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谢清呈来到贺予房间,他才真的接受了贺予说春入夜空是他口中的家,因为这不仅是贺予的家,贺予还是个花魁。
谢清呈脑中卷一团黑线但还是熟练的给贺予脱衣服包扎。
但没成想他脱衣的手被挡了一下。
“萤姐姐说我不能随便给别人脱衣服。”
好吧,你还是个有节操的花魁,应该还没被带坏。
“我要给你处理伤口,你不脱衣服我怎么上药?”
贺予还是死死抓着衣服,一脸“你强迫良家少男”的样子。
不得已,谢清呈搬出恐吓:“你不让我上药,那你的肩膀就会残疾了。”
虽然吓唬小孩这事很不高尚,但很有用,贺予还是让谢清呈脱了左肩的衣服。
包扎好后,谢清呈还叮嘱了贺予几句,“还好伤的不深,最近几天不要碰水,按时换药。”
“小荷包~开盘了,今晚你一定要出场。”崔妈妈养了贺予这几年也不是白养的,虽然萤那个死丫头不让贺予接客,但当个好看的门面摆那也能吸引不少人。
她直接推开贺予的房门,没成想还有别人,还是一个男人!
“好啊,我养了你就是让你在这偷野男人的吗!”
直到她看见谢清呈转过来的脸,哦豁,贺予这是傍上了大款!
崔妈妈立马换上了一副讨好的笑容。
“呦,这位爷,看上我们家贺予啦~”
谢清呈就知道来这地方是非多,简单和崔妈妈解释两句就说清楚了。
但说清楚是清楚了,但崔妈妈见谢清呈气质不凡,怎么舍得放走这个大款?
“别走啊爷,既然是你救了我们家荷包,那作为报答肯定要他陪你一晚上啊,奴家们虽然行当不怎么入您的眼,但好歹我们知道知恩要图报啊,您说是吧?”
“这……”
谢清呈着实为难。
“奴家知道您是正人公子,大不了您和荷包盖着被纯聊天也行啊,您总不能让我们荷包白受这恩惠吧。”
只要你留在这老娘还没办法?男人嘛,谁能逃的过一个欲字?
崔妈妈打定了主意,这人一看就是好人家,也不怕萤说她亏待了贺予,说不定今晚成了谢清呈还把人带回去了,那她可就赚了。
“崔妈妈说的对,漂亮哥哥,你救了我,我应该报答你的,我不是没人教的坏小孩。”
贺予可怜巴巴的看着谢清呈,一双杏眼亮晶晶的看着他。
谢清呈想那时自己提起对方父母,确实中伤这好好一小孩。
“那好吧,我顺带看看今晚他伤口会不会发炎。”
崔妈妈这下可高兴了,“好嘞,奴家这就去安排,小玖!”
谢清呈拿了张凳子坐在贺予床边,打算守一晚上。
贺予拍了拍自己的被褥,“哥哥上来坐呀,我的床可软了,萤姐姐给我铺了三层呢!”
小孩的眼睛又圆又亮,好像盛满了一轮清晖,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在这地方还能这么单纯无暇的。
门外名叫小玖的小绾是贺予的朋友,起码在贺予心中他们是朋友。
小玖恶狠狠的从门缝盯着里面的人,凭什么,凭什么一样的年纪,一样的孤儿,他十四岁就被带去接待那些油腻恶心的客人,十六岁第一次也是被一个五十岁的老头字买了,而贺予却有这么好的命。
他不甘心,他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尤其是这么好命的贺予,做个花魁还能如此幸福。
他捏了捏手中的药粉包,今晚过后,我要你和我一样,在这肮脏的地方永世不得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