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信心?要有什么信心?他一开始被迫接近Snape的原因,就是Dumbledore和Harry的猜测与请托。当时信息量太大,他也没来及多想,就接受了Dumbledore所谓的“只有你能解决问题”这种说法。如今在地窖吃了闷亏,自己藏起来的愧疚让对方摸了个一清二楚,Snape到底在想什么他却一点儿也琢磨不透。今天遇到Dumbledore,对方一副欣慰加鼓励的态度,终于让Sirius心里窜出火来:‘你到底关不关心他的情况啊,把事情丢给我就到一旁看戏,算怎么回事,别的不说好歹提供点信息援助吧,结果还隐瞒关键信息。啧!’要知道,他去找Harry问的时候,对方可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有些事急不来,Sirius。就算我知道Severus很多事,也不代表他乐意对我敞开心扉。唔,好吧,偶尔还是有那么一两次敞开心扉。”Dumbledore说,他又指挥蒲公英弹奏起来。

“什么时候?”Sirius猛地抬起头看着他。

“因为Harry的事骂我的时候。”Dumbledore说,“很少见他那么生气。”

“如果我那时候知道,也会骂你的!”Sirius说,他开始揪另一颗野草。

“你为什么要跟他比这个。”Dumbledore叹气。

“有时候我觉得,他比我更像Harry的教父,至少尽职尽责上是这样的,虽然他本人要是知道我这么说,我们大概会打起来。”Sirius嘟囔着,“Harry现在找我聊天三句话不离他。”

“你该不会在吃醋吧,Sirius?”Dumbledore带着笑意问。

“一点点。”Sirius说,“不过也就一点点。”

Dumbledore又哈哈大笑起来。蒲公英颤颤巍巍的摇摆着身子,差点要从蓟花上滚下去。

“你还笑,Snape的问题比你讲的还要严重。”Sirius瞪着他。

“放松点,你太心急了,从他给我送健齿魔药到现在才几天。”Dumbledore说,他抬手拍拍Sirius的肩,“我昨天看到Prince教授,她状态很棒,Sirius,你已经做成很多事了。”

Sirius没理他,Dumbledore也不介意,他又指挥着蒲公英拨弄起琴弦,满意地看到Sirius专注注视着那朵花儿。他想了想,温和地问:“你知道Remus的每一件事吗?”

Sirius停止了折磨野草的动作,深翠又开始在他指间慢悠悠绕动,他偏头回想着,说:“只能说知道部分。”

“那你认为自己了解他吗?”Dumbledore又问。

“当然,我们是很好的朋友。”Sirius说,他在微风中温柔地笑起来,“我追杀Peter的时候,在尖叫棚屋,只要对视一眼我们就知道对方从未改变。”

“你瞧,Sirius,你和Remus之间横着十三年的时间,彼此对对方的生活一无所知,可是,见面之后,还是能明白对方在想什么。”Dumbledore说,他开导他,“弄明白一个人的想法,不一定非要知道他经历过的每件事。”

“可是,Snape和Remus不一样。我和Remus本来就是朋友,但和Snape一直是,呃,敌人?”Sirius皱着眉说,“虽然我现在不把他当敌人,却也不是朋友。”

“况且,你几乎已经知道Snape的所有事了?其中很大一部分你还参与过。”Dumbledore接着之前的话说下去,“我那时候就发现你很关注他。你们学生时代曾花费大把时间去彼此争斗。”

“那是因为我讨厌他。”Sirius说,野草被他揪断,攥在手里揉成一团,“是他老跟着我们,想揪住我们的小辫子,好去打小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