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生日的宴秋被细心地吃抹干净。
林晚晴第二天醒来时, 身旁的宴秋已经不见了。
只有房间里还残留着非常甜蜜的奶油香味。
在床头柜上有一颗完美红红的草莓。
“秋秋?”林晚晴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下意识就要往她怀里钻, 结果扑了一个空。
人到哪里去了……
卧室里空荡荡, 宴秋睡的那一半边床已经变得冰凉!
取而代之的是抱在怀里的枕头。
林晚晴昨日玩闹让肌肉酸疼,她皱着眉,发出一声细微的痛呼。
好疼疼疼疼疼。
她把草莓握在手掌心里, 想起了昨日她把这颗草莓放在宴秋的小腹部……
俞菲敲门进来,“夫人可醒了?”
“醒了,进来吧。”
林晚晴望着窗外已经停了雪的天气,晴空万里,冬日里暖洋洋的太阳从玻璃窗照在床上。
林晚晴慵懒地把那颗草莓放入口中。
甜滋滋的, 像宴秋昨日在她身上撒了娇。
“宴总人呢, ”林晚晴略有些不自在地看着秘书, “她早上去哪里了。”
她手指用力抓住被褥, 担忧是昨日玩得太过宴秋生气了。
宴秋这人一向心高气傲, 即使在她身上表现出十成十的温柔, 依然掩盖不了总是她欺负人的事实。
一个总是欺负别人的人, 被按在月色下的沙发上, 像一条脱了水的鱼。
“老板有事出差去, 天还没亮就出发了。”
林晚晴皱眉:“明天是大年三十,她今天出什么差,那么大人还离家出走?”
俞菲嘴唇动了动,“啊, 不是的。”
林晚晴光着脚踩在松软的地毯上, 手里一下一下抛着宴秋总是携带在身边的褪色金色怀表。
俞菲心惊胆战生怕, 生怕林晚晴一下子给砸咯。
林晚晴坐在空荡荡的宅院里生闷气,“怕不是去见她心里的那个白月光吧。”
俞菲快要哭了, 心说夫人您别说了。
厨房里热着宴秋临走之前熬好的粥,海鲜虾仁和瑶柱炖在一起,一口喝下去鲜掉舌头。
俞菲:“那不是白月光,那是……”
秘书试图给老板找补,但又不敢说得太多。
林晚晴看她窘迫的样子,忍俊不禁,“不是白月光,难不成是小情人?”
俞菲无奈:“……夫人。”
林晚晴把粥喝完,靠在摇椅上,愣愣地看着寂静的宅子。
她的黑色猫猫到哪里去了?
俞菲频繁看手机,等待老板的消息。
随着摇椅一下一下地晃,林晚晴手指上把玩着怀表的金色链子。
俞菲:“您千万别失手,把怀表给玩坏了,这可是老板的心肝小宝贝。”
这叫什么,定情信物!
林晚晴:“……如果我和你们老板的白月光一起掉到水里,她会先救谁?”
俞菲捂着脸,露出痛苦万分的表情,“我只是一个小秘书,什么都不懂。”
林晚晴:你的表情很可疑呀。
一个上午林晚晴都没有等到宴秋回来,发短信不回,打电话也不接。
“你过年怎么不回家?”
俞菲坐在沙发上研究年后的工作,苦笑了一下:“我是山区出来的,亲戚朋友很多,家里有个弟弟,不回去也罢。”
短短一句话,把不为人知的苦诉说出来。
“抱歉,我不该问。”
俞菲:“没事,那群傻逼不知道我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有个两百平的房子,和三百万的车子。”
“他们不知道我现在有多爽。”
林晚晴:“……恭喜”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天很快到了中午,林晚晴手机叮咚一声在茶几上震动。
“老板打电话来?!”
林晚晴把手机打开,入眼的是一张照片。
“不是宴秋……”
林晚晴先有些失望,紧接着打开相片用双指放大一看。
是个十多年前的老照片,那时候像素很低,拍脸也很模糊,隐隐约约看到一个高挑的女孩,牵着一个小妹妹站在花丛里面。
那个小妹妹的眼睛上覆盖了一层纱布。
长得高挑一点的女孩,头顶上戴着苦橙花编织的花环。
宴秋的容貌和现在相差不多,去掉鲜嫩和青春,变得更加成熟稳重。
而纱布上的眼睛准确昭示着小妹妹的身份。
顾双:“或许你觉得这张照片眼熟。”
林晚晴激动得站起来,立刻拨打过去。
顾双懒羊羊的声音从话筒里出来,“在十四年前,宴秋已经认识你了,你救了她一命。”
林晚晴手用力捏着手机,“你说什么?!什么我救了她一命?”
顾双:“你不记得了?”
林晚晴不记得了,她眼瞎的记忆很模糊,只有零零散散的触感的片段。
顾双耸耸肩说,“不记得就算了,宴秋会讲给你听,你有没有想过宴秋这十四年都没有找你的行为有多过分!”
“你明明是她的救命恩人,却把你扔在那个乱七八糟的家族里被人欺负。”
“平心而论,她真的适合做你的妻子吗?”
“宴秋她这个人,配吗?”
电话里的顾双骂了一句脏话。
为林晚晴深深地鸣不平。
林晚晴:“她有暗地里保护我,只是公司内部太忙了,无法处处周到。”
顾双:“……你恋爱脑。”
林晚晴小声说:“我高中时候总是失窃袜子,这宴秋让人把那个变态男同学给打了一顿。”
“会偷偷安排我打工的地方多给我点钱,给我安排学校……”
虽然之后那些袜子和贴身衣物全被宴秋拿走了。
话音刚落,林晚晴突然觉得宴秋这人从小到大精神都不太正常。
咦惹。
好像越描越黑了。
顾双劝了几句,“算了,祝你新年快乐,明年多赚点钱,争取和我一样会所嫩模。”
林晚晴苦笑说:“如果咱破产了,就只能去会所当嫩模了。”
然后找个金主安安心心当金丝雀雀。
“……”顾双把电话挂了。
随着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嘟的忙音,林晚晴悬在半空的心稍微回落了一点。
俞菲轻轻拍她的肩膀,“我接到老板的电话,我开车带夫人去一个地方。”
……
在樟城老宅的院子中。
宴秋一只手拿着铲子另一只手抚摸着刚刚种下的山茶花。
她在整个院子里种满了火热浓烈的花。
冬天正是山茶花开花的季节。
樟城的天气要温暖一些,是名副其实的江南水乡。
多烟雨,少寒雪。
院子里一共有两百三十棵山茶花,全是宴秋利用出差时间种的。
她今天早上天还没亮就出门,把剩下的二十八颗种完。
樟城的天气很养人,是个很温暖适合过冬的城市。
宴秋用冷水把手上的泥土冲洗干净,铲子和耙子的粗糙木柄把它柔软的手掌磨得发红。
略有酸疼的腰每活动一下都带来甜蜜的不适感。
红色的山茶花如一把烈火,燃烧在大地之上,又像是一颗生生从胸膛里剖出来的真心,双手颤颤巍巍给送到心爱的人面前。
宴秋走进房子,这里和她十六岁时来的时候没有很大的区别。
林家人不常过来住,在建筑的细节上有些腐朽,宴秋让人重新修缮一番。
她把身上脏兮兮的橡胶围裙和橡胶鞋换下来,穿上的一袭红色长裙。
弯腰捧起一束花走出院。
行走在乡间地头,能看到一些鞭炮燃烧过的红皮痕迹。
乡间土狗追着小朋友屁.股后面咬。
一群上了年纪的婶婶阿姨坐在一圈,一边晒太阳一边择菜。
说是东家长李家短。
“哎,站住,你是谁家的,我看你面生。”
宴秋停下步伐,她长得漂亮,身上的雍容华贵让人心生向往,就连说话都不敢在她面前大声,生怕惊扰的那份美丽。
宴秋撑着手杖,勉强站着和常人无异。
“我是林家的旧识,和林晚晴一起来,就是十字路口那个宅子的。”
宴秋脸上露出长辈们都很喜欢的温柔的笑容,“请问面粉仓库怎么走?”
正在一起唠嗑的大妈大婶停下手里的活计,仔细打量宴秋。
“你说林晚晴?林晚晴要回来过年了?!我好多年都没见到那丫头。”
她们纷纷感慨,“林晚晴小时候还抱过她呢,冰清雪白的小丫头,比她那妹妹好多了。”
“怎么今年林家不回来过年?”
宴秋笑而不语,林家两个人在监狱里过年呢。
她当然不会说她专找人“照料”二老,两人的肋骨已经断了好几次了。
“面粉厂子一直往前走向左拐,然后向右走就到了,土路不好走,你小心点。”
几个阿姨婶婶听到宴秋是林晚晴的朋友,纷纷热情给她指路,还有个要带着她的目的地。
“不用,谢谢阿姨,我慢慢走。”
宴秋从花束中抽出一只开得正好的山茶花,送给那个指路的阿姨,“多谢您。”
后面远远跟着老板的私人安全顾问,像见到鬼似的。
老板什么时候那么和蔼可亲了??
拿到山茶花的阿姨笑得满脸褶子,“真是个好姑娘啊,比我家那个小丫头有礼貌多了。”
她看到宴秋无名指上的戒指,默默收回了问对方择偶标准的话。
宴秋走在泥泞的路上,深一脚浅一脚,忍着双腿的疼痛,站在已经破旧的面粉仓库外面。
木头砖瓦做的仓库已经废弃很久了,里面很潮湿,透着一股子南方的霉味。
在仓库不远处,有个依旧繁盛的苦橙花园子。
小时候觉得这段路有些远,现在一眼就能望得到。
宴秋把盛开的花放在仓库门口。
她的眉眼从未如此温柔过。
终于回到这里了。
宴秋戴着黑色皮质手套的手,刚要触碰到发潮,长蘑菇的木头立刻收回,把手套脱下用手指碰在上面。
那副手套是林晚晴送她的礼物,不能弄脏了。
残破漏水的仓库里有一根柱子,十四年前宴秋双手和身体被绑在柱子上,
身上流淌着刺鼻的血腥。
胸口的伤口往外涓涓流淌血液,在那一瞬间宴秋以为会死在这个破地方。
父亲当即同意了绑匪的要求,给了钱,人却没有放走。
她是父母结婚多年唯一的孩子,母亲在生下她后被诊断成不适合继续生育。
在她等待死亡过程时,有一个小妹妹踮着脚站在仓库外面。
探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
然后转身离开又噔噔噔的,带着梯子过来,怀里还揣着个从开锁匠那里偷来的钳子。
……
“秋秋,你怎么在这里?”
林晚晴熟悉的嗓音从背后传来,宴秋心神一紧,立刻回头。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宴秋心神恍惚,小丫头明明有九岁大,身子矮得却像六岁。
岁月弹指一挥间,如一场梦似的,她已经长得高挑。
“林晚晴,”宴秋喉咙哽咽,她几乎支撑不了身体的力量,往她的方向倒去,“你,记得我吗?”
林晚晴用力抱着她,俞菲的车子停在不远处的土路上。
远离主干道的非铺装马路让两人走得艰难,若非如此能提前半个小时到。
“你的手怎么那么冷,快让我捂一捂。”
林晚晴赶紧拿着她的手贴在自己脖子上。
“刚刚冲了冷水,我身上不冷。”
宴秋静静地看着她又问了一句,“你还记得我吗?”
语气平缓和眼底也藏着浓烈的期盼,好像只要林晚晴一点头,她多年的思念立刻能被无形的熨斗烫平,化作连绵不绝的幸福。
林晚晴哑然失笑,她把口袋里的金色怀表用力放在宴秋手里。
“把你的好东西收着吧,丢三落四。”
“甜甜!”
宴秋额头抵在她肩膀上,“对不起,我一直瞒着你当年的事情。”
“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怕你怪我,怕你强行要和我离婚,所以嘴上说着绝对不可能分开,签了无聊的协议,说着冠冕堂皇的利害关系,我只想让你在我身边。”
“甜甜,你会和我在一起吗?”
宴秋潜藏在内心里的自卑在心脏中翻涌。
外表有多高傲,在面对林晚晴时就有多自卑。
自卑让她没有办法以平等的身份面对她的爱人。
如果林晚晴点头说要离婚,她还能坚持把人捆在身边吗?
“我当时眼瞎,是因为你?”
宴秋身体一晃,“嗯。”
她如等待最后判决的犯人,希望在死刑来临之前,多多汲取林晚晴身上的体温。
昨天晚上的那场生日是她最幸福的生日。
“如果我的眼瞎能让现在秋秋姐在我怀里撒娇,那十四年前的黑暗,不是痛苦,是浪漫。”
林晚晴揉了揉怀里黑色大猫猫的脑袋,
“乖,别撒娇了,小心腿疼。”
撒娇?
宴秋愕然地看着她,林晚晴管她的内心挣扎痛苦是撒娇?
漂亮昳丽的冰雪美人笑了,她埋在林晚晴的怀里。
“甜甜你很温柔。”
温柔地让宴秋深深觉得自己配不上她。
如虔诚的信徒,面对宽容赎罪的神,“这个地方你还记得吗。”
宴秋牵着她的手,两个人的手心贴在一起传递双方身体里的热度。
很滚烫,很暖和,就像这座城市的冬天一样,温暖似春天。
爱你,皮靴踩在泥泞的地上,这个仓库早就废弃不用,里面没有任何面粉的痕迹,只有一根全是伤痕的柱子立在里面。
宴秋指着柱子说,“你当时踮着脚在墙上面的豁口看着我。”
林晚晴疑惑地看着她,“为什么你会在这个地方?”
在她印象中的宴秋应该锦衣玉食,被人前前后后伺候着,比任何影视作品和小说里的富二代更加雍容华贵。
绝不可能来到这种泥泞之地。
现在的破旧仓库,残垣断壁在墙角长着,潮湿的一簇一簇白蘑菇。
在十四年前这里已经被荒废了,似乎是面粉厂的老板跑路,剩下的存货放在里面用来抵债,面粉在潮湿的空气中发霉发臭。
以此为食的老鼠和各种虫子爬满了墙壁。
大人都教导小孩不能往这里来,会被仓库里的怪物给吃掉。
林晚晴没有人叮嘱,她来了。
“给甜甜看过我身上的疤痕,腿脚上的是几年前的车祸,上半身的全是这时候留下的。”
宴秋的声音小心惬意,目光悄悄地看着林晚晴揣摩她的神情。
会嫌弃吗。
宴秋曾经没有林晚晴想象得那么完美。
她不止一次跌落在泥潭里。
林晚晴神色哀伤,心脏随着每一下的跳动,发出阵阵闷痛。
“一定很疼……”
林晚晴落寞想着,“樟城的天气闷热潮湿,伤口容易发炎腐烂,难以愈合,这里距离城市新区很远,附近没有很好的医疗设施……”
林晚晴声音很小,絮絮叨叨说着记忆中老家的情况。
比起大都市的繁荣和配套设施的健全,这里更像是个适合度假养老的区域。
所以林家在赚了一笔钱后,立刻搬出去了。
酒精和消毒药水冲刷过鲜血淋漓的伤口,用镊子把子弹从心口夹出来,在简陋的卫生站里糊上廉价效果不佳的药粉。
“宴秋我好心疼你。”
林晚晴用力把宴秋按在边上的一棵桂花树上。
翠绿的叶子簌簌作响,林晚晴给予了宴秋以一个很深的吻,比起平日里的耳鬓厮磨,这更像是互相啃咬,想把对方吸进灵魂里,融为一体。
把她的嘴唇给咬破了,宴秋双腿疼痛只能靠在桂花树干上,任由林晚晴的动作。
她被亲的脸色展现出异样的红色 ,“这边有人,别……”
宴秋目光哀求把林晚晴推开,却被突然公主抱起来。
她惊吓的金边眼睛差点从鼻梁上掉下来。
“你腿疼,别走路了。”
“把我放在轮椅上,谢谢……”
可谁知林晚晴路过轮椅,却让秘书放到后备箱里,一路公主抱着她,走在熟悉的小路上。
崭新的小羊皮靴子上染上了一层泥泞的土,土里还残留着红皮鞭炮的残骸。
家家户户挂着红灯笼,风一吹,灯笼飘来荡去。
门上的对联挂在墙上的福字,小孩子身上花花绿绿的新衣服和手上难得一见的垃圾食品,都昭示着新年的到来。
比大城市里的新年多了很多热闹和人情味。
“呀,这不是林家的那个丫头吗?终于舍得回来了。”
“刚刚我看她就奇怪,原来是你们一家小两口。”
“林姑娘出落得更漂亮,变成一个大姑娘了。”
林晚晴笑着应答村口阿姨婶婶的话,宴秋不好意思地撇过脸。
“你害羞什么,人家没说错。”
宴秋受不了香,请邻居的火辣辣的眼神。
“是小两口。”她小声说一句,用力抓住了林晚晴的衣襟,“我身体重,你把我放下来,腿已经不疼了。”
“我们家宴总是个精致不能碰的瓷娃娃,万一在这不平整的路上摔一跤这地方可没有医生给你接骨头。”
宴秋的脸火辣辣地疼,总是清冷着的,面容少有的开始窘迫。
“你真的不生我的气?”
宴秋迫不及待地试探林晚晴的心意。
林晚晴面露无奈,“说实话,我的计划中从来都没有你的出现,如果早就指望能嫁入豪门,那我何苦辛苦工作。”
因为不期望,所以不会失望。
因为不期望,所以得到糖果时才会意外惊喜。
宴秋更心疼了,“甜甜……”
兔子小姐太招人疼了。
林晚晴走到承载了她小时候并不美满记忆的宅子面前。
里里外外被重新装修了一遍,保留了原来的风格。
在大门上贴着宴秋手写的对联和福字。
宴秋撑手杖从她身上下来,“去花园里看看。”
十四年前,林晚晴在花园里只有一小块地方种植了两棵山茶花,最后因为妹妹的花粉过敏,预计花被连根拔起,扔进了接口的垃圾桶里面。
宴秋自作主张,把园子里原来的设计全部铲除,换上了漂亮的山茶花。
馥郁盛大的花朵绽放在目力所及的所有地方。
“每一颗花都照顾得很好,工匠费心了。”
宴秋静静望着她,俏皮地眨眼。
“不是工匠?”林晚晴看到水池旁边有,还沾着新鲜泥土的铲子和耙子,“是你种的?”
宴秋笑了一下,“出差路过樟城会过来种一些,特意计算过花期和过年的日期,今日刚好全部开了。”
“秋秋……”林晚晴一时语塞,她不动心是假的,可更担心宴秋的双腿。
她的漂亮大猫猫,完全不会照顾好自己。
让林晚晴牵肠挂肚,每当她想要退缩一步,宴秋总会往前一步堵死她后退的步伐。
“你喜欢吗?”宴秋牵起她的小拇指,眼巴巴地凝望着她,“我后悔没有在十四年前把你带在身边,尽管在首都会过得凶险不平静,但总比被人欺负漠视要好。”
林晚晴爱哭,说软弱却也坚强。
她一向不会因为日子过得不好,而流下懦弱的眼泪。
她泪水充盈着眼眶,默默从下巴滴在了脚下的花瓣上。
在纯粹又热烈的真心面前,谁能说一个不字。
“所以,我是你的白月光?”
“对,新年快乐白月光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