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连吃饭时间都是心不在焉的,他翻了一页书,把书倒扣在桌面上,将一小块牛肉叉进嘴里缓慢的咀嚼着,抬起眼皮看了阿斯托利亚一眼。“你来过书房?”他的语气有些不太温和。

“没有,”阿斯托利亚飞快的说,像是急于辩解着什么,“乔纳森说的,它去检查壁炉的时候听见的。睡不安稳吗?”

“没有的事,我睡眠正常。”德拉科冷淡的说,把擦过嘴的餐巾往桌上一摔,似乎阿斯托利亚的关心触犯到了他的某种忌讳,“我吃好了。”他稍微点了下头,将食指卡进倒扣的书脊中间,把整本书翻转过来,接着刚刚没有看完的继续往下看。

一阵令人压抑的沉默从餐桌上蔓延开来,这股沉默最先来自德拉科,他连头都不肯抬一下,仿佛全身心的投入到手上那本《说不尽的外交:玩弄政局的名巫》。

两只家养小精灵按照往常结束进餐的时间从敞开的大门里相继走了进来,桌上的餐具随着他们打响指的声音一件件消失,即使他们尽可能的把打响手指的声音压得足够低,但冷寂的空气中还是回荡着清脆的响声。

咔哒,咔哒。

阿斯托利亚在这清脆的响声中忧虑又哀愁的望着德拉科的侧脸,一只手忍不住抚上自己的小腹,这个部位从很久以前开始就成了一个冰冷的容器,再也没有孕育过另一个孩子。德拉科总是使用不同的借口来避免和她同床共枕,比如“今天我要加班,文件在桌子上都堆成摞了”,“我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处理”,再比如“我生病了,会传染给你的”。到了后来,他索性什么也不说,直接把自己锁在书房。

有好几次,阿斯托利亚发现德拉科所谓的忙工作只是在一个龙皮笔记本上写写划划,他写下一行字,墨迹隐没在纸张之中,紧接着,他开始耐心等待,双眼专注的凝视纸张表面,似乎在期待一行字凭空出现,但他什么也没等到。

“德拉科,”阿斯托利亚率先打破了沉默的局面,“我们再要个孩子吧。”

这一胎她想要个女孩,她会从孩子一出生就给她准备满满一衣橱的漂亮小裙子,粉红色的,淡蓝色的,浅绿色的,各种颜色相互交织,在衣橱里欢快的碰撞着。她会从自己的品牌里辟出一条童装线,将来她的衣橱和珠宝会统统留给她的小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