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不谈这个,”德拉科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说,“最近我发现自己的脑子不太灵便了。前几天上班,我发现我对十九年前有些事情一无所知。再往前一点的记忆有些也是模模糊糊的,像被一团浓雾遮住了。”

“十九年前?不就是霍格沃茨大战吗。”

“这个我知道,我是说——文森特·莫里森,我对他一无所知。到处都贴着他的通缉令,我却对这个人一点印象也没有,这很奇怪不是吗?”

布莱斯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沉重:“说不定你那个时候生了一场大病,大战之后很多地方都有传染病的。”

德拉科耸耸肩:“我觉得不太可能,你说呢。”

布莱斯放下酒杯。“你以前不是从扫帚上摔下来过吗?也是十九年前的事,大概是摔出后遗症了……我都有点醉了。德拉科,就到这里吧,该休息了。”话音刚落,他就消失在炉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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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件事几乎是和壁炉里的谈话同时发生的:文森特·莫里森企图深夜潜入马尔福庄园,他穿着一件捡来的袍子,在走路时会露出里面破破烂烂的灰色囚服,但他并没有成功地翻墙进去,整个马尔福庄园都笼罩在一层保护魔法之下。

文森特趴在墙上,目光扫过每一层亮着光的房间,突然察觉到十九年是多么漫长,他已经忘记德拉科·马尔福的卧室是哪一间,只能模糊地回忆起四柱床正对的天花板上有一盏吊灯,至于是枝形吊灯还是三杈吊灯他已经记不清楚了。

“我们得走了。”一个浑身湿淋淋的年轻男人从一旁走了出来,看着他的大致轮廓可以十分肯定他就是通缉令上的劫狱人,此时的他整个人就好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头发梢和袍子角不断有水滴下来,洇湿了一大块石板。

“再等一下,布莱恩。”

窗户上突然映出一双手,文森特眯起眼睛注视着二楼的那个房间,他整颗心几乎都提到了嗓子眼:德拉科会以什么样子出现呢?他会披着长袍还是穿着浴衣?

嗒。窗户的扣子被打开的清脆声在一片死寂中更为响亮。

丑陋的家养小精灵伸出头朝外面探看了一下,顺手拂去了几片枯叶。

文森特从墙上跳下来,尖尖的鞋头戳在坚硬的地板上。“走吧。”

就在他们离开之后,德拉科的声音从打开的窗户里传了出来。“你看到了什么?”

“没有什么,主人,但是刚刚迪戈倒炉灰的时候的确看到有人趴在墙上。”

德拉科站在窗口吹了会风,他定定地看着墙头。

“没什么事了,你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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