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科皮是在圣诞节的时候回来的。

德拉科在站台边上看着从霍格沃茨方向驶来的列车,蒸汽突突的冒出来,在傍晚的雾霭里像一团团浓云。他不由得想起学生时代的自己也是如此欢欣的要下车回家,但每每对上卢修斯那张严肃的脸和纳西莎高高昂起的骄傲头颅,他都不得不收敛一下情绪,克制住自己要去拥抱一下父母的情感。

“爸爸!”斯科皮一眼就看见了他,朝他跑过来,一把抱住他。

德拉科微笑着摸着儿子的头发,说:“长高了。”

“妈妈呢?”斯科皮抬起头问。

德拉科把臂弯里托着的厚厚的黑斗篷给他披上,“快到了。我们先去贝茨酒店等她。”

玛丽·贝茨酒店是已故的著名畸形女巫玛丽·贝茨的家族产业,悬浮在大英博物馆上空,每年光是维持悬浮咒和隐形魔咒就要向魔法部支付一大笔资金。玛丽·贝茨生前穷极奢华,她的酒店也沿袭了这一风格。正门并不大,入口处以精灵喷泉为中心,两只鹰头马身有翼兽在门童的指示下朝进进出出的巫师行着礼,月长石向上延伸弯曲成拱形门。17扇巨大落地玻璃窗面对花园;湖泊则正对400多块戴银框镜子组成的巨大镜面,镜子形态不一,玛丽·贝茨收集这些镜子,前前后后花了近半个世纪的时间。地板上雕刻着叙事图案;墙壁以淡紫色和白色月长石贴面装饰,柱子则选用了绿色大理石,柱头、柱脚和护壁均为黄铜镀金。天花板上绘制着歌颂梅林的巨幅油画,楼梯旁的墙壁上挂着魔法界历届进入“名巫堂”的巫师画像。水晶吊灯上悬空着两百支蜡烛。随处可见银色波浪卷发的媚娃女侍。

斯科皮正坐在四轮马车上数着自己收集的巧克力蛙卡片;纳西莎一脸关切的注视着自己的孙子,一边用魔杖控制着马车的速度。马车在巨大的房间里跑来跑去。

德拉科和父亲卢修斯没什么好交谈的。卢修斯在一旁看着报纸。

阿斯托利亚还在赶来的路上,她刚刚结束下个季度的时装发布会。德拉科摸着口袋里的盒子,打算在这个特别的日子把戒指送给阿斯托利亚。但是他摸遍了大衣和袍子的口袋,都没有发现盒子。

“盒子飞来。”他念了一句咒语,斯科皮的金丝雀饼干倒是飞过来了。

“德拉科,”纳西莎皱起了眉,“你怎么还抢斯科皮的零食呢?”

“妈妈,我只是在找东西。”德拉科扶额,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女人一旦当上祖母,就对孙子宠的无法无天了。

他沿着来时的路走了一圈,没有任何的发现,只能去花园旁的失物登记处询问。花园里的异形牢笼里正在举行派对,有巫师,也有吸血鬼。德拉科是通过随处可见的血袋和他们胸前佩戴的银色铭牌来辨认的,那些看起来古古怪怪的姓氏一般来自罗马尼亚。

他在失物登记处办了寻找手续,负责接待他的媚娃正在连线飞路网管理局和九又四分之三站台负责人。

“一有消息就会马上通知您的,马尔福先生。”媚娃甜甜的微笑着。

在他返回的时候,一路上遇见好几个魔法部的同事,他们手上拿着血袋,据说是吸血鬼们从罗马尼亚带过来的鲜红色饮料,尝起来就和血液一模一样。异形牢笼里,一个年轻巫师组成的乐队正在演奏摇滚乐。

“德拉科,来一袋吗?”

德拉科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他们的热情邀约。“不了,我还有家庭聚会呢。”他说。他的目光从人群中收回来时,突然碰到另一张熟悉的脸——文森特有好几次就是顶着这张脸跟他约会的。

文森特手里拿着一包写着AB型血的血液袋,上面插着一根粉红色的吸管。德拉科十分肯定,血袋里面兑了复方汤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