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安拉开门,对着文森特露出一个再亲切不过的笑容:“你是特意到这儿来的吗?”

“……我。”文森特紧张的摸着礼盒上的暗纹,几乎要把那一小块图案都抠下来,他垂下握着花的那只手,露水啪嗒啪嗒的打在他的鞋子上。

该说些什么呢?他不安的想着。他能感觉到手里那捧植物的某根茎已经被他掐出了汁液,黏稠的分布在指甲盖上。该说些什么话来让这一切变的顺理成章呢?

“我——”他鼓起勇气再度开口,却被薇薇安的一句话打断了刚刚接上的思绪。

“你要吃一块红丝绒蛋糕吗?”薇薇安像所有好心的家庭主妇一样,站在门厅,对陌生的来客发送着邀请。

他跟在薇薇安身后,从他的位置到门厅这段短暂的路上被清扫的很彻底,甚至连水泥路面都快被清洗的发白,就像用漂白粉把它当做一个案发现场来清洗一样。他控制着自己的步子,让自己的步伐始终与薇薇安保持一致,甚至连频率也不允许有丝毫差错。

他观察着打扮清淡的薇薇安,油光水滑的淡栗色长直发在尾部弯了一个卷,脖子上戴着一根没有坠子的白金项链,手腕上光秃秃的。

她可以算作是一个朴素的女人,头发上连宝石别针也没有——一个女人的头发上怎么可以允许没有宝石来用作装点呢?

即使是在最失意的日子,他记忆中的母亲都是注重打扮的,头发上别着珍珠母打磨成的发卡,蓝色鱼骨把一侧的头发向一边夹,她从来没有不得体的时候,即使是不外出的日子,尾巴上也要坠着几只抛光过的牡蛎。

想到这里,他摸了摸胳膊下夹着的礼物盒,薇薇安一定会喜欢的,他想,有哪个女人会不喜欢宝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