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耽美小说>(HP哈德同人)幻梦剂 Alucinatio>第2章 白日梦魔药(2)

  Notes:

  本章有强暴暗示。

正文

  第二天,西弗勒斯得知了他教子的事。

  伏地魔再次召唤他的时候,已经是将近一周后了。

  现在他站在伏地魔面前,双手在前紧握在一起,以示服从和尊重。

  “作为我最能干、最忠诚的追随者之一,你的服侍对我来说至关重要。你甚至完成了杀死阿不思·邓布利多的伟大壮举。”伏地魔满意地说,“你必须得到奖赏,西弗勒斯。”

  “主人,您是如此高尚。”西弗勒斯回答道,正如伏地魔所期待的那样。

  “你要什么?”伏地魔问道。

  西弗勒斯不假思索地说出了答案。

  “如果你允许的话,主人。”西弗勒斯说。他停顿了一会儿。“我想见德拉科·马尔福。”

  ...

  他们拿走了西弗勒斯的魔杖,对他施了一个短暂的致盲咒,以确保在移形换影的时候,他不会知道具体位置。

  “是黑魔王的命令,”亚克斯利解释道。“这只是一种预防措施,西弗勒斯。”

  他的教子被关在肮脏的地窖里,一进那扇金属门,他就感受到了强大的魔法禁制。亚克斯利把魔杖从一个矩形的缝隙中递给了他。

  西弗勒斯从他手里夺过魔杖,转过身来,远离了那个一直从门外不断窥视着的,恶心的食人魔般的人。黑色的披风像往常一样,在西弗勒斯的身后翻滚。那一瞬间,对方的表情变得很难看,仿佛被西弗勒斯冷酷的举止冒犯了。但西弗勒斯一看到屋里的景象,就立刻忘记了他的存在。

  他的目光落在了那个男孩身上。男孩光着背,躺在地板上,金色的头发乱蓬蓬的,打着结,满是污垢。他试图假装自己正在熟睡,但他那伤痕累累的身体抖得太厉害了,令人难以信服。西弗勒斯慢慢地走向他,直到站在他面前。

  他跪在男孩伤痕累累的、苍白的背后。“德拉科。”西弗勒斯静静地说。

  听到他的声音,男孩身体的颤抖立刻停止了,几乎是一动不动。

  然后,德拉科转过身,抬起头,试探地与他的目光相遇。他那双灰色的大眼睛周围的皮肤因疲劳和哭泣而变得通红。他的脸上到处都是切口和伤痕。“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在男孩身边坐了下来,一只腿的膝盖朝上,另一只腿平放在地上。“坐起来。”

  他把手伸进斗篷里,拿出他带来的药瓶。

  德拉科颤颤巍巍地坐了起来,手扶在地上,把自己推了起来。但他很小心翼翼地不让脚承受任何重量——他的脚趾已经发紫,被压扁了。

  …

  “有病的杂种。”德拉科吼道,他的声音因愤怒和痛苦而颤抖。“西弗勒斯,他们对我施钻心剜骨咒。那么多次!他妈的他们!每一个人!”他的呼吸因为愤怒激烈地颤抖着,他的上半身也跟着颤抖着,听起来像是发疯似的,几乎要哭了。

  西弗勒斯静静地倾听着男孩的愤怒和痛苦,尽可能小心地在男孩背上的黑色伤痕上涂抹药膏。他的手指碰到某些特别疼的伤口时,德拉科会发出痛苦的嘶嘶声。

  房间里很安静,能听到德拉科吞咽的声音:“还有,父亲…如果父亲在这里……”他好了一点,开始大发脾气,“如果他知道他们所做的事……”

  西弗勒斯相当肯定,卢修斯对他儿子在这里所遭遇的事情有足够的了解。老马尔福被焦虑和担忧折磨得几乎不成人形。但西弗勒斯并不认为卢修斯能做什么,即使他就在现场目睹这一切发生。

  西弗勒斯与德拉科的母亲立下了牢不可破的誓言,竭尽全力保护德拉科,让他在执行任务时远离可能的危险与伤害。尽管这在邓布利多死后就失效了,但是西弗勒斯仍然觉得,自己对这个男孩抱有重大的责任。私下里,他几乎从来没有对任何人有过特别的感情,但德拉科是西弗勒斯在莉莉之后真正关心的唯一一个人(进一步说,还有莉莉的儿子哈利波特,尽管那是另一回事,而且要复杂得多)。

  西弗勒斯从不是一个软心肠的人,但他内心最柔软的一面都留给了小马尔福。当他的教子还是个小婴儿的时候,他会咯咯地笑着躲在自己的斗篷里,从那时候起,西弗勒斯内心柔软的种子就开始默默发芽。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但不知不觉间,马尔福一家在某种程度上已经成为他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而且不知怎的,他成了德拉科·马尔福最为信赖的知己。

  然而,他们现在无计可施。无论从逻辑上还是从实践上来说,违背黑魔王的命令去寻找任何解救德拉科的方法,都不是最好的主意。这只会导致所有人的死亡——包括德拉科在内。因为伏地魔仔细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无论他们想藏在哪里,都会被发现。

  这似乎是他唯一能做的了。

  “如果可能的话,我父亲一定会他妈的杀了他们。他们所做的…恶心的他妈的疯子……”

  西弗勒斯就是在这时注意到了。他不再听德拉科到底在说什么。

  瘀伤。

  德拉科黑色裤子的裤腰处露出了一小块皮肤,在他的臀部两侧,可以看到黑色的、很深的淤青。只是瞥了一眼,但似乎是手指形状的——从淤青之间完好无损的苍白皮肤的缝隙中可以判断出来。它们混迹在德拉科身上的其他伤口中,伪装得很好。

  西弗勒斯一看到它,想到它代表的意义,震惊到完全石化了。他在黑暗中度过了很长一段时间,足够长时间去明白在邪恶的手中会发生的某些事情,足够长时间去了解它们发生时的迹象。

  然而,他绝望地想,这实在令人难以置信。他认为自己一定是搞错了。

  他用魔杖尖把裤腰轻轻拉开,以便近距离观察。

  西弗勒斯看到了,足以证明它们确实是被狠狠地抓了一下所造成的。不出所料,德拉科吃惊地倒抽了一口气,狠狠把自己推开了,仓促地爬走,直到和西弗勒斯面对面。他愤怒地瞪着西弗勒斯,皱着眉瞪大眼睛,嘴因为怒火而扭曲,仿佛西弗勒斯以某种方式严重侵犯了他。

  “你他妈的在干什么,西弗勒斯?”德拉科愤怒地哑声说。

  “那些印记是什么,德拉科?”

  “这不关你的事!”

  西弗勒斯抓住他的上臂,把他拉到自己面前,强迫他看着自己的眼睛。男孩试图甩开他的手,但西弗勒斯抓地格外坚定。“我是你的教父,我关心你,因为你只不过是个哭哭啼啼的孩子——”以你父亲做不到的那诸多方式,但西弗勒斯肯定这孩子会讨厌听到这些。“我的确关心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所以我再问你一次。到底发生了什么?”

  德拉科的胸膛起伏不定,愤怒在他灰色的眼睛里燃烧着,让他的嘴巴扭曲变形。但有什么其他的东西悄悄爬了进来,在他那疼痛的眼睛里闪着光,使眼睛的边缘变红了。

  “就做你该做的事,西弗勒斯。”德拉科说,声音里有一种潜在的颤抖,仍然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既严厉又愤怒。但面具似乎正在破碎,因为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疲倦。他再次试图让西弗勒斯松开他的手,把自己的胳膊抽开,但他的胳膊软弱无力,半心半意。

  “不可能是我想的那样。”西弗勒斯小声说。他的胸膛感觉怪怪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打碎着他那冰冷的控制力——他从小时候开始锻炼,并且一直维持到现在的控制力。

  德拉科努力保持他愤怒的怒视和咆哮,但没有用。相反,愤怒和侮辱正开始从他身上消失。他扭曲的嘴慢慢地变成了下巴的皱褶,翘起的嘲讽的嘴唇在痛苦中向下弯着,在他恐惧的眼睛里闪烁着明显的悲伤,泪水聚集在一起。

  西弗勒斯的目光慢慢地往下一沉,他的教子崩溃的表情所蕴含的意义——那些令人作呕的猜测得到了无声的证实。同时厌恶和仇恨开始灼烧,威胁着他那不可动摇的镇定。他的手从男孩的手臂上放下来,蜷曲成拳头。他试图重新然自己变得冷静自持,但现在,这极度地困难。他的头因为愤怒而疼痛不已,眼前血红一片,几乎失明。

  他们怎么敢?!

  他们怎么敢以这种可憎的方式去碰一个男孩,一个和他们相比,不过是个孩子的人,他的教子!

  从外表上看,他设法保持住了平静,没有以任何爆炸性的方式猛烈地攻击,但是他内心的骚动开始蒙蔽他的理智,他的身体开始随着它的力量不自主地摇晃。

  他能感觉到德拉科在盯着他,看着他挣扎着不让自己迷失。

  “西弗勒斯?”德拉科试探地说,声音听起来又轻又害怕。

  西弗勒斯似乎说不出话来,所以他抬头看了看他,看了看他那苍白而严肃的脸:竭力想恢复镇静,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但德拉科看上去就像一个试图变得坚强的小男孩,没有多少可信度。

  男孩咽了口唾沫,喉结明显地颤动着。“不管你现在怎么看我……”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很难把话说出来,脑海里一片狼藉,他快速地眨着眼睛:“你——你不能把这件事告诉父亲。你明白吗?”

  当然,这个男孩不应该为此责怪自己。

  “德拉科——”

  “他会把我留在这里等死。”

  这和刚刚那个男孩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几分钟之前,他还坚信自己的父亲会保护他,并对他遭受的折磨感到无比愤怒。西弗勒斯知道,虽然德拉科经常傲慢而沾沾自喜地利用他父亲的地位和名号威胁那些冒犯他的人,他却从不明白自己在他父亲的人生中究竟占据着多么重要的地位。德拉科从来没有能够看出卢修斯真的关心他,因为卢修斯从不表达。毫无疑问,卢修斯爱他的儿子,但是他让太多的东西挡住在他的爱之前——这意味着,如果他的儿子不能达到他的期望,他常常会感到失望和羞耻。

  西弗勒斯自己也发现,如果老马尔福发现了他们变本加厉地羞辱和折磨他的儿子,他自己很难预测卢修斯的反应和感受。他可能首先会沉浸于自己的再次失败的挫败感中,满脑子都是这会如何影响别人眼中自己的声誉和形象——它们已经一再受损;而不是让他对儿子所遭受的恐惧、痛苦和折磨所感到的悲伤压倒这种感觉。

  “求求你,”男孩绝望地哀求着,他几乎喘不过气来,声音嘶哑。他那自以为的勉强保持着的镇定外壳,又一次在濒临崩溃的边缘。

  当西弗勒斯终于能够用恰当的语言做出回应时,他设法挤出一句:“我不会说的。”

  说到底,他也不知道自己如何能把这件事告诉任何其他人。

  德拉科显然松了一口气,脸松了下来,眼睛颤抖着闭上,沉重地呼吸。他点点头,仍然闭着眼睛。

  然后又是一片寂静。

  西弗勒斯又伸手去拿药膏,打算继续治疗他的教子。

  “走之前一定要把药膏留在这儿,西弗勒斯。”德拉科低声说,他既疲倦又安静,已经离他所认识的那个喧闹吵闹的男孩太远了。他躺倒在地板上,翻过身来,面对着墙壁,背对着西弗勒斯。“…我以后会需要它的。”

  西弗勒斯默默地向前走,直到他坐在德拉科身后。他轻轻地推了推他教子的肩膀,以便暴露出背部的更多部分,然后继续按摩疼痛的部位。

  没过多久,男孩就哭了起来。他崩溃了,他已经憋得太久了,仿佛他一直在等待着被抛弃的结局一样。他瘦弱的肩膀开始随着啜泣而起伏,他微微抬起膝盖将自己蜷缩成一团,骨节随之发出咔嗒咔嗒的响声。

  西弗勒斯治疗完他的伤口,靠着墙坐下,放开系在自己脖子上的斗篷,裹在德拉科颤抖的身体上。他把一只手轻轻放在德拉科铂金色的头发上,试图安慰他。西弗勒斯罕见地表现出他深沉的爱——只为小马尔福保留的爱。德拉科的手从里面把斗篷卷了起来,他哭得几乎窒息,上气不接下气,把斗篷拉了进去,好像要沉溺在这个动作带来的安慰中。

  德拉科已经筋疲力尽,他很快就睡着了。西弗勒斯就保持这样的姿势,好几个小时一动不动。他的手也一直没有离开德拉科的头发,平静又令人安心,就像他自己在德拉科生命中一直所保持的存在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