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猫猫侧头,迟缓的嗅到空气中的几丝危险气息,后颈一凉,他抓紧了卡片,往掌心里塞了塞,想要装作无事一样,“你…来了呀。”
语调仍是软软的,只是竹溪后背开始泛凉。
“嗯。”池荆南的表情好像不太对,笑里藏刀。
阿不,神情里带着别的意思,会让他想到两个人刚重逢的时候,有时阴阳怪气的语气,那个时候,经常把他堵在墙角里,说一些猫猫听不懂的话。
但每次,都能吓到他。
小猫猫求救般的看向了宋辞,对方正拎着文具起身,清冷的眸子似乎含着笑意,看热闹的样子,老实的退场,“我走了,你们回去吧,别忘了晚上聚会,在庄则家的火锅店。”
猫猫握拳,做人不能太宋辞。
池荆南淡声点头,“嗯,我会准时到的。”
说着他居然要去送宋辞,人一离开,竹溪立刻把卡片藏在了书包的兔耳朵里,他正感觉自己聪明呢,一抬头看,满脸茫然的看向正在反锁门的男人。
“你…干嘛…锁门??”
猫猫不懂。
窗外,明亮的光线照进了教室,竹溪乌眸白肤,一双软白的手被动的抬起来,手腕上捏出了淡淡的印子。
很温柔,又不温柔。
就像是一股清风,夹带了阵雨袭来。
男人却笑,指尖抬起他的下巴,漆黑幽暗的桃花眼对上纯净的眸子,吻上了泛红的眼尾,满是霸道,“溪溪,很喜欢你的偶像吗?”
竹溪眼睛酸酸的,只要情绪一上来,就会控制不住地掉着眼泪,但是这次,池荆南大概是故意让他哭。
猫猫眨了眨眼睛,分外笃定。
他醋了。
池荆南坐在桌子上,眸子透着冷光,修长的手指慢慢的抚着莹白的后颈,是一种居高临下的位置,好似带着安慰,又透着询问,“喜欢他,还是喜欢我呢?”
他能清楚的看到,竹溪的每个表情。
并且可以从表情中去分析。
像池荆南这类安全感缺失的人就是这样,即使知道无数次的答案,也想去一次次的印证。
因为,他想成为唯一。
竹溪唯一的爱和选择,无论哪一种,都要是他才行。
别人,不可以。
竹溪猛地抬起了眸,乖巧漂亮的眼睛里,正落着盈盈水光,他握起爪子,努力在他手腕上抓了抓,“你,又欺负我。”
软绵绵的调子,心口上仿佛被抓了一下。
小猫咪低下头,在他握紧的手腕上咬了一小口,总算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
“我只是喜欢学长的文章和才华,你明明知道,你不一样的。”
猫猫擦了擦眼泪,“你就是想让我哭,哼,坏人。”
池荆南苡橋淡漠的眉眼动了一下,唇角小幅度的扬了起来,把愤怒的小猫崽抱在了怀里,揉了揉毛茸茸的小脑袋,“抱歉,是我太嫉妒了。”
猫猫不解:“嫉妒什么?”
池荆南耳垂微微一红,还是说出来了,虽然有些难堪,自己的黑暗面真是再度暴露,这次有点幼稚了,“嫉妒学长可以得到溪溪这么多的夸奖,我都没有呢。”
小猫猫心里软软的,他糯糯出声,手指敲了敲他的额头,可惜,面颊刚才都哭湿了,都怪他,往他身上蹭了蹭眼泪,“哪有,我一直都很崇拜你,忘了吗?我小时候天天追在你身后问你问题,你在我眼里一直都是最厉害的人。”
池荆南低下头,看猫猫。
“谢谢溪溪。”
猫猫双手抱着他,软乎乎的抬起头。
近在咫尺的唇。
他踮起脚尖,主动吻了上去,“吧唧。”
不亲白不亲,“好了,我…”
他正准备走,池荆南已经勾住了他的手,压在了桌面上,男人俊美的面容再度靠近,捧着他的下巴,慢条斯理的吻了上去。
比起猫猫幼稚的。
这个吻,带着难以言说的迷幻作用,猫猫的手逐渐垂了下去,力气发软的靠在他的怀里,眼眸水汪汪的,委屈的不得了。
因为猫猫还不会亲吻,每次都是池荆南带着走,亲的脑袋晕乎乎的,记不住怎么来的,只知道头会晕。
记得之前戚楚问他,接吻感觉怎么样?
忘记了耶,猫猫羞涩且迷茫。
池荆南拎起竹溪的书包,把他背了起来。
猫猫圈住他的脖子,埋着脸,趴在了他的背上,他居然在教室里亲亲,他闭上眼,强行不去在意四周的目光,特别呆萌的念叨着,“我不在意,我不在意。”
池荆南当然听到了,并且一本正经的冷着脸,背竹溪上了车,眸底深处,藏着温柔的笑意,在温暖他。
车门拉上,不肯见人的竹溪终于肯下来了。
他拿起小镜子,发觉他的唇有些红,又气了,无声的锤了池荆南一下。
池荆南拉上了隔板,他一往旁边坐,猫猫就开始躲,语无伦次的说:“刚才都亲了,够了呀。”
“不够。”池荆南合上文件,望向他的眸子,一如既往地深刻,“和喜欢的人接触,怎么样都不够。”
说完,他移开了目光,开始看文件。
猫猫被他的情话砸的愣了一下,“啊?”
喜欢的人,就是我哎。
他窸窸窣窣的往回坐了坐,小拇手指勾了勾池荆南的衣角,一句勉强让步的话,“我可以让你抱抱。”
纯净的眼眸里,冒着显而易见的一句话。
“吸猫猫的机会,现在只给你一次。”
他的手指很软,又很漂亮,搭在衣角上,微微晃了继续,大概是不好意思起来,开始自己找台阶下,“不抱啊,那我走了。”
池荆南抓住他的手,从背后把竹溪整个人儿抱在了怀里,下巴压在竹溪的肩膀上,无比的珍惜着。
“溪溪,你真的太可爱了。”
猫猫疑惑:“??”
他摸了摸池荆南的额头,“你没有发烧呀,只是抱一抱,我怎么可爱了呢?”
“不对,你在我这里最可爱。”
竹溪红了脸,推开他,“拥抱时间到了,快去看你的文件。”
小猫咪挪回了窗边,抱着兔子书包,迟迟没有动作,悄无声息的捂了捂自己的心口,看着戒指发呆,哎不对,他们在一起好久了。
可他好像,刚刚又心动了。
果然,这个男人很蛊,呼,以后写小说一定要远离他。
不然,只是抱一抱就能让他变得慌乱。
太可怕了,呜呜呜。
…
晚上要聚餐,池荆南提着竹溪去了公司,没有把他一个人送回家,不然,也不安全。
小猫猫抱着书包就钻进了休息室,把池荆南挡在门外,乖乖巧巧的一声,“我要写东西,你也要认真的工作,从现在开始,我们谁都不要打扰谁。”
池荆南微笑,“好的。”
他低下头,搜了搜纪司青的人名。
非得知道这个人是谁。
沈少爷在一边,看的挺乐呵的,“怎么了,溪溪小朋友不理你了,心里有别的偶像了?”
“我有个堂哥,就是纪司青朋友,想知道吗?我可以跟你讲讲。”
池荆南立刻合上屏幕,淡声道:“不想知道。”
“那你吃个什么醋?人家也不是单身,早就结婚好多年了,小朋友有个崇拜的偶像,多正常。”
人在劝别人的时候总是能说的很完美。
池荆南眼风一扫,“我已经让人查过他了,晚上就能知道。”
他抱起双臂,漫不经心的开始提起沈少爷过去的事情。
“你说,我表弟最近跟我打听你的住址,说是要寄一个什么东西,我说还是不说?”
沈宴疏懒的眸子冷了些许,下一秒,虚假的笑意再度浮现脸颊,他无奈的揉了揉眉心:“大哥,做个人吧。”
最近,戚楚闲着没事就问他地址。
铁了心要把架子鼓送回来。
可惜,沈宴根本没有地方好好保护它。
拿回来也是被毁掉的命运。
沈家老爷子,对于这个职业,有着近乎顽固的偏见。
用瞧不起,厌恶,说起来都是轻的。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池荆南支起下巴,桃花眼微弯起来,“戚楚说的,一问他就告诉我了。”
“我弟弟,还是听我话的。”
沈少爷立刻站起来,表情正经道:“有什么事儿,您吩咐。”
池荆南拿过文件,递给了他。
真是没有看出来,居然这么喜欢。
…
下午四点,猫猫合上了笔记本,趴在桌子上。
眼眸一眨一眨的闭上了,额头压在软白的手臂上,从背影看过去,小小的一团,格外的可爱。
池荆南放低脚步声,他并没有叫醒竹溪,只是把他抱在了床上,脱掉鞋子,坐在他的旁边,批阅文件。
竹溪睁开眼睛时,时间走到了下午五点半,男人坐在旁边,签字笔在a4纸上,写下了好看的字。
他揉了揉脸颊,等他写完才出声,抱着脖子,坐到了池荆南的腿上,爱粘人的小猫猫,懵懵的问,“我们,不是要去吃饭吗?现在几点了呀?”
池荆南放下了笔:“不着急。”
下一秒,男人揽住了他的腰,把猫猫突然抱起来,意外的放到了身后柔软的床上。
他俯下身,温柔的说,“我们来得及。”
猫猫眨眼睛,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