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抱歉让一切变成了现在这样。”亚茨.拉斐尔如此说着,“作为你父亲的挚友,我应该早一些发现查德西尔的异常才对。”
“我那时候和克劳利正在处理敌.基.督的事情,等一切处理完之后,我才收到查德西尔的死讯。”
“等等，你的意思是说我的父亲真的死了？可是他不是天使吗？”寇名迟提出了他的疑问。就像是山姆和迪恩曾说过的那样，一般人根本无法杀死天使。
“可是试图杀死你父亲的根本就不是一般人。”亚茨.拉斐尔咬了咬嘴唇，有些艰难的说着,“说到这个,重点就又回到你身上来了。”
听着亚茨.拉斐尔的话,寇名迟莫名想到了梦中乌列尔的发言————“你的存在就是个错误”。乌列尔对寇名迟所说的话十有八.九.都表达的是这个意思，这让寇名迟如何能不在意？
像是生怕寇名迟误会了一样，亚茨.拉斐尔有些急切地补充道,“你别误会,你是无辜的，你父亲的死亡并不是你的错。”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事情,亚茨.拉斐尔的语气变得有些低落,“因为儿时无人关注的缘故,乌列尔那个家伙在各个方面都无比偏激。”
“乌列尔为了得到关注做出了这样的事情,但是我希望你能够明白，这并非上帝和天堂的本意。”亚茨.拉斐尔顿了一下如此说着。
虽然这样说着，但亚茨.拉斐尔其实也没有什么底气。因为他也不知道上帝究竟在想些什么。
加百列————一位位高权重的天使,他曾经以为自己弄懂了上帝的意思。但是很显然的，在敌.基.督事件之后加百列也不这么想了。
“那你能告诉我上帝的意思究竟是什么吗？”寇名迟竭力的想要维持住自己的平静，但是他的话语还是带上了许些尖锐。
“好吧,我不得不承认你真的是非常敏锐，真不愧是查德西尔的后裔。”亚茨.拉斐尔叹息了一声。
当初查德西尔向亚茨.拉斐尔说明自己的计划的时候，亚茨.拉斐尔是不赞同他的。但是很显然的————查德西尔做出了最为正确的决定。寇名迟就像查德西尔所希望的那样成长起来了。
查德西尔，作为上帝最初创造的天使之一，他拥有“自由天使”、“慈悲天使”和“赦免天使”的称号。
查德西尔，总是喜欢追求真理，他总能坚定地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情，支持自己想要支持的人。就算查德西尔自己的处境无比狼狈，他还是能打起精神用微笑去鼓励和安慰别人。
亚茨.拉斐尔觉得他眼前的寇名迟就是另一个查德西尔。于是亚茨.拉斐尔无奈地开口，“你确实猜对了，我并不知道上帝他究竟在想些什么，但是我知道你和布鲁斯.韦恩的打算。”
“无论真相到底是什么样子，你都必须要坚持下去。这是为了你，也是为了他，是为了查德西尔，更是为了参与了这件事情的所有人。”亚茨.拉斐尔露出了一个鼓励的微笑，“你当然可以办到。我不知道查德西尔是否对你说过这句话，但是他跟我说过，他说：他为你感到骄傲。”
亚茨.拉斐尔似乎陷入了回忆，他伸出手比划了一下，“那时候的你还窝在你母亲的怀里。你看起来又瘦又小，我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把你抱起来。”
“哦，对了，你一定没有见过你的母亲。因为她在生下你的几个月后，就因病去世了。”
“虽然她曾经为了维持生计当了一段时间小偷，但是她确实是一个很好的人。”
亚茨.拉斐尔看着寇名迟，似乎想将现在的寇名迟与几十年前那个襁褓中的婴儿的身影叠在一起，他似乎想要活跃一下气氛，于是开玩笑的，“我猜查德西尔的心就是这样被她偷走的。”
听到亚茨.拉斐尔的话，寇名迟感受到了来自对方的关心，他很想扬起唇角如亚茨.拉斐尔所希望的那样露出一个微笑，但是他做不到。
“看来我母亲的死亡并不是一个意外。”寇名迟如此说着。
“你说的没错。”亚茨.拉斐尔语气凝重地说着。
“是乌列尔。”寇名迟说出了这个名字。不得不说，随着寇名迟跟布鲁斯.韦恩走得越来越近，他也无意识地养成了一些布鲁斯.韦恩的习惯。就比如现在————寇名迟也喜欢把疑问句当陈述句来说了。
“是的，就算查德西尔没有明说，我也觉得是乌列尔插手了这件事。”又一次提到乌列尔的名字让亚茨.拉斐尔皱了皱眉，他似乎不怎么待见乌列尔，“毕竟那么多天使也就乌列尔一个闲的慌，整天不是征讨这个，就是处罚那个。”
“要我说，如果乌列尔不是上帝最先创造出来的那一批天使，如果他不是路西法的亲弟弟，他早就不知道死在哪个角落里了。”
“我和查德西尔讨论过乌列尔的事情。我当时打算直接去找乌列尔对峙，但是查德西尔阻止了我。”亚茨.拉斐尔有些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头顶，“查德西尔总是看得很清楚，他知道上帝虽然看起来对个别天使不上心，实际上却并不是这样。”
“这个‘个别天使’中就包括了路西法和乌列尔。路西法怨恨上帝对他不公，别扭地跟上帝闹离家出走。实际上大家都知道，路西法是上帝最为宠爱的孩子。”
“而乌列尔也是同理，从上帝放任乌列尔胡闹就可以看出这一点。因此查德西尔和我再商量了之后得出结论————我们要暂时避其锋芒。”
亚茨.拉斐尔露出了一个苦笑，“但是这种事情岂是躲就能躲过的？当还是婴儿的你又一次在生死边缘挣扎的时候，查德西尔做出了一个决定。”
“他找了很多天使，但是没有一个愿意帮他对抗乌列尔。在走投无路之的情况下，他去找了路西法。”
“所以路西法也参与了这件事情。”寇名迟皱起了眉头，他从未想过自己的事情居然引来了这么多人的插足。
“确实如此，但你父亲的死跟路西法没有关系。”亚茨.拉斐尔如此说着。
“我以为你作为天使会仇视已经堕落了的路西法。”说实话寇名迟不能理解亚茨.拉斐尔对路西法人品的信任。
“当然不会。”亚茨.拉斐尔笑着摇了摇头，“其实天堂和地狱之间的分界线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分明。”
“天堂和地狱就像是两个帮派，他们有的时候会合作，有的时候也会针锋相对，就连最为严苛的加百列都有过和恶魔合作的时候。”
“严格意义上来说，在天使和恶魔看来，人类才应该是被歧视的存在。”
“至于路西法————上帝的那个离家出走的叛逆儿子，如果你见过他，你也许会觉得他傲慢得有些可爱。”
“所以我父亲和路西法之间的约定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听着亚茨.拉斐尔的话，寇名迟觉得自己的思维越发混乱，但是随后他又想到了亚茨.拉斐尔和克劳利之间的暧昧。
好吧，如果非要寇名迟发表自己意见的话，他唯一能说的只有：贵圈真乱。
“不，准确来说，应该是查德西尔和路西法之间的约定本来是什么样子的。”亚茨.拉斐尔重点强调了“本来”两个字，“路西法的要求很简单，他的出发点本来也就是气一气上帝。”
“路西法承诺会将你和你的父亲转移到另一个不容易被乌列尔找到的空间里，但是你的父亲必须在你15岁之后到地狱去为路西法打100年的工。”
寇名迟想起了父亲在日记本上留给他的话，他的父亲确实说会在他15岁的那年被地狱犬带走。但是那时候的寇名迟没有想到，他父亲被地狱犬带走的原因居然是因为这个？！只是为了去打工？
“但是他并没有坚持到我15岁的时候。”一想到这件事，寇名迟的心情又低落了下来，“他在我12岁的那一年消失在了龙卷风一样的火焰中。”
“我知道。”亚茨.拉斐尔叹息了一声，“那是来自地狱的火焰，是天使的克星。曾经加百列也想用这个火焰来处决我，但是我当时和克劳利交换了身体，这才躲过了一劫。”
“所以我的父亲是真的死了嘛？”候明池再一次问出了那个被亚茨.拉斐尔略过去的话题。
“就目前的情况来说，是的。”似乎是无奈于寇名迟的固执，亚茨.拉斐尔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寇名迟明显抓住了关键点，“也就是说————”
但是亚茨.拉斐尔用食指抵着唇示意寇名迟不要再继续往下说了，他甚至没有给予寇名迟肯定或者否定的回答，他只是这样开口，“这就是我要说的全部了。”
“可是你并没有解释我来到这个逃生游戏的原因。”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寇名迟有些急切的开口，“还有，你之前所说的你知道我和布鲁斯的打算又是什么意思？我和布鲁斯是在这个逃生游戏中相遇的，他是我召唤出来的第一个英灵。”
面对寇名迟的追问，亚茨.拉斐尔只是笑而不语，他的眼神一扫之前的沉痛与无奈，他看着寇名迟仿佛在看着某种希望，“抱歉，为了公平起见，我只能说这么多了。”
亚茨.拉斐尔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草地，在一望无际的绿色中，那一抹艳红色格外显眼。和善的天使弯下腰将那个之前掉落在寇名迟脚边的苹果捡了起来，随后他将那个苹果轻轻地放到了寇名迟的掌心。
这一次寇名迟发现自己能握住那个苹果了。与此同时，定住整个时间的力量开始消失。那一刻，寇名迟仿佛听到了树叶与树叶摩擦发出的“沙沙”声。
“我唯一能说的就是————承载在你身上的希望比你想象中的要多的多。”亚茨.拉斐尔看着寇名迟，他浅色的眼眸中满是鼓励。
寇名迟的手指摩挲着苹果光滑的表皮，他并没有立刻回答亚茨.拉斐尔。不过亚茨.拉斐尔似乎也不需要寇名迟的回答，他只是微笑着开口，“克苏鲁已经被搞定了，逃生游戏已经结束了，现在我该将身体还给你了。”
寇名迟知道这就是属于亚茨.拉斐尔的告别。在最后寇名迟叫住了白衣的天使，虽然有些犹豫，但他最终还是问了出来，“你之前说过，我必须为了参与这件事情的每一个人坚持下去。我想问一问，参与了这件事情的都有谁？”
亚茨.拉斐尔愣了一下，他动了动嘴唇还没有开口，寇名迟就接着说了下去，“布鲁斯，彼得，山姆和迪恩以及队长，他们是不是都是这件事情的参与者？”
此时此刻，寇名迟终于将他一直以来的疑问问了出来。寇名迟之前从未想象过自己能够像游戏中的人物一样召唤出英灵，毕竟那听起来太不可思议了，更何况他召唤出来的还是猎鬼者和超级英雄。
想了想之前发生的事情，寇名迟又觉得这一切实在是过于巧合了。不过，如果超级英雄也是这件事情的参与者，那一切就变得合情合理了。
虽然亚茨.拉斐尔没有说话，但是寇名迟已经得到了答案。于是寇名迟询问道，“他们为什么要参与这件事情呢？”为什么要在逃生游戏中不遗余力地帮助自己呢？
面对寇名迟的疑问，亚茨.拉斐尔只是笑了笑，“为了一个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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