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巍青山,隐道藏仙。
千峰百障间,有一个令无数凡人向往的门派——望秋派。
望秋派第三十六世秦慈岩年事已高,决定任命自己唯一的嫡传弟子——谢清呈为下任掌门。
“这么多年了,自我把你捡回山后你就再也没出过这院子的大门,当真一点也不在意?”秦慈岩就静静的站在门槛后,望着静默着喝茶的谢清呈说道。
“毫无。”
“你,我还不知道吗?口是心非。你也是时候出门了,就当是继承掌门和各位元老认识认识也是好的啊。你可是活在弟子们口中的大师兄啊。”秦慈岩被谢清呈的回答都搞得有些哭笑不得了。
谢清呈只是轻轻落下自己轻薄的眼睫,抿着唇什么也不说,回了房。
又过了没多久,师母端着碗炒饭进了谢清呈的庭院,将饭碗搁置在了石桌上。走到木门前轻叩了良心,站在门前苦口婆心道:“小谢啊,可以告诉师母你为什么总不出门吗?”
门内传来些窸窣的声响,等到了门前就停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了声音。
“书里说,到了我这种境界的道士都不会做梦了,若要是做梦那就是天道给的暗示。我梦到师傅了。”
师母脸上的笑容舒的平了。
声音却还给她缓过来的余地,“我梦见有一群通体透明的水球长满带电的触须,它们把师傅带走了,悄无声息。”
“小谢啊,你是个明白人,真的山中度日不过就是对人间红尘纷扰的一种自欺欺人的逃避。可,我和老秦又何尝不知呢?在这的大多数都是无父无母的弃儿,又有几个人远离几开呢…曾经老秦久违的出了趟山,带着重伤回来的。你可知老秦这么厉害的一掌门怎会伤成如此?那都是林中小镇的村民打的啊。我知道你是不愿见师弟师妹们天真的自欺欺人活在童话里。可是你叫不醒装睡的人。”说着说着师母的眼眶就湿润泛了红。
门开了。
“师母…”
“说一声,你要想着他们的好就老老实实的做那掌门吧,有了能力才能让他们清醒啊。你若就是个从未出现过在大家视野的大师兄,谁会信服?”
“好。”
等谢清呈吃完饭,师母眼泪也已经收拾好了,脸上任然挂着笑,把碗筷拿了下了山。
风吹落了摇摇欲坠的叶子,一路顺着气流飘到了谢清呈之间,摇一摇又飞走了。目的地是夕阳。
“师母…你可知,在众人之上的统权者就是个任人摆布的傀儡。”
几日后,谢清呈出了困了自己十多年的庭院。
第一日
谢清呈接见了各位元老并获得认可。
第三日
谢清呈见识到了师弟师妹们的天真,说不上的难受,却也无可奈何。
第七日
谢清呈遭受了不知何人的诬陷,众人信了。
第十日
谢清呈洗脱罪名,一切恢复如初。
第十七日
谢清呈在药道上一战成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第三十日
又有十多号人走火入魔而死。
…
第五十二日
今日谢清呈自行组织了一场巨型会议,全山上下的人届时都会在场。
谢清呈上了台,“我希望在场的各位能听取我的意见。将山打开,让大家接触到外面的事态磨练自己的意志。”
台下有人往上扔了些个不知道哪来的垃圾。
“滚啊!这山是我们的家,凭什么要打开他!难不成让那些忘恩负义的平民攻上来打我们吗?!还是说,你想让那些外人进来好让他们炫耀自己的家境?”
有人骂道,是谢离深。
“就是就是!他们都是一群自负自傲的废物,都被爹娘惯坏了。听风就是雨,还没见过世面。”
有人附和。
众人吵成一片,有些人甚至都不知道是咋回事就加入了反抗的队伍。没不久,人们口中宅心仁厚的大师兄就成了人人可唾弃的叛徒。
早该想到的,毕竟都是孤儿他们才是一家人,外来的村人就是第三者。一群孤儿排斥鄙夷那些有爹娘的孩子,难道不是很合理的吗?弱者自欺欺人的安慰。虽然早已体会过他们的无知,可谢清呈从未想到他们却会无知到如此地步,就连心境承受能力都随之变得愚昧。
但不该如此,不是吗?
谢清呈闭上了嘴随众人意的宣布永久封山,则自己回了那个困了自己十年多的庭院。
第一百零八日
谢清呈宣布了自己在医学方面的设想,人的灵魂也会生病,病因主要导致成分包含环境因素,外界干扰,自我怀疑,人群的悠悠之口。当然不排除遗传等小概率事件可能性。他们通常要么被世俗排斥而死要么就是被人磨平了棱角。
有人说他疯了。
次日,后山上庭院中再无一人。
只留下一则信:
感谢望秋派上上下下众人赐教,清呈一颗医者仁心,却奈何叫不醒大家,愿师傅师母成全弟子擅自离山。做个散人医者,扶贫济世。
谢清呈走后的也不知哪一天秦慈岩碰巧见着在书房看书的谢离深。
谢离深见有人来了,也没顾着是谁就随口问了一句:“你说谢清呈这小子是不是当真像传言那般疯了?”
秦慈岩笑答道:“我觉得他发表的理论并非无迹可寻是有理的。没人能证明他是对的,但也没人能证明他是错的。至于疯没疯,他可能是唯一一个醒着的人吧。”
“也不知道是真醒还是自以为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