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耽美小说>镣铐之下>第23章

  作者注:

  我终于正式实现了很久以前就表达过的每周双更的愿望,所以这次提前更新。从现在开始,我计划每周二和每周五更新本作。如果三次元生活太忙,我可能不得不跳过一次更新,因为与此同时我也在努力保证《All You Want》的周更。我希望永远不会发生拖更这样的事,但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需要在此打个预防针。

  赫敏正站在蜘蛛尾巷的厨房里。她慢慢地转过身,看见了满屋子的笔记本、准备好的原料和冒着气泡的魔药。

  赫敏注意到一锅魔药在角落里闪烁着光亮,于是停止环视走了过去。螺旋形的蒸汽不断从魔药表面腾升起来。她偷偷凑过去闻了闻。有些辛辣,还有橡木苔的泥土味,雪松的烟熏味,氧化树叶粉末的味道,还有羊皮纸—不对。她又闻了闻。是纸莎草。

  她立刻退开,瞥了一眼周围的坩锅。

  "你熬制的爱情魔药种类可真够多的。"她边说边看着西弗勒斯,他正弯着腰查看一处正在沸腾的坩锅。

  "黑魔王的新计划。他突然来了兴致想把爱情魔药做成武器。"西弗勒斯边说边冷笑着看着他正在处理的那锅浑浊的、冒着气泡的液体。

  赫敏觉得自己浑身的血都凉了。"这有可能吗?"

  西弗勒斯耸了耸肩,淡淡一笑。"我对此表示怀疑,同时也没什么研究的动力。所以,答案大概是否定的。我相信这只是他心血来潮的想法,并不是他真正感兴趣的东西。我正在起草一份全面的报告,以备他问起。而且,我选择在自己家里而不是在魔药实验室里研究,就是为了确保没有其他人提出任何突破性的想法。"

  赫敏四下环顾着房间,认出了十种爱情魔药和几种催情药,另外还有十五种似乎仍在实验阶段。

  "能被用作武器的爱情魔药,究竟是什么样的?"

  "拥有强大的力量,并且不需要反复服用。我觉得他是在想象用这种魔药进行审讯。"

  "这—太下流了。"赫敏终于说道。

  "确实。幸运的是—又或许不幸的是,他认为苏塞克斯那边还有其他更紧迫的事情需要关注。"

  赫敏醒了过来,发现自己仍躺在浴室冰冷的地面上。她继续躺着不动。若说满心的抑郁情绪能带来什么好处的话,那就是它至少能让她睡得更轻松些。她的身体似乎完全放弃了。那些她花了几个月的时间培养起来的愤怒已经消失,这令她感到筋疲力尽无精打采,仿佛整个身体都过于沉重,连在地面上走动都无法做到。

  在这种绝望的状态下,她可以把一天的大部分时间全都睡过去。

  她从地上爬起来走回卧室,钻回床上,抱着被子紧紧裹住自己。

  甚至,她的大脑也感到无比疲累倦怠,仿佛简单的思考都要消耗大量的精力。

  她瞥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已经接近晚上九点了。一只盛着晚餐的托盘就放在椅子旁边,但赫敏一点胃口也没有。

  她想知道马尔福为什么要去法国。大概又是为了杀更多的人吧。

  他是会带上面具,还是以真面目示人?她很想知道他施放杀戮咒时究竟是什么样子。大多数人处在那种情形下,五官都会扭曲成一幅令人作呕的鬼脸,伏地魔也不例外。但是马尔福—他的仇恨和愤怒是如此的冰冷。也许,他的样子应该和杀死蒙塔古的时候差不多。

  赫敏有些怀疑,他之前是不是故意暴露自己就是将官长的事实。

  如果马尔福想从伏地魔手中夺权,他就需要让别人知道他的身份。让他们知道,同时也让他们畏惧。所谓的被媒体和公众"揭穿",也许只是一种经过精心算计的、意料之内的风险,他打赌伏地魔需要这样一个公众人物在他身体日渐衰弱时维持他的统治。如果罗马尼亚的局势真如他们所说的那样动荡,那么伏地魔现在就不能杀死马尔福—纵使真的想,他也不能这么做。否则势必会留下一处巨大的权力真空,动摇整个食死徒的军心,进而让欧洲巫师界有机会反抗并重获自由。

  放眼整个伏地魔的军队,再没有人能与马尔福比肩。伏地魔在各个地方政府都有自己的人,但马尔福却是他在整个欧洲大陆上唯一有形的倚仗。

  黑魔王手下最强大的将军—这是阿斯托利亚的原话。做了好几年的将军—这是马尔福自己的原话。

  赫敏疑惑地顿住思绪。马尔福在战争期间是个将军吗?

  她并不记得马尔福做过将军。邓布利多死后,她对他的记忆可谓寥寥无几。此前她以为他在食死徒中地位不断攀升是发生在战争末期,但这也许是错的。战争快结束的时候,抵抗军很难获得什么可靠的消息,赫敏自己也没有参加多数凤凰社的战略会议。她一定漏掉了什么细节。

  马尔福身上有太多太多令她费解的地方。他的力量。他的目的。他那具有讽刺意味的治疗天赋。他洲际幻影移形的能力。

  一种被用作惩罚的仪式…

  赫敏在心里反复思考着这个谜团。

  这大概就是伏地魔之前所说的,马尔福"上一次"让他非常失望时发生的吧。赫敏想知道那究竟是种什么样的仪式。黑魔法仪式通常会侵蚀巫师的身体和精神,但马尔福看上去毫发无损—这实在很可疑,甚至有些不自然。

  事实上,当她进一步深入思考这个问题时,她发现马尔福能保持如今这般的神志清醒实属不可思议。

  考虑到他自己所用过的、以及伏地魔在他身上施放过的黑魔法数量,他应该早就中毒不治了。除非他把其余所有的时间全部花在接受净化仪式上,否则他的身体健康不可能不受任何影响。

  当初,赫敏第一次走进伏地魔所在的大厅时就觉得浑身难受,马尔福却对此毫不在意,而且他肯定每周都要去那里好几次。任何人都无法对黑魔法的影响保持免疫。那就像毒品一样让人上瘾,又同时侵蚀身心。

  直至死亡。

  黑巫师们总是倾向于使用越来越多、越来越强的黑魔法,直到他们像伏地魔那样被黑魔法侵蚀,或者像卢修斯和贝拉特里克斯那样陷入疯癫。

  但马尔福毫发无损,无论身体还是精神都是—纯净的。

  而且他还能幻影移形穿过整个大陆。

  这怎么可能呢?

  赫敏在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发问,最后终于放弃。她所掌握的信息太少,无法在此基础上作任何猜测。

  于是她转而思考另一个问题。

  她不知道自己与这一切有什么关联。不管马尔福有什么样的计划,她似乎都被牵扯其中。马尔福如此认真地照顾她、养着她,以至于她无法为此找到第二种解释。赫敏原以为他只是按照命令行事,但现在,她开始强烈怀疑他的意图远不止于此。他似乎已经全身心地投入到她身上。他凝视着她的眼神里有一种化不开的浓烈,几乎是不可否认的。她对他,或他的计划,都至关重要。

  那么,"让赫敏怀孕"又究竟与这个计划有什么冲突?

  他讨厌强奸她,似乎对此没有半分兴趣,更没有半分意愿。这种事情几乎逼得他难受作呕。那么,他也是真的不希望她尽快怀孕吗?

  除非,这和她的记忆有关。魔法妊娠能解锁记忆充其量只是条理论。但如果马尔福怀疑她某些被封锁的记忆是他不想打开的…这就说得通了。

  可是,就算她没有怀孕,一些记忆也开始慢慢重现。

  如果她怀孕了,在未来九个月内,他就是唯一一个可以进入她思想查看她记忆的人。反之,伏地魔就会发现她那些随机恢复的记忆。

  既然这样,他又为什么要强迫他们两个人都经历每个月五天的精神创伤?

  赫敏实在解释不了。

  她又仔细思忖了一番。

  她所能想到的唯一额外的原因就是—马尔福一定知道她宁死也不愿意怀孕。

  可是,这对他来说重要吗?

  她一直想着这个问题,直到不知不觉睡着了。

  接下来的一整天她都焦虑烦躁坐立不安,差点担心手指会不听使唤地把自己的表皮扯下来。她粗粗浏览完当天的《预言家日报》,就把它们全部撕成纸片,折成各种她能想到的形状。她不会折纸鹤,但她会折飞机和其他各种几何形状。她把紧张的精神全部投入于折纸中,直到指尖生疼。

  她走出房门,开始探索北翼,手指轻轻扶着墙壁向前走。

  到了晚上,赫敏没有接到指令就去洗了澡。托普茜没有来,尽管晚饭仍旧准时出现,但是被赫敏直接无视了。快到九点的时候,小精灵突然出现在房间里。

  "主人回来了。你必须做好准备。"

  短暂的沉默之后,赫敏开口:"我已经准备好了。"

  托普茜点点头便消失了。

  赫敏走到床边,坐在床尾。

  当马尔福出现在门口时,他们隔着房间对视了好几分钟。

  谁也没有说话。

  然后他穿过房间,取出一小瓶缓和剂,一言不发地递给她。她把魔药一滴不剩地咽了下去,又把瓶子递回给他。

  当他喝下自己的那瓶魔药时,赫敏挪到床中间,仰面躺了下来,定定地看着头顶的华盖。

  感觉到床垫在身下起伏时,她没有瑟缩。感觉到他把她的袍子推到一边,让她的身体暴露出来时,她一声不吭。感觉到他整个人来到她双腿之间时,她咬紧嘴唇继续盯着上方的华盖。听到他低声念出润滑咒时,她双手紧攥成拳。

  他进入她的那一刻,她轻喘出声,绝望地转过脸面向墙壁。内在的痛苦不停地翻腾着。

  她的身体早已盼望着,适应着,期待着。她做好了准备。她想要。

  这是如此彻底的背叛。

  就算知道这只是生理上的兴奋,也无法减轻她心里的罪恶感。之前那种冷漠的、纯粹以怀孕为目的的强奸,她可以忍受;被设计喝下催情药后的强奸,她也可以忍受。但现在是她自己,她自己的思想、自己的身体在渴望它。没有比这更糟糕的了。这让她心中的某些东西扭曲打结,然后被撕扯成碎片。

  我正在被强奸,而我的身体正在享受它—这个痛苦的念头让她只想蜷缩起来。

  她觉得自己可能会吐出来。

  她不想知道马尔福到底能不能看出、又或者知不知道其中的差别。

  她紧紧盯着墙壁,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他一射精,便立刻抽身而退,拉下她的衣服,然后抓过自己的外袍,幻影移形离开了。

  这次,她没有转头去看他消失之前的样子。她只是合拢双腿,躺在原处。她能感觉到眼泪在两侧的太阳穴上留下的冰冷痕迹。

  接下来的两天也是这样度过的。

  第六天早晨,赫敏几乎没有一点如释重负的感觉。她只是觉得冷。

  她的房间和她的床,已经再也无法带给她任何慰藉了。

  她从衣柜里拿出一套新的长袍,来到那间有花洒的浴室,然后蜷成一团坐在地上,任由流水倾泻在身上。

  否认是没有意义的。事情已经发生变化了。一切的感觉都已经不一样了。再也不会一样了。

  魔药确实是一项重要因素,但赫敏不能否认这其中还有其他的原由。

  马尔福并不是她最初想象的那个怪物。在知道了其他代孕女孩的遭遇之后;在知道蒙塔古想对她做什么之后;在阿斯托利亚那件事之后;在被恐吓把她转移给残忍的卢修斯·马尔福之后…她脑海里那个被称为德拉科·马尔福的人已经和从前不一样了。

  他"拯救"了她,而这对一切都产生了影响。

  他触碰了她—已经很久没有人触碰过她了。

  他治好了她—远远超出了他需要做的程度。

  他甚至不愿意强奸她。

  尽管他一再强调他对她的保护完全是出于自身利益—因为他接到了命令—但她也几乎可以肯定,他所做的一切已经远远超过了作为伏地魔奴仆的职责。

  手铐的影响也是原因之一。它们一直都在培养她的顺从和依赖性,消除她抗拒的能力。

  如果她能抗拒马尔福的侵犯,如果他在强奸的时候强迫她的身体,那么她就不会那么容易放弃,也不会那么容易习惯。但现在,她只会静静地躺在那里,经历着这预料中的一切,无力抗拒,无法逃避。

  如果他是出于自愿而非强迫地伤害她,那么看清他这个人也会变得更容易。

  尽管如此,思想仍旧具有强大的适应能力,这是一个残酷的事实。对于人来说,潜意识里想要生存的意志力是深深植根于基因和骨髓的,比其他任何东西都要深入。而"生存"本身并不需要赫敏完好、体面、甚至作为她自己活下去。生存的本能会抹除她身上任何让她无法忍受现状的部分。

  它会消除精神上的痛苦,帮她抓住生活中的每一丝善意,让生活不再痛苦不堪。

  只要她一个不小心,它就会偷走她身上的某一样东西,直到她整个人分崩离析、接受她所处的牢笼为止。

  赫敏在滚烫的水下打了个激灵。热水仍在不停地冲到她身上。

  她必须离马尔福远远的。

  她不能再和他说话,不能再问他问题。如果他问她什么,她也必须尽可能简短地回答。她不能再和他有所交流,更不能再试图去了解他。

  她也许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但她至少能控制自己的思想。如果他再想从她这里得到什么,他就必须用强行逼迫的方式。

  一阵孤寂的悲哀向她席卷而来。她把头垂到膝上。

  她真的厌倦了独自一个人挣扎。她把双唇紧紧压在一起,竭力不让自己哭出来。

  就连她的记忆也是一处孤独的深渊。战争里的每一年,她几乎都是孤身一人。

  在霍格沃茨的时候,她独自跟着导师学习。之后又被送去欧洲各国,除了学习治疗,她没有时间去做其他任何事情。回到英国之后,她也几乎一直住在医院的病房里。

  她从来都没有时间和朋友们呆在一起。当她有空的时候,哈利和罗恩往往已经出门执行任务去了。通常等到战斗结束,他们才会回来,而此时又是最需要赫敏治疗技能的时候。她几乎想不起自己有什么在工作之外的时间里同他们在一起的记忆。

  然后,在最后一战之后,赫敏就被囚禁在霍格沃茨不见天日的监牢里,仿佛经历了一场无休止的坠落—仍旧是一个人。一个人。一个人。直到她的记忆开始自我吞噬。

  当她终于被带出牢房、被迫参与繁育计划时,她已经退化到只剩身体功能了。对于斯特劳德来说,她只是一个子宫。对于伏地魔来说,她是潜在的战争情报来源。

  没有人把她当做一个人。

  除了马尔福。

  他把她当成一个人看待。他回答她的大部分问题。他看着她的时候,仿佛他所见的就是她,而非别的什么。他和她说话。他对待她的态度,就好像她是某个对他极为重要的人。甚至当他伤害她的时候,都显得那样勉强,那样不情愿。

  而其他人,仅仅因为他们可以,就会随意地伤害她。

  就连家养小精灵也很少看她一眼。

  在马尔福庄园里,她没有工作可以埋头苦干,也没有无尽的空虚让她迷失其中。她只能坐在那里,一边想着脑海里的疑问,一边折叠手中的纸片,然后继续被困在这座冰冷的房子里。

  马尔福是她所能触及的唯一一丝温暖,又或是生命,又或是人际关系。不管他是不是有意的,赫敏都在绝望和孤寂中抓紧了他,依附着他。

  但是她不能这样。

  他杀了所有的人。不是谋杀就是处决。无论主观上是否愿意,他都强奸了她。她对他来说不过是颗微不足道的棋子。

  她绝不会以如此可怕的方式背叛她朋友们的记忆。她绝不会背叛自己。

  如果她终有一天会死在马尔福庄园里,她也会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保住她仅剩的自我。马尔福已经把她的一切都偷走了,而他还在等着夺取更多—就像死神一样。

  她能离马尔福远远的。除非他强逼或胁迫,否则她也一样能拒绝和他接触。

  她能做到的。她会做到的。

  她早就习惯独自一个人了。

  这一天剩下的时间里,她一直在强化自己的决心,鼓励自己振作。马尔福下一次摄神取念的时间就快到了。他总是在她排卵期结束后来检查她的记忆。

  到时候,他就会发现她脑海里所有的想法。他可能会嘲笑她。

  而她决定不予回应。

  她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叠了一座卡片塔。

  白天过去了。晚饭出现了。马尔福还是没有来。

  赫敏尽力不让自己感到焦虑,尽力不去看墙上的时钟,尽力忽略胸口那股因为期待他的出现而形成的紧张感。

  他可能是故意的—她提醒自己。也许在她之前思考的时候,他就已经读取了她的心思。他可能是故意在折磨她。

  而她还是一直期待着他会最终出现,一直到了晚上十一点多—她平时早已入睡的时间。最后,她躺回了床上。

  她睡不着。

  她躺在那里,心里一直在想他到底为什么没有来。也许他又出远门了。虽然报纸上没有提过只字片语,但他仍有可能被派出去工作。也许,他是和阿斯托利亚一起去参加什么活动了。但赫敏也不记得社会版的新闻上有提到什么相关内容。又或许,他们只是出去吃晚饭了。他和阿斯托利亚会一起出去吃晚饭吗?

  赫敏一直躺在床上,思考着这些不得解的问题,直到墙上的挂钟渐渐指向凌晨两点。

  她起身下床。窗外天空高悬的月亮已经接近满月。

  她走到门口,离开自己的房间,走进北翼洒满月光的走廊里。肖像里的女巫像一只苍白的幽灵一样跟着她。

  赫敏一边用手指抚着墙壁,一边向前走去。她在庄园的室内从来没有感到过恐慌,但指尖之下墙壁坚实的触感会让她觉得格外安定。

  月光在地板和墙壁上投下一条颀长而清晰的剪影。

  一个念头忽然蹿入了赫敏的脑海。如果马尔福死了怎么办?她会知道吗?可能不会吧。至少几天之内都不会。斯特劳德会来到庄园,把赫敏转移到其他的摄神取念师那里。也许伏地魔会把斯内普从罗马尼亚召回来,再命令他强奸她,让她怀孕。

  如果她已经怀孕了怎么办?这个想法让她浑身发冷。如果她已经怀孕了,而马尔福却死了呢?伏地魔会等到她生产之后再亲自把她封锁的记忆提取出来吗?又或者他会让斯特劳德把孩子打掉,然后就能把赫敏转移到其他人那儿去?如果她能把孩子养到足月出生,孩子会怎么样?伏地魔会把它交给阿斯托利亚吗?

  阿斯托利亚会杀了它的。她会把它折磨致死。如果它长得像马尔福和赫敏,阿斯托利亚很可能会把它的眼睛挖出来,再把它烧死、饿死…

  赫敏在走廊里倒吸了一口冷气。她开始过度呼吸了。

  她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做不了。她无能为力。

  几个月以来,她一直都希望马尔福死掉。但现在,这个想法只会让她感到恐惧。

  如果他死了怎么办?

  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双手和胳膊开始感到刺痛,好像有尖针擦过她的皮肤一般。她的胸口紧绷着,仿佛快要被什么重物压扁似的。她没有办法让自己镇定下来。

  突然,黑暗中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赫敏怔在原地,强咽下喉间的喘息,小心地朝四周望去。

  马尔福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她很确定他刚才绝对不在那里。

  月光照在他色泽单薄的头发和皮肤上,让他看上去可怕得如同鬼魅,又美丽得仿佛天使。

  她凝望着他,觉得心里的那股恐慌渐渐消失了。他没有死,也没有频临死亡。当她看着他时,胸口涌起的那种宽慰—

  她仔细地打量着他,尽量不去多想。

  他的神情有些异样…

  她早已习惯了他那种冷酷无情的神色。但这一次,他的脸色似乎没有那么紧绷,也不像是处于崩溃边缘。

  他向她走近,眼睛自上而下打量着她。

  "格兰杰。"

  她的名字带着喉音从他的唇间轻吐了出来。一阵不确定的颤栗瞬间传遍她全身。他从来没有叫过她的姓—自她来到这里以后一次也没有。她在他口中一直都是"泥巴种"。

  她微微睁大眼睛。

  他喝醉了。

  虽然他的脚步依然平稳,声音一如既往的清晰,但是—她能肯定他喝醉了。

  她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越走越近,直到她拖着脚向后退开,他仍在靠近。她终于被困在墙边,而他离她只有几英寸。

  "哦,格兰杰。"他叹息一声,低头望着她。他举起一只手抚上她的喉颈,但没有用力掐住,只是轻轻地放在那里。她能感觉到热量从他的手掌渗入她的肌肤。

  她抬头看着他。即使喝醉了,他的表情也依旧是一副面具。她不知道他下一步打算做什么。他的拇指腹轻轻划过她的颈,她感到皮肤一阵刺痛。

  他又叹了口气。"如果早知道你会让我这么痛苦,我绝对不会选你。"

  他只是站在她身前,手掌贴着她的喉咙。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劲动脉在他的掌心跳动。她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不知道他是不是想要自己道歉。

  她能隐约闻到他呼出的酒气。

  "但是,"过了一分钟他又再度开口,"此时此刻,我感觉自己就像一捆干柴。我想知道,你愿不愿意做那把烈火?"

  他的脸突然向她贴近了过来,她能感觉到他说话时带起的气流掠过她的脸颊。

  他的双唇狠狠覆上了她的。

  译者碎碎念:

  本章给校对润色君saltedduckinspain疯狂打call!当天晚上我俩在纠结这句I suppose I deserve to burn. I wonder, if you'll burn too究竟该怎么搞,第二天在手机上看到她留言的"干柴烈火"我整个人躺平发出J叫!鸭鸭是天才我吹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