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试探了林如海几句,确认他事先绝不可能知道,就赏赐了他一堆东西,放他回去了。

  孙卓在他回来的下一秒就拉住了他,“没事吧,皇上找你有什么事?你没被卷进去吧!”

  林如海迟疑了一下道,“卷进去是被卷进去了,但...”

  他话还没说话,孙卓就要跳起来了,“这刺杀可了不得,你大晚上没事出去瞎晃悠什么!”

  林如海嘴角抽了抽,言简意赅道,“我救了太子。”

  ???!!!

  孙卓一双眼睛瞪的像铜铃,“什么?!”

  “你这晚上出去的好啊!大过年的不出去,什么时候出去,你说是不是?”说着,孙卓立马抓住了林如海的袖子,“兄弟,苟富贵勿相忘啊!”

  林如海对这个活宝已经没什么话好讲了,只是开始处理手头上的事情。

  “不行不行,这事我得和归兄说说,林兄,我们二人,以后就是你的忠实小弟了!”

  康熙赏的东西不少,林如海又回了翰林院,便派了两个侍卫送去了林如海的住处。一路上,人多口杂,没过多久,消息就已经传开了。

  “什么?”还没收到东西的贾敏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谣言吧,我家何曾收到赏赐?”

  “赏赐还在路上,就快要到了。”

  果真,这传话的人还没有离开,送赏赐的人就到了。

  “林夫人可在?”

  “在。”贾敏看着一车的东西,有些惊讶,却也不至于惊慌失措,她到底是出身世家的贵女。况且 ,救了太子的好处,可不仅仅是这一点东西,单单只是在皇上太子跟前露脸,留了好印象就已经足以让人羡慕了。

  宫里,胤禔被惠嫔拉着有些不开心,“额娘,我要去看保成。”

  “不许去!”

  “额娘,是我要去宫外的,不是我坚持到出去,保成就不会出事。”

  惠嫔眼神闪了闪,“保清,你要记住,不是你要去宫外的,是太子自己要去的,明白吗?”

  胤禔抬起了头,看向了惠嫔眼睛,“额娘,你不喜欢保成,对吗?”

  惠嫔脸上的笑僵了僵,“额娘没有。”

  “你就是,保成说你不喜欢他,说你看着他的眼神让他不舒服,我原本还不相信...”说着,胤禔直接跑开了,“我去看保成了。”

  惠嫔气的身子都在发抖,胤禔从出生到现在,在她跟前的日子细数起来并不多,如今上了学,见面机会更是少,也正是因为这样,才会被太子抓了空子,没想到,太子才小小年纪,就知道笼络人心!

  “保成,你怎么样了?”

  看着趴上来的小人,胤礽露出了一个笑容,配上他惨白惨白的脸色,看上去就是十分虚弱还故作坚强。

  “你想要喝水吗?”

  胤礽摇了摇头,伸出手戳了戳他的脸,“让你担心了。”

  胤禔一怔,他没怎么跟其他人亲近过,如今被戳到脸颊,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快好起来,我自己一个人好无聊。”

  “哦~原来我只有陪你解闷的作用?!”

  可能是身体还恢复透,又往往复复受凉生病,这次胤礽足足养了一个月,康熙和胤禔也没事就往他这跑。

  “爷,这是您之前吩咐让做的长命锁。”

  胤礽伸手接过了托盘的小锁,仔细打量了起来,样式是按照他画的图纸造的,很小巧,却很精致,上面雕刻了一些花纹,却不显得奢华。

  “不错。”

  胤礽收好了锁,带着何柱儿就往乾清宫走了过去。

  “保成,是有什么事吗?”

  胤礽点了点头,嘴巴张了张,却没有说话。

  “怎么了?”

  “阿玛,儿臣听说林大人的女儿满周宴就快到了,儿臣能去参加吗?”

  康熙皱起了眉头,手上的奏折也不批了,他早知道胤礽打听林家女儿的事,也知道胤礽吩咐内务府做了些东西,只是没有想到,满周宴他竟然还想去参加。

  “你让人把东西送过去就好了,何必要亲自去呢?”

  胤礽跑到了康熙跟前,抱住了他的大腿,“阿玛,要不是林大人,儿臣已经不在这里了,而且儿臣难不成要因为这一件事,永远都不出宫吗?”

  康熙摸了摸他的头,“保成,你若是去了,让其他大臣怎么想,你是储君,不能轻易地对谁展示善意。”

  “可他救了儿臣。”

  “那也不行。”

  胤礽整个人明眼可见地枯了,脸上表情委屈地不得了,“阿玛,我不告诉别人我是太子,我就去一会!”

  对于难得任性的儿子,康熙头有点疼,罢了罢了,上次贾府那个衔玉而生的公子哥的满周宴他没让胤礽参加,这次便如了他的愿吧。那些叛党这次被打击的厉害,短时间应该不会再出现了。至于男女之别,一个不过周岁,一个也就5周岁,他哪会放在眼里。

  “不要太过张扬,早早回来。”

  胤礽目的达成,心情很好,不要钱的好话说了一丢,哄的康熙无奈之余也有些乐,“行了行了,回你的毓庆宫去吧。”

  林妹妹满周宴前一天,胤礽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半夜里头竟然爬了起来,他翻了翻柜子,竟然半大天没找到剪子。

  “爷?”

  何柱儿看着衣服都没好好穿就跑下床的太子心都跟着一跳,“我的爷,您在找什么呢?”

  “我这间屋里头有彩纸和剪刀吗?”

  何柱儿想了想,点了点头,“有的,奴才去找找。”

  “辛苦你了。”

  何柱儿吓了一跳,“使不得!”

  “行了行了,使得使不得的有什么区别。”

  夜深了,宫里黑漆漆一片,毓庆宫的胤礽的床边仍有一盏小灯,胤礽坐在那,披了件衣服,在剪纸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