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林德沃感受到冒犯,“我的名字不是一个形容词,以防你不知道的话。”

管家趁这个空当拍了张照片。

“你在干什么?”

管家摆弄着那张照片,不疾不徐地回答,“为了不让你的——我是说,约翰尼的粉丝们等得太久,我认为我们需要发布一张照片告诉他们我们在做什么。”

“好主意!我来发。”杰克自告奋勇地抢走了手机。

格林德沃拦住了他,“我完全可以自己做这件事。”

“不要写我的兄弟姐妹们!也不要写我的朋友们!”在格林德沃能够打出第一个单词前,莉莉飞快地插进来,“就,简单一点,大家好,省略号,正在给你们拍点东西,等我几个小时。”

“我不认为说几句话需要几个小时。”格林德沃固执地说,自信地把最后一句话换成了等我一分钟(gimme a minute)。“我们只要一会儿就能拍完它。”

当然了,在格林德沃的想象中,他没真的以为自己能在一分钟里结束拍摄,但他也没料到这个过程能够持续多长时间。

最开始只是关于内容,他试图说一些在他看来十分友好的话,诸如‘我感激你们的热情,但你们的鲜花与掌声应该献给自己,而不是给我’,或者,‘加入我吧,与我一起共同抗疫,战胜这个看不见的敌人’。诚实地说,就格林德沃通常的演讲稿来说,这已经是他能够达到的最友善的限度了。但不知怎么的,管家和杰克的表情看上去都好像见到一只狂奔的戈耳工,而莉莉连续喊了好几次卡。

“你可以试着不要那么……强势。”莉莉建议道。

格林德沃对此表达了最大限度的惊讶。

莉莉尝试安抚他,“我知道,我知道,对你来说这可能已经算得上非常柔软了。但说实话?你发音太清楚了,好像这是一场真正的演讲。除此之外,声音小一点,稍微带一点含混,但也别太过分。讲话的时候,你可以尝试表现得更不知所措,就好像,恩,好像你并不知道接下来要说什么。两句话之间多一些思考时间,再试试看?”

“卡!你表现思考的时候不能直视镜头,明白吗?那看起来像命令,而不是犹豫。”

“卡!你能不能试着小幅度地晃动身体?你坐得太直,太僵硬了,我们不是在开战前动员大会。”

“卡!如果你无法做出带着害羞的笑容,你可以不要笑。说真的,你笑的太诡异了。”

“卡!你……”

“够了。”格林德沃蹭地站起来,绕过摆满拉住的案桌气势汹汹地关掉摄像机,忍无可忍地抱怨道,“你有听听你自己的要求吗?太自信了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我要表现得犹豫?他几乎就是世界上最帅的男人,而我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值得畏缩或者不自信的。”

莉莉吓了一跳,接着不确定地说,“当你说他几乎就是世界上最帅的男人的时候,你是在说你自己。”

“当然,”格林德沃不耐烦地说,“这里面有什么疑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