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晴立刻转过身去问她, “你刚刚说的亲生父亲是什么意思?”
宴秋没有立刻回答,拍拍她的后背, 让怀里的兔子小姐先把饭吃饱。
一顿生日宴, 林晚晴最后被喂的肚子鼓起来像是怀了孕。
宴秋手指轻轻抚摸着她柔软的腹部,
“家里老爷子在催我们要孩子。”
林晚晴咬了一下嘴唇,“怎么要孩子。”
她一想到自己的肚子逐渐隆起来, 里面诞生了一个新的小生命,吸她的血肉成长,心理产生了难以抑制的恐惧。
但人对于繁衍这件事,即使思想抵触,在精神深处依旧是向往的。
她相信宴秋有钱和时间, 让孩子美满成长, 至少不会像她从前过得那么苦。
林晚晴的眼圈泛红, 手指紧张地抓住宴秋的衣服。
她小声重复了一遍, “该怎么要孩子, 什么时候要?”
兔子小姐不介意给心爱的人生孩子, 她舍不得宴秋去生。
宴秋的身体不好, 年纪也不像她这般年轻。
生孩子对她的损伤远远大于对林晚晴的伤害。
林晚晴是一个自私的人, 她不希望孩子的诞生给这个单薄的家庭带来不好的影响。
在她心里, 宴秋永远是最重要的存在。
宴秋不知道她心里的九曲十八弯,把兔子小姐抱到隔壁的套间里,
“等办完婚礼之后。”
她担心等肚子隆起后,再办婚礼会被人说三道四, 说奉子成婚。
宴秋希望她的兔子小姐不染纤尘, 这份感情不许有任何污点。
宴秋像拆礼物似的把自己身上的衣服拆开, 在正儿八经的衣服里面绑着一层层丝带。
当丝带被解开,宴秋本身就是最耀眼的一份礼物。
小情侣之间, 总是要弄点有意思的东西来保持感情的新鲜度。
林晚晴的目光躲闪不去看着过于有张力的身子,
“你小心点,别又折了腿。”
宴秋无奈苦笑,“……”
她膝盖半跪在床上,另一只腿撑在地面上,把林晚晴笼罩在怀里。
“甜甜,别说这些扫兴的话。”
宴秋灼热的话语和呼吸,在林晚晴耳边流淌,两人的心脏剧烈跳动非常合拍。
如果这一瞬能够永恒,宴秋希望把整颗心都捧到她面前。
“甜甜试一试,不就知道我腿会不会折了?”
她咬住林晚晴领口最上面的一颗扣子。
解开。
。。。。。。
生日当天,林晚晴如愿吃到了长寿面。
宴秋的体力比她好太多了,明明整件事情上是她占便宜,最后仍然是她瘫在床上动弹不得。
后背酸软得像是被卡车碾过,每抬起一个手指头,都会带来浑身的无力酸麻感。
宴秋把热腾腾的长寿面端到床边。
“来吃吧。”
满满的一碗面里只有一根面条,中间下了一个金黄的荷包蛋,里面是糖心的,最上面撒了一层香菜和葱花。
林晚晴喜欢吃香菜,宴秋对这玩意敬而远之。
宴秋的指甲缝里嵌着没洗干净的面粉,身上的苦橙花香味被厨房的油烟味取代。
她尽量把身上掸干净,烟火气总是缭绕于身侧。
“生日快乐,我的甜甜。”
她期待地看着林晚晴拿筷子,“味道怎么样?好吃吗?”
“好吃,我很喜欢。”
林晚晴吸溜一口,破涕为笑。
面条柔韧劲道,和寻找店铺里的没有区别,
若非要分辨出来,宴秋的汤更鲜甜一些,林晚晴在里面吃出了老母鸡煲汤和扇贝瑶柱焖煮的味道。
汤头下了大功夫,面条自然不会难吃。
林晚晴夹起面条的一端,心里触动了一下。
有些粗的面条上印了一个难以察觉的指纹。
是宴秋的指纹。
她家黑色大猫猫,总是能触动到她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宴秋拿出一份简报,盘腿坐在她旁边,一只手轻轻揉着林晚晴被折腾酸疼的腰。
“婚礼在首都和樟城各办一场,已经找专人来设计,和准备物料,这几日会有人来量体裁衣设计婚纱。”
“婚礼的其他准备细节有专人来做,甜甜不需要操心。”
宴秋眼巴巴地瞧着林晚晴把一碗面条吃完,打了一个饱嗝,才放下心。
“我煮的味道很好,大厨的技艺没有我好。”
林晚晴说对,你没去新东方,是新东方的损失。
晚上吃面条不消化,宴秋想抱着她去楼下花园散散心,被林晚晴给拒绝了。
两个人到最顶楼去看星星。
城市里看不到星星,只能见到天上掠过的飞机灯光。
两个人静静地靠在一起,时不时地一个缠绵的亲吻,足以让身体燥热。
“我以为不用双雌生殖,也能有孩子。”
林晚晴的手在瞎摸索,把手上的半透明地擦在宴秋的衣服上。
“什么?”
宴秋想把那只作乱的手给拿开,她拗不过林晚晴,腰彻底软了。
林晚晴认真:“是秋秋不够努力,才没让我怀孕。”
“这里没有摄像头。”她意味深长地说。
宴秋呼吸一急,把林晚晴用力扑倒在玻璃房里。
……
努力的结果是依旧没有怀孕。
林晚晴却差点腰肌劳损。
她半死不活地靠在社团的练习室里。
左手边放着香水品牌最新的发展报告,右手边放的是同学刚写好的曲子。
俞菲好奇地凑过来,“老板今天腿又扭伤了,挡着我不让叫医生来看,真愁人啊。”
林晚晴嘴唇动了一下,眼神回避,“大约是腿还没好吧。”
“是那家研究所的错,没有把手术做到尽善尽美。”
俞菲被忽悠过去:“对,这就找研究所去索赔。”
林晚晴干咳,问起了商场中新开的高端门店的室内设计,和生产线的情况。
两个人在无人的社团教室里讨论了一会儿,突然间社团门被咚咚敲响。
俞菲收拾起地上的文件,“我去催催进度,赶在下个月底之前办妥。”
她不禁开始忧愁,林晚晴的生意越做越大,越做越好,投资人上赶着来砸钱。
老板在林晚晴面前不再是一个霸道总裁了。
“老板晚上约了餐厅,请您去吃饭。”
林晚晴抬头,拿出本子道:“晚上有事,请你们老板下次先预约。”
俞菲:“……”
痛,实在是太痛了。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夫人已经不是那个穷学生了。
俞菲推开门,离开时看到郑云柏,站在门口。
郑云柏一贯的文质彬彬,有些长的头发在后脑上扎了一个小揪揪,有着不属于中年男人的年轻感。
Y大的艺术气息很浓郁,很少有暮气沉沉的人。
郑云柏对她笑了一下,“俞秘书。”
俞菲也对他点头,两个人擦肩而过。
“林晚晴。”
郑云柏在林晚晴面前盘腿坐下,“听我一个学生说你们社团正在为编曲发愁。”
林晚晴没想到是教授过来,她立刻站起来,有点局促。
“教授好!”
郑云柏和善地笑一笑,“坐下吧。”
无论社会身份如何,人在骨子里都会有对于老师这个角色的恐惧,根植于从小到大被约束的生活中,觉得老师这个职位是和父母同等级的存在,对这类群体的言听计从,刻在了灵魂深处。
林晚晴一见到老师,虽不至于手掌心里冒冷汗,也会下意识绷直后背。
她坐在教授对面,“您对编曲感兴趣?”
郑云柏仔细看着林晚晴表情的变化,“我在国外时写过一些曲子,不知道能不能帮到你们。”
嘴上说着“你们”,眼神里分明只有林晚晴一个人。
林晚晴看着他手里的一沓稿纸,手指随着节拍在地板上轻轻敲打。
“很棒!”
林晚晴意外之喜,“教授的乐感很好,您像一个真正的艺术家。”
郑云柏和林晚晴东拉西扯,聊了很多,两人之间的隔阂慢慢消退。
最后这个中年人脸上带着不易察觉的试探和丝丝缕缕的怯懦。
“家庭对于你来说,代表什么?”郑云柏问法很小心,“有研究显示,父亲的身份对一个人的后续成长和创作有很强的联系。”
林晚晴睫毛颤了一下,心中渐渐升起了不可置信的想法。
她不敢去求证,也不敢多做探索。
林晚晴说:“我不知道。”
郑云柏愣住了,“怎么说?”
不是憎恨,不是厌恶,不是喜欢没有任何情绪。
怎会如此?
林晚晴扬起了一个安抚性的笑容,“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教授,我户口本上的那个父亲已经被关进去,我既不喜欢他,也不恨他。”
“已经无所谓了。”
算了,无所谓了。
她的成长,她的成就,她取得的一切,幸福和快乐都和曾经的那个家没有任何关系。
曾经的怨恨也好无奈也好,现在通通都不存在。
“如果一直恨着一个无法再继续报复的人,会让我平添负担。”
郑云柏深深看着她,“如果有别的选择?”
林晚晴耳边产生一阵强烈的鸣笛,“什么意思。”
郑云柏:“同学,你刚刚说的话有另一层意思,如果有个更好的父亲,心中会很乐意接受。”
林晚晴沉默,她心乱如麻。
“或许吧。”
寻常人和她提到家庭环境,林晚晴心里都会产生警惕,竖起一道高墙,阻止对方继续询问下去。
但郑云柏不一样,他太温和了,没有任何攻击性,像个平等的同龄人一样随便唠嗑。
遇到林晚晴不想回答的问题适可而止,刻意规避。
看似是郑云柏在主导整个谈话,其实一切都根据林晚晴的反应来决定。
在临走之前,林晚晴握紧了郑云柏拿来的编曲,
她望着那个长相不错的客座教授的背影,“我现在拥有的已经太多了,我拥有了旁人难以企及的财富,让人羡慕的爱情,之后会有个盛大的婚礼和可爱的孩子,人的生活不可能处处周到,十全十美。”
“我不能贪心。”
林晚晴在说最后一句话时有些悲伤。
人不能贪心,一旦既要又要还要,就会被老天爷夺走现有的一切。
亲情只可远望,不可强求。
郑云柏回头看她,突然说:“我今天晚上打算做马赛风味的烤鱼,鱼肉没有刺,昨天送来了布列塔尼的生蚝,要来我家吃晚饭吗,我可以给你们社团当顾问。”
他知道林晚晴喜欢吃鱼类海鲜,不喜欢有刺的东西。
林晚晴心里很乱,脱口而出:“抱歉,晚上有事,您下次可以预约。”
郑云柏楞了三秒,“……好,加个微信吧。”
校园里多出了一个伤心的人。
……
“你说什么?”宴秋不可置信,“我和林晚晴吃饭要预约?”
俞菲深沉点头,“不只是老板,您的老丈人和夫人吃饭也要预约。”
宴秋重复:“我是她的妻子。”
俞菲:“是的,但是需要预约。”
宴秋觉得一阵眩晕,“她,她……”
俞菲:“夫人现在是业内新贵,很忙。”
宴秋:“她比我还忙?!”
俞菲叹气,“看行程表,是的呢。”
宴秋吞了一颗静心药丸,她在一个昏暗的走廊里,大拇指和无名指夹着一根烟,她抽烟的姿势很花里胡哨,妖娆又美丽。
她吐出一口薄烟,“算了,林珍熙关了多久了。”
俞菲:“快一个星期,没让她见任何人。”
宴秋点头,手上戴着皮质手套,推开了整面由不锈钢制成的门板。
面前的房间很小,没有窗子,头上只有一盏非常亮的灯,让整个房间几乎没有影子。
房间里很臭,脏兮兮的姑娘蜷缩在角落里。
宴秋淡淡叫她名字:“林珍熙。”
林珍熙立刻抬起头,神经质大叫:“宴总,宴总,你赶紧把我放出去,我不是故意,我现在还未成年,法律上不会判我有罪————”
宴秋吸了一根烟,尼古丁让大脑格外清醒。
“法律改了,最小到十四岁可以判。”
房间里太臭了,宴秋停在门口,“你为什么恨林晚晴,据我所知,她没有得罪过你。”
林珍熙咬牙切齿,“这个杂种压根不是我爸妈的孩子,是其他野男人的种,她赖在我家不走,就是为了林家的财产!这种人凭什么不该死。”
林晚晴光活着就足够碍事了。
“七千块钱。”
林珍熙茫然地抬起头,她听不懂宴秋在说什么。
宴秋如同无机质玻璃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藏在林晚晴枕头下面,衣柜里面,铅笔盒夹层里的七千块钱零钱,被你抢走了。”
宴秋曾经在豪门中见过各式各样的恶,得益于父母的保护,这些恶从来没有落在她的身上。
但这些恶结结实实落在林晚晴的身上。
林珍熙回想不起来,“什么时候的事,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一个星期的难以入眠和肮脏狭窄的环境,足以压垮一个正常人的心智。
宴秋:“林晚晴九岁那年,你应当只有六.七岁。”
宴秋的语气没有很大的悲喜和厌恶,仿佛只在说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可面前人的惨状和狭窄阴暗的房间却昭示着问题的严重性。
“十四年前的七千块钱是一笔很大的数字。”足以解决很多生活中的小麻烦。
樟城当地的平均工资每月只有一千余元。
宴秋担心林晚晴身上穿的整钱会引起别人的觊觎,特意换成了零散的钞票。
林珍熙大脑飞快运转,“好像有这回事……”
她习惯了抢林晚晴的东西,那些钱最后被几个小姐妹出去玩,花掉了,她们也没放在心上。
比钱更重要的是手机号码。
宴秋的皮靴踩在水泥地上,每走一步都会在房间内发出一声空洞的回响。
她的皮靴踩在林珍熙的后背上,地上的人身体扭曲,尖叫。
“手机号码,也被你扔了。”
林珍熙瞳孔惊恐成了一条竖线,“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她不知道为什么宴秋会突然提起那件事。
一个写着数字的破纸条而已,她当时那么小怎么晓得手机号的重要性?
她还小,她什么都不懂。
她不管做什么事情,父亲母亲都会原谅她,欺负林晚晴也不会得到任何批评。
不过就是一张枕头下的纸条而已,算什么重要的东西。
林珍熙到现在都没有意识到,她光是闯进林晚晴的房间随意翻找,就已经是一项罪名。
宴秋脚下的力气增大,似乎听到了肋骨发出的悲鸣。
林珍熙的尖叫越来越小……
她脸上的悔恨不是因为得罪林晚晴,而是过于恐惧宴秋。
宴秋的形象和她以为的大相径庭。
在小房间大门打开的前一刻,她仍旧觉得宴秋可能会喜欢上自己。
就像宴秋爱林晚晴那样。
俞菲适当打断:“老板。”
宴秋脚下松开,林珍熙已经进气少出气多了,“救,救命……”
林珍熙脸上的怨毒和迷茫,做不了假。
“什么事?”
她对秘书突然的打断很不悦。
俞菲:“夫人说晚上腾出空和您一起共进晚餐,不过……”
听到林晚晴的名字,她的表情立刻放松下来。
“不过什么?”
俞菲:“不过需要两个小时之内结束,夫人晚上还有安排。”
宴秋:“。”
所以她这是被包养了吗?
要随时根据富婆的时间做安排。
被一打岔,宴秋没有了继续折磨人的性质。
皮靴在她腰侧用力踢了一脚,刚好是胰脏的位置。
林珍熙疼的身体弓起来,房间里又是一阵恶臭。
“把人送出国去,找一条邮轮从公海上走。”
宴秋补充一句说,“不要告诉林晚晴。”
俞菲点头让身后的人过来把人拖走,她跟在宴秋身后把已经沾上臭味的衣服换下。
宴秋指着衣柜里的备用大衣,“要白色的那一件,林晚晴喜欢。”
俞菲把手里的藏青色的挂回去,“鞋子要换吗。”
宴秋笑容瞬间温柔似水:“换,换林晚晴送的高跟鞋。”
比起平底鞋,宴秋发现林晚晴更喜欢她穿高跟鞋。
跟越高越好,越是走不稳路,林晚晴越喜欢。
她家兔子小姐xp很奇怪。
宴秋不能理解,但大受震惊。
刚刚在旁人面前如修罗般的宴秋,现在对着镜子小心翼翼整理衣服上的每一道褶皱,
生怕处理不好细节,会让心上人不喜欢。
还未完全治愈的双腿踩上高跟鞋,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多了几分人偶的精致感。
她临行之前在身上喷了苦橙花味的香水。
俞菲坐在驾驶位,把公文包里的一张卡递给老板。
宴秋接过,“这是什么。”
一张平平无奇的银行储蓄卡,唯一值得称奇的是卡面适合当下热门IP的联名款,上面是一只漂亮优雅的黑色小猫猫。
俞菲踩下油门叹气,“是夫人给的。”
宴秋心中突然有一种奇怪的预感,“该不会是……”
俞菲把车开上高速路,“是的。”
她痛心疾首,“是夫人给您的零花钱。”
宴秋一窒,“所以我现在真的是……”
俞菲语气复杂:“夫人有钱了,今时不同往日了,老板也该在夫人面前把脾气收一收。”
宴秋:“……”
把银行卡贴身收好。
宴秋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卡里有多少钱。”
林晚晴现在的身价不低,给她的零花钱应当不会少。
从今往后,她也是有老婆管着的人了。
宴秋心里泛起了隐秘的欢喜,就像一条大狗狗,自愿在脖子上套上主人给的项圈。
俞菲:“夫人说的里面有两百块,是一晚上的价格,表现好会给小费。”
宴秋:“?”
……
林晚晴在餐厅包间里等待。
她手指紧张地抠挖着绸缎做的桌布。
面前是一本已经泛黄的财经杂志。
“你说的是真的吗?”林晚晴打电话迫切询问当时编写杂志的编辑,“当时宴秋真的参加了那场香水线下展览会?”
电话里的财经编辑已经离职了,她今天突然接到了一通电话问两年前的一个报道。
“我虽然不知道您是谁,但我的工作素养能保证写出的文章都是实情。”
林晚晴又问了几个问题,对方耐心解答。
直到挂掉电话的很久,她都没回过神。
在三年前的四月份,林晚晴第一次把自制的香水放在业内公众面前。
当时恰逢宴秋在隔壁开完会,她来此地刚好看到一个展台前没有人,只有几瓶孤零零的香水。
林晚晴在隔壁休息室里和同行交流经验。
两人都没有遇到对方,形成羁绊的只有一瓶香水。
财经编辑弯腰拍下了宴秋闻试香纸的画面。
“味道很好,日后会在时尚领域有一席之地。”
这是宴秋当时面对一瓶陌生香水给出的评价。
林晚晴对着满桌子的饭菜无声闷笑。
在三年间,荟雁无数次想来投资,都被她拒绝了。
“好,我知道了多谢。”林晚晴挂断电话。
恰逢此刻,包间门被敲响。
宴秋穿着高跟鞋推门进来,目光幽幽地望着她。
林晚晴笑容明媚:“秋秋,我点了一桌子你喜欢吃的菜。”
宴秋抿了一下嘴唇,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我们能不能商量一下,每个晚上多加点钱。”
“两百块钱太少了,烟钱都不够。”
林晚晴:“唔……”
宴秋自荐道:“你可以多加五十,我有别的服务可以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