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飞扬居然在要过年这个时候上门, 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不管什么样,这人一来, 准会惹得珠儿不高兴, 可家在这里, 人家要来拜访, 也不能拿着扫帚把人赶出门。

  花钰觉得自己对厉飞扬已经够冷淡了, 可那个人却还是锲而不舍地一次次想要靠近, 但对方到目前为止没暗示什么, 自己也不好明确拒绝。

  但不管怎么样, 先把媳妇给哄好才是正经事。

  花钰继续敲了几遍门:“珠儿, 你开开门,我和你解释——”

  “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气坏了身子就不值得了。”

  对花钰来说,能耐心地哄一个人超过三五句已经是难得的了。

  果然沈南珠在里边听着她唤了几句, 在没有听到自己回应的之后, 就没再继续叫下去了。

  沈南珠躺在床上,胸口压着一口气,哄人就是这么哄的么,野男人都找上门来了, 根本就没把自己放在眼里, 这年头搞基都这么明目张胆的吗?

  虽然知道人家要上门谁都拦不住, 但她又气花钰一副任其发展的样子,好吧,花钰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子,看似冷清,实则心软。

  沈南珠生着花钰的气, 又生着自己的气,觉得自己有些无理取闹了,发现门口那里没有声音,又觉得花钰这么快就不哄自己了,原本渐渐熄灭的火腾的一下又冒了出来。

  “臭木头坏木头——”沈南珠小拳头锤着枕头,嘴里骂了一会儿花钰,但又见不着她的人,心里空空的,便觉得要骂也要当面骂她才行。

  于是怒气汹汹地下了床,一把拉开门,门口站着的一个身影来不及收住身形,一下子往屋里倒了过来。

  沈南珠没想到这人靠在门口还没走,忙伸手一把拉住她,原本熊熊的怒火也因为这一下直接熄灭了,但胸口的一股怨气还在,待花钰站稳,她收回手,转过身子背对着她,一句话也不说。

  花钰轻轻叹了一口气,从背后搂住她的腰,微微低下头,将脑袋埋到她的脖子那里,轻轻蹭了蹭:“不生气了,好不好。”

  声音很软,带着一丝丝的恳求。

  沈南珠嘴巴撅起,鼻孔里面哼了一声。

  花钰见她这样,便知道她气消了一些了,又觉得她这个样子可爱极了,轻轻地转过她的身子,直至两个人面对面。

  “娘子——”

  除了那日在酒楼,花钰也是为了讨好她悄悄地叫过一次之外,就没这么叫过了,如今没有旁的人在,这人突然又这么唤了她一声,沈南珠虽然还有些别扭,但已经不生气了,却因她这一句使得原本一肚子的火气像个破洞的气球噗的一下消失得无影无踪,眉眼也因此舒展开来,没有了方才的愤愤不平。

  花钰见状,环住她的腰,侧着头靠近她耳边,又轻轻地唤了一声。

  “娘子——”

  这一声仿佛是通往蜜糖大门的钥匙,听在沈南珠的耳里,觉得自己跟花钰的感情又更亲近了一层,甜蜜的感觉在心底蔓延开来,她喉咙里轻轻地哼唧了一声,似是回答,又好像不是。

  花钰侧着头,挺/翘的鼻尖蹭过她的脸颊和鼻尖,最后额头和额头碰在一起,手搭在沈南珠的腰上,不屈不挠地问道:“你不应我吗。”

  沈南珠鼻子里面哼哼两下。

  “是应还是不应。”花钰嘴角轻轻勾起。

  “你好讨厌——”沈南珠忍不住伸手拧了一下她的腰,痛得花钰轻呼出声,她伸手捉住作怪的那只手,放到嘴边轻轻咬了一下。

  “娘子,应应我。”花钰亲了亲她的手指头。

  “嗯嗯嗯——”沈南珠应完又觉得好害羞,将头埋入花钰的凶前,抽回自己的手,锤着这人的腰,气恼着她的作弄。

  “对不起,让你生气了。”花钰放柔着声音道。

  沈南珠这才又被她拉到了方才情绪里面,她气恼地锤了一下花钰的肩膀:“我不喜欢他。”

  花钰知道她说的是谁,轻轻抚摸了一下她垂在肩上的头发:“我也不喜欢,往后我会和他保持距离,这次他贸然来访,实在突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按理说我和他这个交情还没到他上门拜访的这个地步。”

  “哼,脸皮厚呗,这种人有断袖之癖,还懂什么是矜持。”沈南珠嘟囔着。

  花钰闻言,轻轻笑了:“那咱们这样,是不是也是断袖之癖。”

  “断袖是指男子,我们女子之间称为磨镜,你竟没听说过么?”沈南珠耳尖红红地问道。

  “不曾留意,就连断袖这种事情,也是无意中听人说起,竟不知原来女人之间是有另外之词,”花钰突然话头一转,“你又怎么知道磨镜的,你年纪又小,过去还痴傻,也不曾出过远门,是如何得知这些隐晦的说辞。”

  “就许你道听途说,不许我也听旁的人说么。”沈南珠杏目一翻,瞪了她一眼。

  这一眼似嗔似怒,瞪得花钰身子一酥,早就忘记方才问的是什么,直接低下头,用唇捕捉住那一抹水润的嫣红。

  两人站在门口撕磨了好一阵子,沈南珠最终才气喘吁吁地推开了她,见到这人低过头想继续拱她,忙伸手抵住她的凶口,不让她靠近,可是在下一秒的时候不知想到什么,小脸红扑扑又瞪了她一眼。

  “昨晚上我都叫你停下来好多次了,你……你干嘛都不听我的话。”

  花钰听她这么一直问,怔了怔,想了一下道:“我不知道你在拒绝,往时你说不要的时候其实都是口是心非,有时候还缠得更紧。”

  “我哪有,”听到花钰这么一说,沈南珠更是羞愤异常,锤着她道,“我都说云霏姐姐和清绮会听到,让你不要闹,你闹得还更凶。”

  “……我以为你会更喜欢那种场景,会觉得更刺激一些。”花钰像个做错事的大孩子。

  “谁喜欢刺激,你才喜欢刺激——”沈南珠越听越觉得这人流氓,小手捏成拳不停地锤她,但真的打到身上的时候又不舍得使劲,不痛不痒的,让花钰觉得她又可爱又别扭,捉住她的手将她带到自己的怀里,紧紧地抱住,恨不得把她揉进自己的血肉里。

  “珠儿,你真好。”

  花钰突然间变得这么深情,让沈南珠一下子有点不好意思。

  “这是我长这么大以来过得最开心的一年,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来到我的身边,你是上天送给我最珍贵的宝贝。”

  听到花钰这么一说,沈南珠既开心自己的到来能给她带来的快乐,又心疼她过去不幸的童年,只是紧紧的回抱住她。

  “不只是你开心,我也很快乐,你说我是你的宝贝,你何尝不是我的宝贝,我的快乐也均源自于你,没有你也没有今日的珠儿,”沈南珠抬起头亲了亲她的唇,“幸好有你。”

  两人靠在门边拥抱了好一会,细细体会着此刻之间的温情脉脉,不知过了多久,小花猫不知什么时候跑过来,顺着花钰的裤脚往上爬,钻进两人之间的怀抱,喵喵地寻求抚摸抱抱,沈南珠这才轻轻地推开花钰把小花抱了过来。

  小家伙被四脚朝天地推倒在掌心,四只脚底粉嫩嫩的肉垫子看着可爱死了,把沈南珠给萌出一脸血,忍不住低下头亲了亲小猫咪,却不期然地听到花钰冷哼一声。

  “小气鬼,多大的人了,还和一直小猫争风吃醋。”沈南珠觉得此时的花钰真是幼稚到不行。

  花钰看着眼前对小花猫爱不释手的沈南珠,想到往后要是还有个孩子,到时候这人的注意力又被分出去一大半,自己岂不是等于失宠了吗,突然觉得这孩子不能要那么快,自己和珠儿都还没有享受够二人世界。

  她决定先不提润经果的事情。

  可谁知耳边却想起了沈南珠的声音:“阿钰,空间里面的润经果已经成熟,我们……你有想宝宝的名字了吗?”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但想到未来孩子能拥有心上人一半的血脉,虽说还想过二人世界,但心中还是忍不住地充满着期待。

  “我没想好,但是不管叫什么都会好听。”

  沈南珠听她这么一说,顿时哭笑不得,抱着小花猫往院子里走,坐到炭火边上道:“什么叫叫什么都还挺,要是叫鸡蛋鸭蛋也好听么。”

  花钰弓着身子往火盆里加木炭,把火烧得更旺:“那当然,只要是我们的孩子,叫土豆地瓜都好听。”

  “瞎说,好好的一个孩子,叫什么土豆地瓜,不好听。”沈南珠想都不想就拒绝了。

  “不然就叫包子吧。”花钰想了半天又得出另外一个新的绰号。

  沈南珠顿时满头黑线,取名字这事儿不能问这个人了,还以为这人床头几十本书,有空看书,肚子里能有点墨水,谁知道取个名字这么没水平的。

  她抱着小花猫坐在暖呼呼的碳火旁边,沉思了好一会儿,忽然抬起头看着花钰道:“阿瓷,花瓷怎么样。”

  “花瓷,好,我们的女儿就叫花瓷。”花钰笑了,雪白的牙齿在冬日的晴空的映射下格外的闪亮,她们的女儿有名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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