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君权至上的社会, 男人的权力地位凌驾于女人之上,自睿帝登基十几年来,女性的地位是提高了不少, 很多新定制的律法条文都尽量考虑到女子的权利,但男尊女卑的思想贯穿着古今, 想要彻底扭转这种思想并没有那么容易。

  听到少女如是之说,堂上堂下, 门里门外接近上百号人都纷纷大吃一惊。

  这少女好生厉害, 居然敢状告自己的父亲, 而且还做主提出让父母和离, 人群议论纷纷,不外乎就说这少女大逆不道,挑拨父母关系,主张父母和离, 不忠不孝。

  但也有人暗暗佩服她的勇气。

  台上惊堂木重重一拍,县太爷板着一张脸道:“何清绮,你可知自己说的是什么, 你父亲这么做定是有他的理由,生为人子,不顾家庭和睦,教唆父母和离,是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

  何清绮满脸悲切, 但背脊却挺得直直的:“大人, 我父亲不分青红皂白殴打我母亲,且不止一次,您是想让他们依旧住一起,让他继续把我娘打到死为止吗?倘若大人知道珍惜子民的性命, 就更应该珍惜我母亲的性命,只是民女不知,同是治下子民,大人为何要偏袒另外一人。”

  厉南天反被呛了一嘴,顿时心生不快:“晏世杰与我教好,他为人豁达仗义,不会做出这种事。”

  “大人,办案讲究证据,您不问人证物证,便武断下定论,我娘如今奄奄一息,您竟是一眼都瞧不见吗!”何清绮心中冷笑,这就是山圩县的父母官,呵呵。

  人群中沈南珠挽着花钰的手臂,看着眼前这个肥头大耳的县令,心生失望。

  古代司法系统如此草率,人民福祉难以提高,悲哀。

  厉南天连续被一个小姑娘教做人,顿感面子尽失,惊堂木重重一拍:“本官自会断案,轮得到你一个小小丫头来教我么,来人,去石峡镇请晏老爷过来。”

  说完就要退堂,等晏老爷来了再断。

  站在何清绮身后的云霏冷然出声:“县令大人,如今伤者已经抬上来,您不请大夫来验伤治疗,是等着让她流血致死么。”

  厉南天刚抬起的屁股重重往下一坐:“你又是何人?官员办案,岂能容闲杂人等上来指手画脚。”

  “官员办案如此草率,枉顾伤者性命,作为大梁子民,我有权利对你进行监督。”此话掷地有声,却深得身后一众民众之心,众人纷纷叫好,衙役也面面相觑,眼神互相交流着。

  厉南天何曾被人这般指责过,又气又怒,但抬眼望了堂下的妇人,衣服上确实是血迹斑斑,看着挺严重的样子,既然是晏世杰的妻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为他所打伤,万一真出人命,到时候可不好收场。

  即便心中不快,还是找大夫来给刘氏验伤治疗。

  而且这么多刁民这么多双眼睛在看,太草率也不合适,于是挥挥手叫衙役请大夫过来。

  等安排完这个事,厉南天望着堂下一脸哀恸的小姑娘,忽然想起这丫头既然是晏世杰的女儿,不就是自家儿子准备过门的小妾么,怎么会闹成这样。

  封儿向来喜欢到处厮混,无意中瞧见了这小丫头,非闹着要讨回来,家中早已给他娶了妻,要过来也只能做妾,而且还打探到这小丫头是石峡镇首富家千金,厉南天便觉得这事儿没戏,毕竟富豪乡绅谁愿意把女儿嫁给人家做妾。

  耐不住儿子一直磨,厉南天最后还是和晏世杰传达了意思,却不曾想这人竟直接应下了,如今两家之间关系蜜里调油,聘礼绸缎均已送过去,那边也给了回礼,可谁知在这当口竟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他当然不知道嫁求荣不过是晏世杰的一厢情愿,操办婚事的也是大房,何清绮母女二人压根就不知道,也不同意。

  厉南天看着一脸倔强的小姑娘,人看着长得不错,也机灵,但就是会来事儿,以后恐怕难以驯服。

  但是封儿那小子就是倔,非她不可。

  想到这里,厉南天揉了揉眉间,一脸的颓败。

  刘氏被抬到隔壁验伤,没过多久便核验完毕,身上七处伤口,小手手臂骨折,脾脏出血,身上青青紫紫一大片,根据当朝律法,被判定为一级重伤。

  厉南天听到医者上报结果,额头青筋直跳,这个晏世杰是下了多重的手,怎么把家里的婆娘打成这个样子,这可要如何收场。

  没要多久,外面有衙役传话已将晏老爷请到。

  晏世杰随着衙役行至堂下,见到女儿立在一旁,对自己的到来视若无睹,气不打一处来,但又不知发生何事,众目睽睽之下不好出言责怪,冷喝一声从她身边越过。

  厉南天忙宣布升堂,只是让何清绮跪着,却让人给晏世杰拿了把椅子。

  何清绮见到这人丑陋的嘴脸,不禁一阵恶心,也硬着脊梁,没有下跪。

  厉南天看着眼前这两人,一个是石峡镇首富,一个是自己未来儿媳,挥挥手作罢,鉴于群众围观,既已升堂,只好按着程序走。

  晏世杰听说女儿状告自己殴打妻子,请求判二人和离,当场发飙,好歹被拦住了。

  “何清绮,家丑不可外扬,你倒好,直接告到县衙来了,看来我平日没有管教好你,如今竟吃了雄心豹子,敢状告我,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晏世杰气得鼻子都歪了。

  “你也觉得是家丑,家里有你这种连禽兽都不如的人,确实是家丑。”何清绮无所畏惧,反唇相讥。

  “你——果然何家的血脉就是这样卑劣,不忠不孝。”

  何清绮听他扯到外祖一脉,又顺带将自己贬低,也丝毫不退不:“不像你,上门做女婿,抢了岳家的财产还把乡下老婆儿子接过来,吃绝户你最擅长,你更不要脸——”

  围观的人听到何清绮这么一说,顿时一片哗然,竟不知这石峡镇的首富竟是以这种方式发家致富,真是丢脸。

  吵杂声一片,晏世杰见到遮羞布竟然在这样的场合下被扯开,顿时暴跳如雷,逼近何清绮就要动手,却被惊堂木啪的一声给拉回了神志。

  堂上厉南天脸上一片铁青,这个晏世杰,好歹也是个读书人,竟不知不能在这样的场合动手吗,他若是真这么一来,若是自己不惩治他,如何下得了台。

  “公堂之上不得喧哗,何清绮,晏老爷好歹是你父亲,你这样与一个父亲说话,这成何体统。”厉南天脸上隐隐不悦,这小女子如此嚣张,不服管教,连亲爹都敢顶嘴,不识三纲五常,真是刁妇一个。

  “县令大人,我们还是回归案件本身,处理晏世杰伤人之事,同时还有关于夫妻二人和离的诉求。”何清绮对这种骨子里自大又迂腐的老男人已经厌恶到了极致。

  “放肆,为人子女,教唆父母和离,不忠不孝,简直是个逆女,本官这就要先治你一个不忠不孝之罪,来人,先给她搭上二十大板。”厉南天惊堂木一拍,对她呵斥。

  此话一出,堂下所有人的惊呆了,竟有如此办案的父母官。

  见到这县太爷竟不分黑白就要将何清绮处刑,沈南珠气得胸口要爆炸,不管不顾就要从人群主冲出来,却被身后的花钰一把抱住。

  “不要冲动,云霏有办法。”花钰在她耳边轻轻地道。

  就在衙役上前准备擒住何清绮的时候,云霏这才不紧不慢地上场:“县令大人,您这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拿人问罪,似乎有所不妥。”

  “又是你,真以为你自己很厉害,竟来教本官判案,”厉南天一脸得意地瞪了她一眼,“自古以来,民告官,子女状告父母以下犯上就得先挨一顿板子,难道你比我更懂大梁朝的律法!”

  云霏闻言眉头一皱,确是有这么一条律法,只是这些年鲜有子女状告父母的案件,以至于人们都忘了有这条律法的存在。

  云霏看着眼前这瘦弱的小姑娘,这二十大板打下去,不知道可还有力气说话。

  正想着要说什么,却听那小姑娘清脆的声音如珍珠砸在玉盘上,铿锵有力,响彻整个公堂。

  “民女何清绮,状告我父亲石峡镇晏世杰,殴打我母亲至重伤,今日诉求有二,一是严惩晏世杰,二是请求大人判他二人和离,民女为母请诉,愿挨这二十大板。”

  听到何清绮这番毅然决然的话语,围观的百姓都唏嘘不已,即怨这律法不公,又觉得这小姑娘不知天高地厚,有人佩服她对其母的拳拳孝心,有些则对她接下来的一番板子表示担忧,一时之间人群中议论纷纷。

  厉南天冷笑一声,惊堂木一拍当场叫人行刑。

  沈南珠早在这县令提出民告官子女告父母的前提说法的时候大感失望和痛心,这古代不分青红皂白就先打一顿,可见百姓若真有诉求,直接就上诉无门了,想到以前电视里表演的行刑场面,顿时浑身一惊,为何清绮担心不已。

  当场行刑,没有任何迟缓,晏世杰一脸铁青一言不发。

  何清绮这种伤人一千自损八百的做法,让他一点好处没捞着,即便是亲生女儿,他也是一副冷淡的模样。

  倒是从后堂跑出来一人,有些气急败坏地嚷嚷:“爹,为何要打她,都是一家人,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就不打了呗。”

  何清绮趴在行刑椅上,抬头望了一眼厉封,厌恶的眼神一点也没有遮掩:“这是我的事情,与你何干。”

  厉南天人见厉封跑出来也忍不住大怒,这儿子平日就是太宠着他,所以才养成他这般肆无忌惮的性子,如今公然跑出来扰乱公堂秩序,堂上堂下这么多人看着,令得他官威大损,转头怒斥道:“这是你来的地方?滚回后厅去,来人,送少爷回去。”

  厉封嚷嚷着被衙役拉了回去,行刑即刻开始。

  随着板子打在□□上的声音传来,众人纷纷掩耳不忍细听,这声音实在渗人,沈南珠不忍心地别过脸去,花钰紧紧地抱住她,捂住她的耳朵。

  何清绮咬紧牙关,即便是被打的皮开肉绽,硬是一声不吭。

  云霏见到这样一个柔弱的小姑娘竟隐忍至此,脸上也不禁动容,往时这些司空见惯的场面此时在她眼里竟变得残忍至极,只盼着快些结束。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二十个大板终于打完,一旁的何氏早已醒来,听到这板子打在女儿的身上,自己却如被凌迟了一般痛苦,顿时泣不成声。

  母女二人,没有一个人叫停,停下里意味着之前所布置的一切都白费了,每个人今日的眼泪和血水都白流了。

  越是隐忍,越是让人心疼。

  终于熬到这二十大板打完,衙役将她抬回来,趴在堂下的草席上,小姑娘身体弱,已经昏迷了过去。

  云霏赶紧上前,将剩下的人参撕了一些塞到她的嘴巴里,却不想被一旁衙役一盆水冷浇下来,淋在何清绮脸上,也溅了云霏一身。

  云霏顿时大怒,起身推了那衙役一把,力气之大,衙役直接后退五六步撞倒柱子上。

  衙役大怒,正要将她拿下,却听厉南天惊堂木一拍,只得恨恨后退几步,不再与她计较。

  何清绮被冷水一浇,含着人参,缓缓醒来。

  云霏想着快点结束,好将她母女二人送回去治疗,站起身冷冷地道:“县令大人,可以开始了吧。”

  厉南天眼看天色不早,也想早点处理完了结案,不想拖到明日。

  “晏世杰,你女儿状告你殴打妻子,可有此事。”

  晏世杰忙躬身赔笑道:“大人,这妇人公然挑衅我,我不过小小教训了一下她——这本是我府上想小事,不劳大人费心。”

  何清绮拖着虚弱的嗓音冷笑道:“小小教训一下,我母亲的伤,大人方才已经验过了,是一级重伤,这可不是小伤。”

  “逆女,你给我闭嘴。”晏世杰被打断,气得身子发抖。

  厉南天有些为难,看样子晏世杰殴打妻子确有其事,这可要怎么判,他掀了一下眼皮子道:“何清绮,你说你父亲打你母亲,可有证据?你也听你父亲说了,只是小小地教训一下,并不排除你们母女二人想要脱离晏家,故意伪造伤势以达目的。”

  何清绮没想到县令竟偏心至此,这让所有人心寒,她忙唤来院中仆人上前作证。

  厉南天冷哼一声:“都是你们二房院中的人,私下串通口供也不是不可能。”

  沈南珠和花钰在人群中见这县令如此断案,气得胸口要爆炸。

  云霏更是怒不可遏,也不再隐忍,直接走到堂下:“我不是晏府的人,今晚路过附近,听到院内殴打的声音,进去探查究竟,确实是晏世杰在殴打何氏。”

  “喔——你又是何人,擅闯私宅已是大罪,此等宵小之徒所言岂能当成公堂上的证词,本官先问你个私闯民宅之罪再判他们的案。”厉南天早就不满这个女子在一旁对自己的案件指手画脚咄咄逼人,如今好不容易抓住对方的小辫子,自然攥紧了死死不放。

  云霏怒极反笑,径直朝着县令的方向走上前去。

  一旁的衙役赶紧上前来拦,却被她反手一撂,倒在一旁。

  厉南天见着女子来势汹汹,看着武艺高强的样子,顿时有些不安,大喊来人。

  云霏身影一闪,来到厉南天的跟前,背着人群从怀中掏出一物,压低声音道:“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我是谁。”

  厉南天看着令牌上的那几个字,瞬间像是被封了穴道一样目瞪口呆,等他回过神来,云霏已经退回原位。

  见到衙役一拥而上要捉拿她,厉南天心胆具颤,忙大声呼喊道:“退下,统统给我退下。”

  衙役听他命令,面面相觑,却也不敢上前,退回原位。

  厉南天此时哪里还有方才嚣张的气焰,看着云霏刀一般的眼神,换上了一副谄媚的表情道:“方才本官说错了,如今已有有人证,又经大夫验过伤,晏世杰也亲口承认是教训了何氏,只是没想到下手不知轻重,把何氏打成了重伤,此举已经犯下故意伤害罪,应按对应的律法进行惩处。”

  云霏薄唇轻启:“还有,按照当今律法规定,丈夫殴打虐打妻子,与犯罪无异,妻子也因此可以提出和离并要求赔偿。”

  厉南天愣了一下,这律法早些年就颁布了,但他并没有把它当一回事,如今听云霏这么一说,不敢怠慢,忙叫师爷拿出律法,逐条对应,不敢包庇晏世杰,一条条地数落他的不是。

  晏世杰不知这云霏什么来头,竟将这县太爷治得服服帖帖,心中暗道不好。

  方才中间休堂的时候已经和县老爷打好关系了,竟不想居然来这么一个转折,这如何能让他心服口服,一时间脸上布满乌色。

  如今被对照着安上几项罪名,哪里认罪,嘴中直呼冤枉,说只是轻轻教训了一下刘氏,并未殴打。而且这年头哪有女人擅自提出和离的,就算要离也是休妻。

  晏世杰这种度量,怎么可能会放何氏走。

  晏世杰一直冲着县太爷使眼色,暗示方才他所答应之事。

  厉南天现在早就自顾不暇哪里管得上他。

  晏世杰慌忙喊道:“亲家公,清绮不日就要嫁过去,大家快成一家人了,这事情关起门来我们自家人自行解决便好,就不浪费司法人力物力,算是为朝廷尽一份心了。”

  何清绮听他这么一说瞬间冷笑道:“谁和你是一家人!我娘与你和离,我便跟我娘走,以后便与你毫无瓜葛,谁要嫁给那个浪荡子做妾,要嫁你自己嫁。”

  厉南天不想自己儿子也被骂在里面,但又不敢吱声,但方才出来闹了一痛的厉封却趴在后面硬着,如今听到何清绮这么一说,觉得相当没面子,这无异于当着众人的面羞辱他,怒气汹汹地道:“你爹将你许配给我,你就是我的人,嘴硬什么。”

  云霏冷笑道:“厉公子莫不是忘了先前让你回来熟读律法的事情,只要女子不想出嫁,任何人不得强迫,你脑子被狗吃了吗,这都不懂。”

  所有在场的男人脸上一阵哄一真白,这些律法颁布是一回事,但是真正执行又是另外一回事,这些年来大家都是我行我素,谁把这些律法放在眼里了。

  不知方才这女子和厉南天说了什么,如今这县太爷竟维护起了她,其他人也不敢吱声,倒是这个厉封刚从后面过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见到这个女人又出来怼自己,当日在石峡镇被羞辱的画面再次浮在眼前,如今这里是自己的地盘,好歹有县令父亲撑腰,顿时变得更加嚣张。

  厉封自小娇生惯养,养成了一副目中无人的性子,他冷笑一声冲着何清绮道:“何清绮,你一个小小的女子,何德何能,当日要不是有这个瘟神出来护你,你早就是我的人了。”

  说完顿了一下道:“我就不知道你是何方神圣,连我那高贵的堂兄都要为你说话,劝我放过你!”

  “哈哈哈哈哈哈——我偏不,不让我娶我偏要娶,既然你父亲已经答应了,你就是我的人了。”说完竟不管不顾就要上前去抢何清绮。

  只是还不等他近身,一把寒光铁剑横在他前面使得他不敢上前一步。

  厉南天急忙厉声怒喝,让他立即滚回后院。

  厉封从未见过父亲如此震怒,心知大事不妙,不敢造次,只好灰溜溜地在衙役的催促之下离开堂前。

  公堂之上不可携带兵器,但厉南天此时哪敢问云霏这个责,见爱子如此癫狂闯下大祸,头上冷汗直流,只怕眼前这位大人向他问罪,也不敢再庇护晏世杰,赶紧遵照律法规定,草草地将案情了结,赶快把这瘟神送走。

  案件最后判决如下:第一条,晏世杰殴打何氏至重伤,当场杖责五十,并关押十日以儆效尤,同时还需赔偿何氏医药费及疗养费二百两银子。第二条,判何氏与晏世杰和离,其女判给何氏,母女二人往后再与晏家再无瓜葛;

  晏世杰没料到事情竟发展至此,简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五十大板下来被打得屁股直开花,加上来得匆忙,家里人也还没得打点劳役关系,挨完板子就直接被丢入牢中无人过问。

  而何清绮这边,至于先前所说的何家被晏世杰侵占财产,因没有证据可证明,因此不在此次的案件范围之中,若有诉讼需求,可整理对应证据另外提起诉讼。

  何清绮及何氏本就不对这些财产对任何指望,只希望能就此脱离晏家,如今愿望达成,对这个结果已经是无比满意。

  只是母女二人,如今都是一身伤,好在有奇效人参的作用,情况并不算太糟,只是皮肉之痛,还是得忍上几日。

  等案件处理完,出了县衙门,天已大黑。

  如今晏家是不可能回去了,好在何清绮早已打包好细软,在镇上临时租了个院子,这会儿可以直接去那处地方落脚。

  对今日随她出来作证的两个下人,何清绮是打算回头给她们些银子银子回乡下老家去,不用再回晏家受人脸色。

  只是如今母女二人行动不便,还得麻烦她们多留几日照顾一番,二人帮忙将何氏抬到租住的小院,如此初步安顿了下来。

  云霏随着她们主仆几人在小院暂时住下,沈南珠挂念着家里的大大小小的牲畜,不能留下过夜,好在何清绮的事件已经告一段落,她心中也没什么负担,便可跟花钰安安心心地回家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花钰:下一章终于快到我和我媳妇的戏份了。

  沈南珠:甜就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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