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保成和保清汇合在乾清宫给康熙请了安后便被打发出去睡觉了。

  最近康熙忙于处理大旱的事情,又要祈雨又要挑拨银粮,还要考虑安置流民、安排明年的耕种, 实在是忙得焦头烂额, 连那些隐瞒灾情、盘剥百姓的贪官污吏都没来得及处置,只是一溜压进大牢,给他派的钦差大臣腾出空间施展身手。

  小哥俩被皇阿玛撵出来后非常有默契地走向保成在乾清宫的寝殿。他如今四岁,康熙已经在想着给他辟出个地方作为太子住所, 只是一直没划出地方, 因此还住在乾清宫。

  两个人由着宫人给他们洗漱,等两个人都爬上了床, 宫人在收拾外面的一片狼藉,两个守夜的小太监熄了外间的蜡烛, 只留了里间的两盏灯, 就要在脚踏上坐下。

  保清已经迅速地躺倒俩手放在肚子上扭头催促还在床边的保成等着听他讲故事。保成犹豫地看了看守在屋子里的宫人, 想到自己等会儿要做的“大事”挥挥手就让她们都退下了。

  看见保成这个动作的保清眼前一亮,上次太子弟弟把人都赶出去还是在淑母妃那里听了《西游记》的结局, 好长一段的故事,为了不叫奴才们打扰他们才把他们都赶出去的。

  见奴才们都退下后,保成努力绷着肉肉脸, 小腿盘起来坐在保清旁边,还伸手把保清也戳了起来, 非常严肃地问他,“大哥你今天和惠嫔娘娘走的时候为什么没有舍不得我?你还回头看了滑梯和沙坑都没有看我。”

  被戳起来的保清学着保成盘腿坐在他对面, 听到保成的问话一头雾水地挠挠头, 不明白哪里有问题。

  “因为我要有十天都不能去淑母妃那里玩了呀, 为什么要舍不得你, 今天晚上不是又见到你了吗?”说着还想到了什么,兴致勃勃地和保成分享,“我下午回延禧宫,我额娘晚膳给我准备了好多我爱吃的,还给我上了一小碗冰糕,真的好好吃啊。”

  听到保清说为什么要舍不得你的时候就已经眼睛红红,瘪着小嘴的保成终于绷不住了,他还想着冰糕!都没有给他带一份,呜呜呜……

  “呜哇哇哇……”

  屋子里骤然爆发出保成惊天动地的哭声,外面伺候的奴才也顾不得小主子的吩咐,连忙闯了进去。

  保清见保成忽然大哭也慌了手脚,试图碰碰他却被保成扭着身子躲过。尤其一向乖巧可爱的太子弟弟还一边哇哇大哭一边嘟囔着,“坏哥哥,臭哥哥,嘟不要和你玩了。”

  说实话久违听到太子弟弟说嘟的时候保清心里还觉得怪可爱的,这一两年保成长大了点开始在意面子了,平时绝不肯像小孩子一样说话奶里奶气吐字不清的,把孤说成嘟已经很久不见了。

  但是弟弟哭成这样还那么抗拒他这让保清慌张无措,直到保成的奶娘把他抱起来,低声安抚着才慢慢安静下来。

  保清见保成好像开始不哭了,才犹豫着开口询问他为什么哭。

  一听这个话,原本埋在奶娘身上小声抽泣的保成再度嚎啕大哭。

  正在处理朝政的康熙隐隐听到了空中传来的哭声,沉声询问梁九功是怎么回事。

  方才就已经注意到的梁九功已经派了人去询问,正好派出去的小太监已经回来了,梁九功便领着他进来回话。

  小太监匍匐在地上,“启禀皇上,是太子殿下和大阿哥不知为了什么突然哭了起来,如今奶娘正在哄着太子殿下。”

  康熙听见是太子在哭,心里犹豫了下,看了看面前所剩无几的奏折,起身往侧殿去了,梁九功连忙跟上。

  康熙到的时候保成正窝在奶娘怀里哭的伤心欲绝,奶娘抱着他站在床边,保清站在床上来回打转是不是探头看看保成,嘴里还不时念叨着“太子弟弟别哭了”,“你到底哭什么呀”。

  站在床上的保清最先看到康熙进来,松了一口气,满脸都写着终于得救了的。

  知道能主持大局的人来了,保清非常快速地把刚刚发生的事情复述了一遍,结尾还十分茫然地询问康熙,“皇阿玛你知道太子弟弟为什么哭嘛?”

  康熙……康熙也不知道,但他知道保成一哭哄起来很费劲。

  他走上前结果乳母怀中的保成,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背,“保成这是怎么了,告诉阿玛为什么要哭。阿玛不是和你说过男儿有泪不轻弹吗?”

  保成两只手紧紧搂着康熙的脖子,也不理他。

  直到康熙被他哭得心烦意乱,脑袋嗡嗡作响,声音变得严肃了保成才努力忍着哭腔,“可是淑母妃说小孩子就是可以哭的。”

  此时被折磨已久的康熙和保清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淑(母)妃要不你来哄吧。

  康熙深吸一口气,“那保成为什么哭?”

  “哥哥不喜欢我”,保成哭哭噎噎地控诉着。

  一旁对上康熙视线的保清冲着他疯狂摇头。

  “孤……孤今天都舍不得他了,他都没有!不舍得我。淑母妃说了哥哥喜欢我的话也会舍不得我的。”

  最后还磕磕绊绊地把今天下午乌希哈和他说的话复述了一遍,最后强调了“淑母妃说哥哥如果没有不舍得我的话,就可以哭给他看!”

  被哭声折磨了好久的爷俩眼前一黑,只想把保成扔到永寿宫让乌希哈亲自面对,但无奈还要给她收场。

  康熙给保清使眼色,他很快会意,真诚发誓。

  “爷喜欢你,就是下午分开的时间很短,我想着咱们每天都在一起的,今天下午我就想着去陪我额娘了。大哥知道错了,你放心以后大哥肯定舍不得你!”

  听到保清这么说的保成从康熙的肩上抬起脑袋,小脸哭得通红,眼睛肿肿的,睫毛上还糊着眼泪。

  “……哥哥没骗我。”

  保清坚定点头,睁着一双大眼睛,“没有骗你,你可是爷最喜欢的弟弟,小三四五六他们几个加起来也比不过你。”

  这是真的!只有太子弟弟每天和他一起上课一起睡觉还给他讲故事,尤其太子弟弟那么聪明,先生教什么他都会。那几个小崽子看起来就笨的慌,到时候别跟他抢太子弟弟补课业就不错了。

  康熙也在一旁打圆场,“阿玛给你们两个人作证,要是哥哥骗你阿玛就罚他背千字文120遍。”

  惨遭背刺的保清震惊地看着老父亲,为什么会有人可以说出这么可怕的事情。暗暗地给康熙翻了个白眼,保清伸手拍了拍示意康熙放下保成。

  “阿玛你去批奏折吧,我来哄弟弟。”

  他怕他皇阿玛再哄下去,他的课业就要压死他了。

  保成也很配合,撅着小屁股就要下去。

  过来一趟但好像又没发挥什么作用的康熙放下儿子后看着兄弟俩又亲亲热热地做到了一起,齐齐看向他的眼神中甚至还有一丝你怎么还不走的意味。

  虽然并没有老但是感觉到孤独的父亲心里一梗,眼一闭转身就带着人出去了。

  梁九功躬身跟着康熙走进了院子。

  康熙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想起刚刚保成和他复述的淑妃说的话气笑了,回忆了一下批阅得差不多的奏折,叹了口气。

  “去永寿宫。”

  康熙到永寿宫的时候,乌希哈正在泡脚。

  她有些不自在地缩了缩脚。虽然曾经的她敢于穿凉鞋上街,但十几年的清朝生活好像还是给她留下了印记。

  洗脚的盆是木盆,颜色偏深,清澈的水里是白皙的玉足,不算骨感看着却小巧莹润。

  康熙原本为政务烦躁、被保成哭得脑袋疼的郁火一瞬间熄灭,转而燃起了更盛的躁动。

  他挥退了屋里的奴才,声音有些涩哑。

  “你白日里教保成小孩子可以难过的时候就大哭?可以哭给哥哥看?”

  乌希哈不知为何突然觉得今晚的康熙莫名有了一种压迫感,听见这话只以为是他来兴师问罪。

  她坐在榻上仰着头讨好地看向站在她面前的康熙,脚盆里的两只脚不自觉地交叠在了一起。

  “臣妾只是觉得太子殿下和大阿哥感情啊,做弟弟的跟哥哥撒撒娇也没有什么,不会影响到太子殿下的形象。臣妾保证太子殿下在小阿哥们和格格们面前就十分坚强,非常有兄长风范,也很有一国储君的端庄。”

  说完乌希哈还点了点头,冲着康熙甜笑。

  屋里的烛光已经有段时间没有挑了,烛火摇曳着散发出昏黄的灯光。

  康熙眼里的乌希哈穿着单薄的寝衣,胸前没有系紧露出了精致的锁骨,有一种骨肉匀亭的美感。一双黑亮的眼睛印着点点烛光仿佛盛满了星星。

  这让他不自觉的动了动背在身后的手指,试图垂下眼睛不去看这片美景却又看到了乌希哈因为羞涩在水盆中抓紧了的脚趾。

  他明明对所谓的“金莲癖”不屑一顾,如今看着这双在水中不安地动弹的脚又觉得莫名想要伸手寸寸把玩。

  康熙心神摇曳的时候,屋中一片静默,乌希哈心里越发紧张,试探着张口小声地叫了一声“皇上”,带了几许撒娇的意味。

  话音还没落到地上,康熙猛地弯腰两手撑着软榻,鼻尖抵着乌希哈的鼻尖,看着她因为紧张睫毛不自觉地颤抖,他不由得低笑一声。

  正在乌希哈为此心跳剧烈想要后仰一点拉开距离的时候

  康熙一把扛起乌希哈,因为动作太快,乌希哈猝不及防之下踢动了水盆,水盆在原地晃了晃,溅起了一地水花。

  乌希哈刚反应过来尖叫一声就被横着放到了床上,康熙探手拉了一下她胸前并不牢固的绳结,寝衣应声而落,露出里面花枝缠绕的深色胸衣。

  她捂着胸口撑起上半身便往里面躲,沾着水珠的脚在紫色缎被上印出凌乱的深色水痕。

  看她一副逃跑的样子,康熙也并不在意,只是站立在床前慢条斯理地解着盘扣,高大的身躯挡住了昏暗的烛光,将乌希哈笼罩在身影之下。

  很快就□□了上半身,乌希哈脸红红地看着精瘦的肌肉,隐隐有些期待。

  健壮的身躯很快俯了下来,完全笼罩住了娇小的乌希哈。

  烛火摇曳,帷帐轻语。

  就听到交叠的身影中传来男人磁性的问话,“不是说可以哭给哥哥看嘛,朕比你年长许多,也算是看着你长大,难道担不起一声哥哥?”

  女声带着喘息,隐隐露出哭腔,“谁要叫你哥哥,哼!”

  水浪翻滚的起伏越发张扬,终于纱帐中传出了女子的低泣声,还有带着哭腔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