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宴晚看着笑得狡黠的人, 彻底懵了。
眼前人这个反应不对。
正常人在听见要被关起来的时候怎么可能会露出这种渴望的表情呢?
纪宴晚沉吟片刻,将人从笼子里给拉了出来:“好吧,看在你认错态度良好的份上, 不关你了。”
屋子里没有光, 随着纪宴晚的动作只能听见铃声晃动的声音。
黑夜掩饰住了傅岁和不爽的表情, 如果这个时候纪宴晚回头, 肯定会看见完全不一样的傅岁和。
刚刚还一脸期待的表情此刻已经彻底被不悦取代了。
傅岁和在心底叹了口气,默默给主动关起来这条也打了个叉。
为什么突然又决定不关起来了?之前不还是要自己听话就行?
真是难搞的人类,傅岁和任由纪宴晚将自己给拉出去, 在脑海里寻找着新的人设。
原本说喜欢人.妻美, 自己打扮成人.妻模样后纪宴晚反倒是出去喝酒了。
然后又是喜欢温柔乖巧的, 于是自己只是哭, 哭了以后哄倒是哄了,就是不改。
现在自己主动进笼子里了,纪宴晚又叽叽歪歪不乐意了。
傅岁和恨不得将尾巴给放出来将人给缠着,问她到底喜欢什么样子的。
而拉着人的纪宴晚并不知道傅岁和在脑子里骂骂咧咧, 她只觉得反常。
傅岁和也太奇怪了, 纪宴晚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 自己之前好像从来没有问过系统傅岁和的人设是什么。
如果是小说世界,女主角的人设从头到尾都会是维持着的。
清冷美人一直都是清冷的,温柔美人一直都是温柔的。
绝不可能像傅岁和这样活跃跳脱,一下誓死不从的, 一下又表现得对进笼子很期待。
前一晚眼泪鼻涕糊了自己一身, 后一晚就又装作无事发生要主动玩儿这些。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纪宴晚觉得傅岁和并不是个NPC, 而是她舍友经常会埋怨的女朋友。
女人心海底针。
简直不要太奇怪了.
纪宴晚只顾着将人给拽着走,脑子里头脑风暴结束后才反应过来, 傅岁和脖子上的东西还没摘呢。
叮叮当当的铃铛声响个不停,尤其是那一条长长的银链子在地上发出摩擦声。
纪宴晚啧了声转过身,看着眼前人,一时间愣住了。
傅岁和不仅仅戴上了赠品皮圈,现在甚至还主动穿着那套约等于没穿的内.衣。
松松垮垮白衬衣敞着,里面的大好春光一览无余。
纪宴晚有些语塞,她轻咳了声将人的衣服给拉了起来。
“不喜欢吗?”傅岁和握住为自己扣扣子的手,指尖轻轻点在了纪宴晚的手背上。
“我专门找出来的。”傅岁和的语气低低,温润的呼吸声喷洒过来,似有若无的引诱。
纪宴晚咳了声,悄悄红了耳尖。
她好像只能跟傅岁和干柴烈火突然去做一些事情,一旦需要细细慢慢的调|情,她准会红透耳朵尖。
虽然年纪要比傅岁和大一些,但是对于感情纪宴晚只是白纸一张。
根本做不到面无表情地说出骚|话来。
可傅岁和能做到,她不仅做到了,还很满意看见纪宴晚害羞的模样。
强势不容抗拒的alpha会因为两句话就悄悄红了脸,甚至连眼神都不敢在自己身上多停留片刻。
这让傅岁和很满足,纪宴晚的纯情大大取悦了她。
于是她更加大胆地搂抱住纪宴晚,唇瓣贴着她耳廓吹了口气,轻声问:“姐姐不喜欢吗?”
“真的不喜欢吗?”
傅岁和很瘦,可是该饱满的地方又很饱满,所以当暖暖的两团柔软凑过来时,纪宴晚的脸红到了脖子根。
她的呼吸渐渐变得粗重,尽管傅岁和什么都没做只是这样抱着自己。
纪宴晚就已经害羞地说不出话了。
她任凭着横在腰际的手慢慢游走,脑子腾一下宕机了。
......
......
闹钟准时响起。
睡着的人不耐地翻了个身,轻轻拍了拍纪宴晚。
被拍醒的纪宴晚揉了揉眼睛,抬手关上了闹钟,撑着坐了起来。
坏消息是今天是周一,已经失去了赖床的机会了。
好消息是,纪禾颂的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纪禾颂的身体恢复完了的话,纪明陶也快要回来上班了,而自己随时可以准备跑路。
纪宴晚人没清醒,脑子倒是先活跃了起来。
她洗漱完下楼,阿姨已经做好了早餐,正在厨房收拾东西。
惯例是鲜奶和简单吐司,只是纪宴晚的手有些抖,一个没拿稳掉了片吐司。
她刚准备捡,阿姨就叫住了她:“小姐我来吧。”
阿姨今年刚五十,家里得了个小孙女开心的不得了,纪宴晚还贴心地给她放了假。
纪宴晚轻声说了句谢谢,转身又拿起一片,就是手有些哆嗦。
“小姐是不是最近太忙了?”阿姨将地上的垃圾收拾好,忍不住叮嘱了几句:“您还年轻更是要爱惜身体,要是年轻不保养得了腱鞘炎,以后上了年纪可能会帕金森的。”
腱鞘炎......
纪宴晚脸色变了变,轻咳了声说:“谢谢阿姨,我没拿稳。”
“今天午餐喝鸡汤好么?”阿姨轻声问:“我去挑一只乌鸡,给您补一补。”
原本想拒绝的纪宴晚沉默了下,最终还是应下了。
阿姨工作已经结束了,收拾完了垃圾就转身回家了。
而收拾完了的纪宴晚也站了起来出门。
纪氏早上九点上班,纪宴晚九点一刻到的时候,孟家峪已经打完了卡,赖在她沙发上打哈欠。
“昨晚又玩儿通宵?”纪宴晚看着困成狗的人,踢了她一脚:“年轻不爱惜身体,小心老了帕金森。”
孟家峪打了个哈欠摇着头说:“我也不想这么玩,都怪那个狗漠河,跟个疯子似的。”
“漠河?”纪宴晚皱了皱眉,厌恶道:“就是漠老板独女?”
孟家峪点了点头说:“但凡漠老板多个孩子,漠河都不可能过得这么潇洒。”
纪宴晚沉吟片刻,系统自动在她脑子里补全了人物介绍。
漠家的生意主要做在京城,因为纪氏和赵氏这块地皮吸引了漠北的注意力,于是漠北带着女儿就会来江城了。
漠河比孟家峪还要大一岁,今年过完生日已经二十五了,在京城开了家自己的纹身店。
日常就是喝酒,飙车,琢磨纹身。
漠老板老年得女,宝贝的不得了,对漠河宠的跟个什么似的,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所以将漠河惯得无法无天,渐渐也就出了名。
出了名的混混。
纪宴晚啧了声,对这个人更加厌恶了。
“诶,晚晚你和漠河怎么回事?”孟家峪支棱起来问:“这家伙怎么就跟疯了似的喜欢上你了。”
“谢谢啊,我还想问呢。”纪宴晚翻了个白眼,不掩厌恶:“两个alpha排斥都来不及,怎么可能相吸引?”
孟家峪看着纪宴晚,叹了口气道:“如果我说我也被你迷住了呢?”
她的语气难得认真,眼神里也流露出几分渴望。
纪宴晚冷笑了声,认真道:“那我会跟你绝交,姐是纯爱战士。”
“开玩笑啦。”孟家峪哈哈两声把话题扯开:“那三方合作怎么办?”
纪宴晚摇了摇头说:“拖着吧。”
三方合同就是个大坑,而且现在红头文件没下来,这样急匆匆地把合同敲定,这里面的水怕是不浅。
而纪禾颂已经恢复好了,到时候如果真的对这个合同有想法,怕也是得经过纪氏高层开会后再做决定。
孟家峪赖在纪宴晚办公室东拉西扯了一大堆,转眼就到了中午。
纪宴晚只觉得她烦死人了。
几乎是刚到了饭点,纪宴晚就迫不及待将人给赶了出去。
孟家峪前脚刚走,后脚办公室又被人给推开了。
“你没完了是吧?”纪宴晚不耐烦地抬头,语气很凶。
站在门口的人似乎被吓到了,呆呆地不敢出声。
傅岁和手里端着保温桶,一脸乖巧。
“抱歉。”纪宴晚知道凶错了人,立马道歉:“我以为是孟家峪。”
傅岁和笑了笑将门关上:“没关系啦,快来吃饭啦。”
保温桶打开,香气溢了满室。
阿姨说到做到,中午真的准备的是鸡汤,更加贴心地是还将两个鸡爪子都给纪宴晚带来了。
纪宴晚:......
并不知道早上发生了什么的傅岁和将碗给摆好,坐在一旁看着纪宴晚吃饭。
许是她的视线存在感太强,纪宴晚一不小心失手将菜给打翻了,滚到地上的菜脏了地毯。
傅岁和按住她,起身去拿纸。
“这里没有了。”傅岁和看着空空的盒子,轻声说:“别的地方有么?”
纪宴晚想了想说:“办公桌的抽屉里好像有。”
傅岁和应了声,转身去拿,抽屉拉开,不仅看见了纸巾还有纪氏公章。
“是这里吗?”傅岁和将手伸进去摸了摸,握住公章飞快地揣进了口袋。
纪宴晚捕捉到了她的小动作,刚准备说点什么时,脊椎骨突然酥麻。
【系统:亲爱的宿主,附加任务,让女主偷走公章。】
纪宴晚:??
【系统:亲爱的宿主,这边查询到女主偷公章是必须完成的,您只需要帮助她偷走公章,然后吞掉傅家,就可以完成终极任务。】
纪宴晚:你的意思是,我现在是只要吞掉傅家,女主就会彻底黑化是么?
【系统:亲爱的宿主,这边查询到的是这样的,您已经伤害了傅岁和的感情,按照您说的方法的话,搞垮傅家,将会是逼黑化女主的最后一步呢。】
纪宴晚皱了皱眉,觉得有些不对:可是傅岁和好像对傅家很深的感情吧?
【系统:亲爱的宿主,有时候家族带来的并不止有感情,还有名利。】
纪宴晚沉吟片刻,觉得系统说的对。
【系统:好的,接下来为您发布终极任务。】
【终极任务,吞并傅家。】
纪宴晚:是不是完成这个任务后,我就可以回到原世界了?
【系统:是的亲爱的宿主,我们将为您补起您的第二课堂分,以及给您发放一千六百万奖金。】
一千六百万,纪宴晚在心底盘算了一下,那她直接可以创业了。
纪宴晚小小的雀跃了下,但是很快就察觉到了不对。
真的有这么顺利吗?
这一切都发生的过于仓促了,如果只需要毁掉傅家,那为什么一开始不以这个目的为主呢?
兜兜转转绕了这么大一个圈,现在告诉她,毁掉傅家就可以自己拉高女主黑化值......
纪宴晚皱了皱眉,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只是傅岁和已经找到了卫生纸,公章也已经揣进了口袋。
见人走近,纪宴晚将话吞进了肚子里。
沉默地啃着鸡爪子。
......
......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四天,转眼到了周五。
早上出门时,纪宴晚特意挑了个刺,将傅岁和给哄骗进了笼子里。
对于她要关笼子的行为,傅岁和并没有抗拒,很是配合地进去了。
只是没想到纪宴晚这一关,就关到了晚上。
傅家的宴会定在晚上。
这还是纪宴晚穿书这么久第一次来到傅家。
她不知道的是自从踏进傅家后就开始实时直播了起来。
傅岁和尝试着将笼子给打开,可是纪宴晚走时给笼子通了电,刚一碰上去就痛得她往后缩瑟了几分。
这种被限制的感觉真的很不爽。
傅岁和脸色沉了沉,刚准备蛮力拉开笼子,就听见门外传来了声音。
“谁?”傅岁和警惕地出声,同时迅速收起了尾巴。
黑屋的门被人推开,阿布站在门口,轻声道:“岁和姐,是我。”
看着突然出现的人,傅岁和皱了皱眉困惑道:“你为什么会在这?”
“是任迪叫我过来的。”阿布看着被关在笼子里的人,眼神暗了暗愤愤道:“这个变态,又把您关起来了!”
傅岁和皱了皱眉,下意识说:“是我自愿的。”
这个回答显然超出了阿布的范围,她震惊地看着傅岁和。
“今晚的宴会我没法出席了。”傅岁和沉着脸说:“计划有变。”
阿布上前尝试着拉开笼子,却被电流给打得后退了几分。
“任迪说她可以的。”阿布开锁无果,只好摸出手机说:“今晚任迪请了媒体全网直播,她猜到您可能来不了,所以叮嘱我来给你送手机。”
她将手机给递出去,再次尝试了下拉笼子,弱电流让她没法靠近。
傅岁和低头看着屏幕,直播已经开始了。
在人群里傅岁和第一眼就锁定了纪宴晚,黑色西服显得她格外高挑,人群里想忽视都难。
“送到了你就去给她帮忙吧。”傅岁和抬头,眸色暗了暗:“一切,按照计划进行。”
阿布踌躇了几分,抿了抿唇道:“好。”
门再次关上,小黑屋暗了下去。
傅岁和低头看着屏幕,任迪已经进了场。
今晚的傅家很是热闹,来的宾客也格外多。
纪宴晚在心底盘算着如何完成任务,总不可能凭空就说收购吧?
她踌躇着如何完成任务,丝毫没有注意到眼前多出来个人。
“纪总,好巧。”任迪举了举杯,微微一笑:“纪总的未婚妻没有一起来么?”
纪宴晚愣了愣,旋即笑开:“岁和不喜欢这样的场合,所以并未一起过来。”
任迪挑了挑眉,并没拆穿她这个谎言,而是淡淡笑道:“只是可惜,今晚这样热闹的场面,她不能亲眼看见了。”
“热闹?”纪宴晚没有明白她的意思,问道:“什么热闹?”
任迪将视线停在前方,冷冷一笑道:“纪小姐好奇吗?”
“好奇的话,那就一起来看看吧。”任迪端着酒杯,大步朝前走了过去。
纪宴晚有些摸不着头脑,顺着任迪走去的地方看去,今晚的主角傅雷武已经搂着他的Omega苏哈走了出来。
现在正站在宴会厅的中央,微笑冲与他们打招呼的人敬酒。
晚宴已经开场了,来的宾客已经填满了场地,三五一桌正笑着相谈甚欢。
“傅老板。”任迪举着杯,大步流星地朝傅雷武走去。
她的声音响亮,一时间大家的眼神都聚焦了过来。
而今晚的主角傅雷武看着和自己打招呼的人,微微一愣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任老板。”傅雷武面上挂着笑,“您好啊。”
任迪的笑意停在嘴边,眼神闪过一丝讽刺,沉声道:“或许,称我为傅老板更合适。”
傅雷武表情一僵,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各位!”任迪举着杯子,站到了傅雷武身侧,大声说道:“大家都知道,今天是傅雷武妻子苏哈苏小姐的生日。”
“我们欢聚一堂,为苏女士庆祝生日。”任迪微微一笑,冲着身侧喊了声:“把我的贺礼带上来给傅先生过目。”
宾客们被她的动作弄得不知所措,忍不住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站在任迪身侧的傅雷武脸色有些不好看,沉声问:“我不明白任小姐的意思。”
任迪偏过头讽刺一笑,沉声道:“看了贺礼大概就能明白了吧?”
保安骂骂咧咧的声音传来,很快又被压制下去。
一群黑衣人抬着东西浩浩荡荡地走了进来。
两人一列,十几个人排成浩浩荡荡的长队,为首的举着比人还高的花圈,晚风卷起挽联,看上去有些诡异。
傅雷武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他皱着眉沉声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傅先生不明白吗?”任迪低低一笑,将酒杯高高举起又摔下。
玻璃撞击地面,发出清脆的破裂声。
飞溅起来的玻璃碴散了一地,流淌的红酒弄脏了傅雷武的皮鞋。
“傅先生您看您鞋面上的红酒,像不像亲生弟弟傅文雨的血?”任迪的笑意越来越大,渐渐变得可怖了起来:“十年前的今天,你就是这样将自己的亲生弟弟给撞死在雪山脚下。”
“你假借给妻子庆生,骗自己的亲生弟弟去雪山脚下购买千年参为贺礼。”
任迪的笑意渐渐变得癫狂:“血,蔓延了一地,亲生弟弟一家人都变成了肉泥。”
“而你,则是欢欢喜喜地为爱妻庆生。”
被抬进来的花圈很快围绕着傅雷武摆成一圈,原本喜气洋洋的夫妻俩脸色变得惨白。
“沾着自己亲生弟弟的血爬上来的位置,坐得稳吗?”任迪的眼神渐渐冰冷。
傅雷武咬着牙,怒喝道:“哪来的疯子!你信不信我报警?”
“不用劳烦。”任迪轻轻一笑:“我已经报过警了,连同你当年与司机密谋杀死傅雨文的证据一起上报了上去。”
一听到司机,傅雷武的脸色刷一下就惨白了下去,他颤着声问:“你是谁?”
“哦,对。”任迪满意地看着他慌乱的表情,补充道:“以及你上周连夜送出国的儿子和女儿,现在也被大使馆遣返回来配合调查了。”
“靠钱买的学历,终究是虚的。”
一听见儿子女儿,傅雷武瞬间暴起,他血红着眼睛扑过来,恨不能将眼前人拆吃入腹:“你到底是谁?傅岁和派你来的吗?”
“我是谁。”任迪冷冷一笑:“警察自然会告诉你。”
她话音落,门口的保安再次怒喝起来,只是这次刚开口就闭上了。
闯进来的武警队伍手里拿着盾牌和警棍,为首的还举着枪。
黑压压一大片警察破门而入,原本还端着杯看热闹的宾客愣住了,还有胆子小的Omega害怕地叫出声。
“抱头蹲下!”为首的警察将枪对准了傅雷武:“接到举报,傅雷武涉及十年前一起恶意杀人案件,请配合调查。”
站在一旁围观了全程的纪宴晚惊的说不出话,她看着傅雷武惨白着脸抱头蹲下。
两个警察一个箭步上去将他铐起来带走。
事情发生的有些过于快了,快到纪宴晚都没有反应过来,她看着任迪也被铐上手铐,被警察压着蹲下。
而今天生日主人公,全程没有开口的Omega苏哈在被铐上手铐后崩溃地抱着头蹲下。
一时间整个傅家乱做一团,吵嚷声,脚步声,以及议论声。
纪宴晚看着眼前的花圈,只觉得脑子有些超载。
她似乎什么都没有做,傅家就已经唱完戏?
正在她愣神的时候,肩膀被人拍了拍。
一身黑色西服的柏厘正站在她身侧,胸前还别着朵白花。
“柏厘?”纪宴晚错愕地看着突然出现的人,“你也举了花圈吗?”
柏厘勾了勾唇,点头道:“三天前任迪把我保释出来了,只是压着没有告诉你。”
“所以今晚是蓄谋已久?”纪宴晚还是有些懵:“任迪是,原傅家的人么?”
柏厘点了点头,应道:“大概是傅文雨的四女儿吧,那场车祸里唯一的幸存者。”
“唯一?”纪宴晚纠正道:“唯二吧,傅岁和不也是......?”
柏厘没讲话,抿了抿唇面色沉重:“我觉得,傅岁和这个人不对劲。”
她还想说些什么,警察已经开始在统计举花圈的人了。
柏厘的手腕被带上铐,也被拉走了。
独自留在原地的纪宴晚还是久久无法回过神。
直到脊椎骨处传来酥麻感,激得她回过神。
【系统:亲爱的宿主,查询到您已经完成了所有任务,即将为您发放奖励。】
纪宴晚一愣,半晌没有回过神。
现场已经乱做一团,纪家的司机匆匆忙忙地赶进来,看着呆在原地的纪宴晚松了口气。
连忙上前问:“三小姐,您没事吧?”
纪宴晚呆呆地摇了摇头,“没事。”
“那我们快出去吧。”司机叹息道:“今晚被人全程直播了出去,我们还是赶快离开的好。”
全程直播?
纪宴晚被司机护着往前走,等进到车里坐稳她立马开始召唤系统。
纪宴晚:是你干的吗?系统?
【系统:亲爱的宿主,这件事和我没有关系呢。】
纪宴晚:那你刚刚说的任务完成是?
【系统:现在已经完成了摧毁傅家的任务,您的任务已经结束了。】
纪宴晚一时之间忘记了回答,她脑子有些宕机。
与此同时纪家别墅里的傅岁和也同样震惊。
直播时长不过半个小时,傅家就发生了一场巨变。
而且,这一切跟她原本的计划完全不一样。
阴阳合同没有起到作用,她在休息室里偷到的公章也没有起到作用。
任迪到底是谁?为什么会知道十年前的事情?
傅岁和的指尖渐渐冰凉,她感受着身体里似乎有东西在抽离。
一声极其轻浅的叹息转瞬即逝。
四周很快又归于平静,仿佛刚刚的叹息声只是傅岁和的幻觉。
但是傅岁和还是捕捉到了不对劲,她以为神女会索取报酬,可是等了片刻。
除了那声极其轻的叹息声,并没有别的动静。
而那声叹息中包含了她说不出的情绪,是释然的吧。
“安心走吧。”傅岁和低低呢喃了声,不知道是在对谁说:“谢谢你当年的那一捧水。”
回应她的只有无尽的黑暗和沉默。
傅岁和慢吞吞地站了起来,尾巴从身后探出来很轻易就顶在了笼子上。
这一切似乎都结束了呢。
憋久了的毛茸尾巴正轻轻晃着,原本站立着的人突然缩小,变成一只雪白的狐狸。
在空中晃荡的尾巴扫着笼子顶,耳朵敏锐地捕捉着声响。
不知道过了多久,狐狸耳朵捕捉到了汽车引擎的声音。
接着是开锁声。
狐狸听力灵敏,这一切仿佛在耳边进行着一般。
傅岁和猛地坐直,长尾被收回去,再次恢复成人类的模样。
等待着小黑屋被打开。
......
......
反手关上门的纪宴晚后知后觉地开心了起来。
系统所说的任务结束是不是就意味着她可以回家了?
纪宴晚一边雀跃地呼唤着系统,一边往楼上走。
【系统:原女主已经知道了今晚发生的一切,检测到黑化值已经拉满了。】
【系统:我们已经锁定了下一位宿主,您需要回去将原女主从笼子里放出来即可!】
纪宴晚:好!!!
马上就可以回家了,喜悦的心情在此刻达到顶峰。
就连三层电梯在此刻都显得有些漫长。
推开小黑屋的门,傅岁和此刻正在笼子里等着,听见了动静后抬起眼看向纪宴晚。
眼神里闪着兴奋的光。
纪宴晚立马上前将笼子给打开,并且交代着:“相信你已经知道了今晚的事情。”
啪嗒——
锁链被解开,笼子门被拉开。
纪宴晚克制着不笑出声,她的嘴角却始终忍不住上扬。
被即将回家的喜悦给冲昏头脑,纪宴晚并没发现傅岁和的瞳孔已经变了色。
“既然傅家完蛋了,我们的婚约也就结束了。”纪宴晚清了清嗓子说:“现在,你可以从我家里离开了。”
傅岁和一愣,暗红妖冶的瞳孔里的喜悦瞬间被取代。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纪宴晚,轻声问:“你说什么?”
急了,急了,她急了。
纪宴晚暗爽,她嘴角忍不住上扬,“不够清楚吗?傅家完蛋了,我也玩腻了,你可以走了。”
“走?”坐在笼子里的人冷冷一笑,慢慢站了起来:“你让我走到哪里去?”
纪宴晚耸了耸肩,转身慢慢往外走:“随便你去哪里,反正你和我的游戏已经结束了。”
这里有需要带回去的吗?
纪宴晚脑子里只有回家这一件事,她要告诉她的舍友们她经历了多么离谱的事情。
一千六百万应该到账了吧,纪宴晚忍不住又笑,加快脚步回房间拿手机。
只是她没有注意到身后的人也慢慢站了起来。
傅岁和看着纪宴晚走远的背影,竟然一点要来拉自己的意思都没有。
现在傅家没了,她在人间里的任务也已经完成,和神女做的最后一笔代价也结束了。
好不容易结束了这一切,纪宴晚却说游戏结束了。
结束?
想都别想,傅岁和揉了揉有些酸软的腿,跟着纪宴晚的脚步进了房间。
是露出尾巴还是先露出耳朵呢?
傅岁和啧了声,真是有些烦恼呢。
丝毫没意识到危险的纪宴晚此刻已经走到了床头柜边上拿起了手机。
啪嗒——
房间门被关上,接着是反锁的声音。
听见动静的纪宴晚一愣,慢慢转过了身子。
不知道什么时候傅岁和已经站到了她的身后。
一双狐狸眼眸此刻变成了暗红色,散发着妖冶的光。
纪宴晚愣了愣,有些呆滞,在心里嘟囔着就这么生气么?
傅岁和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低声轻笑道:“哭也哭了,软也服了,关也配合的让你关了。”
“然后你跟我说游戏结束?”傅岁和越说越眼底的红光越盛。
纪宴晚被吓得呆在原地不敢动,在心底叫着系统。
纪宴晚:系统,系统,现在该说点什么?
......
纪宴晚:???
纪宴晚:系统,系统?!
......
一连叫了好几声,系统都没有回应,纪宴晚心下一惊,有一种不祥的预感,woc,为什么叫不应了?
而沉浸在怒气里的人看着纪宴晚的表情,只觉得火气更甚。
“是因为对你还不够坦诚,所以才让你想离开么?”傅岁和沉声说着,脚步缓缓逼近。
看着越贴越近的人,纪宴晚吓得连连后退,她皱着眉看着傅岁和手里拿的东西。
刚刚还挂在傅岁和脖子上的项圈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她自己摘了下来,长长的铁链垂在地上,随着她上前的动作发出摩擦声。
完了,好像真的有些玩儿脱了。
纪宴晚在心里大声叫着系统,脚后跟撞上了床脚。
身后已经没有可以退的地方了。
系统!!!纪宴晚在心底大声叫着。可是她不论怎么叫,都没有得到回应。
最坏的想法在脑海里刚浮现出来,纪宴晚眼前就一白,整个人如遭雷击能在了原地。
纪宴晚眼睁睁看着傅岁和的身后窜出来了一团东西雪白色的东西。
长长的毛茸尾巴在空气中摇晃着,细细密密的绒毛随着摆动的姿势舞动着。
下一秒,这一条长尾就以一种极快的方式缠绕过来。
软而轻,毛茸茸的触感像云朵似的,一圈一圈从纪宴晚的腰间盘踞着向上。
细细密密的绒毛挠着纪宴晚的脸。
狐狸尾巴已经缠绕住了纪宴晚的上半身,尾巴尖正盘踞在她脖子边上轻轻蹭着。
纪宴晚被眼前的一切给吓呆了,她感受着缠绕在身上的尾巴渐渐收拢,灵巧的尾巴尖蹭着她的脸颊。
一瞬间她以为自己在做梦,可是渐渐收拢的尾巴告诉她,并不是。
傅岁和似乎很满意她的惊讶,尾巴渐渐施力,将人往前拖。
直到两个人的距离进到不能再进,傅岁和低低一笑:“你是玩儿够了。”
温润的呼吸喷洒过来,女人的声音低哑:“现在,轮到我了吧。”
纪宴晚的脑子已经彻底宕机了,她张了张嘴,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被吓哑了。
毛茸茸的尾巴尖似有若无地磨蹭过她的腺体,纪宴晚咽了咽口水,才找回来自己的声音。
她听见自己问:“尾、尾巴?”
“是要、要cos......cosplay么?”
傅岁和低声一笑,她偏了偏头,一双毛绒耳朵也忍不住窜了出来,雪白色的耳尖晃了晃,像是在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