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耽美小说>漂亮女配你不要我要(快穿 GL)>第121章 纨绔非我意8

  事情这样了结了, 皇帝恼火到烟花都不看,直接散场。

  临走前还把北境王拉走谈心,命人将兰真郡主送回京城安置的北境王府。

  鄢灵玉下意识看向不远处的叶慈, 对方正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月光下的侧脸如珍珠般莹润, 长且直的睫毛下垂, 貌似黯然伤神。

  等她转回脸,叶慈就抬起头看向鄢灵玉的背影, 脸上哪有鄢灵玉以为的失落。

  银朱转的慢,视线不偏不倚对上笑颜。

  看得她心情莫名复杂,自己怕不是要多个郡马爷。

  三皇子终于让皇帝生厌,最高兴的就是二皇子。

  本来那太监暗示他时, 还有些犹豫, 但他更相信以老三的愚蠢确实能做出这种事情。

  一咬牙就干了, 结果不出所料。

  这老三就擅长奇技巧淫讨好父皇, 混账事没少干,运气倒是逆天, 总能瞎猫碰上死耗子叫他安然如今。

  至于皇帝的不喜,暂时不用过于忧惧。

  他对这位父皇还算了解,对于储君的要求很高, 多干实事便能得他青睐。

  老三看起来是很得帝心, 要什么有什么,活的肆意又放纵。同时也说明一件事, 皇帝从未属意他为储君,就是往闲王方向放养的。

  原因除去他性情顽劣以外, 还有一点就是防止外戚势大。

  温氏一族如日中天, 将近碰到皇帝底线, 仍沾沾自喜犹不自知。

  看着被人狼狈扶走的三皇子, 二皇子把头埋的更低,躲在大皇子阴影处。

  见大皇子看来,二皇子试图搭讪:“大哥好像又长高了。”

  二十有三的大皇子:“……”

  才意识到自己说什么的二皇子:“……”

  大皇子礼貌微笑,真诚的道谢:“二弟真细心。”

  旁的人什么感想,大皇子不打算去猜,看了半天就确认一件事,他好二弟参与其中做搅屎棍,三弟吃了哑巴亏。

  四弟不用提,他脑子里只有舞。枪。弄棒和女人,老三的专业打手,现在正懵着。

  回到自己宫殿,大皇子轻叹道:“叶修撰这招真毒,这就叫父皇对他失望,我自愧不如。”

  大皇子妃:“那你要同他结交?”

  “并不。”大皇子摇头,对茫然的妻子解释:“叶修撰走的是纯臣路子,贸然结交反叫人生疑。”

  声音放低,轻不可闻道:“况且我都忍了那你多年,也不着急这几天。”

  “……”

  承恩侯府的清桐院也不安宁。

  叶肃刚踏进自己的屋子,来不及叫丫鬟更衣,郑氏就来了。

  “肃儿回来了?我听说知世院的小子被圣上贬官了?”

  看得出来郑氏很为这件事高兴,这些时日稍显憔悴的脸焕发出喜意。

  “你们都出去。”叶肃动作一顿,挥退了所有下人:“是谁告诉母亲的?”

  “是尚书府夫人托人告诉我的。”郑氏没察觉叶肃语气里的怪异,长了一口气,好像要把所有郁气一下子吐干净了。

  “我就说尚书府的人怎么可能会看得上下贱商户女的儿子,我郑青燕虽家道中落,也是县令的女儿,你可比知世院的强得多。”

  车轱辘话叶肃已经听腻了,心生不耐。

  她提裙坐在桌边:“你说这才入翰林院多久就被贬,看他也就这点造化,肃儿你之后……”

  “别被当枪使了都不知道。”叶肃突然打断郑氏的话。

  郑氏惊讶的看向叶肃:“你这是什么话?”

  叶肃挑了个不怎么伤人的理由,耐心说:“尚书府长子与大哥同届科举,本来是一甲三名的热门人选,大哥横插一杠让他无缘一甲。她儿子在二甲第二,之后还被外放为官,她不是与你同仇敌忾,是故意激你来了,想你把承恩侯府闹得更加不宁。”

  还有一点就是,尚书府是温丞相姻亲,天然站在三皇子那一边的。

  郑氏一怔,眨眨眼:“可我平日与她感情不错,当年她可是第一个给我解围的。”

  叶肃口气冷硬:“利益当前,各自为家,当然是互不退让。”

  郑氏霍然起身:“我的夫君可是朝廷超品侯,钟鸣鼎食清流世家,叔父叶大儒桃李满天下,她夫君也曾是叔父的学生,竟敢这样背刺?”

  叶肃:“父亲是身有爵位,京城里不敢小瞧的权贵,但也仅限于此……在朝中并无太大作为,大哥更入圣上的眼。”

  最后一句叶肃说的很小声,没让郑氏听见。

  超品侯府的夫人又如何,因她是贵妾扶正,并无诰命在身,侯府正经诰命夫人是早就去世的骆氏。

  叶肃也觉得自己蠢,蠢了十几年都没想到这件事,被人捧到飘忽忽忘了着地。

  自嘲一笑:“叶慈是江南第一富商外孙,穷不了。他母亲名下商铺连街,日进斗金,那点俸禄加起来还不够大哥买支笔。”

  “……那你说我要如何!”郑氏气结扭头不语,发髻上的翠玉簪闪了叶肃的眼。

  说实话,叶肃也不知道如何。

  谁不想争,谁不想手握更多权力。

  他不想再谈这些,随便扯了个话题:“这翠玉簪别致,母亲的发簪是新买的?”

  目光落在那支质地温润细腻的翠玉簪,造工精巧,凭他眼光一看,就知价值不菲。

  郑氏目光一闪,扶了扶发簪:“是啊,新买的。”

  叶肃不通俗务,随意点头:“很晚了,母亲早些回去休息吧,别让父亲等久了。”

  郑氏神情微滞,还是没打算告诉儿子真相:“好,你也早点睡,明天早起用功。”

  自那次争吵,承恩侯搬去主院独住,就没再回来过。

  ……

  叶慈被降职也没什么反应,该上值上值,该做事做事。

  叫那些不明真相想看笑话的人败兴而归。

  这都能稳得住,心态惊人。

  某些老翰林从年轻留到现在,脾气倔,好为人师,对被圣上破例的叶慈十分不满,凭什么她一来就跟自己平起平坐。

  现在她为官不足一月就被降职,可不就来落井下石了?

  忍了一天,就晃悠过来找麻烦。

  用指点江山的语气念叨许多,听得叶慈耳朵嗡嗡。

  问她听了什么内容,她只能说出一个字——酸。

  不是叫她爬上爬下找书就是叫她誊抄典籍,整理沾满灰尘的藏书室,专叫她去做繁琐且无意义的事情。

  要不是她反应快,抓出文书里的漏洞,不然这些人变本加厉。

  “叶修撰!你《乾史》十二卷抄完没?”那拉长调的嗓音又问了。

  叶慈头也不抬:“没抄。”

  那翰林正好怒,叶慈收笔起身,挺拔的身姿让老翰林不自觉后退一步。

  老翰林不满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刚想给她扣个不敬前辈的罪名,叶慈捧着写满字的轻轻吹干:“去面圣。”

  老翰林:“?”

  浑浊的双眼上下打量叶慈,想不通叶慈怎么还有胆子往皇帝面前凑。

  话未开口,人就走远了。

  当真是来去如风,完全没把在座任何一个人放在眼里。

  后知后觉的老翰林手指她背影,颤声道:“竖子不知天高地厚!”

  其他的都低下头,不去跟着倔老头对视。

  快到议政殿,叶慈正巧遇二皇子,他眉眼含笑,温声说着什么。

  再一看他隔壁,不正是鄢灵玉,唇边梨涡浅浅,时不时应一句两句。

  “……京城才俊良多,郡主必能找到合心意的人……”

  “微臣见过二殿下,兰真郡主。”叶慈上前见礼,捕捉到一点话语的尾巴。

  发呆的鄢灵玉立马回神,看向了对面的人,对方神情淡然,她却莫名觉得心慌。

  二皇子笑道:“叶修撰要去见父皇呢,他刚好有空。”

  他总喜欢用闲聊的姿态与人聊天,效仿书中的礼贤下士,亲切的态度让身为皇子他很博好感,人人称赞。

  怪不得在原世界线里会被皇帝册封储君,就是运气不好,被老三射死在宫宴上,被老大捡了漏。

  不过……

  总觉得就算老二没被老三杀,他的太子之位也没那么稳。

  “是啊,二殿下是要出宫吧?”叶慈白净的脸上浮现浅淡的笑意,情绪不达眼底:“微臣看见二皇子妃正在宫门出等着您,早就听闻二位感情好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微臣见了都艳羡。”

  鄢灵玉:“……”

  她总觉得这笑眯眯的叶修撰话里有话,尤其是“二皇子妃”四个字,咬的很重。

  二皇子没想到叶慈会跟他寒暄这些,笑道:“有什么好羡慕的,叶修撰至今独身盖因你自己不愿,京中闺秀可都想成为叶夫人,你这谪仙打算什么时候下凡?”

  他半句没提给她介绍闺秀。

  自叶慈翻身后,不少人明里暗里的送礼巴结,俱被她回礼化解,就摆明了告诉大家她走的是纯臣路子,打算哪边不沾,给她牵红线也不会被接受。

  鄢灵玉听着那句叶夫人,恍惚想着要是某个女子被这样叫着,站在叶慈身边挽手,就止不住的不高兴。

  等等,自己为什么要不高兴?

  眼睁睁看着鄢灵玉气息越来越冷的忽然变成迷茫。

  银朱麻木脸:“……”

  “二殿下莫取笑臣下,”转而看向鄢灵玉,笑容加深几分:“不过臣下确实到了成婚的年纪,家父日日催促,为微臣这个不孝子操碎了心。我想着是不是月老把微臣的姻缘线给忘了牵,想着过几日沐修去姻缘树下许个愿。”

  二皇子笑了:“叶修撰实在风趣。”然后给出建议:“城南那座月老庙就很灵,促成不少对姻缘,叶修撰去试试?”

  叶慈露出意动的神情,拱手:“那微臣就谢二殿下了……二殿下郡主,微臣先走一步,二位慢走。”

  二皇子:“去吧。”

  鄢灵玉还在想城南姻缘庙:“嗯。”

  目光下意识追随叶慈的身影,嗅到一股幽香,那股香气太熟悉了。

  刚刚三人是面对面而站,叶慈距离鄢灵玉有两三步的距离,现在她要往议政殿去,好巧不巧就要从鄢灵玉身旁路过,差点挨到肩膀,因此闻到了对方香包的味道。

  换了旁人,在路过的时候就被鄢灵玉扔了出去,就这叶慈敢这般放肆。

  这算什么?!

  忽然想起叶慈以前的名声,什么拈花惹草,放浪形骸,后院里有十八美妾,红颜知己无数。

  鄢灵玉狠狠的把美妾和红颜知己这两个字咀嚼一通,猝不及防一个念头冒出来。

  莫非是把自己当成轻易拨弄春心的闺秀,打算只撩不娶?

  叶慈莫名脊背一凉,不由自主加快了步伐。

  鄢灵玉双眼微眯,心说这人是不是心虚了才走那么快。

  微酸的目光触及腰间垂下的香囊,殷红的流苏正随着对方的步伐晃悠,别外好看。

  鄢灵玉满意了,一错眼就对上了银朱复杂的神情,细长漂亮的眉毛微蹙:“怎么用这种眼神看我?”

  银朱:“……我在想,我什么时候做开后门的红娘。”

  这才见了多少回,你这鄢莺莺就对叶生念念不忘了?

  鄢灵玉:“……你胡说八道什么?”

  银朱假笑:“郡主您说的是,是我胡说八道了。”

  如果你耳垂不是红的,还能增加你的可信度。

  看看这挂念而不自知的样子,我都替王爷痛心!

  回到北境王府,王爷不在,出门会旧友去了。

  北境王府是圣上特赐,雕梁画栋,飞檐翘角,规格仅此太子府,可见圣上的信重。

  不过也是,北境王这个王爵位并非世袭,是她父亲战功封王,非同一般。

  下午的时候,会友的北境王终于回家,在新家转了一圈,终于在家演武场找到练箭的女儿。

  北境王不动了,就站在廊下看着。

  副将乐呵呵道:“看来郡主恢复的不错,你可算能放心了。”

  她身姿挺拔,立在百步之外的箭靶前,墨发高束成马尾,顺柔的垂在腰间,发尾随着射箭的动作划出半圆弧度。

  说不出的轻灵劲。

  美人淡妆浓抹总相宜,这句话同样能运用鄢灵玉身上。

  脱下了宽袍大袖的繁复衣裙,换上如火般烈焰的窄袖劲装,手扣银护腕,革带束细腰,掐出漂亮的弧度。

  银朱还担心她的伤势没养好,专注看着鄢灵玉练手。

  鄢灵玉因重伤被拘了许久,感觉骨头缝都要生锈了。现在活动一二,倒叫她畅快不少。

  又抽出一箭,鄢灵玉双眼微眯,瞄准了戳满箭矢的靶心,忽然,捏箭的手一松。

  嗖的一声,泛着寒光的箭尖破开微风,飞向其中一根箭尾,那支箭从中间爆裂开,第二支箭犹不停止,朝靶心而去。

  是鄢灵玉无聊时就爱玩的追箭。

  守在箭靶旁的侍卫一看,箭头洞穿了靶心,整个箭头露在箭靶外。

  侍卫高声道:“十环!郡主厉害,威风不失当初!”

  鄢灵玉这才露出笑意,收好她的宝贝弓。

  一旁的银朱上前给她递擦汗的帕子,仔细观察鄢灵玉的神色,没发现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鄢灵玉随意擦擦额头上的汗珠,笑道:“你别老担心我会不会痛,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现在叫我去猎只公鹿回来都有余力。”

  “您随时吐血的样子我见一回就够了,不想再见


第二回 了。”银朱摇头,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阿玉。”北境王出声喊人。

  鄢灵玉回头:“爹你回来了,崔副将也在。”

  银朱上前见礼:“见过王爷,崔副将。”

  对着崔副将银朱只是施以属下礼,她军阶比崔副将只低一阶。

  北境王见女儿走近,威严的脸露出柔和笑意:“拘了你那么久,今天心情有没有顺畅点?”

  鄢灵玉:“是舒服许多,再不活动活动,我的手脚都要僵成木偶娃娃了。”

  两人在长廊下走着,副将与银朱跟随身后,离得稍远。

  北境王摇头笑道:“你就跟你娘一样,闲不住的脾性……今日圣上诏你入宫,想必是跟你谈了你的婚事,你对此有想法吗?”

  皇帝确实是谈了几句她的婚事,想来他也是希望自己留在京城,他也安心点。

  与和蔼的皇帝相反,一旁的皇后温氏全程脸色黑沉,要把她瞪穿似的,叫皇帝觉得很没脸。

  “……”鄢灵玉本来想干脆利索的说“没有,我要回北境”,可这嘴怎么都张不了。

  拧着漂亮的柳叶眉,心情处在抗拒和接受之间拉扯,手指轻扣银护腕,只觉焦灼。

  “嗯?”北境王没听到有动静,回头看向鄢灵玉。

  鄢灵玉正侧眼看北境王侍卫怀里还抱着一些卷轴,他自己手上也拿着红封面的册子。

  不用猜就知道是什么。

  北境王说:“那些东西你不用在意,你喜欢什么样的就自己挑,拿这些回来只是人情世故罢了。”

  “不过,”北境王低声提醒了一句:“皇子们就算了,咱家不能沾。”

  这里的不能沾,不单指皇子,连同皇子旗帜鲜明的势力也不能沾。

  既是纯臣又符合年纪什么的,还真有一个,就是不知道她爹能不能同意。

  鄢灵玉想说出某个名字,犹豫再三,她低声说:“我再想想吧。”

  北境王能看出她态度的松动,也不紧逼,当然同意。

  “终身大事确实不能着急。”

  ……

  当今皇帝是个劳逸结合的妙人,自登基开始就改了休朝天数。

  上行下效,发展成庆朝官员逢六休一,今日是休息的日子。

  叶慈躺在摇椅,遥望天际:“当真是个好日子啊。”

  花架下还有几个仆人在伺候,乳母蒲氏借着春光纳鞋底,双手勾线如飞,正在给叶慈缝制的官靴。

  到缝合的时候,蒲氏捏着几个铁块塞进去,好让她步伐够重,不留破绽。

  庆丰盯着老娘的动作,满脑子不解,小时候他问过被揍之后,再也不会去问了。

  “这天真蓝。”丫鬟春李从小照顾叶慈,跟她感情不错,她笑道:“少爷今日沐修都起那么早,还说好日子,能跟我们说说是什么好日子?”

  叶慈一展折扇,轻轻一晃挡住下半张脸:“暂时不可说。”

  春李被骗习惯了,吁她:“不说就不说。”

  “是极,我出趟门,晚点再回来。”折扇一拢,叶慈站起身往屋里走:“庆丰,去套车!”

  “少爷是要出去吗?”蒲氏从那只香囊出现后隐隐约约有想法,她高声道:“前几天我给少爷做了几身新衣,少爷穿了出门吧。”

  叶慈:“在哪?没看见啊。”

  “春李你去,少爷那个眼睛只会往上看,不会往下看,叫她找东西找到天黑都找不着!”蒲氏朝她使眼色。

  春李拍拍裙子,就进去了:“我给你找。”

  门关严实了,春李问:“今天还要缠啊?你得让它休息休息,万一出问题了怎么办?”

  叶慈身上还留着一件小衣,托着一叠白绫,无奈道:“没办法,要是不出门你少爷就要孤独终老了。”

  “您终于打算下凡了?”春李立马来劲了,撸起袖子:“少爷你放心,我一定给你缠的妥妥的!”

  叶慈一瞟本就可怜巴巴的小山峰,又看向摩拳擦掌的春李:“……”

  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这是我活该的。

  希望灵玉能听懂暗示,别让她白疼一遭。

  目送少爷的背影远去,春李突然反应过来。

  “那少爷的倾慕对象到底是跟她一样的,还是跟她不一样的?”

  或许是恰逢春季,求姻缘的人特别多,这月老庙摩肩接踵。

  叶慈手持折扇,站树下仰望,葱葱郁郁,红带飘飘,一时分不清是树叶更多还是投上去的祈愿带更多。

  还有她身上的衣袍也是红是,倒是应景。

  庙里的道童仰着脸问:“这位公子是来求姻缘吗?要不留下你的祈愿?”

  庆丰被她打发去逛庙会了,就自己一人在这晃,就被小道童主动推荐。

  “我……”

  叶慈骨子里就是求人不求己的,叫她向别人祈愿,觉得分外别扭,下意识想拒绝。

  小道童又说:“我们这里很灵的,促成了不少金玉良缘,想来您也能得偿所愿,永不分离。”

  叶慈立马改口:“在哪里写?”

  “您往这边走。”小道童立马给她引路。

  但叶慈忘了自己就是一个天然发光体,更何况还是解除恶名的她。

  “那个公子好生眼熟。”

  “就是状元郎啊,当时楼上看着都觉得俊,现在凑近看更俊,像仙人似的。”

  “他也来这里求姻缘,是不是想成亲了?若能嫁的如意郎,我也毕生无憾了。”

  “想太多了他及冠都没成亲,估计要求可高着呢。”

  “想想又没有错,现在京城闺秀,谁不想嫁叶慈?有个难缠的继母都愿意认了……他过来了!”

  从进门开始就吸引了不目光,无论是大家闺秀还是小家碧玉都偷眼瞧她,隔壁求签的小姐摇签筒全程慢动作,晃半天都掉不下来一支签。

  她这一动,大部分视线都随着她走。

  只见叶慈迈开长腿,走到桌边执笔沾墨,挥笔而就。

  红衣俊俏,闲散的姿态催红了不少小姐的脸。

  还没等她们挨过去看她到底写的什么,叶慈就收笔晾干,打个结就往姻缘树下走。

  她身旁还站着一个青衣小姑娘:“这位公子。”

  “有事?”叶慈问。

  伸手一扬,就将祈愿带抛到了顶上,稳稳当当的挂着。

  这一手把小姑娘的脸都抛红了,被近在眼前的容颜冲击的溃不成军,走前两步。

  “我…我想请你帮……”

  “郡主您怎么走了呀?”银朱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叶慈脸色一变,扭头就走,将小姑娘抛在脑后。

  在原地的银朱伸手一指,一副不用谢我的表情:“往哪个方向去了,我目测她走不快。”

  “多谢。”叶慈提袍就追。

  事实证明,女人的嘴骗人的鬼,银朱说的走不快,指的是一下子就没影。

  鄢灵玉也觉得自己莫名其妙,为什么会有那么大气性。

  不过是树下背影站的近一点,看起来郎情妾意一点,那人长得俊了点……

  本郡主真是越想越气!

  本郡主这就回北境手撕阗真人,一次撕两个!

  收了本郡主的香囊,还敢招惹别人!

  回去之前还要把香囊拿回来,香料渣渣都不给叶慈剩!

  娘的!!!为什么还没追回来!

  “灵玉!你等等!”

  这人喊我名字了,我觉得应该给对方一个辩解的机会,兴许是误会了呢?

  鄢灵玉停住了,回头就问:“好的,你解释吧。”

  拳头咯咯作响,言外之意解释不好就完蛋。

  叶慈:“?”

  叶慈笑了:“我与她素不相识,只是恰好站一块罢了。”

  鄢灵玉看着对方的脸愣了一下:“我信了。”

  没办法,她就吃小白脸这一套,叶慈整个人都长在她审美上,想不原谅都很难。

  鄢灵玉默默的想:我只是犯了每个女人都会犯的错而已。

  叶慈笑道:“那灵玉为何会这样气愤?我是不是能理解为……你心系于我?”

  鄢灵玉双颊一热:“……”

  这登徒子好直白,我居然想直接点头。

  叶慈知道有戏,又说:“我闻郡主入京是为择夫婿而来,我今年及冠且洁身自好,事业上是金科状元,江南第一富商外孙,名下产业千万,当以十里红妆迎郡主……”

  又直又长的睫毛一抬:“不知我可有入选资格?”

  鄢灵玉:“……”

  这书生不是很直白吗?现在应该直接抱上来,扯这些做什么呢?

  叶慈以为她在犹豫,继续循循善诱:“我知郡主不舍北境,也不愿离父亲太远。我能向郡主保证,郡主嫁我后,我会请旨陪郡主省亲,危难时刻郡主随时可回北境驰援。”

  “……危难时刻,你也愿意让我回去?”鄢灵玉心头一震。

  不得不说,这人很聪明,猜中了自己一直以来的隐忧,并愿意给予解决方式。

  叶慈说:“灵玉是北境的鹰,不该因为我折损自己翅膀,关在金笼子郁郁不乐。”

  面前的人很真诚,事事周到。

  鄢灵玉哑口无言,眼眶逐渐泛酸。

  叶慈没想到会把人说哭,连忙岔开话题:“其实我也有一事瞒着郡主,郡主知道后再行考虑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