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格玛是个好孩子, 即使经历了这么多也只是单纯的不再相信别人,却没想过主动去伤害别人。”京極矢研感叹道。

  沃德先生不能再赞同的点头了,“什么叫做‘天人五衰’最后的良心啊。”

  战术后仰。

  可怜的西格玛,被费奥多尔和京極矢研玩弄于股掌之间。

  嗯?和他有什么关系?

  “就算我什么都不做, 西格玛还是会想方设法与我接触的。”

  京極矢研摊手装无辜, “他费奥多尔做的事情, 与我可怜弱小又无助的太宰矢研有什么关系呢?”

  沃德先生地铁老人看手机,“啊对对对。”

  在沃德先生将费奥多尔的相关信息告诉京極矢研后, 他就顺便把天人五衰的情报翻了个底朝天。

  其中自然包括西格玛。

  当费奥多尔说想给他介绍朋友的时候, 京極矢研就知道来的一定是西格玛。

  虽然这其中也有他引导的结果。

  沃德先生早就知道京極矢研的行为处事方式了, 只要极端不死, 那就往死里极端(当然这句话不要被矢研听去了)。

  “所以你到底让西格玛知道了什么?”沃德先生还是没有抵挡住自己的好奇。

  京極矢研本来是打算直接告诉沃德先生的, 但看着他好奇的紧的样子,矢研话到嘴边一转,“猜一猜呢?”

  “所以到底是什么?”

  “总而言之, 我已经是‘计划’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了。”

  沃德先生:…被矢研气晕。

  京極矢研:听我说你先别急。

  ——

  太宰矢研在为咖啡店进货,虽然来的很早,但这种地方就是越早人越多。

  好在他干这件事也不少了,能够比较灵活的穿梭在人群当中。

  将所需要的东西采购完毕, 矢研走出了菜市,天才微微亮。

  “大家都说,太阳还未升起来的时候有种绝望前的黑暗的感觉。”

  矢研看了看手表, 旁边的人发声,他才注意到原来自己身边是站着人的。

  青年闭着双目,表情很是平静, 一头染着红色发尾的白发, 而他的穿着, 像是军警的制服。

  似乎是注意到自己的话引起了他的注意,才继续说,“您觉得呢?”

  “非要说的话,只是自然规律吧?”太宰矢研不知道对方想要做些什么,只是谨慎的回答了不带任何情感倾向的话。

  但对于条野采菊这样的人来说,没有任何的情感倾向,其实也是一种倾向。

  “的确,黑暗和光明,其实都是人为赋予的概念。”条野采菊笑了笑,尽管这微笑中带着些许的冷漠与嘲讽。

  太宰矢研却并不觉得这样的‘赋予’有什么不好。

  “不也挺好吗?”

  陌生的青年似乎来了兴趣,“为什么会这么想?”

  “小孩子会单纯的害怕黑暗,但如果告诉他太阳总会升起来,光芒总会照耀,又哪里不好呢?”

  “是吗?”

  恰逢此刻,第一缕阳光破开了清晨,洒进了万家万户,所有的一切都即将复苏,给人以生命的力量。

  “条野,你在做什么。”还没过多久,另一位穿着与条野采菊一样军警制服的黑发青年走了过来,他的表情比起冷漠,更像是公正不阿的严肃。

  与京極矢研没死以前,在新人同行初次调查案件对犯人提起诉讼的表情一模一样。

  “和我们的‘证人’聊了几句。”条野采菊摊手表示自己什么都没做,他可不想听末广铁肠唠叨。

  “…证人?”太宰矢研有些迷茫,虽然不知道两位军警到底想做

  什么,但他已经看出他们的目标是自己了。

  末广铁肠虽然没有说话,但看着条野采菊的眼神带着老母亲一般的不赞同。

  条野采菊才不理会。

  “我们是军警特殊作战部队的成员,此次前来打扰先生是为了保护您的安全。”末广铁肠非常礼貌的说道。

  但太宰矢研却有些不解,还带着一些戒备,“我不需要你们的保护,我也不是什么证人。”

  “您是‘天人五衰’主犯之一太宰治的哥哥,虽然您实际没有做出任何犯法的行为,却依然有着包庇的嫌疑,我们只负责将您带回去。”

  在这一瞬间,太宰矢研的脑子里多了些东西,比如武装侦探社在昨天摇身一变,成为‘天人五衰’的‘事实’。

  成员大多在潜逃之中,也有部分成员被抓住。

  其中,就有他的弟弟,太宰治。

  “我…”太宰矢研被脑中这段回忆震惊了一瞬,这段记忆是‘突兀’的,他是如此的肯定。

  就像曾经看过的一本书,书上写了这样的内容,而他只是单纯的将故事记了下来。

  这不是真的。

  条野采菊没有‘听’到恐慌,他听到的是单纯的疑惑,和震惊。

  ——

  条野采菊是一位失明人员。

  但因为失去了视觉,他也拥有了其他超越常人的感官,他甚至能感受到别人的出汗情况,提问,甚至是肌肉的声音。

  说谎,在条野采菊这里,是不可能的。

  在‘听’到太宰矢研反应的瞬间,条野采菊就知道眼前的青年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自己弟弟犯下的罪孽,也不知道武装侦探社的真面目。

  他是‘无辜’的。

  但程序还是要走的,条野采菊没有说,就仍由末广铁肠将太宰矢研带了回去。

  反正他这个死脑筋的讨厌搭档,在正义感方面无人能敌,太宰矢研是无辜的话,那谁也无法在末广铁肠的手中伤害他。

  “条野,你把这些菜送去咖啡厅。”末广铁肠一边说着,一边接过矢研手中所有的东西,一点一点的挂在条野采菊的身上。

  有着自己一套规矩,甚至有些‘一板一眼’的末广铁肠并非完全不懂人心,至少在分辨别人是善是恶这方面,他有着自己的辨认方式。

  太宰矢研虽然是‘极恶之人’的哥哥,但他本身是不坏的,末广铁肠看得出来。

  而条野采菊的性格太过恶劣了,末广铁肠不放心。

  “这些东西直接扔掉不就好了。”

  “不行,这是矢研先生挑选了好久的成果,是要带回去开店使用的。”

  “为什么是我。”

  “因为让你送矢研先生回去我不放心。”

  “你现在就去死吧。”

  “很可惜,在下现在不会死。”

  条野采菊啧了一声,再一次真心实意的诅咒末广铁肠早点去死。

  但最后,他还是没有拒绝,也没有真的将这些东西全部扔掉。

  太宰矢研虽然心中还处于震惊和怀疑当中,但他还是非常有礼貌的向条野采菊道谢,“麻烦您了。”

  他当然相信自太宰治不是那什么‘天人五衰’事件的主犯,但他尽可能的不想给弟弟添乱。

  如果他能想到什么证明太宰治与武装侦探社是无罪的,就更好了。

  条野采菊刚想嘲讽矢研的‘痴心妄想’,就被对方道谢了。

  他不爽了一瞬间,扭头就走,带着一身的东西。

  ——

  大概不是罪犯,只是被保护起来的证人原因,太宰矢研的待遇还不错,除了没有问询完毕不能离开以外,想要什么还是比较齐全的。

  “

  我能见见阿…见见太宰治吗?”太宰矢研满是忧愁的问末广铁肠。

  末广铁肠摇头,“很遗憾,现在不行。”

  太宰矢研勉强的笑了笑,“是吗,那不好意思打扰您了。”

  青年双眼充满藏不住的担忧,双手紧紧的扣在一起,指节用力的发白。

  对别人来说十恶不赦的人,是他唯一的亲人。

  “向您这样的人,不应该被他束缚,您有着无比光明的前途与未来。”末广铁肠就是这样一个人,对恶人铁面无私,对无罪之人却多加包容。

  所以他才忍不住劝诫。

  “想要保护他人,无论是谁,这样的心情都是宝贵且应该珍惜的,但如果您一味的包庇,只会害人害己。”

  ‘不应该被他束缚。’

  因为末广铁肠的话,太宰矢研回忆起了更多的事情,这句话,由太宰治来说,和由别人来说,是完全不同的两个含义。

  他痛苦的沉下脸,双手捧着。

  这一切都是假的,矢研知道,可他什么都做不了。

  就连太宰矢研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如此的确定。

  武装侦探社是被冤枉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之后的询问,在末广铁肠的坚持下,不是由条野采菊进行(条野:求之不得),他只是作为测谎仪旁听。

  但问了很多问题,太宰矢研要么否认,要么是不知道,而因为有条野采菊测谎,这些都是真实的,没有半句谎话。

  但是这也太奇怪了,情报显示矢研的确应该知道一些东西的。

  询问暂时暂停了。

  “看你们的表情,恐怕是不太顺利吧!”两人刚走出门,就遇见了队长。

  福地樱痴,‘猎犬’的队长,是所有人眼中的英雄,被誉为活着的传说。

  末广铁肠说‘是’,并且将基本情况告诉了福地樱痴。

  本来他们应该只负责抓住犯人,但此次事件太过重大,上面要求‘猎犬’全权督办。

  “也许不是不知道,而是没有想起来呢?”福地樱痴爽朗的笑了几声,“那不如让老夫来试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