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森特喝了一口威士忌,“他不记得我了。”他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句。

达芙妮的神情立马变得紧张起来,她忧愁的看着文森特,“你被他害的还不够吗?”她叹了一口气,“你入狱之后,他绝食了一段时间,很短暂的一段时间。没过多久,就三天两头的带阿斯托利亚出去玩了。马尔福那种人,给得了你什么?他把名声和家族看得比性命还重要,他能出卖你第一次,也能得心应手的做第二次。”

文森特有些不满,他想说些什么来反驳达芙妮,德拉科对他很好,依旧是在乎他的,他只是把过去都忘记了,他对自己很好,好到像……像豢养着一只不会发怒的宠物。

“我还能怎么办呢?”他轻声说。

“你就没有为自己想过吗?当年在霍格沃茨的时候,你是那么的意气风发,那么的……”达芙妮把最后一句话咽了回去,——那么的光彩夺目。

文森特回忆起在校时期为黑魔王办事的那段日子,他三天两头的请假,再后来是直接消失,有一次消失了大半个月,顶着满身疲惫赶回宿舍,路过镜子时被自己憔悴的模样吓了一大跳,也是那段时间,他觉得自己可以保护德拉科一家人了,他成为了黑魔王的得力手下——在他血洗莫里森老宅之后。

二十多年前,他站在尸横遍野的花圃前,冲父亲举起了魔杖。

在他带领几个食死徒赶到莫里森老宅时,一大家人在花圃里晒着暖金色的太阳,他踩过长着醋栗的灌木丛,浆果饱满的汁液在他脚下迸出,一个用粉色丝带扎头发的小女孩在他面前唱唱跳跳,肥嘟嘟的手心里捧着红色的醋栗。他从袖子里滑下魔杖,小声的念了一个咒语,小女孩的尖叫声吓的正在演奏乐器的女人拨断了乐弦,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向了这边。他从小女孩的尸体旁边走过,踩碎的醋栗汁沾了她一脸。他懒洋洋的冲马克·莫里森笑着:“别来无恙啊,父亲。”

“时间不早了,”文森特放下酒杯,说,“我走了,达芙妮。”

“你照顾好自己。”达芙妮站起身,深深的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