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
楚熙年冷不防被人从身后拥住,若是普通人,定会回头看一下,可是楚熙年就算是不看,连声音也不听都知道这个抱住自己的人是谁。
淡淡的牛乳玫瑰香味在楚熙年的鼻尖绽放,一阵热烘烘的气息喷洒在侧颈,她的肩膀微微耸动,像是受到了某些刺激一样。
“阿……阿烟。”
“嗯。”
“你方才叫我什么来着?”
虞疏烟落在自己腰上的手逐渐收紧,她甜甜的叫了一声:
“师姐。”
“阿烟,”此刻楚熙年的手是脏的,她想摸一摸虞疏烟的手,不过最后还是放下了:“你的失魂症……”
“已经好了。”
“那你还记不记得……”
楚熙年羞耻至极地咬了咬下唇,虞疏烟肯定会记得两个人从苗疆到沧澜派这些日子的腻腻乎乎,要不然按照小狐狸平日里内敛的性子,她肯定不会如此主动地抱住自己。
“嗯。”
“……”
虽然两个人同吃同睡还一同洗澡,关系早已亲密超出旁人百倍,但是楚熙年她现在真的无颜面对这个与自己亲密无间的小狐狸。
她很不希望对方忘记在失魂症期间两人相处之时的记忆,可是现在虞疏烟没有忘记,反而还记得清清楚楚,楚熙年她应该高兴才对啊。
她不是十几岁的娇羞少女了,她不能让虞疏烟觉得自己占了她的便宜还不负责任,楚熙年不是那种吃完就跑的人。
此刻她倒像是被撞见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一样。
紧张。
“师姐,你转过身来,看看我嘛。”
虞疏烟不喜欢看着这个人的背影,她想站在楚熙年的身侧与她并肩,而不是一直出现在对方的身后。
楚熙年虽说有些不情不愿,不过她还是听话地转了个身,垂下的眸子刚好对上虞疏烟亮晶晶的眼眸。
小狐狸的唇角上扬,眉眼弯弯,几缕发丝贴在额头上,楚熙年伸手为她拂开。
“给我看看是不是彻底痊愈了。”
她握住虞疏烟的右手手腕,放出灵力在她全身游走了好一会儿,确定彻底痊愈,而且没有落下什么后遗症之后,楚熙年才松了口气。
“呼……终于好了,”楚熙年笑道:“这些日子真担心你会被坏人给拐走。”
“我听师姐的话,坏人拐不走!”
楚熙年心头一暖,顿时觉得欣慰极了。
“嗯,”楚熙年喜欢这样的乖孩子,她点头道:“阿烟真乖。”
随后她拿起一方柔软的抹布仔细擦拭着虞疏烟的那些小摆件,全是竹丝做的,都是些很精致的小玩意儿。
“这个小狐狸真漂亮啊,”楚熙年拿起它,仔细擦掉上面落下的一层薄灰,她拿到虞疏烟面前,笑道:“是不是你做的啊?”
“是我做的。”
面前的小狐狸听见楚熙年对她的夸赞,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我的就是师姐的,”虞疏烟接过那只小狐狸,踮起脚尖吻了吻楚熙年的唇角:“师姐若是喜欢,那我就送给你。”
楚熙年喜欢小狐狸主动的亲吻,她笑道:“方才不是说了么,我的就是你的,你我之间,不必说‘送’这个词。”
尽管楚熙年有些不太习惯现在的虞疏烟,她还是希望能尽自己所能对这个人好,毕竟小狐狸是她第一个这么喜欢的人。
“既然失魂症已经好了……”
只见楚熙年将手里捏着的那块脏兮兮的抹布放在桌上,虞疏烟心中隐隐不安,她担心楚熙年会不让自己住在她那里。
她已经想好如何说服楚熙年了。
正当虞疏烟要开口的时候,却听见楚熙年说道:“你去找几个弟子过来一起搬,东西有点多,师姐一个人忙不过来。”
师姐她……
她……
楚熙年的这句话一瞬间将虞疏烟想好的措辞全部堵在了喉中,她只觉得眼睛酸酸涩涩的,有一种想流眼泪的冲动。
“我来。”
虞疏烟狠狠揉了几下眼睛,吸了吸鼻子,她走上前去想要拿走楚熙年手中的抹布,却被对方以“脏”这个理由给拒绝了。
“我不想让其他人碰我的东西……”
说者无心,可是楚熙年的那只手一顿,神色渐渐有些暗淡。
小狐狸不想让其他人碰自己的东西,那自己呢。
在瞧见虞疏烟那双眼中藏着星星的漂亮眼眸之时,楚熙年将方才那些胡思乱想全都抛之脑后,心道:
自己贤惠持家,还貌美如花,关键是她还有钱,能够养得起这只娇贵的小狐狸。
这样完美的女人,谁不稀罕,一般人打着灯笼都找不着呢。
楚熙年在心里自恋了一通,把脏抹布放进清水中洗了洗,说道:“你坐着就好,失魂症才刚刚痊愈,这些东西你不用管。”
她的手上有些脏,楚熙年并不想将这些污渍与尘土沾染到虞疏烟的身上。
“你的东西为何这么少?”
楚熙年指着虞疏烟那张简陋木床榻上面的薄被子:“这么薄的被子,冬天的时候怎么办,我见你的柜子里也没有多余的。”
她俯下|身子,在虞疏烟的额角浅浅一吻,柔声道:
“可把我心疼坏了。”
以后虞疏烟住在自己哪里,她肯定不会让对方过这种睡不暖穿不好的生活的。
“你坐下不许动,我来忙活就好。”
虞疏烟坐在一张椅子上,瞧了瞧楚熙年叠了许久的被子,歪歪扭扭的,一看就是个没有干过活的人。
虽然叠得看不出形状来,可是虞疏烟依旧觉得那床被子丑的可爱,她站起身来再次从身后拥住楚熙年,侧脸贴在她的后背上,深吸了一口淡淡的香气。
“师姐……”
“嗯。”
“你怎么对我这么好啊……”
“你真疼我……”
楚熙年替虞疏烟装好桌子上用来写字的毛笔和墨,故意将身体往后仰了一下:“我不疼你疼谁啊。”
“嘿嘿。”
“喵呜~”
一阵猫叫传来,虞疏烟惊喜道:“绵绵!”
绵绵朝着虞疏烟身上扑过来,身后还带着一只肥肥的毛绒团子。
楚熙年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家伙,它就是吃的太胖把自己给砸的流鼻血的那只雪灵。
雪灵看见虞疏烟正准备往她身上扑,然后它突然像见了鬼一样开始发疯,肥软的身体腾空起来,在屋子里弹来弹去。
虞疏烟正觉得小家伙的行为有些反常,随后便看见了阴沉着脸的楚熙年。
“师姐?你怎么啦?”
她怀里的猫发出呼噜噜的声响,像是在欢迎主人的回归。
“哼。”
楚熙年的手都没洗,她的指尖甩出一根碧绿的藤条,将那只四下乱窜的白团子给缠了起来。
“它砸我脸。”
楚熙年只要一见到这个家伙,就觉得鼻子开始又疼了起来。
“都流鼻血了。”
肥团子挣扎着耸动,可是根本就挣脱不开那些缠住自己的藤条,楚熙年两只手抓着它,揪了揪它柔软的皮毛:
“终于抓到你了吧。”
“啾啾啾!”
“给我道歉!”
“啾啾啾啾啾!”
“哼。”
虞疏烟抱着绵绵站在一边看着一人一团子的对峙,明明根本就语言不通。
楚熙年在她的眼里此时就是一个要讨回公道的小孩子那般,她敲了敲肥团子圆滚滚的脑袋,说道:“还敢不敢砸我了?”
“啾啾!”
这两声代表着“不敢”两个字,反正楚熙年是这样认为的。
虞疏烟看见毛绒团子,就想起了那日在水边瞧见楚熙年流鼻血的样子,她还记得师姐捂着鼻子狼狈逃走,往自己身上丢了一包香香甜甜的糯米糍粑。
那包糯米糍粑她一个不落全吃下去了,虽然早就冷掉,没有了浓郁的香味,但是真的很甜。
那是第一次有人给她送吃的。
她也是在那日,对楚熙年的态度逐渐有了改观。
流鼻血,雪灵,糍粑。
虞疏烟将它们全部连在一起,原来那日应该是师姐准备给自己送糍粑,结果被雪灵砸到了脸,流了鼻血,结果又被自己撞见这件糗事之后,扔了糍粑就跑。
她忍不住发笑。
师姐她怎么能这么可爱啊。
还和一只肥肥的团子置气,而且记仇一直记到了现在。
雪灵被楚熙年揉了好长时间,直到用它雪白的毛,将自己手上的灰尘全都擦干净才放开。
原本白花花的团子此刻灰扑扑的,虞疏烟丝毫不心疼,反倒是怀里的绵绵跳下去用小爪子拍了拍它的头。
虞疏烟将它们两个小白团赶了出去,狭小的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楚熙年已经将她所有应该用的上的东西全都打包好了。
她伸手将楚熙年叠了很久的被子重新整理了一遍,随后抱着一小部分东西走在前面。
“阿烟。”
虞疏烟回头。
唇上被柔软温热的事物彻底包裹住,甜腻腻的香味席卷着口腔和全身的知觉。
楚熙年仿佛置身于鲜甜的玫瑰香味和浓郁的奶味中,甜腻和暧昧的氛围逐渐升温,她的手不老实地动了动。
“我们多练练……”
这个人的唇有多软只有她自己知道。
两个人搂抱在一起,虞疏烟被挤进了狭窄的墙角,她笨拙地回应着面前之人的吻,尖尖的虎牙磨蹭着楚熙年的唇。
楚熙年轻轻掐了一把虞疏烟的侧腰,提醒道:
“不准用牙!”
怀中之人的身体发出一阵阵颤栗。
楚熙年莫名兴奋起来。
她用脚尖轻轻勾住那扇木门,吱呀一声,木门被紧紧关上。
“……”
破旧的门框抵挡不住两个人的动作,发出间间断断的声响,每一下都清晰地穿进虞疏烟的耳中。
“师姐……唔……”
虞疏烟只来得及发出这几个字,剩下的声音全被堵在了口中。
门要坏了。
作者有话说:
鱼儿:门要坏了。
楚楚:我看不是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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