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校方如何想方设法掩盖消息, 都挡不住学生对这件事的窥探之心。
连家长们都打电话过来询问校方究竟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老师被带走调查?
且不知校方领导如何回应寻求答案的家长们,偶尔一两个知道全情的学生已经把消息传开。
有真有假, 但道听途说的消息更加多。谣言满天飞, 搞得学生们人心浮动不思学习, 老师们屡屡出面维持纪律才勉强平息。
“班长,你说这是不是真的啊?”
有的太离谱, 听的翁嘉树都哭笑不得,忙摆手说:“这些涉及机密,我爸不会告诉我的。”
同学们败兴而归,把目光放在另一个人身上, 好奇心叫他们跃跃欲试。
叶慈笑道:“怎么都看着我?等会体育课是想跟我练擒拿手吗?”
想到上次的练招, 叶慈跟掰螃蟹钳子似的, 那叫一个清脆利索, 可苦了好奇心过于旺盛的他们。
纷纷摇头说:“不了不了,我不好奇, 一点都不好奇。”
辣手摧花的叶慈笑而不语。
祖国的花朵也是花。
过了一段时间,叶雪琳的判决下来了,连带着她的丈夫一起接受判决, 夫妻俩难辞其咎, 锒铛入狱。
此消息一出,再度引起哗然。
“强行向家长索要礼物, 数额高达三十万?”
“不给就针对学生,一个卢佳怡受不了退学了, 还有前年的程子豪被校园暴力到精神衰弱, 无法继续学业……嘶, 可怕。”
“偷答案给某学生作弊, 以此获取竞赛资格?我就说呢,六班那学生数学分数都没我高,怎么有资格去参赛了,不是浪费学校名额吗?有病!”
“我舅舅在法院工作,听说叶雪琳被狱警带走的时候还念叨是有人故意整她的,谁那么有空整她?难道不是她咎由自取?”
有人注意到了出挑的背影,另一种想法冒出头来。
“那个好像就是高三的叶慈……他们是亲戚,你说有没有可能她早就知道了……”
高二的学生经过张智博的耳濡目染,说出自己的见解:“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听说姑侄关系非常好,她不会也是帮凶吧?”
“她过来了,小声点。”
叶慈背着书包,穿过议论不停的学生们,跟着顾止玉一块出校门。
叶雪琳跟叶慈有一层亲戚关系在,其他人又不知道她是叶雪琳落网的幕后推手,有所议论也算正常。
杨依伊有些事情去办,今天没有一块回家,就她们两个一块走。
顾止玉天生洒脱,本就不是个在乎外界评论的人。小时候七大姑八大婶在她耳边叨叨都没能影响她半分,每天快快乐乐的。
但现在她听着这些话怎么听怎么难受,被议论的人分明不是自己,却比自己被议论还要气愤。
叶慈哪能不知道她想什么,看着很有学神光环的顾止玉就要下凡替她吵架,伸手一捞就把人拦腰捞回来,搂着腰快步离开。
顾止玉:“!?”
腰间环着另一个人的手臂,被深蓝校服遮挡的手臂看着细瘦修长,实则十分有力。
顾止玉就跟被揪到后颈肉的猫一样,失去所有挣扎的力气,四肢也软下来了。
算了算,这是第三次亲密接触。
一次荣誉榜下,一次是被石砖绊脚,这次则是第三次。
不过是拥抱都算不上的亲近,足以让顾止玉手足无措,脸色泛红。
走到人少的地方,叶慈才把人放开:“他们也就说说而已,过几天就会忘记了,没按大不了的。”
被放开后的顾止玉还有点遗憾,很快就被她的话吸引注意力:“可叶雪琳是叶雪琳,你是你,一层血缘关系说明什么,其他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不是跟我有关系,只是他们枯燥生活的一点谈资而已,过没几天就会抛在脑后。”叶慈摇头,半点不在意的样子:“换种角度来看,叶雪琳不会再来找我们一班的茬,等我取得了好成绩,也不会有人怀疑我的成绩是靠姑姑偷答案考上的。”
“这么离谱的谣言都信?”顾止玉的关注点清奇。
叶慈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笑了一下:”嫉妒是每个人都有的情绪,但看个人如何应对,极度嫉妒,甚至到蒙蔽自我程度的人什么都能做得出来。”
对方说话的时候,顾止玉的脑子里模模糊糊冒出了一个影子,灵光一闪而逝,没能抓住这个念头。
顾止玉不说话,不高兴的鼓着双颊,无意识啃咬自己的唇珠。
完全没察觉到隔壁投来的目光逐渐热烈,晶莹通透的琥珀色变得幽深起来,喉间微动。
“一群大嘴巴的。”
看着顾止玉担忧的小表情,叶慈脑子里缺德的那根筋一抽,唇角勾起不怀好意的微笑。
“不过……”刚刚还在侃侃而谈表示我很坚强的人语调一转,变得落寞起来:“其实我也会为此感到难过,我也是人啊……”
顾止玉哪听过叶慈用这样落寞的语气说话?
从她跟叶慈熟悉起来后,对方都是游刃有余的处理各种事情,强大到不需要任何帮助,时常给人一种只要有她在事情都能完美解决的想法。
一直坚强的人偶尔脆弱才是最动人的,好比现在的叶慈。
顾止玉当即心疼不已,想质问命运为何让她遭受那么多的苦难,如果可以,她愿意为对方分担一半。
“别……”顾止玉刚想劝慰一二,话刚开头,身体就是一僵,看着不远处的路灯的双眼瞪大。
温热的躯体将她拥抱住,双手拢在顾止玉的腰间,力度渐渐收紧,将她禁锢在自己怀中。腰部微弯,将脸埋在她的肩颈处,垂落的碎发蹭的顾止玉颈侧,脸侧都酥酥麻麻的。
这还不算什么,最过分的还是呼出来的热气,秋季夜晚温度微凉,皮肤温度一冷一热交错,叫人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觉得痒得不行。
这种痒意具有极强的渗透性,从皮肤沿着神经传达,勾得她的心尖也痒痒的,有什么冲动在破土而出。
垂落在身侧的双手欲抬不抬,有些犹豫。
顾止玉还是第一次觉得温柔的柑橘香还有催。情的作用,不然她怎么光闻着对方身上的味道都激动不已。
“我有点难过,能让我抱一会吗?”闷闷不乐的声音就在靠近耳朵的地方响起,话是询问的语气,手上的力度可没半点放松。
那有些委屈的声音直接在顾止玉心尖跳舞,咚咚的舞步吵的她耳膜嗡嗡,才发现那时自己激烈的心跳声。
声音沙哑的应了一句:“嗯。”
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唯有一个念头在顾止玉的脑子里回荡——她在抱我。
用一种寻求安慰的姿态,向她展示自己的脆弱,让顾止玉毫无招架之力,丢盔弃甲,神情也变得温软。
担心安慰力度不够大,顾止玉回抱过去,手轻轻拍她单薄的背,用动作无声安慰。
被轻拍背部的人肩胛骨一僵,呼吸粗重一瞬,放在她腰上的双手越发扣紧。
从旁观的视角看来,其实这种姿势传达出来的情绪珍视大过寻求安慰,毕竟那种浓浓的占有欲也就当事人没感受到,还以为对方是真的因为这些事情难过。
顾止玉都不知道她们是什么时候分开的,只记得对方牵着她往前走的手很热。
等到站牌的时候,今天是叶慈的班车先到,顾止玉眼看她要上车回家,总觉得让人就这么走了不太乐意。
伸手拉住她的书包,声音略带磕巴的安慰她:“你,你千万别想太多,别让这些影响你的心态,这些都跟你没关系。”
叶慈站在车门台阶上,手臂一伸捏捏她的脸,好笑道:“我知道的,谢谢你的安慰,不用担心我。不过呢,那天张智博确实没说错我,事情是我干的。”
本来想瞒着她的,但看顾止玉生怕她因此难过抑郁的神情,就告诉她了。
顾止玉双目圆瞪:“嗯?!”
车门关上了,隔着玻璃窗还能看见顾止玉恍然大悟的表情,她嘴巴还念叨了句:“还真是这样。”
这反而叫叶慈有些茫然,她怎么看起来早有所料的样子。
“滴——学生卡。”
司机还是那个递纸巾的大叔,随口闲聊道:“今天怎么就你们两个人,还有一个齐刘海的学生妹呢?”
叶慈有些讶然他的搭话,还是回答了问题:“她有事没能一起走。”
“这样啊。”司机笑道:“你现在有朋友一块上下学,比以前形单影只好多了,人还是有朋友才会更开朗点。”
叶慈一怔,搭乘公交车上下学两年余,司机眼熟自己也很正常。
打开家门的时候叶慈就觉得不对劲,今天客厅的灯是亮着的,隐隐传来了不止两个人的说话声。
“我去探望过雪琳,她说就是她搞的事情,除了叶慈没有谁了!”
“真是家门不幸有这样的孩子!陆英你当真要好好教训她,她连亲姑姑都敢举报,要是以后不顺心,是不是连你这个亲爸爸也去举报了?还有雅怡也是,天天在家里不工作都不会教孩子,做什么妈妈?”
尖利的声音顺着门缝飘到叶慈耳里,声音难掩幸灾乐祸。
“成绩再好又有什么用,都不会向着家里,以后结婚了更加不会你们夫妻俩放在眼里……还是我儿子听话,虽然成绩一般,好在孝顺……”
“我会好好问她的。”叶父声音沉沉道。
咔哒一声,门关上了。
里面的声音一静,全都回过头看向出口,高挑的身影就映入他们眼帘。
眼里都闪过陌生,突然有点不认识她似的。
刚说话教训叶父叶母的中年女人反应比谁都快,从相似的五官和校服看出了这是叶慈,不满道:“这么没礼貌,我们一大家亲戚你不会叫人吗?”
叶慈目光扫过或陌生或熟悉的脸上,有的是叶家的亲戚,有的是叶雪琳婆家那边的亲戚,满满坐了一个客厅,搞出了古老家族审问家族子弟的架势。
最终视线落在先发制人的中年女人身上,叶慈干脆道:“既然你喜欢,也不是不行。叔婆晚上好,诸位探望完姑姑后不回家,是打算在我家借宿吗?”
“……你这个孩子。”那女人被她干脆利落的态度噎住,刻薄的嘴角一抽。
另一个双眼泛红的女人没好气道:“有你这丧门星在,我好不了!”
叶慈认识她,自己今天才把对方儿子儿媳给送进去了,正在迁怒中。
叶慈把书包放好,好整以暇:“在外做客对主人家的孩子叫骂,不愧是教育出以权谋私儿子的好妈妈。”
被反怼的老太太惊呆了,像是抓住了什么证据一样:“都说了是她!叶陆英你还一直否认,你看你养的什么女儿!”
这一句话激起千层浪,全都七嘴八舌的讨伐她这个破坏家庭和谐的忤逆子孙。
叶陆英全程脸色黑沉,不发一言,叶母的脸色涨的通红,被所有人指责觉得很难堪。
前段时间他一直在外出差,一回家就听说了这件事,又忙的焦头烂额,好不容易处理完也没能休息,正是精力透支的时候。
“……你到底是什么养不熟的白眼狼,雪琳和鸿云对你那么好,他们可是你的姑姑和姑父啊!你让我以后怎么活!”哭诉的女人说着就要扑过去撕扯叶慈,没靠近她身边就被另一个人拉住。
叶慈有些惊讶的看向叶陆英,没想到他会帮忙。
“你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的。”叶陆英胡子拉碴,眼下浓重的青黑显得他十分憔悴,扔开了老太太的手。
“天杀的父女俩,原来你们是一伙的!是不是嫉妒我们家很久了?!”老太太坐在地上哭嚎。
叶陆英只觉得她无理取闹,不耐烦道:“叶慈只是一个高中生,她能做什么,别听听风就是雨行吗?!”
其他人七嘴八舌接话:“雪琳说死掉的卢佳怡把证据给她了,雪琳跟叶慈拿,叶慈就是不给她!”
“原来就是为了存心报复,把人送进监狱,毁人前途,真是好狠的心啊!”
“确实没有证据。”叶慈一说话,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她直直看着老太太:“死掉的卢佳怡什么都没给我,就是一张英语试卷落我这里了而已,她说的重要的东西就是一张试卷,没有试卷会被姑姑骂,会被罚站,会被罚抄。”
“……”大家被这个答案搞得迷茫,不知道谁说的才是真的。
其实大家心里都有答案,从身份地位来讲,叶慈就是一个学生,能做到的事情很少。
联合告夫妇俩的则是一些穷苦家庭,连律师都是别人帮忙请的,其专业程度让叶父的同学都落败,直接说根本赢不了。
他们都知道,只是想找一个人让他们发泄自己的不满而已,正好叶雪琳说了这个人选。就硬赖在了叶家这里,要讨回一个“公道”,要惩罚这个破坏家族和谐的人。
叶陆英松了口气,正要把他们都请出去。
叶慈又说:“她几次三番试探我,我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什么,毕竟没有那种东西,又怎么可能明白她的意思?”
“所以她以为我在要挟她,开始针对我。在庭审时律师应该念了她在校表现,她也是这样对待我的。”
老太太挂不住脸,直接反驳:“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东西!”
叶陆英忽然问:“她也是这样对你的?跟我说的话都不是真的?你没想早恋,也没有因为这个影响成绩?”
叶慈笑道:“她这么跟你说的?我是因为早恋才影响的成绩?”
叶陆英:“……对,她还说你是为了抢男朋友跟别人打架,说别让我提这件事,小女孩有逆反心理,越提就越要早恋。”
叶慈:“她为了掩盖罪行直接打压我,这样的人能有几句真话?”
“你信任她,一回到家就直接问罪,听过我的解释吗?你和妈妈都没有,我每天上下学,妈妈难道看不出来我根本没时间做这些事情?”
叶陆英:“……”
叶母:“……”
没有,他没有相信过自己孩子,更相信叶雪琳。
……
人都被叶陆英清出去了,勒令他们不许再踏入自己的家,对于这些事情他作为哥哥和姐夫已经仁至义尽。
况且夫妻俩证据确凿,校园暴力学生导致死亡,另一个则替她掩盖,利用关系让她升为年段长,难辞其咎。
之后所有亲戚都被叶陆英拦住,他现在对叶慈的感官复杂,保留着严格要求的同时,抱着误解她的歉意,那一次泼水的记忆倒是被他冲淡了。
叶父叶母拉不下脸道歉,只是恢复了每日早餐,多给了一点零花钱。
给零花钱的时候还多叮嘱了一句:“既然没有发生那些事,你也要好好学习,不要辜负我们的期待。”
叶母还是那样爱漂亮,送了叶慈一组摆件,意图掩盖裂痕。
“……”叶慈把所有的东西都放在一个盒子里,锁在衣柜深处。
并不打算使用,也不打算替原主原谅他们,纵使叶雪琳从中作梗意外造成原主自。杀,这对夫妇也在其中占据大部分原因,说是帮凶也不为过。
迟早都是要离开这里的,少浪费心情比较好。
叶慈恢复了正常生活,照常上学下学。
很快就迎来了第二次月考,闵阳实验一中的月考安排在国庆前,考完后放假。
国庆过后学校才公布学生成绩,并发到家长手机以便查看。
这种魔鬼般的安排让学生们直呼学校变态,这是要想他们假期都是提心吊胆的过。
王凝音微微一笑,安排同学们在晚自习后挪动桌椅准备迎接明天的考试。
一班的学生们一边搬书一边哀嚎,想想也知道,国庆不光是担心成绩问题,还有一大堆作业等着他们。
余鱼搬着书痛苦面具:“这叫国庆放假吗?不,这叫换一个地方写作业,我看见化学老师已经复印好了他的试卷了。足足有四张,要命啊!!!!”
“我怎么感觉才考完月考没多久就又要考试了。”杨依伊也戴上痛苦面具,唉声叹气道:“完了完了,我没复习好,绝对会考差的!”
顾止玉冷哼一声,表示不屑:“一般说自己说自己没复习好的人最后都会考的嘎嘎好。我明人不说暗话,提前自爆我根本没复习!”
余鱼,杨依伊:“学神禁止参赛!你复不复习都没区别!”
顾止玉:“……我委屈。”
余鱼杨依伊二重奏:“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顾止玉学习就跟玩似的,什么都是看看就会,一点就通,还没有粗心的臭毛病,该拿的分一分都不会少。
跟她们三个人刻苦的画风完全不搭,也不知道这聪明的脑袋瓜是怎么长的,余鱼不止一次直呼羡慕。
叶慈放下怀里的书,顺便帮顾止玉的摞好,捏捏她的脸:“不委屈,我请你吃糖。”
说着,就从兜里掏出一根荔枝味的棒棒糖,撕开粉色包装放她嘴里。
顾止玉左侧脸颊鼓起,笑弯了眼。
甜甜的果香在教室办公室门前弥漫来,勾起了不少同学们的馋虫,更加饿了。
“……”余鱼和杨依伊明明啥都没吃,莫名就饱了。
“好香,我也想吃。”余鱼一贯嘴馋,经常兜里带着许多小零食分给她们一起吃。
杨依伊也是爱吃糖的人,眼巴巴的看着叶慈,希冀着她兜里还有第二根糖。
叶慈朝她们摊开双手:“没了,就一根。”
独得偏爱的顾止玉默默吃独食,圆润的糖球在舌尖打转。
余鱼佯装难过,看向叶慈的眼神就像是不得宠爱的弃妃:“偏心,就留给顾止玉一个人吃,难道我余鱼不是你最宠爱的同桌了吗?”
叶慈冷漠无情:“……并不是,你清醒一点。”
戏精余鱼伸手一指叶慈,控诉她的冷漠:“不是的,曾经你不是这样的,难道我们之间的情爱都是假的吗?”
叶慈再次撇清关系:“我们没有过情爱,只有普普通通的同桌情。”扭头看向笑眯眯的顾止玉:“你一定要信我,我是清白的。”
余鱼悲痛欲绝的倒在杨依伊身上,悲声道:“从前的种种,竟是我一个人的自作多情,究竟是错付了!”
叶慈:“……”
“既然你如此的绝情,那我也不再手下留情。”余鱼脸色突变,完美的饰演一个因爱生恨的黑化角色。
伸手一拉看戏的顾止玉:“其实有一件事我想坦白很久了,我根本不喜欢皇上,我入宫都是为了你啊!顾皇后!你与我私奔吧!”
顾止玉:“啊?”
叶慈:“?”
等会,你在撬我墙角???
伸手一拽又把人给拉回来了,跟护食的大老虎似的把人挡在身后:“做人小三是违背道德的,你可以去找别人……不,你喜欢什么类型的我都能给你介绍。”
言下之意就是别挨这个。
那严肃的表情把她们都逗笑了,好像真的被戴绿帽子的皇上。
余鱼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我没想到你还有这等冷幽默天赋,行行行,给你给你都给你!”
“哈哈哈哈她是真的好认真,你不会没发现余鱼开玩笑吧?”被这错综复杂的三角恋搞的一愣一愣的杨依伊笑到肚子疼。
然后就看见叶慈露出了困惑的表情,好像是真的没理解这是开玩笑,顿时一静。
叶慈是活的长,经历的多,但从没有跟青春少女一起打闹过,也不知道有种友情就是随时就能编个剧本出来演的戏精好友。
况且余鱼嘴里男男女女都能是她亲爱的,上到看的着摸不着的爱豆纸片人,下到班内同学高二学弟学妹,全都是她亲爱的。
那后宫简直浩瀚似海,叶慈以己度人,怕她把顾止玉给勾搭跑了。
“……”
冲浪达人余鱼十指发颤,只想翻出手机暴风输入,怒更万字。
文名都想好了,就叫:《说好的死对头怎么背着全班偷偷搞一块了!》
这个文名很长!很有槽点!这才足以表达她的想法!
但现在她只有一个想法在脑子里来回跑圈——我。草,我好像搞到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