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柒还从未听过老巫婆带着这种情绪说话。
“你笑什么？撞傻了？”杨言笙皱眉, 将人从怀里捞出来，左看右看, 还伸手摸摸她的脑壳。
“你才傻了呢！”乔柒拍开她的手, 然后小声说，“谢谢啊...”
“嗯？你说什么？”杨言笙凑近一点，表示自己没听清楚。
“...我没事, 我很好, 谢谢你。”乔柒憋了一会, 然后用正常的音量说。
杨言笙看着面前的人脸红扑扑的，短发也竖立起来, 不由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乔柒扭过头。
“没事就好。”杨言笙摇摇头。
她知道, 不可一世的乔柒害羞了。
“你们没事吧！”珊儿跑过来紧张的看着两人。
“我亲爱的贵宾……是本王的失职。”艾斯易在众侍卫的保护下走近, 满脸歉意。
“没事。”杨言笙摇摇头示意, 珊儿和艾斯易看到人没事便松了口气。
随后一行人没有继续参观了, 而是打道回府。
次日, 来自海洋的她们该回家了。
由于上次的巨石事故令艾斯易内疚, 这次杨言笙和乔柒回程的时候艾斯易特地扩大了马车的豪华程度, 在两人走前还送了两人礼物。
乔柒坐在马车里快快乐乐的吃起各种糕点。
珊儿以红绳的身份也坐进的马车, 正余乔柒一起吃糕点。
“老巫婆, 这个好吃诶，你要不要来一点？”乔柒捻起一块糕点要往杨言笙嘴里送。
此时杨言笙没带帽子, 真正的容貌呈现在乔柒和珊儿面前。
其实她是有易容的，只是乔柒有了系统加持，看得到杨言笙易容下的真面目, 而珊儿也莫名其妙的看得到。
在收珊儿为徒的时候，杨言笙就告诉他，她不是老巫婆，而是老巫婆的徒弟。
对此珊儿不以为意，她崇拜的是海底巫婆这整一个家族，既然杨言笙是巫婆，那就是他偶像。
“来来来，张嘴。”乔柒见杨言笙放下书正有些迷惑的看着自己，便将糕点再推进一点，触碰到杨言笙的唇。
杨言笙张开嘴，咬了一口，软糯香甜的糕点入口即化，带着芒果的香，迅速在杨言笙嘴中散开。
“好吃吗？”乔柒眼巴巴的看着杨言笙，笑着问道。
杨言笙：“嗯。”
“那你还要不？”乔柒问，但是当她看珊儿一声不吭的把这个味道吃完，而她自己手上是最后半块，便连忙改口，“不，你不想，我知道你不想。”
杨言笙：“……”
乔柒见杨言笙没有异议，便笑着将最后半块糕点放入口中，然后满意的眯起眼。
“……？”旁边吃糕的珊儿看到这一幕，糕都掉了，“师父，乔姐...你...你们这是间接接吻吗？？”
一语惊醒糕中人。
乔柒吓得都不敢咀嚼了。
我刚刚干了什么！！我居然为了吃的！一时间忘记这是个严重的问题！！！
“这不叫间接接吻。”杨言笙淡定的看了一脸也不淡定的乔柒一眼，漫不经心的开口，“这叫贪吃。”
珊儿：“……”师父说得好！师父说的对！师父词汇量真的大！
“……”碍于自己嘴中还有糕点，乔柒一时之间也说不出话，只得狠狠的瞪杨言笙。
看破不说破！我们还是好朋友！
杨言笙对上乔柒瞪大的眼睛，一脸无所谓的笑着，表情无辜又事不关己。
乔柒：“……”你也是当事人，为什么你那么淡定还试图当局外人！
乔柒愤愤不平，连忙将嘴中的糕点吞下肚。
“胡说！”乔柒的脸还有点儿红，也不知道是因为气的，还是什么其他的原因。“这能叫贪吃么！”
“乔姐，这不叫贪吃，那这叫什么呀？”珊儿在一旁好奇的插嘴。
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珊儿在杨言笙和乔柒面前已经没那么内向了。
“难不成叫间接接吻？”杨言笙接过话题，意图恶劣的明显。
“……喜欢吃这种糕点，怎么能算贪吃呢？”乔柒听到‘间接接吻’这个词，不想退让承认自己贪吃，也不想承认那是间接接吻，她绞尽脑汁的找理由，结结巴巴的说，“这叫...叫....叫善于发现美！”
“发现美，结果美都到你肚子里了？”杨言笙被这个奇葩的理由逗笑，而一旁的珊儿听到这个理由也，哈哈大笑起来。
原先一直在吃瓜的系统毛茸茸也出来发声：“啾。”
“你们笑什么！”乔柒看着笑的正开心的三人，一时激动之下站起身……
她忘了她只是在马车内。
砰的一下，乔柒的头狠狠地撞到了马车顶部。
“诶呦！”乔柒捂着自己头顶连忙坐下。
杨言笙：“没见过那么蠢的。”
珊儿：“恕我直言……乔姐你有点傻。”
系统毛茸茸：“憨，啾。”
“里面的贵宾，请问发生了什么吗？可否需要我的帮助？”外面骑马待在一旁的领头听到乔柒脑壳撞顶的声响，便高声询问。
“这里没事，多谢关心。”杨言笙憋着笑，回复领头的话。
这会乔柒因为出丑出到马车外，便老实起来，她只是怒视众人并没有一气之下站起来。
“你们不懂美！”乔柒“哼”了一声，便把最后一块糕点塞入口中。
……
珊儿一直觉得很奇怪，仿佛在这之间他很多余……
准确的来说他觉得他自己在这里面发光发亮。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他和杨言笙的师徒关系，他和乔柒是好姐弟关系。
但是他就是莫名其妙的觉得自己多余了，连带那个毛茸茸和红绳都很多余的感觉。
仿佛这个马车有一种特殊的魔力，让他觉得只有自家师父杨言笙和乔姐单独待着才合适。
珊儿悄悄瞄了一眼斜边的两人。
杨言笙依旧在看书，乔柒靠在杨言笙的肩膀上睡得正香。
也没什么不对，但是珊儿就是觉得自己多余了。
于是他的直觉告诉他——下次有机会让师父和乔姐独处，自己就尽量别出现。
……
这一路上颠颠簸簸，众人终于到了出发时的那个海滩。
招待者的队伍已经离去，乔柒看着面前那片大海，她熟悉的家园，感慨万千，“我以为我不会再回来了呢。”
“世事难料，你可有后悔你换了腿？”这时已经戴上帽子的杨言笙与乔柒并排站，两人谁也没看谁，皆是看着面前那片平静的大海。
珊儿看着两人，觉得这逼格很高，于是他也并排站着。
“我不后悔，就算后悔也没用呐。”乔柒摇摇头，“唯一遗憾的是自己再也不能在海底里用尾巴游了。”
杨言笙看着表面不甚在意的乔柒，正琢磨着她内心是否难受得很，于是她准备开口安慰一番。
没想到下一秒乔柒说出了让她无语的话。
“最重要的是我没能嫁出去，诶。”乔柒一脸忧愁。
“乔姐，不要难过，你还年轻！”一旁的珊儿安慰道，然后他想到那日自家师父与乔姐间接接吻的事，便提出一个好建议，“乔姐……你可以看看我师父的，考虑一下？”
不怕事大的系统毛茸茸：“没错，这个可以有，啾！我强烈建议！”
乔柒听到两人这话还有些恍惚，随后她反应过来，给了珊儿一个板栗，“我？跟这个老巫婆？你瞎说什么呢！”
“我很差劲？”一旁的杨言笙幽幽的接过话题，“不得嫁？”
“这不一样！”乔柒的脸红了起来，她试图解释，“这不是能不能力或者说是配不配的上的问题……而是……”
乔柒顿住。
“而是什么？”杨言笙扭头看着乔柒，面上皆是认真的神色，仿佛她真的在考虑两人结婚的事。
乔柒瞧见杨言笙这表情，小声bb：“而是喜不喜欢的问题……”
杨言笙：“嗯。”
气氛十分尴尬。
“原来乔姐不喜欢师父啊……”珊儿在一旁小声说，“我以为乔姐喜欢师父的……”
乔柒听到这个又羞又气，她伸出手压着珊儿的头，“你哪只眼睛看到的！？”
“我...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了呀……”珊儿一脸委屈。
没错，又是他的直觉告诉他的。
“走吧，回海洋。”杨言笙先行一步，踱着步子走到海边。
乔柒看着杨言笙的背影，觉得她好像生气了。
“怎么可能，这老巫婆有什么好生气的，难不成她还真想娶我？”乔柒摇摇头，嘀嘀咕咕的自言自语。
“乔姐，走啦！”前面的珊儿转过身朝乔柒挥手，示意她跟上。
“来了。”乔柒跟上，然后下海，费力的在海里游泳，速度简直是龟速。
“喂！你们游那么快干嘛！”乔柒尔康手看着前面两人的背影，看样子快到海底了。
见两人似乎没听到，乔柒只得一个人慢慢的游。
“看你这小短腿，你得多练练了。”杨言笙又游了回来，陪在乔柒旁边。
“……”乔柒无言以对，因为她觉得杨言笙说得很对。
“当然要多练，不然以后怎么在海洋生活。”乔柒皱眉，不爽的拍了拍自己大腿外侧。
“嗯。”杨言笙应下，然后与乔柒保持一个速度，陪着她一起慢悠悠。
乔柒自然是知道杨言笙的意图。
从海底到海面这一段垂直的路程，是最容易遇到意外的，不过只要跑得快便没事。
事到如今乔柒游得那么慢，自然是躲不了那些可能发生的意外，所以杨言笙才会游回来。
杨言笙虽体力差，游得也不快，但是她有魔法，她可以加快速度，到时候遇到危险可以直接把乔柒兜走，一溜烟的影都看不见。
乔柒悄悄的看了一眼杨言笙，对她的好感度又提高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