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柳她们的动作迅速, 很快便备好了热水,沈星月抱着小猫咪一起洗了澡,又换了干净的中衣, 这才抱着苏暮雨回了床上, 还真别说, 皇宫里的床就是再舒服,也比不上自己家里的床。
沈星月刚坐到床上,苏暮雨便钻到了她怀里, 可能是因为害怕自己出事, 小猫咪今天格外的黏人,刚刚洗澡的时候居然乖乖让自己吃了不少豆腐,沈星月对这么软唧唧的小猫咪完全没有抵抗力,赶忙揽在怀里, 柔声道:“怎么了?”
“想你抱着我, 一起睡。”苏暮雨靠在沈星月怀里, 软的不成样子,可能是习惯了被沈星月抱着睡, 苏暮雨昨晚几乎一夜都没睡。
沈星月赶忙亲了亲苏暮雨的唇瓣,柔声哄着, “好, 一起睡。”
本来周云卿还挺担心女儿的,差人叫沈星月她们一起过去用午饭。
倚柳见了周云卿身边的王嬷嬷,轻咳了一声说道:“郡主和郡主妃有些乏了,刚睡下,您看?”
“奥, 那我明白了。”王嬷嬷冲倚柳眨了眨眼睛,显然是完全会意了, 赶忙回去复命了。
周云卿见就王嬷嬷和下人们回来了,便问道:“月儿她们呢?”
王嬷嬷笑了笑回道:“郡主和郡主妃已经歇下了。”
周云卿轻咳了几声,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自家女儿还真是宠她娘子,刚一回来就歇下了?不过周云卿也不好说什么,知道女儿还生龙活虎便也不惦记了。
沈星月抱着苏暮雨一觉睡到了申时,算是彻底的放松了一下,昨晚她在宫里担心小堂妹发烧,晚上也没怎么睡好,刚刚抱着自己的小猫咪,别提睡得多香了。
看着怀里还在熟睡的小猫咪,沈星月眼眸温柔的拨了拨苏暮雨的眼睫毛,她家雨儿哪儿哪儿都可爱。
苏暮雨将脸侧埋进沈星月怀里,哼唧了几下才稍稍抬眸去看沈星月。
沈星月摸了摸苏暮雨的发顶,柔声哄着:“还早,你再睡会儿。”
沈星月准备让小猫咪自己睡会儿,她有些饿了,想起来吃些东西。
沈星月刚想把苏暮雨抱到床上,苏暮雨双腿便缠在沈星月的腰际,手臂勾着她的后颈不让她走,沈星月看着这样的小猫咪都被逗笑了。
让苏暮雨在她怀里坐好,柔声哄着:“你自己再睡会儿,我有些饿了,起来吃些东西。”
“不要,我想陪你一起。”苏暮雨将自己埋进沈星月怀里,一刻也不想和沈星月分开,沈星月失笑的看着怀里的小猫咪,凑过去吻上了苏暮雨的唇瓣。
等苏暮雨被她亲的没力气的,沈星月才接着哄道:“那咱们一起起来吃些东西,等会儿再抱,好不好?”
“嗯。”苏暮雨这才软唧唧的应了一声。
另一边,周子萱却是整整守了沈宜宁一整日,眼看着太阳都要落山了,小太女还是没有醒来。
内侍们端了沈宜宁的汤药过来,周子萱伸手接过了汤药,小心的喂着沈宜宁。
因为沈宜宁还在昏迷,周子萱只好一手捏开沈宜宁的嘴,一手盛了汤药慢慢的喂进去。
她怕呛到小太女,因此喂的很慢,时不时的用自己的巾帕给沈宜宁擦唇边残留的药液。
沈开元和叶瑜然也都看在眼里,对周子萱很是满意。
沈开元见天色不早了,便对周子萱说:“子萱,再过一会儿天就黑了,你今日在这儿陪了宁儿一整日,也着实辛苦了,朕差人送你回去休息吧。”
周子萱见沈宜宁没有醒,有些左右为难,一边有些担心沈宜宁晚上再烧起来,一边又怕自己晚上不出宫,家里的父母会担心自己。
沈开元见她还看着沈宜宁,又开口道:“你白日里已经陪了她很久了,这样,今日你先回去休息,等明日朕再派人接你进宫看她,你看这样可好?”
周子萱点了点头,赶忙行礼,“谢陛下体恤,那臣女明日再过来陪殿下。”
“好。”沈开元点了点头,又吩咐一旁的文景,“文景,差人从周小姐回去。”
“是,陛下。”文景行了一礼,带着周子萱一同出了勤政殿的门,给周子萱安排了马车,文景又接到了几个内侍的通传,她赶忙又回到了勤政殿中。
文景冲着女帝行了一礼,开口道:“陛下,王将军和崔尚书在宫门外求见,您看?”
由于这几日乱民哗变,大臣们需要得到沈开元的特批才能入宫,也有一两日没有正常的上朝了,眼下沈宜宁还没醒来,沈开元也没有心情应付那些聒噪的大臣。
她一听是这二人求见,哪儿还能不知道两人想干什么,无非就是为了沈宜乾和沈宜嘉的事情,沈开元眉心微微蹙起,开口道:“不见,都这个时候了,朕哪里有心情去管他们那些人。”
“是,陛下。”文景赶忙又指派内侍出去通传。
安排好了这些事情,沈开元又走到了沈宜宁的床边,看了看沈宜宁身边的一排小猪香囊,眼眸中有了些温度,“宁儿,你睁开眼睛看看,这些都是你心上人给你绣的小猪荷包,朕记得你最喜欢小猪了,是不是?朕的好孩子,你快点儿醒过来吧,大家都很担心你。”
小太女睡得昏昏沉沉的,恍惚间觉得有人在和她说话,只不过她和那声音之间像是蒙了一层薄纱,她只知道那人在说话,却始终听不太清楚,而且她只觉得两侧的肩膀像是断了一样,疼得不行,很快的,小太女又失去了意识昏睡了过去。
晚上的时候,叶瑜然不放心女儿的身体,又担心沈开元昨夜就没好好睡,硬是让沈开元去偏殿休息,自己守着女儿。
晚上,沈宜宁又烧了起来,太医们又开了汤药,叶瑜然又用沈星月想的法子给女儿在身上擦拭白酒降温,折腾了大半夜,沈宜宁的体温才控制住。
早上沈开元早早的就起来替叶瑜然,让叶瑜然赶紧去偏殿休息,她们就像是宫外许多的普通妻妻一样,轮流守在小女儿的身边。
早上的时候,太医们又再次的给沈宜宁诊脉,为首的太医冲着沈开元恭敬的行了一礼,“陛下,今日是时候让人熬些米汤了,可以给殿下适当的喂些米汤,这样也好让殿下有些力气。”
“好好,快差人去熬米汤。”沈开元赶忙吩咐着。
等内侍们端来了米汤,沈开元又一点一点喂着小女儿喝下,像个笨拙的老母亲一样,生怕呛到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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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萱昨晚回去了还是担心了她的小猪一晚上,但她白日里在宫里照顾了小猪一白天,晚上即便是刚开始睡不着,可是躺在床上之后,不知不觉的一觉睡到天亮了。
周子萱和父母一同用了些东西,便在前厅焦急的等待着宫里的内侍过来接她。
由于周子萱的父母并不知道女儿和小太女私下见过几次,因此对女儿焦急的表现很是疑惑。
虽然一国的皇太女危在旦夕,他们这些做臣子的也着急,可是也没像女儿这样啊,况且女儿和皇太女也没见过面。
周子萱的母亲姜哲看着在前厅坐立不安的女儿,实在是没忍住,问道:“萱儿,你和殿下应该没见过面吧?怎么殿下出了事情,你这么担心,当然,娘不是说你担心的不对,就是觉得有些不对劲?”
“娘你多虑了,皇太女的安危关系着北川一国的安定,女儿怎么可能不心急。”周子萱赶忙解释道,她自己也是个重礼数的人,长到这么大为数不多的几次撒谎,都是为了她的小猪。
“也是。”姜哲知道女儿从小就不会撒谎,然后就信了女儿说的。
宫里的内侍很快便来接周子萱入宫了,周子萱急匆匆的看向父母:“父亲、母亲,我先去看看殿下,和昨日一样,应该天黑前就回来了,你们莫要担心。”
说完,周子萱便急匆匆的跟着内侍们走了。
周子萱入宫的时候,还在宫门口遇到了许多要求见女帝的大臣,只不过这些大臣都被护卫们给拦死了,说什么也不让这些人入宫。
王明达看着有马车入宫,质问那护卫:“为什么马车里的人能入宫,我们就不能?我可是朝廷的二品大员,陛下为什么不见我?是不是做了什么心虚的事情。”
王明达也是急了,开始口无遮拦了。
那护卫忙提醒道:“王将军慎言。”
“慎言?这几日京城里谣言四起,陛下难道不该给我们这些臣子一个交代吗?”王明达听到了风声,听说他外甥沈宜乾没了,妹妹也被女帝圈禁了,忍不住要来和女帝讨个说法。
“是啊,我们昨日便在这里等着,陛下到底想推脱到几时?”崔灿赶忙接话道,他听说沈宜嘉没了,只觉得晴天霹雳,毕竟沈宜嘉也算是他们崔家的希望。
守卫的统领只好一边将周子萱放了进去,一边继续安抚:“诸位大人稍安勿躁,陛下自有主意,还请各位大人回府耐心等待吧。”
“耐心等待?陛下这般作为,恐怕是要寒了天下士子的心,我等为陛下鞠躬尽瘁,到头来却是连见上一面都不行吗?”
王明达也是急了,因为京城里这几日四面的城门紧闭,有女帝旨意的人才可以出入,王明达和他京城周边县市屯驻的五万士卒已经好几日没了联络,这让他很没安全感,再加上听说了外甥和妹妹的事情,王明达急切的想要入宫求证。
“诸位大人稍安勿躁,我等也只是奉旨守在这里,还请大人们别为难我等。”那守卫态度也很是坚决,说什么也不让这些人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