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二人做这样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 除了这些,你们这些人去酒楼、舞馆消遣也都喜欢记在我账上,白白花了我不少银子吧?真把我当做你们的银库了, 缺钱了就全都记到我账上了。”沈星月冷笑了一声, 却是吓得张信怀和田东冷汗都出来了。
外面围观的李明华和冯文斌也是手心冒汗, 沈星月这话虽然是在对张信怀和田东说,可是他俩总觉得是在映射他们。
“冯兄,这沈星月到底是什么意思?”李明华一边看着里面的情况一边和身边的冯文斌嘟囔着。
“大概她今日是真的想处置张信怀和田东了, 而且现在看来恐怕她想处置的不止是这两人, 怕是在给咱们这些人提醒。”冯文斌双手紧握,小声说道。
“你的意思是沈星月在玩儿真的?她是真不想再和咱们这些人有来往了?”李明华愣了片刻,又慌忙问道。
“是,李兄, 咱们这几日多加小心吧。”冯文斌看着里面那两人的下场, 不免有些紧张起来, 他父亲只是正四品的官职,要是沈星月真的追究起来, 根本保不住他,想到这儿, 冯文斌腿都软了。
与此同时, 坐在公堂里的沈星月视线却是看向了吴仁,开口道:“吴大人,堂下这二人目无王法,藐视皇族,鱼肉百姓, 你看看依照北川的律法,该怎么判处啊?”
“是。”吴仁松了口气, 没想到沈星月这次还真是配合他,随即他又看向堂下两人,开口道:“这么多人证都在,已经证实了你们二人的所作所为,张信怀、田东,你们藐视郡主,现判处你们每人各打四十大板,至于你们搜刮的那些民脂民膏,等打完你们板子之后,我会一项一项派人调查,你们所掠夺走的东西,按照原价赔偿给那些百姓,现在先行刑。”
吴仁冲着下面的衙役挥了挥手,六七名衙役围了上来,另外已经有四名衙役抬出了打板子专用的宽边凳子,衙役们把张信怀和田东绑在了宽边凳子上。
还没开始打呢,田东只是看到两边衙役手里的大板子,眼泪就直接出来了,他冲着沈星月大喊着:“郡主息怒,我不敢了,真的再也不敢以您的名义做那些事情了,郡主,求求你帮我求求情,求求你。”
沈星月面色依旧冷峻,看了身边的文友一眼,冷冷开口:“太吵了,去把他们嘴堵住再打。”
“是。”文友应了一声,招呼了王府的两名护卫,随便从公堂里找了两块抹布把张信怀和田东的嘴堵住了。
等两人彻底叫不出声了,两边的衙役开始一板接着一板打起了人,张信怀脸上的青筋都暴起了,可是嘴里出不了声音,偌大的公堂上只剩了两人此起彼伏的闷哼声。
打了二十板子的时候两人就已经皮开肉绽了,等到四十板子全都打完,张信怀和田东一个已经晕了过去,另一个也只剩了出气的力气。
吴仁看了看堂下的两人,对一旁的衙役说道:“好了,把人都带下去吧。”
说着吴仁又看向沈星月,露出个笑来,“郡主,您看今日的事儿,还有什么别的吩咐吗?”
“吩咐倒是不必,只是给有些人提个醒,凡事也该适可而止。我这次揪了这两人出来,也只是因为他们两人倒霉,正好他们这两日以我的名义做坏事,恰巧被我们王府的人碰到了,才会有今日的下场,据我所知,京城里像他们这样以我的名义浑水摸鱼的人不在少数,以后只要是被我的人抓到了,那就都和刚刚那二位是一个下场。”
沈星月说完这番话后,起身冲吴仁点了点头,笑道:“今日多有叨扰了,既然事情都办完了,我也就不多打扰了,吴大人请便吧。”
沈星月说完,冷着脸带着王府的护卫出了衙门,她出去的时候原本看热闹的百姓却是直接给她避让了一条路出来,沈星月看到了人群里的李明华和冯文斌,只是淡淡的扫了两人一眼,一点没有要和他们搭话的意思。
两人看着不苟言笑的沈星月,再加上刚刚被打个半死的张信怀和田东,竟然一时间有些畏惧,连看沈星月的眼睛都不敢了。
沈星月则是翻身上马,带着王府的护卫往王府那边慢慢行进。
一直到沈星月带着人出去了老远,人群里这才渐渐传出了议论了的声音。
“刚刚的人,还是沈星月那个纨绔吗?我刚才都不敢说话了。”
“我也是,话说沈星月什么时候有这种气场了?还有她刚刚随意处置那两人时说的话,明明没有说什么重话,可是听得我莫名的有点儿害怕。”
“她以前也挺让人害怕的,但是是那种无恶不作的让人害怕,这次倒是完全不一样了,就是本能就觉得不该惹这样的人。”
“对对对,我也这么觉得,看来沈星月这次也是气急了,不然不会把人弄到京兆尹衙门。”
“原来有的坏事不是沈星月让人干的,是那些人假借她的名义,这么说来,沈星月也挺惨的,为这么多坏人背了黑锅。”
“谁说不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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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星月倒是不知道这些人的议论声,她骑着马很是悠闲的往王府那边而去,一路上心情舒畅的很,经过今天这件事,沈星月觉得短时间内应该也没有不长眼的人敢再用她的名义做什么坏事了,毕竟刚刚打那两人的四十大板还真的挺唬人的。
沈星月回到王府就迫不及待往卧房那边走去,想看看她家雨儿这个时候在干什么,结果回到卧房之后,倚柳告诉她苏暮雨还在书房忙着理账,还没回来,沈星月撇了撇嘴,她家雨儿还真是个工作狂,比自己可用工多了。
沈星月将自己身上的大氅解下,挂到一边,躺到了火炉边的软榻上想起了事情来,眼下她总算是帮原主把屁股擦干净了一些,剩下需要担心的一个是苏暮雨的好感度,另一方面就是原书里的一个重要剧情点,三个月后开春的时候,女帝会例行传统带着身边的大臣去清秋围场打猎,图个来年风调雨顺的吉利。
在这次打猎的时候,北川现在的皇太女,也就是六皇女沈宜宁在狩猎途中突然遭受意外,下落不明,被人找到的时候,只剩了一具凉冰冰的尸体,从此,女帝因为女儿的死一蹶不振,身体大不如前,而三皇子沈宜乾和五皇女沈宜嘉开始渐渐展露手脚,两人在连翻的争斗中,沈宜嘉胜出为帝。
当然沈宜嘉之所以胜出,苏暮雨在背后为她做了不少的事情。
沈星月捏了捏眉心,觉得越想越头疼,其实对自己来说,皇太女沈宜宁安稳,自己这个郡主才坐的安稳。
只要没有皇太女的离奇死亡,以女帝35岁的年纪来说,分明是个正直壮年的皇帝,根本轮不到另外两位皇子、皇女争权夺利的,这样以来也没有了后面沈宜嘉的造次,那自己的雨儿也就不用被人拐跑了。
沈星月光是想想她家雨儿的官配是沈宜嘉,心里就有些泛酸,更是有了好好支持皇太女的打算,她怎么可能让沈宜嘉真做了皇帝?来都来了,自己就是搅和也得把水搅混了。
不过沈星月翻阅了一下原主之前的记忆,原主似乎和皇太女的关系并不怎么样,属于原主讨厌皇太女一本正经,皇太女讨厌原主性格轻佻、放肆,总之就是只能维持表面体面,私底下根本连话都不想和彼此说一句的关系。
沈星月叹了口气,感慨原主人缘真的差到离谱,不过好在几日之后是女帝的生辰,要举办宫宴,到时候自己倒是可以好好看看这几位皇子、皇女都是什么样的人。
苏暮雨回来的时候,就见沈星月正躺在软榻上盯着屋顶发呆,听到动静沈星月才撑起身体去看苏暮雨,“回来了?我家郡主妃可真用功,留我一个人独守卧房,你再晚回来一会儿,我非得等哭了。”
沈星月说话的声音故意软了几分,还冲苏暮雨眨了眨眼睛,苏暮雨被她说的耳尖微红,重要的是她身边还跟着翠竹呢这人就乱说。
苏暮雨把大氅递给了翠竹,几步走到沈星月面前,伸手放到了沈星月脸颊两侧,冻得沈星月一个机灵。
“嘶,好凉。”沈星月两手握上苏暮雨的手,把附在自己脸上的手拿了下来,放在自己手里捂着。
“凉也活该,谁让你先乱说。”苏暮雨也没挣扎,坐到了软榻的一侧取暖。
翠竹给苏暮雨挂好了大氅,见郡主正牵着自家小姐的双手,翠竹赶忙收回了视线,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赶忙退下。
“下午的事情怎么样了?顺利吗?”苏暮雨垂眸看向躺在软榻上的沈星月,问道。
“顺利,张信怀和田东已经被京兆尹衙门收押了,还分别挨了四十大板,我想短期内应该不会再有人敢以我的名义招摇撞骗了。”沈星月觉得苏暮雨的手差不多暖和了,又抓着苏暮雨的指尖捏着玩儿了起来。
苏暮雨耳尖缓缓染上一抹红色,想从沈星月手里把手抽出来,又没有沈星月力气大,“那样最好,好歹你的名声也算是挽回了一点。”苏暮雨干巴巴的说道。
“嗯,谢谢雨儿关心我。”沈星月说着撑着身体坐了起来,伸手把苏暮雨往软榻上抱了抱,自己从苏暮雨身后将人环抱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