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

  武城的繁荣可媲美京城那些流民知道武城愿意收留,定然会蜂拥而至。

  “这件事我会让人去办,如今你们需稳定城内那些流民。”

  温晚夕说完后萧笙踏前一步拱手作揖道:“城主,我已准备了一处破房子安置他们那里有人打点过了虽是破房子,不过能住上不少人。”

  宋祈差点忍不住给萧笙一个大拇指点赞。在城中有了据点那么宋祈有什么事要吩咐这些流民也容易多了。

  “那处地处偏僻,很少人会到那里去。”

  萧笙又补了一句温晚夕颔首表示明白,转眼看向宋祈:“你和萧笙便着手处理这件事吧。”

  “好。”

  宋祈应下,本来还期待着温晚夕说什么,可她只道:“宋祈可以走了,萧笙留下。”

  宋祈:“……”

  这个女人怎么就这么冷淡呢?宋祈委屈但是她不说,朝着二人抱拳后,便离开了议事厅。

  “城主有任何吩咐?”

  萧笙知道温晚夕把他单独留下来定然有其他重要的事情要交代。

  “太虚门那里有什么消息?”

  温晚夕把太虚门的事交给了萧笙除了黑白长老,也只有萧笙能让自己放心了。

  “太虚门贼心不死假扮强盗伤我武城商队已擒获两人听候发落。”

  萧笙之前便让路过太虚门山脚的商队留意也派了武功较高的弟子去守卫若是有机会便活擒太虚门弟子。

  经过半个月的时间他们便大有收获。

  “武城附近的村落不是有妇女被侮辱么?”

  青龙镇附近都是凌赟的爪牙他们横行霸道见了貌美的便要侮辱,人神共愤。

  “是,城主莫非是想把这罪名按在太虚门头上?”

  “是。”

  温晚夕要铲除太虚门,那么便要有一个正当的理由,若是太虚门弟子奸.淫掳掠,无恶不作,那么武城便有大条道理要天衍那牛鼻子给一个交代了。

  “我明白了。”

  如今他们活捉了两个太虚门弟子,只要让他们反过来污蔑太虚门,太虚门一身脏水便是怎么洗都洗不掉了。

  “而且我还要再加一条罪名。”

  “请城主明示。”

  萧笙的心思没有温晚夕缜密,这下也猜不到温晚夕想要做什么。

  “自然是勾结血莲教。”

  温晚夕站了起来,绕过桌案走到萧笙面前。萧笙不解,太虚门还算谨慎,并没有留下任何与血莲教勾结的证据,这可要如何去证明?

  “宋祈在白象镇创立了丐帮,我随后也派弟子去暗中观察。”

  白象镇与血虚们和血莲教临近,那里走动的弟子很多,的确很容易挖到情报,可乞丐的片面之词……

  “一个叫钱七的截获了天衍写给血莲教的信,武城弟子以‘乔大人’的名义把信取走了,如今信在我的手上。”

  “乔大人?”

  “正是宋祈。”

  萧笙:“……”

  这人为何说自己姓乔?

  “那钱七竟如此轻信人?”

  若是如此,大概是顶着‘乔大人’的名号,都能从钱七身上套取情报了。

  “自然不是。”

  温晚夕顿了顿,续道:“他们之间还有暗号,这是最好的证明。”

  “只有知道丐帮之时的人才知道这个暗号。”

  这下萧笙算是记起来了,宋祈曾经说过这个暗号:“不食嗟来之食。”

  “对。”

  温晚夕冷笑:“这封信足够太虚门名誉扫地了。”

  萧笙颔首表示明白,随后道:“那么接下来要怎么行动?”

  “不急,等我查清朝廷鹰犬来武城的目的再铲除太虚门也不迟。”

  武城是武城之人的,也是她温晚夕的,这些人倒是在太岁头上动起土来了。

  “城主,顾轻风与那神秘女子来到武城后并没有任何动静,平日里只是到处吃吃逛逛,也没有与任何人接触过。”

  萧笙这下倒是想起来有要紧事要告诉温晚夕了。

  “血莲教与朝廷勾结,我想顾轻风二人出现在武城,并非偶然。”

  萧笙听罢,只觉不解。武城遍布温晚夕的眼线,这些人却约在武城见面,这不是把行踪暴露在温晚夕的眼中么?

  “城主,我不明白为何他们要在武城见面。”

  不懂就问,萧笙直接把自己的疑惑问出来,就怕其中有诈。

  “不难理解。”

  温晚夕顿了顿,纤纤玉指摸上架子上的古董,冰冷的,却又价值连城,是许多人求而不得的珍宝。

  “自我接手武城,朝廷便连连索要好处,而我则是次次都应承,他们定然认为我是一只无牙的老虎。”

  萧笙打了个冷颤,认为这是朝廷有过最错的想法。

  温晚夕比武野狠多了。温晚夕假意顺从,不过是为了先报仇,降低他们的警戒,再慢慢对付这些朝廷鹰犬。

  有朝一日温晚夕反扑起来,恐怕这些人就没有好日子可过了。

  但温晚夕的身体……

  萧笙露出了担忧之色,那蚀骨的寒意侵占温晚夕的身体,生不如死的滋味萧笙即便没有经历过,却也是见过的。

  “他们把地点定在武城,很可能也是为了勘察武城的情况,再做下一步打算。”

  温晚夕从那冰冷的古董瓷瓶上收回了手,转眼看向萧笙:“让流民好好盯着,也让武城弟子警戒一些。”

  “是。”

  萧笙退了出去,温晚夕的眼神却逐渐冰冷,在无人之时,那骇人的寒冷才会在眼底升起。

  “丰帝……”

  温晚夕的手握住架子的一角,喃喃自语着:“若是我知道莫家之事与你有关,我就算倾覆了朝廷也不会放过你!”

  疯狂的红从温晚夕的眼角蔓延,那是血色的恨意。

  **

  宋祈回到客栈的时候,居然发现自家师父和简子书在喝酒。简子书小口小口地抿着,程赢却是大口大口地往嘴里送。

  这是什么神奇的组合?

  宋祈本来想假装不认识这两个人,可简子书一眼就看到了宋祈,就好像特意在等她回来一样。

  “宋姑娘。”

  行,这是逃不过了,估计又要帮程赢付酒钱。

  “简公子,吃晚饭啊!”

  程赢喝得醉眼朦胧的,却没有唤宋祈的名字,就像不认识她一样。这是师徒俩之间的默契,在外人面前,他们会装作不认识。

  “哎呀,你小子的朋友来了,老酒鬼就不打扰了。”

  程赢就这么走了,简子书恍恍惚惚的,都没察觉程赢没有留下酒钱。宋祈是看着程赢笑的,可这抹笑是咬牙切齿的。

  这老无赖真是够了!

  宋祈和程赢就这样擦肩而过,宋祈强颜欢笑地来到简子书身前,问道:“简公子,可是有事?”

  看样子,简子书已经考虑好了。

  “嗯,不过宋姑娘还未吃晚膳吧,你先吃。”

  “好。”

  宋祈也着实是饿了,也就不客套来客套去了,干饭最重要。

  简子书没有说话,给宋祈叫了一些好吃的后便等她吃完。宋祈也不介意别人看着她吃饭,反正温晚夕也看过,简子书还没温晚夕那么可怕呢。

  宋祈吃完后,这才问道:“你是考虑好了?”

  他们之间的交易,对莫家灭门之事,或许还真有些关键。

  “是,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简子书说完后,宋祈直接把人邀请去自己房间了,完全没想到男女授受不亲,她只想着要尽快得到关于简乾的情报。

  两人来到房间,一开始简子书还有些踌躇,可见宋祈也如此坦荡,他便也不再纠结了。

  “说吧。”

  宋祈给简子书倒茶,等待简子书开口。

  “这么多年,我能查到的太少。”

  简子书的眼神变得晦暗,与平日里的温润公子形象完全不一样,他眼底还有着恨意。这种恨意,宋祈从温晚夕的眼里看到过,可温晚夕的更加浓烈炽热。

  “当年,父亲与人吵了一架后回来,便自顾自地骂了几句。”

  简子书顿了顿,续道:“那狗贼以为改名换姓我便认不得他了?”

  “这种人我定要杀他!别以为有靠山我就不敢动他,这种人死有余辜!”

  简子书对此印象十分深刻:“这几句话我印象很深刻,当时父亲气急败坏,怒气冲天,看来真对那人动了杀意。”

  “狗贼,改名换姓,有靠山……”

  宋祈喃喃自语着,隐隐觉得这其中定然有关莫家。

  “

  简子书顿了顿,思索了片刻,续道:“天松楼在御城是达官贵人才能进去的地方,以父亲的身份定然是进不去的,所以这些年我都在调查当地的权贵,可惜一无所获。”

  宋祈知道天松楼,可如今天松楼已经不复存在,当初在那里工作的伙计也四散了,若是现在要查起来,根本查不了。

  “这件事发生后不久,天松楼便被查封了,我曾经找过当初在天松楼工作的伙计,可惜知晓此事的都死了。”

  宋祈听罢,背脊一凉,这件事恐怕不简单。

  “我知晓此事不简单,便不敢明着调查,这些年所知甚少。”

  简子书一脸惆怅,这么多年了却什么都查不出来,这让简子书想过放弃,可想到自己父亲惨死不得安息,便坚持到了现在。

  “多谢你告诉我这些,据你所说的,能够做到杀人灭口,甚至能让天松楼查封,那么此人定然是朝廷中人,而起还有些势力。”

  查封一座酒楼,武林中人做不到,只有手握权势的人才能做到。

  “我也是这么想的,可线索全都断了。”

  当年简子书不过十四岁左右的年龄,能够坚持到现在已经不容易。线索被人刻意抹去,简子书无权无势无人脉,就算有计谋也是查不到的。

  “嗯,这件事明面上没人敢调查,可那些亡命之徒,或许能得到一些消息。”

  宋祈顿了顿,续道:“我曾与斗兽场的一个人有过约定,他会为我调查,等结果出来了,我会与你共享。”

  “若是能查出真凶,宋姑娘便是在下的恩人了。”

  简子书正准备朝着宋祈拱手作揖,宋祈却虚托一下,摇了摇头。

  “我也是有私心的,不必如此。”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文啦!

  夸夸咸猫吧,咸猫一滴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