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眼前的大堆香菜让众人一头雾水,但大部分人只是愣了下,默默地拌匀开吃,大小姐瞥了厨子一眼,似笑非笑。秦昭沐搅了好半天,才把香菜拌开,她一脸懵逼,手臂拱了拱身边的厨子,问道:“你放这么多香菜干嘛?”

  周子墨抬起头来,整张脸上写满了无辜和莫名,“天这么热,不吃的话不是干了就是坏掉了啊。”

  为了暂时避免大家发觉她的金手指,周子墨在别墅外面开了块香菜地,方便平时做饭用,其实那里的菜都是从空间里移植过去的,也是大家都不懂种地,并没有露馅。

  秦昭沐噎了噎,也不好多说什么,安静吃饭。

  正吃着,鹅酱忽然一拍大腿,动作幅度过大牵扯到脚踝又疼的嗷嗷直叫,全桌子人看了过去,她身边的白思雨连忙询问对方怎么了,只见鹅酱死死攥着筷子,头趴在桌子上,几乎是用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恨恨问大家,“我那袋鸭爪呢?带回来了嘛?”

  众人一头黑线。

  “带回来了,一会给你做,辣卤成吗?”周子墨舔了舔唇,赶紧喝了口水,脚都崴成那样了还惦记着鸭爪,笑死个人了,旁边的白思雨脸都黑了,她是真的憋不住乐,哈哈哈。

  鹅酱嗖地抬起头,一脸真诚,“成!”答得铿锵有力。

  黑夜悄然带走整座城市所有的光亮,唯独半山腰深处七位仙女居住的别墅灯火通明,梳洗干净后,周子墨穿着干净的短袖短裤,脚踩人字拖,坐在院子里的小板凳上清洗鸭爪。

  不一会,白思雨出来帮忙,毕竟是鹅酱想吃,这人过来周子墨一点都不意外,两人一起快了不少,尤其白思雨干活认真又麻利,仿佛有强迫症似得,经过她手的食材完全不用担心卫生问题。

  于是,周子墨摸起了鱼,脑子里疯狂构思课题,大致有了雏形,决定今晚爆肝先把稀土矿练了。就在这时,白思雨停下了手里的活,欲言又止地朝她看了过来。

  周子墨:???

  扭捏了半天,白思雨小声道,“今天的事,谢谢你。”语气诚恳。

  阿这……周子墨懵了一瞬,她也没做什么值得对方道谢的事吧?硬要说的话,她今天还骂了人家一顿……道歉的应该是她才对,忽然有些心虚,生怕对方想起这事再阴阳怪气自己,她尴尬地点了点头,连声不用谢,又顺便承认了下错误。

  见她态度如此,白思雨长长松了口气,自嘲地苦笑道,“我,嗯,还以为你会挖苦我,毕竟我之前对你……不管怎么说,过去的事情,我应该跟你道歉,这次重生能活到现在,真的很感谢你。”

  说起来,自从相遇周子墨就没怎么和白思雨好好交流过,现在对方又是道歉又是感谢,一番肺腑之言给她说得都不好意思了,她脸红地摆了摆手,“害,过去都是黑历史咱就不提了哈,现在也一样,大家都是为了活着,没什么谢不谢的。”

  白思雨难得的对她笑了笑,不再提及那些肉麻的事,两人也算破了冰,熟悉已久的新朋友,有说有笑地聊起天来。

  周子墨这才好好打量了一番对方的长相,这人鼻梁高挺,即便是不涂口红唇色依旧艳红,一双狭长的桃花眼分外勾人,在世人眼中应该是标准的狐狸精,如果用一句话来形容白思雨的话,带刺的玫瑰最为贴切,就是不知道鹅酱什么时候会摘这朵美艳的花了。

  和对方聊了一会,她忽然发现,白思雨竟然有颗小虎牙,偶尔唇部动作稍大的时候,会露出虎牙的尖尖……有点可爱!就这样她盯着人家嘴唇看了半天,给白思雨看的一脸莫名。

  “我嘴巴没擦干净吗?”白思雨用胳膊抹了抹嘴角。

  周子墨笑道,“没,你虎牙有点可爱的呀,就多看了两眼。”

  话音刚落,白思雨脸红到了脖子根,不自在地清了清喉咙,“你这个人真奇怪。”说完,她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似得抬起了头,而后表情瞬间变了。

  周子墨有些莫名,跟着回头看去,却见鹅酱单腿站在门口,一脸懵逼地看着她俩,不知在那站了多长时间,但肯定听到了小虎牙的事情,心底漫起了股被捉·奸了的即视感。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十分尴尬的气息。

  白思雨赶紧擦干手站了起来,快步走到鹅酱身边,“你怎么出来了?脚不疼了?”说着就要把人往屋里扶。

  而鹅酱不耐地挣开了对方的手,变脸极快地对周子墨笑道,“姐妹,阿昭叫你有事。”

  “急吗?我把这弄完再去行不?”周子墨回。

  靠着门边,鹅酱探出半个身子笑嘻嘻地,“嗯嗯,先卤鸭爪,这不是遇到那个食品公司嘛,肯定会有好吃的,阿昭说先把烧烤架提前预备好,找你商量怎么设计,人在二楼露台上呢,你弄完再去就行。”

  周子墨点头称好,随后说完话,鹅酱没用白思雨的搀扶,自己一蹦一跳地进屋了。

  注视着屋内某人的背影,白思雨生无可恋地叹了口气,闷头回到小板凳上继续洗鸭爪。

  如此,周子墨也不好戳人痛处,只能当无事发生,专心摸鱼。又弄了好一会,才将半盆鸭爪洗好,她倒水焯鸭爪,白思雨很自觉地生火,生完火也没走,蹲在一边忙上忙下。

  调料放好,剩下的只需要煮就可以了,周子墨将锅托付给白思雨,准备上楼去找秦昭沐,她前脚刚要走,后脚白思雨忽然道,“你说她为什么又和我生气啊?”

  周子墨:……

  “可能是因为我夸你虎牙可爱?”周子墨直接道出了根源,谁道对方并没有领会。

  白思雨皱着眉,莫名地小声嘀咕道,“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这俩人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果然如出一辙的智障,眼看新朋友遇到了感情问题,虽然本着不劝分亦不全和的原则,周子墨还是决定给对方支个招,“是没什么好生气的,你可以去问问她,你的虎牙可不可爱,她应该就不生气了。”

  说完抬腿回屋,留下了一头问号又有些跃跃欲试的白思雨。

  来到二楼,周子墨一眼就看到秦昭沐蹲在地上不知在忙活些什么,别墅的露台是窗子改造出来的,需要弯腰迈过一道小腿高的墙才能过去,她穿着人字拖,总感觉脚下有点滑,小心翼翼地顾着地面,谁知她身子刚直出来,另一只腿还没收回去,就被不知从哪冲出来的人拽着一把按到了墙上。

  毫无准备的周子墨当场就摔懵了。

  还没等她细想是谁干的好事,身后传来大小姐戏谑的声音,“听说我一个人按不住你?”

  说着,大小姐长腿高高抬起,膝盖顶着对方屁股死死压住,将人双手反锁在身后。

  卧槽?说这话的时候大小姐可没在她车上,秦昭沐这家伙……二五仔???周子墨傻了,这它嘛口嗨让当事人知道了可还得了?反应过来的她用尽浑身的力气奋力挣扎,眼看一只手已然逃出升天,她心下一喜,强行装了个比,“嗯,你一个人确实按不住我。”

  话音未落,她那刚逃狱的胳膊,就被另一双微凉的双手按在墙上。

  周子墨:???

  耳边传来大小姐轻笑声,离的很近,温热的呼吸带动了发丝,还没等对方动手,她心里就开始痒痒了。

  “那两个人够吗?”大小姐笑着问道。

  仿佛恶魔的低语,又像是在炫耀,将她内心深处自认为藏得很好的底牌撕了个稀巴烂,单刀直入精准地戳到了周子墨心窝子上。

  面朝着墙,她手臂被提起压在墙上,两条腿也被身后的腿强行分开,这破拖鞋脚一出汗呲溜呲溜的滑,根本使不上力,脸撞在墙上刮一下可疼,气得周子墨咬牙切齿,决心等她跑了第一时间就将这双鞋扔了!

  整个人宛如标本一般呈大字被俩人牢牢固定在墙上,死活挣脱不开的她霎时心如死灰。

  事实再次证明了,人是斗不过狗的,甚至不用回头看,光凭温度她就知道新来的这双手的主人是谁,什么要做烧烤架,什么找她设计,不过是这两个狗东西设局骗她来露台!

  周子墨仰天长啸,撕心裂肺地大喊道,“秦昭沐你不是人!”

  噗嗤,身后的秦昭沐笑到不行,好一会才缓过劲来,空闲的那只手轻轻撩动某标本充分暴露出的腋下,“嗯?你说我什么?”

  被挠到痒痒肉的周子墨瞬间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梗着脖子死不妥协,“哈哈哈哈哈,我说你不是人,你不是人!”

  修长的手指慢慢滑过某标本触感极其鲜明的腋下,像是在数对方有几根肋骨似得,大小姐单挑着眉,唇角的笑意压都压不住,“哦?那我是什么?傅文佩?”

  事已至此,周子墨已然打算破罐子破摔了,她疯狂对线狠踩对方痛处,“哈哈哈哈,你是雪姨王雪琴啊,秦昭沐那个老狗比才是傅文佩!哈哈哈,我陆振华今天要把你们两个都休了哈哈哈。”

  求饶?呸!不可能!这俩人达成了共识,若是屈服以后她就只能任人欺凌了,她!没有弱点!区区挠个胳肢窝而已,没在怕的!

  这两个人有种就笑死她!

  王雪琴和傅文佩脸黑的不能再黑,两人对上视线,不约而同地流露出邪恶的笑意,眼中尽是贪婪,像是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

  整个晚上,陆振华的笑声响彻九霄云外,死寂空旷的无人郊区充满了她魔性的爆笑以及经过芬芳修饰的文明用语。

  此时,正清理道路旁障碍物的银灰色机甲抬起头来,面盔下的女人眉头紧蹙,若有所思地朝别墅方向看了过去,良久。

  虽然不懂首席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但笑了这么久,对方现在应该遇到了非常令人开心的事情,不知道是不是找到了殿下,女人心想,那……那个人应该也会很开心的吧,她紧皱着的眉头松开来,勾了勾唇角,右手习惯性地扶上胸前早已模糊不清的花瓣印迹。

  沙沙的摩擦声通过机甲传到耳边,很微弱的声响,但只要和那个人有关,不论是什么都会令她格外心安。

  女人转过头,路上的障碍已经被清理干净,平直的大路一通到底,远处的亮红色机甲在黑夜中格外惹眼,对方手中拿着一个小小的拨浪鼓,左右摇晃着发出了波波的声响。

  正玩的不亦乐乎。

  作者有话要说:

  温婉:首席笑的可真开心。

  周子墨(没好气):我谢谢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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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起来,又到月末了,卑微作者在线乞讨快过期的营养液(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用)。

  _(:з)∠)_没有营养液发发评论也是可以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