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小狼崽被留了下来, 施烟带它去清洗了一下被陷阱伤到的伤口后发现,这个小狼崽好像有些弱,不知道是生病了, 还是太久没吃东西感觉病恹恹的, 不只是因为受了伤。

  就那双蓝眼睛,现在都要睁不睁的快要闭上了。

  施烟有点害怕它嗝屁了, 抱着它去找玄烛。

  两人此时在院子外的车边看着村里的风景, 听了她的话,玄烛这回是没上手了, 看了一眼:“是身子骨有些虚,多养养就行, 没事。”

  想着她又道:“你不是买了几箱牛奶回来么,给它拿一瓶喂喂。”

  施烟这才记起来,她车里就留了一箱,想着她叫站旁边不动看戏的千宸拿一瓶出来。

  “牙都长了还喝什么奶呀,拿点什么米啊剩菜剩饭喂喂就是了。”千宸斜睨了施烟怀里的白团一眼, 愣是不为所动。

  想到这小狼崽一到千宸手里就跟被针扎一样,施烟又觉得好笑:“你再这么恶毒啊,别说小狼崽了, 连个小孩靠近你都得哭。”

  千宸不满叫嚣:“我还不稀罕他们靠近呢!”

  话是这么说,但她却也是打开车门拿了瓶牛奶出来。

  “但是没有奶瓶之类的给它喝怎么办?”现在奶是有了, 却又面临一个新的问题。

  “哎呀, 不用那么麻烦, 直接给它灌下去!”这话除了千宸没有别的人说得出来。

  施烟白了她一眼, 抱着小狼崽回屋去找施母, 问问哪里有奶瓶。

  看着一人一狼的背影, 千宸砸砸嘴:“不过这小狼崽远看还跟你家小猫以前有点像。”都是白茸茸的一团, 搁在远处看就跟一坨屎一样高大,但也莫名的可爱。

  玄烛桀骜一笑:“二者不能比较。”她的猫是她的猫,这小狼崽固然有两分姿色,但若是和她的猫相比,那还配不上。

  “那也是,神明大人的猫,怎么能跟一只狼妖相比较。”千宸语气凉凉,欠扁得很。

  玄烛倒是因为这句话看向她:“如果仔细算来,这狼崽和你,还有那么点沾亲带故。”

  千宸跳脚:“别胡说八道,本殿天地孕育而生,它怎么配和本殿沾亲带故!”

  她们一眼就看出这只小狼崽不是一只普通的小狼,天地之间除了人神魔鬼外,还有妖族。

  妖族种类众多,什么狼妖虎妖,狐狸精之类,数不胜数。

  而各个种族之间又会因为一些王位地盘等的事情打起来。

  这只小狼崽应该是狼族白狼之女,听说最近为了抢夺地盘,狼群内部爆发战乱,这小狼崽应该是为了躲避战乱被送出来的。

  至于玄烛说的它和千宸沾亲带故是因为白狼族王的王后,其实是一个魔族人。

  按理说妖族的人不可能会知道什么传送到人间的法术,毕竟如果妖族能自由出入人间的话,那人间岂不是要大乱。

  但是魔族不一样,魔族属于比较高智商一类,加上这个小狼崽的母亲,以前是伺候千宸的,后来喜欢上了白狼王,千宸也不是不通情达理之魔,不过夺了她最珍贵的东西,就让她去了妖族。

  一神一魔把几百年前的事回顾了一番,千宸感慨道:“当初她执意要离开魔界,没有她照顾,有一段时间本殿还有些不习惯呢。”

  玄烛指尖撩起自己绛紫色的裙摆:“因果循环,生生不息,你饶她一命成全她,是为因,现在她的女儿落到你的手里,或许也是另一种果。”

  千宸不甚在意:“这算什么果,她母亲跑了,她回来给本殿做侍女啊。”摩擦着手上渐渐变淡的牙印:“要是她知道本殿对她母亲做了什么事儿,她或许……”

  就不只是给她这一口牙印了。

  “她母亲身上有魔族的气息,她见着你理应感到熟悉安心才对,竟会咬你,怪哉。”玄烛笑意盎然的说着风凉话。

  千宸也不示弱:“咬就咬了呗,本殿总会讨回来,只是不知道有些神,被自家猫主子见着她跑去撸别的狼了,不知道会做什么反应。”

  玄烛闻言黑了脸。

  ……

  施烟把狼崽子关她房间里,拉了一个小碗把牛奶倒出来给它喝了大半后,才和着玄烛她们往村里走。

  从施母那打听到,村里的小卖部是没有奶瓶卖的,不过她二伯母去年刚得了一个孙子,听说现在戒奶了,可能她家还有奶瓶。

  施烟拿了两个袋子装了大半袋她买回来的饼干,和车厘子橘子等水果,当是上门的礼物。

  今天是个阴天,农村风大树多,感觉还挺阴寒。

  施烟穿了件黑色的大棉衣,还把棉衣的帽子戴了起来,远远看怕是连施母都认不出她来。

  她最是佩服玄烛和千宸,气温都个位数了,一个还能穿件绛紫色长袖高领纱裙,一个穿一套黑色的复古金丝绒旗袍,她们的皮不是皮,是铜墙铁壁吧。

  可能因为大冷天,村里没什么人出来。

  施烟刚绕过田坝小路,顺着记忆还没到二伯母家呢,就见一个人影在田边的番薯地里忙活。

  按着记忆,施烟记得那是二伯母的地。

  她猜那人就是二伯母,凑近看身形很是相似,施烟试探的喊了一句,地里忙活的妇人抬起头,茫然的看向她们三人,等又把施烟被冻得有些发红的小脸仔细的看了几回,才出口:“小烟?”

  施烟笑着点头,也不怕脏,跳进了地里:“是我伯母,你这是,在挖红薯?”

  “对对对,这红薯一直都没来得及挖,我怕再不挖出来就坏在地里了……你怎么回来了呀?”

  二伯母对施烟印象挺好的,说来好笑,她儿子比施烟还大两年级,可小时候她儿子读书不会的时候还得跑去问施烟。

  施烟是他们村出了名的聪明乖女。

  而施烟每次也都尽心教导,她觉得自己儿子能读上初中,起码有一半是施烟的功劳。

  “最近没什么事儿就回家看看。”施烟下来帮着二伯母一起整理翻起来的红薯。

  玄烛和千宸俩人则站在地头边上看着。

  二伯母好奇的看了看她们,两人这打扮一看就不像是村里人,倒像是城里的什么小姐。

  施烟注意到她的眼神,给她介绍了一下,二伯母听说是她朋友,也就不在意了,还叫她们吃红薯。

  两人站着没动,若有所思的看着还沾着泥巴脏兮兮的红薯,吃?怎么吃?

  “怪不得我说你家门前怎么停了一辆小车,是你开回来的吧。”

  “嗯嗯,回来一趟搭车不方便就开车回来了,不过不是我的车。”施烟不喜欢那些什么没钱还要装自己很有钱的模样。

  “是啊,开车回来比较方便……你见着你家那个……哥哥了?”二伯母一边干活一边和施烟聊天。

  “见着了。”施烟语气平平,但二伯母还是叹了口气。

  “你妈那个人的精明了一辈子,脾气也厉害,却还是栽在你那个哥哥身上。

  亲儿子又怎么样,这么多年了人又不养在身边,那还不得是个陌生人,除了身上流着一样的血又能证明什么?

  非得带回来养着,这么大个人了,你以为你能挣着他点好的啊,你还要给他娶媳妇儿、给他盖房,以后可能还要给他养孩子!真是糊涂!”

  二伯母还有句话没说,而且还是个手脚不干净的,带回村里也只是惹村里人不快而已。

  刚开始大家不知道,现在村里还有哪个人干活要喊他。

  施烟不知道二伯母已经想了这么多,她心思倒是停留在她对自己母亲的评价上。

  精明?脾气厉害?

  这是她的妈妈么。

  在施烟印象里,施母总是很温柔,她常常怕她妈妈被人欺负。而且要是和她爸闹点什么矛盾了,也喜欢来找她吐槽。

  以前就算她调皮不懂事,妈妈也从来不会打她,唯一一次算得上打她,就是拿了一个衣架,轻轻的在她的手掌心上拍了一下。

  “小烟呀,你也别觉得你二伯母乱嚼舌根,你要多劝劝你妈,那些钱啊什么的要自己留着,别都给你那便宜哥哥花完了。

  你看开年那会儿,说什么要娶那那那的谁谁谁,人家带人来看家门了,又去城里吃啊喝啊问你要钱花什么的,那都是骗人的,正经人家谈婚论嫁怎么会是这样?

  人家就是想骗你一顿吃的,再要你一点钱,最后人家又说不合适不来了,你能拿人家怎么办?”二伯母心里藏了好多话没能说,这会儿跟倒豆子一样哗啦啦的。

  “我听说那会你哥还给人家买了一个手机,带去城里又买衣服什么的,不说花个一万,大七八千得有吧?”

  施烟心里一咯噔:“开年那会儿?”

  “你不知道?”二伯母挑了一些个头均匀好一点的红薯出来。

  “反正就是过完年不久吧,具体我也记不住了。”

  施烟本来伸出来整理红薯的被冻得发红的手开始不住的颤抖,蹲在地上都有些蹲不住了。

  “后来没成是么?”

  “那哪能成啊,人家就是骗人的,人家就是专门干这一行来骗你钱花,骗你东西的!”二伯母越说越生气:“人家都说旁观者清,这话是真的没错,我看的是恼火呀,偏偏你妈还听不进人家劝。”

  施烟用力咬了下唇:“那我爸,今年身体怎么样?”

  “你爸?”二伯母有些疑惑,不知道施烟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你爸身子骨一直很硬朗呀,他做事也小心,打猎什么的也没有说伤到自己,更别说感冒发烧了……

  哦,对,他七八月那会儿还逮到了一头大野猪呢,当时还给我们拿了几斤猪肉过来……”

  施烟眼前的视线渐渐模糊,万箭穿心也不为过她此时的感受。

  怪不得生病了也不让自己回来呢,原来哪里是生病啊,不过是从她这里拿钱给他们的儿子拿去给别人买手机买衣服装大款而已……

  只是可惜了竹篮打水一场空,可惜了她仅剩的一点积蓄全被翻了出来还生怕不够,自己日子过得紧巴巴一分一毫精打细算,别人倒是活得恣意潇洒。

  就算吃完这顿都怕下顿没有饭吃,她也不觉得苦,甚至觉得自己做的这些都是值得的……感情她只是感动了她自己。

  仅此而已。

  “你一会拿些红薯回去呗,你家应该也有,不过这些是新鲜的,而且我这个还是鸡蛋薯,黄瓢的那种,拿来烤特别好吃,甜滋滋的冒油。”二伯母说着拢了拢那小堆精心挑出来的红薯。

  施烟低着头,加上大帽子盖住了她的脸,二伯母没发现她早已泪流满面。

  “你看你,回来就回来还给我买东西。”二伯母拿过施烟给她带来的两袋东西,倒成一袋后空了个袋子给她装了红薯。

  “好了,你不用帮我,这个大冷天的,你看你的手一会儿粘上那个红薯的粘液还洗不掉呢,回去烤红薯吃吧,晚上你再过来玩,今天晚上过我家吃饭吧。”

  施烟胡乱拍了拍手上的泥巴,接过袋子,没说什么点点头就跑了。

  她怕自己再迟一秒,就会在二伯母面前崩盘。

  她都这么大个人了,流眼泪也不应该在别人面前流,再大的委屈也只能独自找个角落自己吃。

  二伯母觉得施烟闷不作声埋头走了有些奇怪,想想可能是听到自己刚才说的那些心情不是很好,也就由她去了。

  施烟没回家,走到了江边。

  江还算大,不过近些年河床干涸,水浅了不少,露出了很多石头,冷风吹起水面层层褶皱,旁边一簇簇的水榕树被吹得往一边倒。

  施烟随便在石头上坐下,手泡在冰冷的水里一直洗一直洗,滴滴泪水落到水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下雨了。

  千宸一个恶魔都看得烦躁,她浮躁的来来回回踱步,想着要不直接给施家三口一点教训算了。

  “去找点枯枝干柴来吧。”玄烛对千宸道。

  好不容易能有点事干,千宸连忙动身。

  玄烛则是在施烟身边蹲下,把她泡得发红僵硬的手从水里拿了出来,撩起自己的纱裙就给她擦干净了水。

  又把她冷冰冰的手放到自己小腹上暖着,掀起她的帽檐,露出她哭花的一张脸。

  玄烛也不嫌她眼泪鼻涕脏,换撩了块干净的裙摆,沾了水给她把脸擦干净:“哭什么。”

  “人本来就是自私的。”

  “感情之中没有公平可言。”

  “你吃东西的时候也会挑你喜欢的吃,那你不喜欢吃的东西,它们本身也没有错。

  老师可能会偏爱他喜欢的一个学生,父母也会更喜欢一个孩子,这是没有办法改变的。”

  “你也没有错。”

  “你只是爱他们更胜于爱你自己,可你应该先去爱你自己才对。”

  玄烛把她抱进自己怀里,一下一下的轻拍她的背部。

  施烟渐渐平静了下来。

  她好难受,她的心真的很难受。

  可玄烛说得对,其实大家都没有错。

  她追着陆虞韵追了七年不得时,她恨她怨,她不明白自己的一腔孤勇为什么换不来等同时,她不甘心到不惜一切也要和她在一起,可后来还不是慢慢放下了。

  她现在为了父母付出那么多,却发现他们只是拿着自己给的东西去讨好他们的儿子……自己的满腔爱意,也换不来等同。

  或许,她真的应该,先回头看看自己。

  “玄烛。”施烟忽然开口。

  玄烛轻应了她一声:“嗯。”

  施烟退出她的怀抱,红肿的眼睛盯着她的眸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浩如星海般的眸子里只有自己。

  “如果能早些遇见你就好了,我热烈而不顾一切的青春,只有在17岁……

  我好怕我不能再给你像我当时给陆虞韵一样的那些无谓、那些头也不回倾囊付出的一往无前。”

  玄烛倏地一笑。

  霎时,百花齐放都不如她此时的貌美难言:“我有你的这个想法,就够了。”

  冰冷双唇轻触,温热舌尖相抵,呼出的热气交织在逃不开的帽檐之中,脑后的手让人不能后退一寸,息息呼吸染上彼此的气息。

  我从未来迟,你也无谓恐惧。

  诚论私心,我更愿你茕茕孑立踽踽独行,这样,你可以全身心的归属于我。

  ……

  施烟还没想好回去怎么面对一家人,于是三人找了个背风的水榕树丛后,坐着烤火。

  千宸捡回来了好多干枝,光是江边的水榕树就有很多被砍或者吹倒干枯的树枝,更别说还有些发大水冲下来最后没飘走的大树枝桠,反正是不缺能烧火的东西。

  烧起了火,温暖映照着三人,千宸贼兮兮的从玄烛的嘴看到施烟的唇,嗯,都是肿的,可见刚才两人在背着她在干什么。

  千宸小本本记下来:女人要是伤心难过哭泣,只需要亲亲就能好。

  如果亲了还没能好,那就再,亲多久一点!

  不过……千宸摸着下巴思考,这亲嘴的滋味真有那么销魂吗?为什么她们动不动就亲来亲去的?

  水榕树的树枝较细,一根很快就烧完化成灰炭,施烟见状,把二伯母给的红薯拿了几条放在灰炭面上烤。

  “这玩意儿又不是肉,好吃吗?”千宸看着施烟的动作,不解问。

  “你一会吃了不就知道了。”是她的错,居然没有让她知道烤红薯的魅力。

  “……”本殿要是能等到一会儿还问你喔:“而且你刚刚那个什么亲戚,居然在地里就叫我们吃,怎么吃,都是泥巴。”

  施烟叹了口气:“不是我想看不起你,难道你不知道红薯也可以生吃吗?”

  千宸:“……”凡人,收起你那看白痴的眼神!

  “这难道就是人们所说的野炊吗?”玄烛开口打破两人的斗嘴。

  施烟撅起小嘴:“这也不能算是野炊吧,这最多算是烤火,野炊的话不得要有点肉啥的烤着么。”带好多好多吃的出来烧烤的那种才叫野炊吧。

  千宸环顾了一下四周:“这附近除了蛇鼠也没什么动物,要不抓条蛇,然后再抓点鱼来烤着,势必感受一下野炊?”她也是第一次听这个词,觉得新鲜得很。

  施烟:“鱼还可以,蛇鼠就……也不必了吧。”

  “光有鱼是不是有些单调啊?要不……野炊搞不起来的话,搞点野/战?”千宸不愧是千宸。

  施烟差点坐不稳屁股底下的石头,她红着脸,一抬头,不止千宸一脸期待的看着她,玄烛目光深沉揶揄也盯着她,似乎就等她一个点头就能开始。

  “啊喂,”施烟双手抱胸:“你们知不知道野/战是什么意思啊?野/战不是野炊,野炊是吃东西,野/战,战,战……不是吃东西!”应该不能算是吃……吧。

  “咦,”千宸状似苦恼:“野/战跟野炊有什么区别吗?”

  区别?那区别可大了好吧。

  “要战你们自己战,我只炊。”施烟表明自己坚定不阿的立场。

  “那好吧。”两人一脸失望。

  施烟:“?”总觉得自己的清白岌岌可危。

  在千宸去搞了两条二指大的鱼回来放火边烤后,施烟的红薯也好了。

  她扒拉了条出来,烫得她不住松手又还要去摸摸摁摁,好不容易一分为二,给玄烛和千宸一人一半之后,她又去看其他的熟没熟。

  等玄烛和千宸一人拿着半截十分感动于施烟竟然让她们先品尝的感动之中时,就见施烟自己拿了一整条。

  千宸:“?凭什么你有一整条,本殿只有半条!”

  施烟:“?”这还没开始吃呢,就已经开始贪心了。

  “你先试试看合不合适你胃口啊,你要是喜欢吃的话这不是还有嘛,你不喜欢吃的话就不用浪费呀。”

  反正她们都是食肉动物,应该不喜欢吃这东西。施烟心安理得的一面吹气一面剥皮。

  黄瓤的红薯香味扑鼻软糯香甜,果真如二伯母所说,甜得流油。

  “唔……这东西为什么该死的如此甜美!”吃得千宸霸总语录都出来了。

  千宸三两口吃完自己的,冒红光的眼睛看向施烟手上已经剥好脏皮,边缘微焦的半截。

  玄烛也吃完了她自己的那半,风情万种的凤眼同样的落在了施烟的手上。

  作者有话说: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你的文很棒我很喜欢 21瓶;五月南安 3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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