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耽美小说>漂亮女配你不要我要(快穿 GL)>第127章 纨绔非我意14

  “既然你无法拿出有力证据为自己辩解, 那就交出工部令,在你的皇子殿好好反省吧。”

  “父……”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含着冷意的双眸朝他看来,自上而下的俯视, 好似不是在看自己的儿子, 而是在看一个定了罪的犯人。

  君王多疑, 不管这事情你有没有做,只要种下了怀疑的种子, 终有一日就会生根发芽,长成参天大树。

  萧宁以往对这些说法嗤之以鼻,觉得皇帝与前世的父亲并无太多差别,有责骂有奖赏, 都是稀松平常的语气, 等着他卖乖挽回。

  头一回感觉这平淡的语气那么叫人胆寒。

  他知道皇帝并不相信自己会做这件事, 依然罚了, 还是用极不信任的态度罚。

  说再多的冤枉都比不过皇帝的态度,他只想治罪, 不问缘由。

  “臣不敢,臣遵命。”萧宁低笑一声,冷了心, 任人拖走。

  在皇权至上的世界里, 他相信那点温情做什么,估计之前的温情都是假的。

  四皇子眼睁睁看着三哥被带走, 欲言又止,眨了眨密长睫毛的双眼, 垂眸不语。

  另一边的二皇子眉毛拧的比谁都纠结, 思来想去也没理出个结果来, 见皇帝视线转移, 忙调整神情。

  ……

  消息从早朝传了出去,鄢灵玉正好携银朱赴约,参加春日宴。

  听了仆从的话,鄢灵玉直接摔了茶杯。

  这摔杯盏的声音过响,引来不少目光。

  “这是怎么了?郡主的脸色怎么这般难看?”

  宴会主人镇国公夫人探头看去,发现鄢灵玉手手抓这胸前衣襟,脸色苍白,好像是震惊过度的样子。

  镇国公夫人忙起身过去,安慰道:“果然是如胶似漆的新婚夫妇,心有灵犀的有情人,郡主是为夫婿安危忧心罢?”

  “是我失礼了。”鄢灵玉脸色仍不太好看,随意点点头。

  她身有郡主爵位,又上过战场比深闺夫人们多了层肃杀之气,就算失礼也没人敢在她面前说什么。

  镇国公夫人更不会计较,她夫君也是沙场老将,欣赏都来不及。

  她放柔声音道:“要不我命人扶你到房里休息一下?”

  “不用……”而后才反应过来,鄢灵玉歉然道:“是我反应过度,扰了夫人的兴致,我坐一会就好了。”

  “这是人之常情,怎么能怪你呢。”

  国公夫人笑了,直接坐鄢灵玉身侧,拉着她发凉的手说话:“当年我老头也是传过这样的消息回来,我直接吓晕过去,幸好好消息是粘着一块来的,不然我比你更加激动,所以我理解你。”

  众人看了也觉得情绪微妙,纷纷劝慰鄢灵玉安心。

  这不是没事么,她反应确实有些过激了。

  以前她们以为这对夫妇的结合是皇帝权衡过后的结果,什么十里红妆都是给外人看的,谁敢相信不过几个月能建立如此深厚的情意。

  现在一看,不是那么回事,当真是情深意切,情绪激烈成这样。

  感到新奇的同时,不妨碍她们多说几句好话,互相拉近关系。

  “郡主莫忧心……”

  “郡马吉人自有天相,必然平安归来,听说圣上最近很是看重你夫婿。”

  银朱被挤到人群后,静静看着她们脸上或真或假的关怀,生生忍住叹气的冲动。

  转眼看别的地方,京城近日晴朗无云,繁花盛开,当真是好景色。

  不多时,鄢灵玉好不容易冷静下来,勉强应答起来,毕竟是她在京城第一场赴宴,直接走了太打主家的脸,显得失礼。

  只是那漂亮的眉峰仍是蹙着,殷红的口脂盖不住本来唇色的苍白。

  她回头看向银朱,好像有什么想说又忍住了,银朱刚想走过去,鄢灵玉就回过头。

  说说笑笑了一会,鄢灵玉脸色越来越难看,手下意识揪紧裙角,好像心跳越来越激烈,坐立难安,好像有什么事情急切的需要她去做,不知名的力量催促她离开这里的样子。

  这种感觉好没道理,从刚刚延续至今,并且越演越烈。

  又一个人快步迈入,不顾一群夫人小姐在场,看来是着急上头顾不上其他。

  “恕儿子明日不能为母祝寿。“他声音慌张道:“梁州再度连夜大雨,才修了一半的大坝被洪水冲垮,淹了大皇子的车驾,与叶大人一众下落不明好几日,圣上命我前去寻……郡主也在?”

  众人哑声了,刚刚才说过一定没事,现在却生生打她们的脸,一时语塞。

  顺着她们的视线看去,这回鄢灵玉的脸色苍白如纸,难看的很,扶着桌子缓缓站直身体。

  国公府夫人忍不住迈前一步:“叶夫人你别着急,听听华儿怎么说先。”

  一步一步走到国公府大公子面前,鄢灵玉气势逼人,寒声道:“你说什么?”

  鄢灵玉相貌生的极艳,眉眼混杂着北境母亲的血脉,显得深邃浓重,平日里看着跟普通异域美人没什么两样,直到她气势外放,才会叫人恍然醒悟,这是在战场上杀敌的女将。

  “……”国公府大公子脑子空白一瞬,不知道该说什么。

  鄢灵玉大步流星走出了镇国公府,头上钗环叮当,抢了马夫的鞭子跨上马。

  “郡主你要去哪里?”银朱着急问道。

  这时候也就身怀功夫的银朱能追得上鄢灵玉,好险扯住缰绳,把人拉住。

  “……既然走到这一步,只能接着做下去了。”鄢灵玉双目茫然,低声喃喃。

  本来她能走出镇国公府就是靠着一口气,现在被银朱拦下,那一口气就散了,在旁人眼里她神情变得恍惚。

  在国公府大公子嘴里,这段时间里大皇子携人查案,那梁州知府一副问心无愧的样子。

  因为他早将梁州府衙打造得铁桶一块,怎么也找不到错漏之处,好像这一次单纯只是无妄之灾,那县令是被受灾的暴民杀死。

  他们要什么,梁州知府就给什么,库房任进,账本任查,灾也老老实实去赈。

  就算手持尚方宝剑也无可奈何,总不可能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滥杀无辜。

  叶慈等了几天,便与大皇子联合,来了一场离间计,将梁州知府的管家策反,找到他贪污谋财与商户勾结抬高物价的证据,人证物证俱在,梁州知府这才伏法认罪,将其押解归京任听君上处置。

  到此为止就是功劳一件,不负皇帝所托。

  架不住此地被洪水冲垮,再不安顿恐怕再起暴。乱,为了安抚灾民,他们得监督修好大坝再归京,等调任过来的官员接手这一地狼藉。

  工部侍郎奉命携人前往梁州,经历千难万难平安到达,叶慈对工匠一事也有点看法,看过图纸后跟工部侍郎及工匠们聊了几句,决定携手共同监督。

  大皇子想着反正也要争储君之位,留下来给自己造势也不错,就一起去监工。

  于是被强制加班的叶慈和看热闹的大皇子去到了现场,他们几个也是能人,就这样敢走进灾后现场。

  结果就是上游在梁州知府的时候就是豆腐渣工程,这回没能拦住,一波把他们几个全带走。

  皇帝也蒙了,在朝上震怒,诛九族的话都说出来了,惹得朝臣们跪地请罪。

  生气也没法,事情还得处理,一口气点了几个人,命人去寻人,是死是活总要找一找,得给个交代。

  该死瞒着的消息就这样被传了出来,还通过国公府大公子的嘴正正经经的漏给她听,全在观察她的反应。

  鄢灵玉本就是个没什么阴谋的人,现在想不阴谋论都难,配合着他们演了一场,直接窜出国公府大门,叫他们追都追不上。

  眼看那帮人就要追上来劝慰了,鄢灵玉表现得强装振作,震惊过度的样子,心里捶死那帮人一万遍,把自己膈应吐了。

  一勒缰绳,对银朱说:“先回承恩侯府,再做谋算,最后按照我的性子,还会随承恩侯一同进宫,要求前去梁州营救。”

  银朱当然说好。

  刚调转马头,国公府里的人就追了出来,国公府夫人神情焦急,好像怕鄢灵玉一时冲动回去做什么一般。

  “郡主……你!”

  你什么都没用了,只能看见鄢灵玉远去的背影,叹息跺脚。

  银朱回头扫了一眼,心说怪不得她们突然就递来了请帖,措辞方面怪异得很,好像鄢灵玉不来叫她们有多失望似的。

  现在一看,果然各个没安好心。

  就是不知道她们的背后又站着谁,为谁图谋。

  银朱想不通,只觉得京城的人就是雾做的,总叫人猜不透他们到底在想什么,说话做事叫人云里雾里。

  走着走着,鄢灵玉突然问:“你说侯爷知道吗?”

  “……”银朱才想起这件事,与鄢灵玉对视一眼,挠挠脸:“郡马爷是侯爷的孩子,他应该知道的……吧。”

  这语气很勉强,银朱想说服自己都难。

  鄢灵玉:“……”

  那就是不知道了。

  希望他人没事,没给吓蒙过去。

  ……

  被幽禁宫内的三皇子当然也听闻此事,高兴的又摔了茶杯。

  三皇子浮肿的脸带着笑意,一拍桌案:“好啊,叫他伙同大哥总与我作对,现在死无全尸就是活该!”

  “三哥你小点声,小心隔墙有耳。”偷溜进来的老四难得长心眼,把三皇子拉下来坐稳。

  左右看看清冷的宫室,四皇子说:“三哥看起来受苦了,人清减不少。”

  不提还好,一提这事三皇子就万分难受,对着四弟连连诉苦。

  三皇子这段日子过得不好,皇帝怀疑他有问题,对他毫不留情面,连后宫里的皇后都被训斥了一番,差点就要交出凤印。

  不过结果也差不多,皇帝叫庄贵妃协助皇后协理六宫,皇后没病没痛,好端端的来个人协理六宫,可不就是分权的征兆?

  反正他这一脉人被压制的无法反抗,夹起尾巴做人,生怕皇帝的屠刀下一刻就挥到他们头上。

  保全自己,才能接着为三皇子做事。

  听罢,四皇子也说:“父皇确实是过了,这没影子的事情也能怪在你头上,不知道是谁刺杀的大哥,闹得你们父子离心,以前父皇最疼的就是三哥你,倒被二哥抢了视线,近日连连夸奖。”

  三皇子摆摆手,满脸无奈:“那又怎样,父皇一个怀疑下来,我母后都没逃过他的迁怒,现在我那多灾多难的大哥被水淹了,就怕他又把这事赖在我头上。”

  四皇子端茶的手一顿,纠结道:“不会吧?”

  “天恩难测,向来如此。”三皇子双目盯着飘香的茶壶出神,低低道。

  当时反应不及时,三皇子后续顺了一遍思路,有了怀疑的人选。

  对着老四憨厚的脸,他还是把话吞了回去,打算按下此事不提。

  他不提,四皇子无所谓惯了,嘟囔一句:“被人冤枉的滋味可真憋屈,要我就毛了,非要父皇给我做主不可。”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三皇子的视线落在不远处的图纸上,上面画着改进**的草样。

  本来他想献给皇帝讨他欢心的,到今天都没来得及给他,库房里存了一堆成品落灰。

  皇帝最近态度古怪,谁都猜不透他究竟想做什么。对自己也是一逼再逼,逼得外祖温丞相差点递折子辞官。

  如果他大哥带着证据死在梁州还好,但要是没有呢?

  从梁州那边传来的消息说找了好几天都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这就意味着有生还的可能。

  他有种强烈的预感,只要大哥平安归京,就是他灾厄之日。

  这种预感来的没缘由,强烈且奇怪,但按照他以往的经验来看,只有他遭逢性命之危时就会有提醒,他已经接着提醒逃过不少次危险。

  或许这次也不例外。

  前世三十岁不到就车祸而死的萧宁惜命的很,这辈子也才二十出头,更加舍不得这身荣华富贵。

  “老四,听说你与黄将军有些交情?”

  黄将军可是禁军统领,地位非比寻常,只是最近他不知道犯了什么事,被调任为左统领,身边多了个碍手碍脚的右统领。

  更多的还是更听黄将军的差遣,不服空降而来的右统领。

  无缘无故问出这句话来,叫四皇子心念一动,抬眼跟三皇子对视。

  “三哥为何有此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