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听!”阿斯托利亚推开他,用双手捂住耳朵,手提包从手腕上被甩到地毯上,里面杂七杂八的物件摔了一地。

她很少哭。这一点德拉科心知肚明,甚至在结婚之后,她连做一点弧度很大的表情都很少,总是带着刻板的练习过多次的微笑出现在人前。德拉科伸出手覆上她湿润的脸庞,声音轻柔缓和,“艾斯,我们之间的一些事情已经改变了。”

“没有改变过!”阿斯托利亚倔强的说,“我从十几岁就喜欢你,一直到现在,我还是爱着你,从来没有比以往更少,我还给你生了孩子……斯科皮,你就没有为斯科皮想一想吗?如果他知道我们离了婚,他会怎么想?”她的表情忽然又变得不那么悲戚,似乎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她充满期冀的看着德拉科。

“我早就考虑过这件事,”德拉科说,“我们先瞒着他。”

“你就那么狠心吗?”

“艾斯,”这一次德拉科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你当年做的事情我可以不追究,但是你不觉得我们欠文森特的太多了吗?”

“是他心甘情愿承认一切罪名的!他自己蠢得透顶!”阿斯托利亚尖叫起来,“不背上你的罪名,他也会在阿兹卡班待一辈子!”她神情激动的抓住德拉科的双手,“你要是觉得欠了他,我们可以给他一笔钱,不论他要多少加隆我都给。他可以去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安稳的度过下半生,不会再有人抓捕他。”

“十九年,艾斯,你想一想,被关在监狱里十九年是什么感受?”德拉科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些底气不足,在他和文森特大吵一架之前,十九年对他来说只是个淡薄无味的数字,就好像简简单单的说出一句:“你在这里生活多久了?——哦,十九年,很长的一段时间了。”

在文森特离开之后,他在无数个不眠之夜咀嚼这个时间,十九年——他从霍格沃茨毕业,进入魔法部工作,途中结了婚,有了孩子,成了马尔福家主,儿子也上霍格沃茨了。一个循环。而在他不断改变自身的这段时间里,文森特只是守着阿兹卡班的狭小牢房,隔着一扇小窗户望着窗外的世界。

“没有晴天,”文森特曾经这么说过,并且用手比划了一下,“从我那个角度看过去,每一天的乌云都是一样的,甚至连乌云边缘的波浪数目也没有变化,一只海鸥从窗户的左边飞向右边,第二天,又是同样一只海鸥,从左边飞到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