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时期,特殊对待。”德拉科补充道。

“是啊,多少年不曾这样动荡了。我还记得你和他第一次来选魔杖的时候,那是一根十分普通的魔杖,他用起来却格外顺手。十一又四分之一英寸,楠木,龙神经。”奥利凡德沉浸在夕日的回忆里。

德拉科并不认为他是在说自己,他除了陪儿子斯科皮来选过魔杖,就再没跟其他人一起来过了,再说,他没事跟男人一起逛街做什么。

他低下头,开始在表格上填写信息,一边努力地把奥利凡德的思绪拉回来。

“这么说,现在这家魔杖店的主人是您的儿子塞拉斯·奥利凡德?能请他出来配合一下调查吗?”

“他去收购木头了,人还在林场。”

“最近几次卖出的魔杖有登记在册吗?”

“我经手的有两根。一个法国男人,撅弯了魔杖,买了根紫檀木的,独角兽毛,十二英寸;梅耶思家的小儿子,槭木,龙心腱,九又二分之一英寸。”

又是一阵唰唰的笔尖在纸上划过的声音。

德拉科合上文件夹,说道:“那么请塞拉斯·奥利凡德先生回来之后来魔法部一趟,魔法法律执行司办公室。”

奥利凡德接过封条,望着德拉科快走到门边的背影,说道:“大战之后有人要我修好那根魔杖,但是它已经损坏地不成样子了。”

德拉科有些无奈,——奥利凡德一定是记错人了。他轻轻扣上门,但是过于苍老的它还是发出了刺耳的声音,德拉科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对角巷的人越来越少,只有通缉令里的人以同样的姿势在每面墙上吸着鼻子,或是缓缓转过身子。

德拉科这才开始注意起通缉令上的人。

照片上一个面无表情的长发男孩在吸鼻子,手腕被沉重的铁链锁着,两只肮脏的手抓着一只同样脏兮兮的木牌,在他背后,两只阴森森的,似乎布满了黏液和斑点的手扣在他的肩膀上,似乎害怕他逃走。

德拉科认得那是摄魂怪的手,他忍不住打了个寒噤,直到现在,他都难以忘记摄魂怪来临时,那种灰暗至极的刺骨的寒意。每次需要去阿兹卡班执行公务时,他总是把任务推给亚伦·伯恩斯坦,当亚伦第一次回来之后,足足在家里躺了三天才缓过来,据说还长了至少五磅。想到这里,德拉科有些抱歉的笑了笑,好在去那个鬼地方的机会少之又少。

他注视起另外一张通缉令来,据说他的模样是根据目击者的口述画出来的,上面只有一个脸色比纸还要苍白的年轻男人,湿漉漉的头发胡乱地搭在脸上,嘴唇薄削,就像一个经年不见阳光的人。

德拉科缓过神来,看着亚伦走在前面,远远地甩出他一大截,直朝着韦斯莱魔法把戏坊走去。

对角巷最有生气的一家店无疑是仍在营业的韦斯莱魔法把戏坊,小店里灯火通明,远远地就可以看见店牌上不停摘戴帽子的小丑,以及头顶上交替消失与出现的兔子。

罗恩·韦斯莱和乔治·韦斯莱在擦着窗户,上面贴着的通缉令被罗恩全部撕了下来,他把抹布搭在被擦得发亮的门把手上,又撕下一张。“我说,他们怎么贴的到处都是。弄成这样还会有人来买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