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河刚回来, 第二天就下地去干活,惹得李大娘一阵心疼,想让他在家休养, 可他在地牢里躺了十几年, 好不容易见到外面的太阳, 怎么可能愿意天天躲家里不出门。

  而且他身子没痛没病, 只是长期有些营养不良和缺乏锻炼造成的虚弱而已, 如今李大娘整天变着花样给他煮好吃的, 再加上家里的蔬菜粮食都是花钰她们送过来, 营养价值极高, 才回来不到一个月, 整个人就变了个样,脸上身上的肉也慢慢地多了起来,变成一个白白净净的帅大叔,遗憾的是左眼感染了细菌还是瞎了。

  但他脸部轮廓长得好, 虽然一只眼睛坏掉, 绑了一个眼罩在头上,愣是给他增添了一种不羁的感觉。

  家里的地少,有李星河的加入很快就干完了,没活干他又闲不住, 想去镇上找活干。

  李大娘说家里不缺吃不却穿, 还有皇帝赏赐那么多银子, 就不要那么辛苦。

  李星河过了那么多年的苦日子,深知如今美好的生活来之不易,而且这身子骨也要多多活动,不然就生锈了。

  沈南珠想到酒楼里面生意越来越好,人手不够, 就把他拉去后厨帮忙。

  一开始选择酒楼地址的时候,觉得这地块离镇中心比较远,人流量相对比较少,如今新县令上任,就开始对各乡镇进行规划,酒楼附近这一带被大力开发,人流越来越多,甚至超过了以前晏家酒楼所在的中心地带。

  菜式好,味道佳,如今何家酒楼已经成了远近闻名的餐馆,人们从各地慕名而来,甚至还带动了整片地区旅游等经济的发展。

  晏家父子看在眼里酸在心里,一口咬定是何清绮将晏家酒楼的秘方给带走,这才造成了他们家生意一落千丈,甚至将此事告到衙门去。

  且不说这二人根本拿不出什么证据,更何况晏家酒楼原身就是何清绮外祖的产业,就算真有秘方也不是晏世杰能觊觎的。

  吴县令看着频繁到县衙走动的晏氏父子,贪得无厌的嘴脸一览无余,也忍不住心中生厌,更不用说他二人想告的这家酒楼,其中老板之一还是皇帝的儿媳妇。

  “本官已经说了好多次了,你们证据不足,无法立案,再来一百次都是这样的结果。”

  “吴大人,何清绮是我女儿,哪有亲生骨肉舍弃自己父亲的,没有我这个父亲,怎么会有她来到这个世上,她的酒楼自然也是归我所有,倘若没有这些年在晏家酒楼的历练,她哪能撑得起这份新的事业,如今这边生意好,就撇下晏家酒楼不管不顾,这是不仁不义,更是大不孝呀。”晏世杰痛心疾首数落道。

  “晏老爷,不是本官不帮你,这酒楼本就不是你女儿的产业,现在她的身份就是一个帮工的人,你和你女儿有私仇,去找主家的麻烦,哪有这样的道理。况且先前判书已下,判定你与何清绮断绝父女关系,你现在和她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你这样三番两次去骚扰人家,根本没有把我大梁的律法放在眼里,公然挑战律例,倘若还有下次,本官定会公事公办,治你一个骚扰良民之罪。”吴县令面色十分不虞,“我才来没多久,忙得很,接待你这个案子就花了我一半的时间,下次你想再进来,本官先治你一个阻挠办公之罪,先打三十大板再行诉讼,你若是能挨得起就继续来。”

  晏世杰听他这么一说,马上就想起先前挨的那几十大板,屁股上似乎还隐隐作痛,顿时吓得脸上血色尽失,半句话也不敢再出声,带着晏林灰溜溜地回家了,从此再也不敢去打何家酒楼的注意

  何家酒楼生意越做越红火,沈南珠同何清绮暂时也没有想要扩大酒楼的想法,毕竟再往上走,目的不过是为了获得更多金钱,再用金钱去获取权利,而这两样东西,她们都不缺,她们想要的是衣食无忧之下的恬淡生活。

  而且扩大经营,四处开分店,那就意味着食材的需求量会更高,猴儿岭那些地种多少都不够,既然不缺钱花,何苦要让自己那么累。

  于是日子就这么不紧不慢地过,酒楼生意好,但就餐人数有限制,也不至于忙道不可开交,每个人的日子都恰到好处,充实,但又不累,还有时间来细细体会和享受生活中的喜和乐。

  李星河来到酒楼后,更是大大缓解后厨工作的压力,大家都轻松了不少。

  李星河年轻的时候就喜欢和人闲聊唠嗑,被关地牢十几年一直没什么人和他说话,憋屈得很。

  如今去了后厨,有伙计,厨师还有其他帮工,热闹得不行,很快就爱上了这个氛围。

  只是谁都没想到,李星河在后厨帮忙,何氏也是闲不住的人,天天到酒楼里帮忙干活,两个人都是做的杂活儿,经常一起做,一起摘菜一起洗碗,竟日久生情起来。

  何氏原名何憬焕,小时候父母都叫她焕娘,只是后来嫁了人有了孩子,被冠以各种各样的身份名头,包括晏世杰的二房、何清绮的娘亲,沈南珠花钰她们也都是何姨何姨地叫她,独独忘了她的个人身份。

  如今被李星河一声“焕娘”给叫得怔在原地,已经多少年没有听到别人这般叫她了。

  李星河虽然嘴快但是性子憨,而且被关了十几年,和社会有些脱节,更显得笨笨的,一眼就能看透,看上去就想是个中年版的中二少年。

  见到何憬焕怔怔的样子,傻呵呵地道:“焕娘,那么重一筐茄子你哪能扛得动的,以后这活儿留给我来做。”

  何憬焕经历了晏世杰这种善于钻营的凤凰男后,就对那种看起来特别精明的男人退避三舍,如今乍一看到李星河这种款式,竟有些手足无措。

  一来二去,竟不知不觉地被俘获了芳心。

  两人似乎都有那么点意思,但是又不敢点破,李星河自卑着自己失去了十几年的时光,现在还一只眼睛瞎了,脑子又笨,什么都不会,只能跟着干一些不用动脑子的活儿。

  何憬焕却想到自己一把年纪,还有那么大的女儿,人家李星河人长得好,又勤快,要不是帮皇帝执行任务伤到眼睛剩下来,哪会轮到自己这种离异过的妇女。

  两人别别扭扭的,谁也不敢捅破这层纸,其他人看在眼里急在心上,恨不得帮他们把中间的那层纸给捅掉。

  何清绮当然不会反对母亲的事情,在她看来,每个女人都有追求爱情的权利,而且星河叔叔人又好,两人两情相悦,这有啥不行的。

  虽说还没有捅破那一层薄薄的纸,但都能感觉到对方若有若无的丝丝情意,朦朦胧胧的一层暧昧,让人欲罢不能。

  一个单纯的热烈且直白,另一个枯木逢春难得一见有情郎,看着相差千里,细看却般配得很。

  李大娘这边也着急,儿子都三十五岁了,再不说就和村头那两个老光棍一样,这辈子都别想讨到老婆,甚至遇到条件差一点的女人,只要是没有许配给人家的,她都想把人拉到自己家来。

  只是人家一听说这么大年纪了,还瞎了一只眼,都纷纷摇头不愿意,急得李大娘直上火。

  有天沈南珠悄咪咪地问她何憬焕这人怎么样,李大娘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去年过年的时候李大娘就同何氏相处过,一起在花家腌制的腊肉。

  这小妇人看着还很年轻,和李星河差不多同年出生,只是成亲早生得早,所以才有那么大个孩子,但手脚勤快,长得也好看。

  最重要的是,她听说李星河也对何憬焕有意,顿时就心思就开始活络起来,三天两头往酒楼跑,说是去看李星河,实际是去看自己未来的儿媳妇。

  何憬焕每每总是被她盯得从头发到脚指头都尴尬,她不是傻子,知道李大娘这是看上自己,想让她给她当儿媳妇,但李星河这个憨憨的性子在这方面胆子又特别小,他不主动,自己一个传统的女人,自然也不好意思迈出第一步。

  花钰和沈南珠两个人私底下说起这个事的时候,沈南珠忍不住感慨,像何憬焕这样的女人,也不过三十五六岁,模样长得好,这些年也保养得体,在现代妥妥御姐一枚,有的是小狼狗小奶狗围着她转。

  花钰没发表什么意见,毕竟在她这一辈,她的年纪也算大了,好不容易讨了个小娇妻,赶紧得把娃给生了,不然和同龄那些人都没办法聊天。

  沈南珠忍不住调侃她老牛吃嫩草,但心里却暗搓搓地想着其实自己才是真正的老牛吃嫩草。花钰却不以为意,该是自己的就是自己的,再说了,年纪大的比较会疼人。

  说到疼人。

  孕期到了八个月的时候,花钰将沈南珠看的紧紧的,但平日还是要干活,于是每次出门干活的时候,都要从空间里拿出一整套装备,包括椅子水壶等等东西,自己在田里干着活,沈南珠就在地头树荫底下纳凉,一猫一狗陪着,惬意得很。

  “阿钰,先前你说的要给大灰找个媳妇,到底找了没有。”

  花钰听她这么一问,这才一丛的向日葵里面抬起头来:“还没呢,总觉得这些小动物,要真养起来还得靠缘分。”

  “现在大家都成双成对的,大灰跟了你那么多年,你让它还单着,这可一点都不厚道。”沈南珠笑着调侃她,一边揉着大灰的狗头,后者并不知道这妻妻二人正在商量着自己的婚姻大事,脑袋抵着沈南珠的手掌任她rua毛。

  “那岂不得帮小花再配个对,上次在段王府,小东西可是立了大功了。”

  “小花不急,它还那么小,还是个小小小姑娘呢,不急着出嫁,留下来陪着咱家宝宝一起长大。”

  说起自己肚子里的小小珠,沈南珠忍不住地心底软成一片。

  作者有话要说:

  小小珠的名字叫花瓷,上次那个取的不是很好,所以采用咱们一个小可爱的建议,改名叫花瓷。

  明天小小珠就和大家见面了,呃,顺产(*/ω\*)

  之前没想到要给何妈妈一个名字,有小朋友评论提到了,才意识到这个挺有必要,毕竟每一个女性在成为其他身份之前,是先成为她自己(这话想必很多精神股东都很熟,哈哈哈)

  不知不觉居然一百章了,谢谢小宝贝们的不离不弃,开心^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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