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耽美小说>肆意仰望(GL)>第89章 唯一番外

  “笃笃, 笃笃——”

  沉闷的敲击声在耳边倏地响起。

  睁开眼的那一瞬间,刺眼的光划破眼前的黑暗,急促的呼吸和如鼓的心跳声同时席卷而来, 接着是嘈杂淅沥的雨声。

  风不知从哪里刮过来,混杂着雨后泥土的味道。

  裴慕西阖着眼皮, 头有些疼,剧烈地疼, 像是有个刀片在混沌的思绪中搅来搅去,搅得人没法安生,连身处何地都无法判断出来。

  “嘭——”

  又是沉闷的一声响, 车里似乎有人坐了进来, 带着些雨水的潮湿, 以及这人身上独特又淡淡的清新味道。

  威露士原味洗衣液。

  这个词语自动从思绪中跳跃出来, 裴慕西晃了晃眼, 在看清上到驾驶座的人时,好不容易缓和下来的手臂再次发麻,几乎让她僵了半边身子。

  可视线还是紧盯着来人,生怕错过任何一点细节。

  这人穿着宽松的白色连帽卫衣, 长发被束起高高的马尾, 嘴里哼着歌,一首断断续续却好听的粤语歌。

  接着打开了车载音响,熟悉的《乐园》旋律在车内弥漫, 让本就心情愉悦的人心情更加好上了一个度,窗外朦胧的细雨夹杂着灿烂光束飘曳进来, 映得这人眸光跳跃, 语气轻扬,

  “系好安全带, 我们要出发了!”

  裴慕西攥紧自己的指尖,她垂下眼睫,看着自己因为太过用力而泛白的手指,声线有些颤抖地说,

  “南悦斯,我们不要去了。”

  “嗯?”

  坐在驾驶座的南悦斯语气有些疑惑,望过来的时候恍然大悟,“做噩梦了吧你,什么不要去,我们都要回去了。”

  说着,南悦斯凑了过来,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然后松了口气,敲了敲她的头,动作轻悠悠地给她系好安全带,嘴里念念有词,

  “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不管去哪,一定要系好安全带,遵守交通规则,你刚考到露营车驾照,以后多的是开车的机会,要是我不在你身边,你自己开车的时候也一定要注意,知道吗?”

  裹过来的味道很好闻,很清淡,舒适的水感香,这是南悦斯身上最经常出现的味道,她几乎不用香水,让人记忆最深刻的便是这款洗衣液的味道。

  裴慕西几乎无法发出声音。

  南悦斯注意到了她的情绪,给她系好安全带之后又拍了拍她的肩,“别担心了,就是小事故,哪个新手开车上路不撞点栏杆和墙的?”

  混乱的思绪沉了下来。

  裴慕西望着一脸轻松的南悦斯,嗓音有些发涩,“……小事故?”

  “当然。”

  南悦斯说着,开动了这辆高大的露营车,望着前方的目光灿然又明快,“人没受伤,就都是小事故。”

  伴着这句话,席卷而来的是脸上缓慢浮现的疼痛感,细密,绵麻,有股淡淡的药水味道扑鼻而来。

  左脸颊像是凭空出现了一个伤口,亦或者是,她之前都没有注意到的伤口。

  裴慕西下意识地伸手想去确认。

  “别动!”

  南悦斯看了过来,语气有些责怪,“刚给你敷好的药,别又感染了。”

  抬起来的手瞬间僵住。

  裴慕西沉默着,将副驾驶上悬空的镜子拉下来,迎上了自己那双年轻透亮的眼,以及脸上被敷好的白色纱布。

  她凝视着自己。

  明净透亮的漆黑瞳仁,里头映着这场太阳雨带来的碎光,明明灭灭,摇摇晃晃,好似还是二十出头时恣意年轻的模样。

  又好似多了一些什么,像是那时无法拥有的平静。

  南悦斯开着摇摇晃晃的露营车,嘴里又开始哼起了歌,欢快,愉悦,偶尔抬眼看看窗外的细雨,饱满的情绪便流淌在周遭。

  裴慕西沉寂许久,终于发出声音,

  “我们要回去了吗?”

  “是啊。”南悦斯停止了哼歌,目光瞥了一眼支架上的手机,却又马上移开,“不是你说夏糖让你今天晚上回去见她一面,所以要早点回去的吗?”

  久远的记忆从现实飘到梦境中。

  裴慕西明白了这场梦的逻辑,即使记忆中的阴雨变成了太阳雨,足以致死的事故变成了仅伤到脸颊的小事故,其他事实还是与现实衔接。

  她凝视着顺着音乐旋律轻轻跃动着的南悦斯,眼眶止不住地泛红,却又在瞥到支架上一直打来的电话时,连忙低了眼,说,

  “你怎么一直不接明思曼的电话?”

  南悦斯愉悦地笑了笑,轻扬下巴,金灿灿的光线便映在她年轻漂亮的脸上,晃晃悠悠,

  “这不是开车呢吗?”

  “再说了,我刚刚给她打两个电话都不接,现在来找我,我总不得矜持一下?”

  裴慕西抿了抿唇,看着那个一直振动着没有被接通的电话,鬼使神差的,伸出手去,在南悦斯目瞪口呆的眼神下,按下了接通键。

  “你干嘛!”

  南悦斯憋了几个字出来,却又在电话被接通之后噤了声,用嘴型控诉裴慕西,

  “你给我接电话做什么!”

  裴慕西没说话,努了努嘴,示意已经被接通的电话。

  南悦斯泄了气,轻轻咳嗽一声,便又专注地开着车,看起来并不打算自己先说话。

  电话那边的明思曼静默一会,呼吸声有些紧促,终于发出声音,

  “你在做什么?”

  南悦斯清了清嗓子,语气故作平静,“我在开车啊。”

  “……”明思曼静了几秒,慢吞吞地吐出一个字,“哦,你小心开车。”

  南悦斯嘴角扬起了不值钱的弧度,却又在下一秒忍住,只吐出一个“嗯”字。

  明思曼沉不住气,“你没有看到我的微信吗。”

  南悦斯瞥了一眼在旁默不作声的裴慕西,轻飘飘地说了几个字,“看了啊,等我今天回去再说。”

  “我在开车呢,这事暂时说不明白。”

  “知道了。”明思曼说着,挂断前的一句话顺着淅淅沥沥的雨声飘过来,“回来见。”

  电话挂断,南悦斯望了一眼静默着的裴慕西,“给我接电话做什么?”

  裴慕西把手机重新放到支架上,看着南悦斯,语气有些跳跃,“没什么,只是不想让你后悔。”

  “这有什么好后悔的?”南悦斯似乎不理解她这句话,嘟囔着,“又不是接不到这个电话了。”

  裴慕西凝视着她,笑了笑,“对啊,又不是接不到了。”

  “你们回去还会见面的。”她补充。

  “嗯哼~”南悦斯扬了扬下巴,又看了她一眼,“我怎么觉得你今天有点奇怪?”

  裴慕西愣了几秒,有些惊讶于她的敏锐,却还是抿着唇强忍自己的难过,朝她轻松地笑了笑,

  “可能是刚刚出了事故,有些后怕。”

  南悦斯怔了几秒,正巧遇上红灯,她停下车,凑过来揉了揉裴慕西的头,声音放轻,语气好似一个温柔的姐姐,内容却跳跃,

  “可怜的小裴,是不是想谈恋爱了?”

  以前的裴慕西会说“南悦斯你是不是有病”。

  但正处于这场漫长不知边际梦境里的裴慕西,却低眼笑了笑,“好像有点?”

  “嗯?”

  南悦斯来了兴趣,瞪大眼睛,“你刚刚还说不谈恋爱?”

  “我是说有一点。”裴慕西强调。

  “有一点也好。”南悦斯眼睛都笑得眯成了一条缝,“谁知道我一直等着这天的到来,等到花儿都谢了。”

  “你做什么要一直等着我谈恋爱?”裴慕西觉得有些好笑。

  红灯倒数结束,南悦斯重新发动了车,“这你就不懂了,作为一个姐姐,期待妹妹来找她问一些恋爱问题,这是她的本能。”

  “本能?”

  裴慕西有些恍惚,并开始反思自己,她好像从来就没有期待过夏糖来找她问这种恋爱问题,反而有些不知该怎么面对。

  “当然,这就是当姐姐的本能。”

  南悦斯再一次强调,“不过你为什么一直不谈恋爱?周湛和我说,像你这样的小孩在学校应该会很受欢迎,但是你为什么不谈恋爱?”

  这个问题在她们去程时南悦斯也问过。

  只是那时裴慕西含糊地敷衍了过去,可现在,她望着南悦斯有些朦胧的侧脸,突然生起了珍惜时间的想法,便垂下眼,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因为我害怕。”

  “害怕?”

  南悦斯有些讶异,“为什么害怕?”

  “害怕我爱的人不爱我,害怕爱我的人不再爱我,害怕相爱的感觉转瞬即逝,害怕所有的爱意会随着时间变质。”

  裴慕西说着,几乎将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在这个梦境中全盘托出,“我好像一直觉得,这世界上所有的爱意都有保质期。”

  她越说,南悦斯脸上的表情绷得越紧。

  最后,南悦斯将车停在路边,指尖在方向盘上敲了敲,思考了一会后,轻松地说,

  “那就不谈恋爱了。”

  裴慕西对南悦斯轻而易举的接受感到惊讶,“我以为你要劝我。”

  “没什么好劝的。”

  南悦斯笑,“比起鼓励你去谈恋爱,我更希望你不受伤害,也更希望有个人最后能让你相信会有不变质的爱意。”

  “当然,除了亲情之外。”她强调,眨了眨眼,有些狡黠,

  “因为我永远不会变质。”

  裴慕西湿了眼眶,她忍不住在心里想:

  你当然不会变质,因为你会永远年轻。

  可她嘴边却问,“你之前和我说,家人、朋友和爱人,都能给予盈满力量的爱意,那你在这三者之间最爱谁?”

  这是一个极为刁钻的问题。

  没有人会将处于不同身份和位置的人去做对比。

  裴慕西以前却总爱问这个问题,因为她总是觉得南悦斯最爱的肯定是明思曼,既往南悦斯给她的答案也都是如她所料。

  可在这个遥远的梦里。

  她好像一下变矮了许多,回到了幼童时期,永远年轻漂亮的南悦斯在绵长的光线中望着她,恣意地笑着,然后敲了敲她的头,说她“笨”,却又弯着眼和她解释,

  “我在你身边的时候最爱妈妈,在妈妈身边的时候最爱周湛,在周湛身边的时候最爱明思曼,在明思曼身边的时候最爱你……”

  梦境开始杂糅。

  一瞬间,她们置身于那辆高大的露营车顶上。

  头顶被风刮过,裹过一阵海风和细雨的味道,以及南悦斯身上清淡又澄澈的香味。

  说着,南悦斯双手往后撑,头微微仰起,颈下的发被风吹乱,飘扬又自在,她看着天边的月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声音却放轻,

  “我在热爱这个世界的时候,最爱你。”

  -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

  有眼泪无声地从眼尾淌过,流入软绵的枕头中。

  梦境里的一切开始消散,终究回归于平静以及白茫茫的一片空地。

  裴慕西忍不住颤抖。

  她没舍得睁开眼,搭在她腰上的手却感知到了她的不安,轻轻拍了拍,将她搂进柔软细腻的怀抱中。

  柔顺的发丝无声无息地裹着她。

  让从梦境里延伸出来的难过倾泻而出。

  昏暗中。

  有带着热度的手指拂去她滚烫的泪珠,紧接着轻轻摩挲着她脖颈上那朵绣球花,赋予她最贴切的力量。

  睁开眼的那一瞬间。

  她在朦胧的视野中,对上了夏糖有些困倦却仍然柔软的眼。

  她没说话。

  夏糖微微低头,与她额头相抵,轻轻阖上眼皮,眼睫微颤,“姐姐做噩梦了吗?”

  “……嗯。”

  裴慕西抱住她,将头往她肩上埋了埋,温热的眼泪有些止不住,淌在夏糖纤细的肩上,惹得她颤了颤。

  “不能算是噩梦。”裴慕西又说,嗓音里的情绪却低落。

  夏糖总是能在第一时间察觉到她的情绪,并给予她最恰当的抚慰,就像此时,她吻了吻她脖颈上的绣球花,嗓音轻软,

  “梦到了什么?”

  裴慕西静了几秒,情绪有了些许缓和,便说,“我梦到我没有发生那场车祸,和南悦斯好端端地回了家,然后南悦斯问我为什么不谈恋爱,我说……”

  “因为我害怕没有人会一直爱我。”

  她的回答让夏糖静默了几秒,好似她在梦境里的不安开始让夏糖反思自己。

  于是裴慕西又补充,“那只是我那时的想法。”

  夏糖在她肩上蹭了蹭,声音有些闷,“是现在的想法也没有关系,我不怕,不委屈,也不担心。”

  “但我很想做到。”说着,她的语气恢复了活力,“做到让姐姐相信,我会一直爱姐姐。”

  裴慕西眼眶有些湿润,“笨蛋,我已经相信很久了。”

  “好吧。”

  夏糖往她怀里缩了缩,在她锁骨上亲了亲,“那你们回家之后呢,姐姐有没有遇见我?我有没有把准备的礼物送给姐姐?”

  她指的是裴慕西那场梦。

  裴慕西回忆了一会,有些迟疑地说,“有。”

  夏糖注意到了她语气的不对劲,轻轻咬她一口,仰头看着她的目光有些委屈,“姐姐不会是骗我的吧?”

  被咬到的地方酥酥麻麻的。

  裴慕西揉了揉夏糖细腻的肩,低头吻她的鼻尖,说,

  “没有骗你。”

  “在梦里,我和南悦斯安安稳稳地回了家,刚下车,你就在车下面等我,把准备好的礼物送给了我。”她回忆着自己碎片却有些真实的梦境。

  “那你为什么还犹豫?”夏糖抓住这点不肯放。

  裴慕西抿了抿唇,她是隐瞒了一些无伤大雅的小细节,本以为夏糖不会在乎,可现在被问,她也只能全盘托出,

  “因为梦里的你,好像也穿着吊带。”

  在她锁骨上画圈的手指突然顿住,夏糖抬眼望她,琥珀色瞳仁里摇晃着委屈的情绪,接着在她脖子上啃了一口,气呼呼地说,

  “坏女人!”

  尽管理想型的事情早已过去,甚至那本杂志已经将裴慕西的最新采访放在了专栏,可“性感吊带”这件事似乎还没在夏糖这里过去。

  今天是两人共同的休息日。

  夏糖回国之后,考上了某个本地管弦乐团,正式成为了一名职业大提琴手,同时也组建了新的“咸柠气泡”乐队,经常去省外演出,成为了被誉为“人间青柠”的乐队主唱。

  与此同时,她那本精心挑选了一百封情书而出版的《我的一百个月亮》,也有了很好的成绩,很多人都因为这本广为流传的书,知道了恐怖悬疑漫画作者裴慕西,不仅是南广大学那个宣传片里的裴慕西,更是“人间青柠”的女朋友。

  有人惊叹于她们持续漫长的爱情。

  有人遗憾于她们之前错过的时日。

  也有人在《祝愿》这个故事中,瞥见了不同视角的爱情。

  在这个难得的休息日。

  “人间青柠”本柠,却举着狗狗夏天的狗爪子,将那本最新发刊的杂志翻了又翻,将“理想型”那个问题的答案念了一遍又一遍,问裴慕西

  “为什么要把我说不好儿化音的事情说出去?”

  “为什么说我哭起来的时候像是一只喘不上气来的小猴子?不是说好了不再喊我小猴子了吗?”

  “为什么……”

  说着,她的耳朵尖尖红了红,“说我是不喜欢穿性感吊带,但是偏要穿性感吊带的小孩?”

  显然,陈北是一个尊重答案的记者,并没有断章取义,而是将两个答案综合起来,放在了一块。

  让人明白:裴慕西的理想型是确切的某个人,就差把“人间青柠”这个外号打上去了。

  关于这些问题,裴慕西也回答了一遍又一遍,所有问题的答案都是同一个,

  “因为我爱你。”

  夏糖很满意她这样的答案,又将手里的杂志翻来覆去几页,最后将怀里的夏天放下,突然跳跃地问她,

  “姐姐,你可不可以亲我一下?”

  裴慕西没有迟疑,放下自己手中的书,走到夏糖身边,环抱住她,亲她有些发红的耳朵,明亮柔软的眼睛,湿润漂亮的唇角。

  夏糖揽着她的腰,像只扑腾过来的小狗,几近将自己塞进她贫瘠却在此刻饱满起来的灵魂。

  余光扫到夏糖白皙肩窝上松垮挂着的性感吊带,裴慕西想起衣柜里挂着的满满当当的各式吊带,微喘着气,说,

  “夏糖,我真的不喜欢性感吊带。”

  夏糖的动作顿了顿,眸光变得湿润,像是融化成了甜津津的糖水,委屈地问她,

  “真的不喜欢吗?”

  裴慕西望着夏糖白皙的肩,有些迟疑。

  夏糖注意到了她的迟疑,一言不发地盯着她,像只委屈巴巴的小狗,在她怀里蹭来蹭去。

  裴慕西抱住夏糖,好似抱住了整个世界,她突然明白那场梦境的最后,南悦斯向她说出的这句话的意思。

  “笨蛋。”

  她说着,亲了亲夏糖,放轻声音,语气里沁满了甜蜜,

  “我在爱你的时候,最热爱这个世界。”

  作者有话说:

  全文完结啦!

  番外这句停在“我在爱你的时候,最热爱这个世界”,这也是我在本文中传递的爱情观,我一直认为相互治愈,相互传递力量,才是“爱情”需要呈现的意义,所以最后番外写到裴姐姐能说出这句话,真的让我哭了很久。说实话,作为一个情绪比较丰富的人,就算这本书是甜文,我也哭过很多次。

  裴夏的爱并不算艰难,两个人也不怎么别扭,但我真的被她们两个的真诚触动过很多次。在构思的时候,我就希望她们是真诚的,是世界上最为契合的灵魂,也希望我能把两个角色都完整地构建出来,而不是仅仅让一个角色来衬托另一个角色,这是我希望能在我以后描绘的所有书里看到的一点,没有谁向下兼容,而是两个人互相奔赴。

  作为年上,裴慕西是个不一样的大人,尊重身为小孩的夏糖,鼓励她去追求热爱,尊重她的选择,在被表白之后,没有马上逃避自己的感情,而是选择了直接去面对,拒绝夏糖的时候她真诚地说出自己的考虑,面对夏糖妈妈的质疑,她也努力去让自己接受这种质疑。她从不怀疑夏糖的爱,也从不以自己的爱禁锢夏糖,她从不觉得夏糖是在自己的引导下长大的,因为她一直把夏糖当作一个独立的人,她希望夏糖能见识这个世界的辽阔,也希望夏糖能一直做自己热爱的事情。她浪漫,潇洒,温柔,细腻,精神世界很丰富,有自己的热爱和坚持,可也正是因为这种丰富,她在姐姐死去之后,产生了非常严重的PTSD,但就在这种情况下,她还是努力抓紧这个世界,没有轻而易举地放弃自己,她是我认为很了不起的年上。

  同样,夏糖也是一个很了不起的年下。她很喜欢很喜欢很喜欢姐姐,却不渴望去急切地占有姐姐,她只是希望将自己的喜欢表达出来,真诚而炙烈,想成为姐姐在这个世界上的依靠,所以去学车,去养绣球花,倾尽自己的力量,不是像其他人一样让姐姐变成以前的样子,因为在她眼里,姐姐没有改变,她最希望的只是姐姐能自由自在,表白的时候,追求的时候,也并不是要求一定获得回报,而是享受自己的喜欢和追求,我很喜欢她的爱情观。同样,她的优秀不仅仅体现在爱情这个方面,在面对出国选择时她很理智,她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在看到姜矜月和她男朋友的事情之后,她也会去思考,然后倾尽自己的力量去帮助姜矜月。在亲情方面也同样如此,她很爱自己的妈妈,不会因为喜欢姐姐就不要妈妈,而是希望运用自己的力量和妈妈沟通。

  除了两个主角之外,我在这本书里也尝试着描绘更多亲情的色彩,比如心口不一的裴妈妈,传统家庭里的夏妈妈,还有极具有魅力的姐姐——南悦斯。虽然还是比较偏童话向,但我一直希望我笔下的角色不仅有着独一无二的爱情,也有着朋友、亲人的陪伴。最重要的是,我真的很希望大家在和别人提及这本书的时候,除了主角的爱情之外,偶尔也可以提及里面蕴含着的温暖亲情。我一直认为,我写文一个终极目标就是,笔下的角色能被大家记住,虽然目前离这个目标尚且较远,但我也会尽量去尝试。

  连载是个很漫长也难熬的过程,我总是担心主视角是年上会不会不契合大家阅读的习惯,也知道现在大家比较喜欢的人设是“姐姐”,相比而言,将第二视角定为“年下”可能要花费更大的精力才能被大家看到,也很难被大家记住,但犹豫再三,最后仍然选择了这个“温题材”下的“冷视角”。所以也会很感谢能看到这个故事的大家,感谢看到裴夏的每一个正版读者,不管喜不喜欢,我都很感激你们能看到她们。

  综上所述,非常非常感谢大家在这段时间的陪伴,其实每一条评论我都有看,前期会经常回复,后期因为发生了一些事情没有精力再每条回复,但我始终觉得,看到大家在评论区和我共鸣,是我写文的最大动力。我知道追连载文不容易,而且我的文节奏偏慢热,所以我真的非常非常非常感谢能坚持追下来的每一位正版读者,不管是默默点击、阅读,还是发表评论、和我互动,这个故事的完成皆因为你们的反馈而更加精彩。



  最后,希望喜欢这本的大家可以给个五星好评呀~(这对我很重要!!五星五星!)对啦,微博上还有小熊抽奖,期待大家的光临!

  虽然希望下一本《甜味酒精》中仍然能看到你们的身影,但我也知道我并不是出挑的作者,能被大家看到,能被陪伴到此已经感到非常幸运。我会继续努力坚持写下去,所以,下本只能有缘再见啦~

  人生漫长,祝大家都能抵达自己的治愈之旅。

  2023/2.24:/《肆意仰望》完结章

  来自哭得惨兮兮的笃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