菲戈小说网>耽美小说>貓鼠遊戲>第四十九章

  乔楠站在门口的身影显得很单薄,睡衣下袒露出凹陷的锁骨,白皙一片。

  斐娇有点玩味的看她,笑起来,“你这衣服哪儿来的?”

  乔楠对身上穿的真丝睡衣显得很嫌弃。

  她在生活上粗糙惯了,穿衣吃饭简简单单,这样精致到极点,丝滑的像是水一样的衣服她几乎没有接触过,尤其是这样的睡衣还是个奶白色,显得格外幼嫩。

  “张叔祥家的前台丢给我的”,她回答道。

  刚刚洗完澡,藏袍穿着既累赘又闷热,她去问时前台小姑娘一双眼睛亮闪闪,拿了自己的衣服给她。

  乔楠没得选择,抹了抹头发就接下了,换好衣服后顺手提了一打酒上来找斐娇,目的是感谢。

  这后半程,要是没有斐娇,也不会这么顺利。

  斐娇帮了大忙了。

  过两天她要去趟苏州,斐娇了解后替她买了同一班飞魔都的飞机。

  苏州没机场,从上海转过去倒是也不远。

  之后大概要一拍两散。

  能表达一下感谢的也就今晚上了。

  “你坐”,斐娇看她发尖还在滴水,拿了块毛巾丢给她,“吃了吗?”

  乔楠点点头。

  现在时间早,太阳都还高高挂在天顶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落下。

  她把毛巾挂在脖颈上也没有动手去擦,两个人坐在落地窗旁边的地毯上,一时无言。

  这一路过来她们其实都不是话多的性格,平日里斐娇对乔楠感兴趣些,于是大多数话头都是她起的,今天斐娇想看看乔楠到底要干嘛,便只捧着水坐在她身边,也不开口。

  乔楠打开了一罐酒递给她,又留了一罐给自己,低声问:“看电影吗?”

  斐娇的房间参照网红风,里头有个小白幕和投影器,算是整个客栈最贵的房。

  她接过酒,笑起来,阳光细细碎碎撒在她一侧脸颊上,有一圈细小的绒毛。

  “看,为什么不看?”

  她打开投影仪,按着按钮在上头找片,最终“咦”了一声。

  大概是上一任房客走了没删,待播影单里还有一部电影,斐娇目光扫过,《她唇之下》四个大字张牙舞爪,手指迟疑了几瞬,到底没点下去,她要了另一部电影——《末路狂花》。

  这点小插曲也没让斐娇放在心上,她点好之后将窗帘拉起来坐回了原地。

  昏暗的房间一时又静了下来,只有电影播放的声音。

  两个人的心思却不在电影上。

  她们很少有这样毫无顾虑安静坐在一处看电影的时候,这一路以来,危险与惊险伴随她们,面上不提,心底总还是绷着一根弦的。

  现在就像是尘埃落定后的安稳,也像一场电影结束时的片尾,终于有了时间好好的静下来说点什么做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

  乔楠本意是来道谢,可是斐娇并不需要她的感谢。

  对于斐娇这样的人来说,嘴上说出来的道谢都是无意义的。

  于是她只盯着电影幕布,等到路易斯开枪打死那个小白脸拉着塞尔玛上车后突然问道:“你来西北后想做的事完成了几件?”

  斐娇来西北想做的事很多。

  她想拖时间等着斐文英上她的套。

  她想一边躲避绑匪的追杀一边看看风景。

  她想走乔楠给她一开始规划的路,一路到敦煌去。

  还有很多,这其中有的达成了有的没达成,但斐娇对这些事也不是很执着,这一路来的路程已经让她挺愉快了。

  不过乔楠问了她也就真的想起来一件事是她一直执着着到现在也没有得到的。

  乔楠问她,“是什么事。”

  斐娇似笑非笑的睨她一眼,目光又落在两个女人开着车在公路上逃亡穿梭的画面上去。

  “睡你”,她的声音含着点笑意和悠然。

  乔楠沉默了。

  斐娇也再不说话,晃了晃已经被她喝空的罐子又开了一罐,跟小矮桌子上乔楠的那一罐碰了碰。

  其实这个想法也从一开始的格外强烈慢慢埋进心底偶尔出来肆虐一下,最近这么忙她这些心思更是几乎被抛去脑后。

  可如今乔楠这么一问,她就想起来了。

  一开始她是真的只想和乔楠做、爱,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心思就跟拐了个弯似的变了,她变得除了想和乔楠做、爱还想让这个一身冷骨的女人把自己放心里,让自己有点地位。

  一拍两散是她一开始的想法,现在却觉得如果今后没了乔楠她回去之后还挺无趣的。

  乔楠这个人本身也挺无趣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看到她就觉得天地广阔,万物都有勃勃生机。

  这种感情她归结于自己这么多年来最快活的一段时光是她带来的,乔楠带她见证了另一个世界,不是钢精水泥的森森城池,而是辽阔多彩的山川湖海,如果没有乔楠,说不定她这辈子都见不到这样的风光。

  所以,如果乔楠问她还有什么心愿没完成,她的心愿就是睡她。

  斐娇不允许自己拥有显而易见的弱点,更不想让这样特殊的情感在体内被放纵,走过一遭,再和乔楠做完,那她这趟旅途功德圆满,西藏的人事物都可以留在西藏,回了上海她依旧是那个小斐董。

  当然乔楠要的钱和想揪幕后黑手需要她帮忙她依旧会遵守承诺帮忙的。

  乔楠不说话她也不着急,慢悠悠的等,这一刻她耐心十足。

  等来的却是乔楠侧头吻上来的唇。

  斐娇有一瞬间的诧异,随即扬了扬眉,任由乔楠压着她轻吻。

  刚刚喝过同一款酒,两个人口腔中都带着相同的气息,一点点甜味儿中和了乔楠的冷淡。

  斐娇没闭眼,只看着乔楠一如往昔她吻她时的模样——漠然的无谓的模样。

  那双深沉的眸子里倒印出她的脸,娇艳明媚,眉眼弯弯。

  乔楠掐着她的腰往上一提,又将她压在床上,接着吻下来。

  斐娇在这种时刻突兀的问了一个问题,“乔楠,边夏死了吗。”

  乔楠的手撑在她两侧,一边膝盖跪在床上,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斐娇却笑起来,说不清是因为什么,心底有点儿的高兴,沉默往往代表默认,而乔楠吻上来的那一刻她就有点儿怀疑了。

  这样一个女人又怎么会在边夏死后这么轻易的和她滚到一起。

  细细密密的吻落在她颈侧,乔楠感受到斐娇已然有了答案,默默覆上来,连带着的还有她身上沐浴露的冷冽薄荷味儿。

  斐娇任她亲吻,手却抚上了乔楠的睡衣衣角。

  从腰窝到肩头,最终往下,她的指尖带着些微热。

  乔楠动作顿了顿。

  “乔女士,你今天太主动了一点吧?”

  斐娇喊出许久不曾喊过的称呼,“你不会是怕我提出想到上面,所以迫不及待的要自己做主导不让我想起来吧?”

  乔楠抿了抿唇。

  她还真是。

  斐娇天天说着要睡她,她也一副予取予求的样子,可真到了床上见真招的时候她还真没想过自己会在下面。

  所以想着速战速决,先让斐娇说不出话,谁知道这小屁孩这么敏锐。

  就这么一下愣神的功夫,床上掉了个个儿。

  斐娇骑在乔楠腰上,眉眼微阖,头却没半点低垂,她居高临下的缓缓说:“小斐董,从不屈居人下。”

  “这样,乔楠你做不做?”

  乔楠仰躺在床上,脖颈轻扬,眼中淡淡,嗓音沙哑而性感,只吐出一个字。

  “来。”

  斐娇睨着她手落在她衣摆边,手腕都还挺稳,却在中途顿了顿,敛眸看她湿漉漉的长发披散的模样,觉得比平常更诱人些。

  “小斐董还挺会啊”,乔楠瞄了眼自己,凉凉的说。

  斐娇却没回话,只垂下头,吻落下去,辗转反侧,第一次令乔楠目光有了些许迷离。

  白色幕布上的电影还在放,却在某个节点突然画面停顿,然后消失。

  床上的两个人毫不在意,直到斐娇用纸巾擦了擦指尖,低声问:“可以吗?”

  乔楠抿着唇说不出话,目光隐忍,呼吸微重。

  幕布上却突然放起了另一部电影,赫然就是刚刚被斐娇忽略的那部《她唇之下》,大抵是某个房客曾经看了一半便按下暂停,这回播出空降影片正中心的地方。

  两个人的剪影像蒙太奇的画,声音透过音响传出来。

  乔楠一愣,斐娇却趁着时机笑起来,她垂眸扫过乔楠的眉眼,终于如愿听到了她猝不及防下溢出口的声音。

  猫儿似的,一点都不像她这个人,间或的克制又婉转,带着这个人自己都不知道的媚意。

  从下午两个人折腾到了晚上,中途甚至晚饭都没来得及吃。

  斐娇抱着她去洗了个澡,出来时两个人都累得够呛,客厅里的电影还在循环播放,斐娇目光扫过,抱着乔楠不想撒手,哪怕手酸得要命,还是好说歹说压着乔楠在靠窗的墙上又玩弄了她一回。

  自己倒是衣冠楚楚,却背后抱着乔楠褪下了她的浴袍。

  乔楠是真不知道斐娇平常看上去柔弱还虚,体力居然这么好。

  盯着窗帘上的云纹,她被斐娇放在床上,累到极致睡了过去。

  斐娇摸摸她的头发,又忍不住亲了亲她的脸,心里一开始预想的睡完都能放下并没有出现。

  她只觉得更想要了。

  乔楠这个女人真是完美,她想看看她更多的模样,一想到后天到了上海两个人就要一拍两散她哪哪儿都不得劲。

  甚至闭上眼开始寻思能不能找个由头让两人保持联络。

  这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中午,斐娇醒来时已经没了乔楠的身影,她懒散的捋了捋自己的头发,洗漱过后准备去楼下吃饭。

  路过乔楠房门前甚至还敲了敲,想喊她一块儿。

  可是却无人应答。

  直到张叔祥和她闲聊起才知道,今天早上乔楠已经收拾行李离开了康边。

  至于去向哪里,无人知晓,她没有订机票,只带了几件衣服就潇洒的离开了,那个说是和她一同飞上海的承诺大概早就飘进折顿峡谷里。

  斐娇面无表情的回房,在桌子下边发现了一张纸条,上面只有四个字:

  ——有缘再会。

  作者有话要说:乔楠解锁成就:霸道小斐董の小逃妻。

  两个人很快就会见面滴!

  求审核宝子,让我过好不好嘤嘤嘤,人都修麻了!!

  开了一本新预收,默默求一波收藏;

  《狠追妻》

  伏楚和原川相识于大学,住在同一个宿舍,伏楚对原川说的最多的四个字是,“嘘,别出声。”

  看原川夜半隐忍着颤抖,面色绯红的咬着被角闭上眼任她作为,流露出难言的柔顺与脆弱是伏楚最爱的事。

  但伏楚心里清楚,自己不爱原川。

  于是大学毕业,不顾原川意愿,伏楚在她生命中消失了个无隐无踪。

  七年后两个人重逢于医院。

  原川一身白大褂,身形窈窕,银边眼镜衬托得她斯文绝顶,大学时还会羞涩看她的眼睛只剩下一片冷漠,没有半点波澜。

  伏楚扬眉,视线扫过,吹了声口哨。

  当晚她躺在病床上冲身边的朋友说:等着,不出三个月,她又会回来的。

  这话被原川听到了,要护士给她换了个更大的针头,扎下去取出来手背一片青,疼了她好几天。

  三个月后,原川不止没有回到伏楚身边还当着她的面带了另一个女人回家过夜。

  伏楚在她家楼下待了一整夜,烟头掉了一地,熬的眼睛通红,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

  现在不是原川离不开她,是她离不开原川。

  吊儿郎当资本家x外冷内丧内科医生;

  ——这是一个狠虐狗攻的火葬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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