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斯托利亚已经不是第一次收到文森特的照片了,但是这一次有些不一样,这是一张不会活动的照片,时光似乎都凝固在那一刻:文森特裹着一件苔绿色的皮草大衣,戴着黑宝石戒指的那只手抓住大衣的前襟,面带挑衅的冲着镜头微笑着。他身后的背景被虚化,氤氲在一片浅淡不一的咖啡色和白色之中。

阿斯托利亚只觉得他不怀好意的笑容像一把锋利的匕首,直直扎进她的胸口,她似乎还可以听见他尖刻的声音在半空之中回荡。匕首随着笑声缓缓转动,猩红的血液喷涌而出,从她淡蓝色的起居长袍一直淌到地毯上。

那股疼痛似乎是真实存在的,她抬起手摸了摸心脏,感受着它剧烈不安的跳动,如果它一直按照这种速度搏动,是不是某一天自己会因此而死呢?

窗外下着大雨,但雨滴在距离马尔福庄园上空一英尺的地方就无法垂直降落了,也许雨滴本身就不是垂直降落的,但是阿斯托利亚并不想深究这一点。有一道无形的拱形屏障把庄园笼罩其中,雨水顺着拱起的弧度流淌而下,把泥土冲刷得无法成形。

她望着窗外,忍不住说:“你为什么不死在里面?”

“谁?艾斯,你刚刚在说什么?”德拉科一边推开门走了进来,一边整理着领带。

阿斯托利亚把抓着照片的手往后藏了藏,站到了背光处,她擦了擦眼睛。“没什么。”

德拉科对着贴墙而放的镜子正了正领带,“我出去一下。”

“不回来吃饭了吗?”

“不回来了。有点事要去处理一下,”德拉科把领针取下,又重新夹了上去,给自己找了点事做,似乎这样就可以掩饰他的心慌一样,“一些工作上的事。”他补充道,领针已经被重新夹好,他对着镜子最后一次调整了一下它的位置。“斯科皮下周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