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迦勒回来了。
在复仇者大厦中, 处处都能看到米迦勒的身影，他几乎无处不在，只要你想要见到他, 他就会出现在你的面前。
米迦勒就像是回到了过去一样。
但是，每个人都知道, 米迦勒有点不一样了，他在忏悔。
米迦勒会在每一个复仇者需要帮助的时候, 尽他力所能及地去帮助他们，几乎所有人的饮食起居都被米迦勒包了。但是, 米迦勒仅仅只是将自己困在复仇者大厦里, 足不出户，因为他害怕见到人类。
在大都会被莱克斯控制导致许多人死亡, 那让他对大众有很严重的愧疚感，如果可以的话, 他想要再也不出现在众人面前。
一见到外面的人类，他就会想到在大都会的一切，因为他盲目相信莱克斯而死去的那些无辜的人类。即使——他并不是杀死那些人的元凶。
“娜塔莎，你说的早上想要吃香蜂奶芙和起司蛋糕。”
米迦勒将一盘精良的甜点摆在连夜执行完任务回到复仇者大厦的娜塔莎面前。
娜塔莎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整个复仇者大厦里这个时间还醒着的也就只有你了。”
“我是机器人, 不需要睡觉，”米迦勒一只手指指自己的头部，一只手将牛奶放到娜塔莎面前：“还需要什么吗？”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要咖啡。”娜塔莎将牛奶推回去。
米迦勒一笑：“为女士服务, 是我的荣幸。”
咖啡机在米迦勒的控制下自动开启, 米迦勒端着杯子, 转身去为娜塔莎挑选品质上好的咖啡豆。
娜塔莎随意享用了几口甜点之后, 习惯早起的史蒂夫坐在了她对面的沙发上。
“什么时候回来的？”
“五分钟前。”
“任务情况怎么样？”
“一切顺利。”
“米迦勒一直在等你？”
“我觉得是。”
随后走过来的是托尼，他从熟悉的位置上拿走了米迦勒不久前做好的属于他的那份食物。
“唔——”托尼尝了一口之后, 端着托盘坐在了高脚椅上：“米迦勒的手艺一如既往的美味。”
史蒂夫叹了口气——对托尼理所应当地享受来自米迦勒的服务的姿态：“他醒过来到现在从未出过门。你我都知道米迦勒的不仅是一个家庭保姆。”
“但是米迦勒现在很开心不是吗？”托尼叼了一根薯条，抬眼看向正在厨房里忙着的米迦勒。
史蒂夫摇摇头：“但是他是拥有自己意识的个体，你不能任由他将自己困在这里。他需要和外面的人交流。”
“我也这样觉得，虽然我很享受，每一次回到这里都会有个人在等着我，但是我觉得他不能继续这样下去。”娜塔莎赞同史蒂夫的说法。
“那你有什么办法？”托尼双手环抱，仰躺在椅背上：“我觉得米迦勒想要做什么就让他去做，这才是对他好。”
娜塔莎手指在下巴上轻扣，忽然有一件事在她的脑海中闪过：“我有办法了！”
米迦勒茫然地站在托尼的面前，他的面前是托尼刚刚给他的一份文件，里面的内容是关于米迦勒注册成为了复仇者联盟一员的内容。
“也就是说，米迦勒现在你已经是复仇者的一员了。”
米迦勒讶异地指指自己：“托尼，你是说……我成了一个复仇者？一个超级英雄？”
“当然。”托尼弹弹米迦勒手里的那份文件：“现在你已经是一名光荣的超级英雄了，所以，米迦勒，准备好开始为美国人民服务了吗？”
“不不不，我不行的……”
托尼双手抓着米迦勒的肩膀，让他浅蓝色的双眼看向自己：“你要相信自己。”
“你知道我之前，关于天使那件事……”米迦勒欲言又止，他不想要再谈起那件事。
“哦，我们的天使难道要临阵退缩了吗？这可不是我所认识的米迦勒。”
“托尼……”
最后，米迦勒还是妥协了，接受了自己成为了一名复仇者这个事实。
但他们终究没有过多强迫米迦勒，让他直接加入到复仇者保卫公众的行动中来。
带领米迦勒熟悉复仇者的这个任务被安排给了另一个人——巴基·巴恩斯，前任冬兵，现役复仇者。
和米迦勒一样，巴基有着让人难以忽视的过往，在他人的控制下，他们都做出了让自己后悔的事情。巴基懂米迦勒的感受，因此他才向弗瑞申请了与米迦勒一起参加任务。
在飞往俄罗斯的专机上，米迦勒有点不自在地坐在巴基的身边。
两人的任务是去寻找曾经在俄罗斯境内出现过的九头蛇余部，并将其消灭。神盾局为他们安排了不同的身份，米迦勒利用自己作为机器人的优势，将外貌改变得不那么显眼，金色的长发被米迦勒系统修改为金色短发，瞳孔颜色换为常见的棕色。
现在米迦勒的身份就是一个来俄罗斯旅游的普通美国青年，需要和巴基装作素不相识偶然坐到领座的两个人。
两人全程无话，但是米迦勒仍旧有自己的方法与巴基对话。
他将自己的程序连接了巴基的机械手臂——经过神盾局改造的机械手臂获得了更多的功能，当然，在改造的时候，巴基不忘告诉技术人员为米迦勒留下一个便于他的程序接入的端口。
带着黑色手套的机械手臂，在米迦勒的操纵下缓缓移动着食指：“我还是不习惯……”
巴基早就在米迦勒接入的时候就感觉到了，令人熟悉熟悉的写字习惯，这让他一瞬间恍惚，似乎回到了米迦勒第一次连接他的机械手臂的时候。
那时，米迦勒还是一个单纯的机器人，而他，则是九头蛇的杀人机器。
摇摇头，巴基从过去的记忆中回过神：“你就将这一次任务当做是一次旅行，别害怕，并没有人会认出你。”
“我……抱歉，巴基，我很愧疚，我难以忘记那些在我面前死去的人们……我……”
“我懂你的感受。”巴基十分正式地将这一句话写下，“那个时候，我也无法忘怀，但是，是你告诉我，那不是我的错。”
巴基顿了顿，机械手指不再移动，而是换上了那只温热的手掌，在隐蔽处，轻轻地抓住了米迦勒的手，在他的手心写道：“现在我也要告诉你，那不是你的错，你没必要为了不属于你的错误赎罪。”
令人安心的温度。
不知道是因为巴基的安慰，还是巴基一直没有放下来牵着米迦勒的手，米迦勒的内心缓缓平静。
到达俄罗斯的时间是下午6点，因为靠近北半球的原因，天空已经昏暗。
米迦勒和巴基下车之后去的是不同的酒店，只是在门口打了个照面就去往了不同的方向。
只是巴基在离开机场之后握了握空落落的手掌，失去了在飞机上紧紧相连的另一只手，感觉有点怅然若失。
失去了巴基的协同，突然间直面人多繁杂的异国他乡，在大都会的一幕幕又在脑海中出现。米迦勒深呼吸了几下，将自己突然被大量记忆堵塞的系统清理一番。
米迦勒完全有能力将这段记忆清除，但是，他既然要像是一个人类一样，他就不能利用自己身为机器人的便利让自己去逃避过往，每一段记忆都是构成他的必不可少的部分。米迦勒不想要再失去任何一段记忆。
到达下榻的酒店，时间已经是午夜十二点。
米迦勒在系统内部调出神盾局传输给他的不久前检测到的九头蛇的定位信息。
那是位于西北的一个偏僻城镇，那里曾经是二战时期俄军的一个驻地，战后就重建为城镇。不久前神盾局在这里发现了九头蛇人员的踪迹。
米迦勒一番搜索监测下，发现郊外一个废弃仓库有点奇怪，这个仓库十几年前厂家倒闭，再也没有人进出过。但是米迦勒发现这里有一个奇怪的磁场。
利用系统，米迦勒试图链接进入这个仓库的电路，奇怪的是，整个仓库的电路似乎被什么程序覆盖，像是安装了一层防火墙，无法被外界监控发现。
而且，米迦勒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就像是，曾经他与巴基一起在九头蛇基地的时候遇到的那个家伙——佐拉。
为了得到米迦勒的身体以及他的系统，佐拉一直在研究米迦勒，曾经他与莱克斯的合作也让他得到了一些关于米迦勒的资料。
虽然更加核心的东西却因为莱克斯的毁约而无法得到，但是目前他得到的资料也足够佐拉研究出一种能够防御米迦勒系统侵入的防火墙。
莱克斯被抓，米迦勒回到复仇者身边，这让佐拉感觉到了危机，不敢再出现在美国。
于是，佐拉将基地转移到了俄罗斯这个偏僻的仓库下方，暗中研究米迦勒，并尝试制造身体。这个仓库被他安装上了严密的防火墙，能够抵挡大部分来自外界的探测。
现在，米迦勒就被挡在外面。
尝试几次打破防火墙都无果，米迦勒只好拨打巴基的电话，将他的发现告诉了巴基。
“你是说，在那里的可能是佐拉？”
“是的，我对这个家伙的手法很熟悉。九头蛇里能够这么了解我，并且能够研究出我也无法打破的防火墙的人，大概也就只有佐拉了。”
巴基的脸色凝重：“佐拉……那这个任务看起来就不是那么简单了……我需要向神盾局汇报一下。”
原本米迦勒和巴基定好的时间是在凌晨时分，此时大多数人都在沉睡中，人类的防御警戒心会降到最低，这也是他们最佳的探测时机。
发现他们面对的九头蛇有可能是佐拉这件事，并没有使两人退缩。毕竟，在神盾局内，米迦勒和巴基与佐拉多次交锋，他们算是对佐拉最熟悉的人。
米迦勒与巴基趁着夜色，赶到了废弃仓库附近，在夜晚重重树影的遮掩下，两人只能模糊的看到这座废弃仓库的轮廓。
表面上，这座仓库阴森而腐朽，看起来与一般的废旧仓库别无二致，但是巴基却知道下面会隐藏着多少的血腥与肮脏。
藏匿在不同的方位，两人遥遥对视一眼，看懂了对方的意思。分别从不同的方向去探查这座仓库。
米迦勒绕到了仓库的顶部，他轻巧地卸下了一块仓库上已经老旧腐烂漏光的木板，身体倒置在顶部，眼睛穿过木板缝隙，开启红外探测，检测是否有埋伏，得出的结果是一片漆黑。
巴基受到米迦勒的信号，谨慎持枪进入仓库内部。端着枪在仓库内扫视一番，没有埋伏。
米迦勒此时也进入了仓库内部，走到巴基身边：“我没有在这里发现任何人类，甚至电路也十分轻易地就能入侵……可是我明明在之前探测的时候感觉到了防火墙的存在。”
就在这时，在仓库的四面墙壁上，突然有机械声传来。
“怎么回事？！”巴基讶然抬头。
只见仓库的四面墙壁从交接的部位突然开始向外延伸一种金属制成的屏障，速度极快。
“是陷阱！”
两人迅速反应过来。
四面墙壁几乎已经被屏障覆盖，米迦勒一只手紧紧抓住巴基的手臂，试图拉着他从还未合闭的仓库顶部出去。
体内能源汇聚到脚部，能源推动两人迅速向上冲去。
在米迦勒与巴基还差两米就能出去时，顶部的屏障已经只剩一人可以过去的大小，要是两人一起通过肯定是不可能的。
米迦勒能源汇聚在另一只手上，试图用能源攻击将屏障打破，但是屏障似乎用了一种能够吸收米迦勒能源攻击的材质，米迦勒的攻击就像是打到空气上一样，不仅没有打破屏障，反而加速了屏障的聚合速度。
不到两秒的时间，屏障完全聚合，两人被困在了这个仓库里。
被隔离的感觉又来了，这个屏障正是米迦勒之前感觉到的那种能够抵挡他的系统入侵的防火墙。或者说，不是抵挡，而是隔离，现在米迦勒完全无法将自己的系统与任何电流连接。
已经没有了出去的希望，巴基示意米迦勒把他放到地面上。
“是我的错……如果我刚刚没有攻击屏障的话……”
米迦勒自责地道，之前的伪装因为他调用能源的缘故，已经失效，米迦勒金色的脑袋蔫蔫地垂着。
“不是你的问题，而且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米迦勒。”巴基安抚地拍拍米迦勒的肩膀：“我想，九头蛇他们早就知道我们回来，才设下了这个陷阱。”
巴基的安慰并没有效果，站在他面前的米迦勒仍旧提不起精神，甚至感觉到一阵莫名地脱力。
“巴基……我……”
佐拉的声音突然间从仓库中响起，四面八方都是回音，根本无法分辨这个声音来自哪里：“好久不见，曾经九头蛇最伟大的资产，冬日战士，以及——米·迦·勒！你是不是感觉到你体内的能源正在消失？哈哈哈哈——”
四周的屏障，在合并之后，就完全成了一个能源吸收的磁场，身为人类的巴基感觉不到，但是米迦勒正在这磁场的正中心，他的能源正在逐渐脱离他的系统核心。
佐拉嚣张的语气继续道：“这可是我耗费了不少的精力才研究出来能够压制你的装置！米迦勒！神盾局能够发现这个地方的消息也是我放出去的，就是为了引诱复仇者们来这里。本以为要在这里多关几个复仇者才能等到你来。没想到，他们竟然第一时间就把我想要的人给送过来了！哈哈哈哈！”
巴基在听到佐拉声音的时候，肌肉瞬间紧绷，米迦勒却突然间倒在了巴基怀里。
意识已经模糊的米迦勒伸出手，试图和巴基说些什么，却无法坚持，瞬间进入了待机状态，米迦勒几吨重的整个身体压在了巴基的身上。
一下子被重物压制，巴基倒在地上，费了不小的劲，巴基才从失去意识的米迦勒身下移出来。
现在他们两人被牢牢困在这个屏障之中，无法出去也无法呼救，巴基长出一口气，将米迦勒的身躯摆正。
谨慎抬眼对着这座仓库的某面墙问道：“佐拉，你有什么企图？”
“米迦勒身上是超越当下时代几十年的科技，我当然想要研究一番。”
巴基皱眉。曾经他受九头蛇的控制去抓过米迦勒，幸好那次米迦勒在飞机上就反击逃跑，没想到佐拉这个家伙仍旧贼心不死，还想要将米迦勒进行拆卸解析。
“曾经与莱克斯的合作让我损失不少，但幸好莱克斯最后被被大都会收押控制，我才能从他的研究室中得到关于米迦勒的详细资料，有莱克斯那家伙之前的研究帮助，我才研究出了这个能够完全隔离米迦勒他的系统电流的屏障。”
佐拉带着电流的声音继续道：“我已经被困在数据中很久了，久到我也不知道有多长时间，而米迦勒带来的技术完全足以为我创造一个人类的躯体，我绝不会就此将他放过。从屏障的研究结束，我就一直在等你们自投罗网，哈哈哈哈。”
巴基静静地听着佐拉在那里长篇大论，不为所动，他只是将自己更加靠近米迦勒倒在地上的身体：“或许你应当知道，知道打开这个屏障，米迦勒就会恢复。而你如果不打开屏障的话，你永远也无法得到你想要的。”
“我当然有办法。士兵。”佐拉猖狂地笑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我们九头蛇的资产，而控制资产的方法……”
巴基面色大变：“你——”
“渴望、生锈、十七、黎明、火炉、九、善良、回家、一、货车。”
令巴基浑身汗毛直竖的话语从四面八方传来，犹如撒旦的魔咒，几个简单的俄语单词念完，巴基已经完全失去了作为一个人类的正常意识。
现在，他是冬日战士，是九头蛇的资产。
“士兵，把目标带来。”
仓库下方的地面缓缓打开，露出了一个能够容纳两人通过的漆黑通道，台阶延伸至少三十米，根本无法看到其中的情况。
不过，现在也没必要，一个待机中的米迦勒，一个被洗脑的冬日战士。他们没有任何抵抗的能力。
巴基双手抱起米迦勒，不过米迦勒全部的重量几乎还是压在了他承重力极强的机械臂上。
冬日战士带着佐拉梦寐以求的躯体来到了漆黑的地下基地。
基地中，站着的是九头蛇余党。在神盾局做了大清洗之后，佐拉四处笼络寻找，才稍微聚集了这些九头蛇。其他的要么死的死，要么隐姓埋名藏在其他地方。九头蛇们分两列站着，大多数人知道冬日战士的存在，看到巴基泛着银光的手臂，免不了浑身颤栗。
但是好在冬日战士已经被洗脑词控制，现在是他们的人，不会突然暴起伤害他们，要不然，多少九头蛇都不够抵抗这个人形兵器。
基地中央是一个巨大的操作台，以及一个能容下一个人的长方体容器，容器四面都是与操作台链接的电路。
佐拉的脸在其中一个电脑屏幕上出现，命令：“士兵，把目标放到连接器中。”
巴基面上木然，听到命令声，看向怀里的人，眉头紧皱，他似乎觉得这样做是错误的。
佐拉等了三秒，周围的九头蛇人员紧张地看着站在中间的冬日战士。
最终洗脑的作用大过了巴基的理智，他遵从佐拉的要求，将米迦勒放进了长方体连接器中。
巴基后退几步，周围的九头蛇就围上来将长方体密封，连接启动，大量电流瞬间接入连接器。
电流的光芒几乎将整个室内照亮，站在中间的九头蛇有人承受不了这种刺眼的光芒，微微眯起眼睛。
等到他再次睁开眼，看到的就是向着自己袭来的机械臂。
这个九头蛇的脖颈被巴基的机械臂紧紧箍住，窒息感使他难以动弹，身体逐渐抬高，看到的是周围散落的其他已经没有呼吸的九头蛇们。
怎么回事？！冬日战士不是已经被洗脑了吗？
九头蛇的眼睛不敢置信地看向佐拉所在的计算机，但是他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就被巴基捏断了脖子。
是的，巴基并没有被洗脑。
在神盾局的研究下，九头蛇对他的洗脑控制早已被降到最低，现在的他最多是会在听到那些文字的时候感到不适，不过更多的影响却是没有的。
而他为什么会假装成被洗脑，这就要从米迦勒昏倒的那一瞬间说起。
米迦勒能源不足倒在巴基身上的时候，他就迅速地连接了巴基机械臂上的电路。
佐拉的屏障只能阻挡外界与屏障内部的链接，但是已经在屏障里的巴基，米迦勒想要链接的话，是无法被阻挡住的。
幸好巴基机械臂内的电路能源与米迦勒体内是不一样的，屏障内只能吸取米迦勒的能源，巴基机械臂上的则被忽略过去，米迦勒才能伪装成功。
他借着倒在巴基身上这段时间，迅速地控制机械手臂与巴基交流，写下“将计就计”这几个字。
巴基也迅速明白了米迦勒的意图，因此在佐拉念出洗脑词的时候，装作被洗脑的样子，两人才得以进入基地内部。
随后，在佐拉想让巴基把米迦勒放进连接器的时候，巴基迟疑了，他不知道佐拉会对米迦勒做什么。还是米迦勒提醒了巴基才没有露出破绽。
在米迦勒连接上的一瞬间，光芒刺眼，巴基就趁机将周围的九头蛇全部击毙。
“怎么回事！”佐拉惊讶的大脸在计算机屏幕上显示着，他对于冬日战士突然爆发这件事震惊非常。
一种令人害怕的想法在佐拉心头浮现。
佐拉试图脱离这个计算机，逃往他在别处设置的计算机，但是他发现自己的数据早已被限制在这个计算机中，根本无法转移。
“米迦勒，可以了吗？”巴基清醒的声音。
站在长方体连接器前，巴基小心翼翼地敲一敲连接器，不敢擅自打开，害怕会干扰到米迦勒的数据。
被困在小小的计算机中的佐拉惊恐：“你们到底做了什么？！”
“当然是，将计就计。”
在巴基看不到的数据世界里，米迦勒将自己的电流凝聚成他的形态，相比于佐拉残存的一抹绿色数据，米迦勒金色的数据流要更加庞大。更形象地说，如果说佐拉是一个人类大小，那米迦勒就是珠穆朗玛峰一般的存在。
在绝对的压制下，佐拉仅剩的数据被米迦勒直接格式化。在世界上苟延残喘了几十年的佐拉博士，就此真正消失。
“米迦勒？”对此一无所知的巴基仍在连接器前等待米迦勒。
回应他的是米迦勒轻敲连接器盖顶的声音：“巴基，这个连接器的开关在外面，你帮我打开一下。”
终于得到回应的巴基松了一口气，他刚刚看着九头蛇关上连接器，所以他很轻易就找到了开关。
简单的机械声传来，连接器开启。米迦勒澄澈的蓝眼睛就这样撞进了巴基的眼中。
“你没事吧？”
回应他的是米迦勒的微笑：“有你在，我怎么会有事。”
佐拉事件解决得迅速而又干净利落，他们两个的任务结束时间还有两天。
两人不用再遮掩身份，在任务结束后米迦勒也无需再伪装，金色的长发飘散在身后。
从九头蛇基地出来，正是天刚破晓，微弱的阳光从重重叠叠的树荫间投射到两人的身上，带着悠扬的生机。
两人慢悠悠地走在异国他乡的林间小路上。
“米迦勒，”巴基突然停下脚步，看着米迦勒，他缓缓道：“你还记得当初说过，你结束在大都会的事情之后，就和我一起去度假吗？”
米迦勒一顿，他一直记着这件事，但是他因为对人类的愧疚，将自己困在复仇者大厦，不想要出去。
他垂下头道：“对不起，我失约了很久……”
巴基伸手戳了戳米迦勒的脑袋，笑道：“与其向我道歉，不如现在就实现和我的约定？”
米迦勒愣愣地眨眨眼睛：“现在？”
“神盾局给了我们充足的时间完成任务，但是因为我们配合默契，还剩下两天的时间。”
巴基提醒道：“两天，足够我们逛逛俄罗斯了。所以，米迦勒，要不要现在实现我们的约定？”
巴基低头，看向米迦勒的蓝色眼眸，他的语气里没有强求，只是询问。
巴基很关心米迦勒的感受，他想要米迦勒从过去走出来，但是又不想强迫他，他将一切交由米迦勒做决定。
米迦勒默默笑了：“好，巴基。”
两天的假期，米迦勒和巴基伪装作来俄罗斯旅游的普通人，从任务地点离开后，他们在俄罗斯境内进行了一次旅游。
俄罗斯的风景完全不同于美国，临近北极，极寒的区域即使是在夏天也没有多热，更不用说他们两个来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深秋。
巴基很照顾米迦勒的感受，他们没有去人过多的旅游胜地，大部分是在人烟稀少的城镇落脚，然后逛一逛周围的景点。因为过去的经历，巴基知道在北国有很多人迹罕至的美景。
时间过得很快，他们的最后一站是在贝加尔湖。
米迦勒和巴基站在南边的湖岸，低温已经将湖面冰冻，远远看过去只有晶莹剔透的蓝色冰面。
他们来的这一天，贝加尔湖附近正好在下雪，游人较少，但是对于米迦勒和巴基两个不怎么怕冷的人来说，他们很庆幸能够独享这份景色，
两人一直在湖边待到了夜幕降临，月色下的贝加尔湖更加美丽。
“俄罗斯真是一个神奇的地方。”
望着贝加尔湖，米迦勒感叹。
转头看向身边的人，在身侧的机械手臂就像是冬日的贝加尔湖一样冰冷。
“那个时候，冷吗？”米迦勒看着他的机械手臂问道。
刚刚听到米迦勒这个问题，巴基一愣，随后反应过来，淡然一笑：“不冷，主要是有点头晕，毕竟从那么高的地方掉落下来。”
巴基的笑话成功让米迦勒放松下来：“没想到巴基你还恐高，下次要告诉史蒂夫，别让他带你去那么高的地方。”
“你不知道，史蒂夫那个家伙，小时候瘦瘦小小的，风一吹几乎就能把他带走，每次和人打架都要我去救他。没想到长大了以后，他渐渐地就离开我的庇护了。”巴基道：“而现在，我们都穿越了时间，来到了我们从未想过的未来，能够和大家，和米迦勒你一起共事，我很开心。”
巴基的手掌在米迦勒金色的发丝上拂过，即使是在夜晚，米迦勒仍旧是最闪耀的存在，他就像是一个移动光源，总是能够将周围照亮。
“所以，米迦勒，答应我，你该走出来了。我们需要去创造未来，而不是沉湎过去。”
米迦勒突然给了巴基一个拥抱，这让巴基一愣。
“谢谢你，巴基。”
米迦勒将头放在巴基的肩膀上，微微闭上眼睛道：“我会勇敢地去面对未来的。”
巴基笑着将自己的手掌回环到米迦勒的身体上，将米迦勒的身体拥入怀中。
贝加尔湖畔朦胧的月色下，见证着他们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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