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耽美小说>【裴水】别后>第16章 【番外篇二 治病•下】

  四、

  兴许是感觉到水师兄就在身边,裴茗下意识安了心,后半夜无梦,睡得极其安稳。

  黎明时北海落了雨,裴茗一直睡到雨停,巳时三刻才醒。彼时,师无渡正倚在窗边墨竹椅上看话本子,听见榻上急急忙忙的响动,便抬头道:

  “裴兄莫要着急,今日就不用去仙京了。我已告知裴宿,将明光殿的事务交给他打理一天,也算是他戴罪立功的一环。年轻人,正该历练。”

  裴茗原本忧心自己起晚了耽误公事,闻及此言才放了心。却也好奇:“说起来,水师兄今日替我告假,可是有事情需要我帮忙?”

  师无渡将手中书册翻过一页,轻声一笑:“并无要事,只突然想让裴兄陪我一天罢了。”

  说着他一挥袖,檀木架上的银盆便蓄满了温水。裴茗洗漱过后,师无渡带他去凡间的酒楼用了午饭,又逛了会集市,在城镇溜达一圈,便要打道回府。

  待抵达山下,师无渡却不进二人坐落于前山的小院,而是一直将裴茗领上了后山,只说云销雨霁,天清气爽,旷心怡神,让他陪自己转一转。而明光早就发觉:水师兄定是有事要跟自己交代。但他不知是好是坏,心中忐忑,就没敢主动去问。

  师无渡不紧不慢地在前边走,裴茗跟在他身后,深深呼吸,努力甩开脑中那些画面。青石板阶就跟没有尽头似的,一直将二人带到了那座亭子里。师无渡往榻上一坐,从茶盘上取一只空杯,轻轻搁上桌面:“帮我添些。”

  裴茗脸上笑容顿时一僵,又迅速控制住自己表情,努力不让自己失态:“好……”

  他端起茶壶,斟了七分满,本想双手递过去,却动作一滞,改将杯盏放到桌上,小心地推到师无渡面前。此过程中始终垂眸,不愿抬眼。

  师无渡仔细留意着他的神情,接过茶盏,又试探道:“还有你自己的。”只见裴茗手一抖,紫砂茶壶摔在桌上,却没心思去管,而是抬头望过来,脸色惨白。师无渡紧盯着他双眼,继续念道:“水茗相投,天造地……”

  “水师兄——!!”

  裴茗唰地站了起来,声音竟然带着哭腔,不住哆嗦着嘴唇,挪步往后退,竟是想要离开此处。师无渡一把拉住他,将人按回榻上:“怎么?有胆子和那冒牌货亲近,与我本人反而怕了?”

  明光终于找回实感,却仍惊魂未定,眼睛发红,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目光里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委屈。师无渡看他这副模样也心疼,但面上不显,只拿扇子挑着他下巴,俯首凑近:

  “世上只有一个我,你梦里也只许有一个我。既然当初说已将心许给了我,怎事到如今还想着那冒牌货?”

  说罢,竟往裴茗唇上咬了一口,嗅见一丝血腥气息才松了口:

  “怎样?还觉得这是幻境?那冒牌货可会这样对你?”随后,就着血的味道吻了下去。

  方才师无渡打算用疼痛让他清醒些,但一时未控制好力道,才将他唇瓣咬破了。这会儿又担心给予的疼痛过了头,便含住裴茗下唇轻吮,又用舌尖在伤处舔了舔。他原本意图安抚、也的确把裴茗从惊惶中拽回了现实,可同时也将他刺激得更狠,简直将他整个人都点燃了。

  明光长臂一伸,将对方往自己怀里揽过来。这一下着实突然。师无渡一个不稳,跌坐在他身上,尚未来得及反应,便被裴茗扣住后脑,继续方才因他意外动作而中断了一瞬间的吻。裴茗反客为主,大有攻城掠池之势,唇舌侵探之缠绵热烈,远甚于一开始师无渡那简单的碰触。不过片刻功夫,水师鼻息已然混乱,只觉脑中晕乎乎,甚至都能听见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声。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终于分开。裴茗睁了眼,才发现师无渡双颊透红,眼睫与嘴唇都湿漉漉的,额发蓬乱,神色有几分茫然,似乎还未从亲吻中回过味来。

  第一次真真正正地吻他,裴茗激动过了头,本能地将人箍紧,也不唤“水师兄”了,张口就是一叠声的“无渡”,直把水横天喊得面上更红更烫。

  定下神后,师无渡想:既已到了这般地步,再瞻前顾后也没意思。于是他也不扭捏,将扇子收起,嫌侧身拧着不舒服,干脆跨坐裴茗腿上,挺直了被他箍住的腰身,左手托起他下巴,右手拇指轻轻抹过他下唇,指腹下滑过微凉水流,将自己留给他的伤口治愈。一边又问:“那冒牌货手上的扳指是怎么回事?”谁料裴茗闻言,脸上好容易才恢复的血色又迅速褪了下去。

  见状,师无渡叹一口气,将他搂进怀里。裴茗紧贴在他胸膛,听见有力的心跳声,是鲜活的、也是真实的,方稍稍安心。师无渡轻抚他后背,低头吻他的发:

  “都过去了,我在这儿呢。裴兄尽管说就是,别怕。”

  裴茗埋在他胸口,闷闷地嗯了一声,压抑着声音里的颤抖,尽可能简单地将那扳指的来龙去脉说了。当知晓幽冥水府内他替自己敛收断臂残躯、又将那玉扳指为自己戴上时,师无渡眼眶发红,环住他的双臂不自觉又用了些力,半晌才开口,声线有些沙哑:

  “…那这回你就多雕几个。我轮流戴,一天换一个。”

  裴茗总算笑了,在他怀里蹭了蹭:“好。”

  师无渡又双手捧住他脸,闭目低头,仿照裴茗方才的路数去吻,但此前经验为零,依葫芦画瓢去学,动作难免生涩。可裴茗的呼吸难以抑制地粗重了起来,嗓子里要冒烟了似的,从身到心、从上到下都涌蹿着躁烈的火。

  换气时,师无渡无意间轻哼了一声,下一刻便突然发觉,有什么东西正戳着自己大腿内侧。他睁眼欲低头看,而与裴茗四目相对时,忽然明白了是怎样一回事,霎时臊得脖子根都红了。

  “无渡……我,可以么……?”

  裴茗唤得小心翼翼,可目光却有如火灼,直烧得师无渡心里发昏。面对他深情满溢的眉眼,水横天只觉被蛊惑了一般,心道:反正这事迟早也要做的。遂鬼使神差地贴近了裴茗耳畔,声音小得自己都听不清:

  “…回去,别在这里……”

  话音甫落,裴茗便猛地起身,横抱着师无渡,驾起云就冲回自己的小院。

  一眨眼的功夫就被捞去厢房、搁在榻上,师无渡不由失笑锤他:“是我没开过荤还是你没开过?几百岁的人了,又不是毛头小子,急个什么…”

  却越说心中越虚,只因裴茗已欺身压上来,二人下半身紧紧贴着,奇异的热潮涌遍四肢,教他险些维持不住镇定的模样。

  此时日头刚刚西斜,静谧山中只有风声鸟鸣,窗牖敞了一半,天光往屋中投进绰绰树影。裴茗撑在师无渡上方,目光珍重非常。他轻唤着对方名字,倾身去吻,蜻蜓点水似的,双唇落在他眉间、擦过他嘴角,又贴上他光滑柔软的颈项。师无渡只觉被他碰过的地方都麻了,身体绷得僵硬,紧紧攥着褥子。裴茗觉察他不适应,知他紧张,便放缓了攻势,轻轻啄他脸颊。直到对方放松下来、双手搭上自己肩头,他才继续下一步动作,将师无渡双腿分开、架在自己腰侧,又伸手去解他衣带,欲探索更诱人的所在。

  就在这时,原本晕乎乎的师无渡突然一个激灵,抓住裴茗手腕,气都来不及喘匀:“你……不是说好我来下聘么?”

  裴茗一愣,旋而明白过来,低头自嘲一笑:“也是……怎能让无渡用别人用过的东西……”语罢便从他腿间退出,翻身躺下。

  师无渡本是突然想起才随口一问,没料到他如此反应,略感吃惊,撑身坐起,也不知要怎么措辞:“…男子之间这事要怎么做?…我只知大概,不知具体步骤……”

  裴茗鼓励似的冲他一笑:“没事,我教你。”

  师无渡心情复杂,沉默半晌,挪到裴茗腿间,学着他刚才动作,将他双腿打开架在腰际。裴茗深吸一口气,一振手,从乾坤袖里取出个扁扁的圆形小瓷盒,给他递过去:“等下水师兄就用这个……”

  他话没说完,师无渡就将他双腿放下,重重叹了口气:“算了。”

  裴茗睁大眼睛,似是不解。师无渡无奈道:“这事你是行家,还是你来罢。我可懒得伺候。”

  明光腾地坐起来,双眼直发光,抓住师无渡的手,激动问道:“水师兄……你,你不嫌我…?”

  “嫌什么?你那东西又没毒。”师无渡挑眉看他,“管别人用没用过,反正以后也只有我能用。”

  裴茗霎时涨红了脸。长久以来的悸动与渴望终于无需再压抑,他将师无渡抱起,架在自己身上,一边吻他颈项,一边继续剥他衣衫。只是这动作却又被对方阻止住。

  师无渡拉住裴茗的胳膊,盯着他的眼睛,认真道:“我虽不会介怀过去,却也容不得以后有任何欺骗与背叛——水若怒,会淹没一切。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裴兄可当真想好了?”

  “水师兄此言差矣——就算现在后悔也已来不及了。”裴茗抬眼凝望怀里人,声音温柔含笑,却有斩钉截铁之势,“我的心,我的命,我的一切都已系在了你身上。若是后悔了,只怕我立时就要从三界六道中灰飞烟灭……”

  “油嘴滑舌。少来虚的。”师无渡佯嗔,眯了眯眼睛,“我只要裴兄一句话。”

  裴茗并指起誓:“天地为证,日月为鉴——从今往后,我就是水师兄一个人的了。”

  五、

  师无渡虽非武神,但少年修道时,在观里也要早晚练剑,日久天长已成习惯,飞升后亦常请明光将军指点基础招式。裴茗也曾贴过他的身、揽过他的腰、握过他的手,但何曾想过有这样一天,他也愿意承自己的情、应自己的吻、眷自己的心。

  床榻之下,两人的外衫外裤胡乱扔了一地。师无渡跨坐裴茗怀里,攀着他双肩,里衣早被解开,松垮垮堆在臂弯。而裴茗上半身已不着寸缕,浅麦色的结实肌肉险些看晃了师无渡的眼——从前每回泡泉,他都忍不住要悄悄往裴茗身上瞄:宽胸阔背、猿臂蜂腰,腹肌更是羡煞人也。只是这副身躯上也留有凹凸不平的大小疤痕,大多都是他为人时在凡间受过的伤。

  “这里…是什么时候…?”师无渡压抑着喘息,轻抚一道险些撕裂他右肩的瘢痕。

  裴茗松开轻啮他乳尖的唇齿,一面回答,一面揉捏他腰侧肌肤,默默记下能每一处能让怀中人颤栗的位置:“十八岁,斩北狄大军主帅时没留意身后…”

  “…那…这儿呢?”

  “二十二,大漠里不小心落了单,还迷路了,遇见一批沙匪……”

  “…怎连颈侧也伤了?平日衣衫掩着…泡泉时头发挡着…我竟…竟一直没发现……”

  “那年国君出巡,有人行刺。我护驾时让暗器擦了一下……哈,幸亏镖上没浸毒,否则我就没机会遇见水师兄了……”

  明光心口处也有狰狞伤疤。师无渡低头看着,掌心在那处停留许久,抿着唇不说话。裴茗知他定是回想起铜炉山中之事,赶紧拍拍他脊背,在他胸膛亲了一口:“水师兄不必在意,此处原来就有伤的。”

  师无渡垂眸轻叹:“我知道…你在人间的最后一仗,你从前说过。”

  为人时,明光战功赫赫,忠心耿耿,驰骋沙场十数年,未有过一次败绩,也未生过一丝逆心。直到而立年纪之后,将军折剑之时,裴茗失天时、少地利、更无人和,力尽气竭、披伤浴血,却又在这濒死之际飞升。旁人皆叹为一段传奇,可每每回首,他自己只觉唏嘘。

  此创口位置显眼,每次汤泉沐浴时,师无渡都能瞧见。也曾问过他,这些疤痕为何不施法消掉,裴茗笑答:因为不想忘。如今旧伤之上再添新伤,留痕在他身上,也在自己心上;师无渡记起昔日对话,低声喃喃:“…我也不会忘。”

  裴茗一怔,竟迅速会了他的意,眸中动容,去吻他唇角。师无渡偏过头作势要躲,说他堂堂将军背地里竟这般黏人,忒不像样。裴茗一脸无所谓:管他像不像样,水师兄喜欢就够了。言罢探手下去,五指伸进水师亵裤,在他臀上捏了一把。师无渡腰肢一抖,“呜”地哼出一声,又觉下身一凉,竟是裴茗将他亵裤扯至大腿处。早已充血涨硬的尘柄弹出来,颤巍巍地立着。

  不等他心生羞赧,裴茗已伸手将他阳具握住,拇指在顶端不紧不慢地揉按,又凑近他耳边呵气:“…水师兄,真是好嫩…”

  师无渡被他这话给弄懵了,脸上着了火一般。强烈的酸麻蹿遍全身,他忍着呻吟斥一句“放肆”,声音却跟他的人一样,发着软还打着颤。听在耳里,他自己也羞愤交加,抬眼去瞪,却把裴茗瞪得心花怒放,手上力道又重几分,急缓交错地搓揉正溢出透明体液的蕈顶窍口:“…水师兄,果然好水……”

  师无渡身子直抖,不知是被他下流话语给气的,还是被他这熟稔手活给弄的:“你…你休要得寸进尺…啊! ”

  裴茗叼住他嫩色乳尖,用力吸了一口:“这怎能叫进尺?等下定要水师兄知道,什么才叫真正的进尺……”

  明光将军荤话三连,水横天被羞得毫无还口之力,气急之下抬手将他嘴巴捂住。裴茗露出的一双眼含情脉脉,舌尖却在他掌心轻舔,师无渡痒得一哆嗦,又下意识把手抽回去,原本雪一样的脸庞几乎要滴出血来。虽说数百年相处,几人从不讲究那些繁文缛节、甚至经常没大没小,但师无渡从未见过他下流使坏的样子、更是想也没想象过,因而震惊尤甚,一时间难以接受。而这欺负人的家伙却还作委屈状,可怜巴巴问:“水师兄不喜这样么?”

  师无渡骂他:“你…!简直衣冠禽兽…!”

  裴茗又问:“那水师兄是讨厌我了?”

  其实,师无渡虽觉得这些话令人羞耻,却也称不上真正反感,亦不会因此讨厌裴茗;否则哪里还会由着他调弄自己,早就一掌把人拍到床下去了。可他偏不承认,怒鼓鼓道:“是,讨厌得很!”

  哪想裴茗接道:“既然如此,那裴某必须伺候得更努力些,好让水师兄舍不得讨厌我…”话音未落,手上便突然加速套弄起来。

  师无渡猝不及防,呜咽一声,死死咬着下唇。新塑的身子敏感,再加这风流将军技巧实在太高超,不过动作了几十下,精水竟然就给他捋了出来。裴茗指间滑腻腻一片,小腹上也溅了白液。师无渡则伏在他肩头,急急喘着,眼前眩光阵阵,好容易回了神,只觉丢脸——这才多久,自己竟就交代了。

  裴茗故意将那只手抬到师无渡面前,还嗅了嗅:“这可是水师兄新身子的头一份元阳,好香…”

  师无渡草木之躯,从里到外确实都透着浅淡的松木清气。不过他自身不曾发现,只觉那体液腥浊不堪,更是以为裴茗有什么奇怪癖好,一时间耻得快要冒烟,将裴茗手腕打到一边,化出水流将他手上白液洗净:“…脏!”

  裴茗却一脸惋惜:“世间最洁净的除了水、冰、霜、雪、玉,就莫过草木了。水师兄仙枝清露,怎么会脏?”

  师无渡还当他是甜言蜜语哄人,蹙眉剜他一眼,殊不知自己此刻琼颊染晕、眼角泛红,威慑之力不过三分。裴茗正看得心旌摇荡,师无渡又催他:“你快些,到底还做不做了。”

  外头天色已然擦黑,屋里也昏暗不少。裴茗连声道:“我的错,我的错…让水师兄久等了。”他一弹指将架上烛火点亮,随即伸手取过掉在一边的小瓷盒,打开盖子,将内中羊脂般的浅白软膏刮出一块,敛了神色道:“等下要是觉得痛,水师兄一定跟我说…”

  见他眉宇凝重、目光满含担忧,师无渡知他定是害怕弄伤自己,遂摸摸他脸,点头答应。可心中却打定主意:等下就算真的伤了痛了也不可出声。不因其他,只因师无渡忆起,在温柔乡的幻境中,那冒牌货跟裴茗诉过一声痛;若自己也喊了,难保不会勾起他心中阴翳。同时又想:铜炉山内自己受了那般折磨都未尝呼疼半句,区区一场房事,还能比箭镞利刃更可怕不成?

  思量间,裴茗双指已从后探至他股间,指节缓缓进入。那处被异物所侵,的确有些别扭,但对方搅弄得轻缓柔和,师无渡很快便适应了。裴茗渐渐加重力道,摸索似的戳刮着每一寸穴壁,一边小心问:“水师兄,痛么?”

  师无渡摇头:“不痛的。”

  须臾,裴茗又扩大搅动幅度:“痛么?”

  “…不痛。”

  裴茗抬头去看,见他脸色当真还好,才放下心来。待感到穴内足够湿润,他又添一指进去:“水师兄……”

  “…说了不痛,不许再问!”

  被他这么一凶,裴茗终于闭了嘴,却报复似地往师无渡腰侧一捏。那位置敏感得很,骤遭刺激,更是痒麻加倍。师无渡两腿几乎支不住,身子直往下沉。恰这时裴茗正往穴道更深处探,手指顶到内壁一处,师无渡只觉尾椎骨与下腹内跟擦过一团闪电似的,竟啊地一声喘了出来,浑身都绷得紧紧。

  这感受跟出精时有些像,但要更烈更久些,只一瞬间,骨头就都要脆了。好容易这阵陌生快感过去,师无渡又惊又疑,看向裴茗:“这…方才是怎么回事…?”

  裴茗呼吸粗重不少,目光幽深亦许多:“这是碰到水师兄精室了……”

  说着,又屈指往那处按压。师无渡只觉身子都要化了,攀紧了裴茗肩背,小口小口地直倒吸气。裴茗仿照交合的动作,三指在穴里抽插,由缓至疾,每一下都有意刮过精室位置。足足半炷香时间,师无渡前后都淌着水,声响淫靡不堪,却有如催情魔咒,直烧得他头目昏昏,欲罢而不能。而那喘息与低吟落在裴茗耳中,早诱得他恨不能立时将人压在身下吃干抹净。他侧过头吮咬着师无渡颈项,斑驳吻痕一直蔓延到胸膛,恍若片片红梅散乱冰雪之上。半炷香后,裴茗终于大发慈悲地暂停动作,抚着师无渡漫出细汗的腰背,让他歇一歇。

  师无渡软在他怀里,好久才喘匀了气,低眼一扫,见裴茗亵裤中间早就高高支起,顶端布料已洇湿一片。他本以为接来下就要迎接真刀真枪,哪想裴茗又往穴口并进第四指。师无渡被撑得一颤,蹙了眉哑声问道:“怎还不进来?”

  裴茗亲他脸颊:“我怕弄伤你…”

  师无渡唇角一撇,凉凉哼道:“休要当我是你从前那些个弱柳扶风的相好。我又不是豆腐做的,哪会这么容易就伤?”

  过往桃花史被提及,裴茗虽有些心虚,却更高兴,两眼炯炯放光:“水师兄是在为我吃醋?”

  师无渡一噎,索性反问道:“…裴兄好大的心!有功夫管我吃醋与否,却没工夫脱你自己裤子?”

  裴茗偏故作为难之态,装可怜道:“可我现在腾不开手呀,还请水师兄帮帮我……”

  师无渡哪能不知他是个什么心思,却还是红着脸将手伸下去了。他心中原已做好了准备,可拉开裴茗亵裤的瞬间,还是被那根阳具惊到了——称之为巨物一点也不夸张。师无渡睁大眼睛望向裴茗,难以置信:“这…这……!”

  虽然三毒瘤亲密无间、南宫杰也常以男相示人,但她到底是个姑娘家,所以三人泡泉时一直都穿着短裤。尽管从前没有亲眼看过,可师无渡也知道:明光将军风流三界,花名经久不衰,怎么可能没有在香闺软帐里所向披靡的本钱。而今日一见,实物远超预想,他难免震撼,也终于明白了裴茗先前为何要扩张这么久——若是不酝酿充分就进来,自己就算不受伤,也定是要吃一番苦头的。

  “水师兄可还满意?”

  裴茗拿鼻尖去蹭师无渡耳垂,声息沉沉似含着火。师无渡一时说不出话。裴茗将手指抽出,扶着自己那物抵上他穴口:“等下若是难受,水师兄就说出来,咱们不做了……”

  师无渡点点头。裴茗分明感到他攀在自己肩头的十指用力大了些,连忙柔声道:“放松,没事的。很快就好了……”话音落,阳物便顶了进去。

  这一瞬间,师无渡哆嗦着抽了一口气,裴茗亦然。他咬紧牙关,眉头紧蹙,只因那穴道里太紧太窄,阵阵吸绞,教他险些把持不住,唯有深深呼吸,以平复一鼓作气狠力贯入的冲动。

  明光经验丰富,知道这事不论男女,越是耽搁得久,双方就越受折磨;于是在确定师无渡没受伤后,便扶着他腰肢,一寸寸向他身子里挺。虽扩张已久,但裴茗仍觉吃力非常;侧过头去看师无渡反应,见他一声不吭地埋在自己颈窝处,以为他是不适却要强忍,顿时万分心疼。

  好容易尘柄进到一半,裴茗心想应该可以碰到精室了,便向记忆中那能销人魂的秘处刮碾。师无渡果然反应剧烈,身子一弹,软哼一声,两手将他肩头抓得更紧。裴茗搅弄片晌,便开始浅浅抽插:“水师兄可还觉着爽利?”师无渡带着鼻音回应:“嗯……”裴茗便握着他腰往下按了一截,直将人按得低声哽咽;又将师无渡腰侧、乳首和腿根都揉了一遍,看他挺翘的尘柄又开始淌水儿,才将剩下的一大截阳物撞了进去。

  积攒许久的欲望一旦流泻,便是一发不可收拾。裴茗托着师无渡腰臀挺胯上顶,时浅时深,次次都朝精室捣去。颠簸中,师无渡呻吟不断,下腹不住地收紧,湿暖紧致的穴肉吸裹着来回进出的阳物,直将裴茗绞得红了眼,更用力凿进他后穴。

  没干一会儿,师无渡肩背忽然剧烈颤抖,甬道内也一阵痉挛。裴茗则感觉到肩窝潮热一片,心里大惊,连忙止了动作,将人扶正了身子,只见师无渡已泪流满面,肚上一泊白液,竟是又泄身了。

  裴茗赶紧抽出来,将师无渡平放在榻,掌心贴在他小腹上,运起灵力助他舒缓。温和的热感流过经络,师无渡缓过了劲,想到自己竟被他肏得落泪,只觉无颜以对,抬手抹净泪痕,别过头不愿让裴茗看。

  明光倒善解人意得很,低声哄着,说此乃真情泪,非彼轻弹泪,是正常反应,算不得丢人。师无渡自是不信,裴茗问他:“水师兄方才可觉得快活?”师无渡想了想,照实回答了,说滋味其实不算差。裴茗又道:“既然快活,那这眼泪与笑就无异。水师兄你想,笑了而已,哪算丢人呢?”师无渡给他绕晕了头,竟感觉他说得有几分道理,便不那样介怀了。

  师无渡撑身坐起,却见裴茗腿间巨物依旧昂扬,这才想起他是做到一半忽然停下的,此时肯定也憋得难受。于是碰碰裴茗的手,示意他继续。裴茗却顾虑师无渡是头一回行房,身子又意料之外地敏感,只怕自己弄得太狠,他招架不住,便提议今日先休息,明天再接着做。

  而师无渡是个不愿示弱的性子,总觉此语有看扁自己之嫌,索性使激将法:“金水相生相养,我只当是跟裴兄双修了,相辅相成之益事,没什么招架不住的。倒是裴兄——知道的说你怜香惜玉,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力不从心了……”

  他话音未落,就被裴茗扑倒在床。裴茗往他尘柄揉了一把,又迅速抓住他足踝,将他打着哆嗦想要并紧的双腿分开,俯身在腿根咬了一口:

  “水师兄…这话是你说的,等下可千万别后悔,”裴茗抬头望着师无渡,眼神危险,“待会你就是求我,我也不会听了。”说完,不等对方有所反应,竟再次低头含住了他尘柄。师无渡大惊,挣扎着要阻止:“别!那里脏……呜!”话到一半便叫出声来,也没了抬腿的力气,只因裴茗含住蕈顶后就拿舌尖去戳碾窍口嫩肉,又用力一吮。快感如地崩山摧,师无渡只觉魂都要给他吸走了。

  先发制人后,裴茗见师无渡再无反抗力气,便慢悠悠揉捏着他茎底那对肉丸,同时舔弄起重新涨硬的柱身。待将上头残余的精水舐净了,他才从师无渡腿间抬起头:“都说了水师兄是仙枝清露,不会脏……嗯?怎还隐约有股山茶花香……”

  师无渡早就被他含得魂酥骨化、软成一滩,羞耻感与快意在心里打着架,搅得他神思混沌,脑海中一片空白。可听到裴茗后半句话时,师无渡不由一骇,蓦地清醒过来,才知原来香气是真,裴茗方才确实没哄人。

  塑身时加了玉茗花瓣之事,师无渡不想让裴茗知道,又怕胡乱搪塞反而露出马脚,便闭了眼睛装作失神之态。裴茗果然没再细究香气的事,只因水师兄比那香更重要也更诱人。他又从盒里刮了些软膏,涂在自己粗硕阳具上,挤进穴口后一捅到底,往精室所在之处碾磨搅弄。

  许是顾虑到泄身过后有段不应之期、若弄狠了水师兄会难受,这一回裴茗动作柔缓许多。他轻拢慢捻地伺候,师无渡竟舒服得迷糊了,眼睫似阖未阖,一手揪着枕头,另一手半掩着面,细碎呻吟和着难耐喘息从他唇齿之间往外飘溢。裴茗听着看着,不由脑袋发胀、邪火高窜,原先进了七分的尘柄却往外退出,只留了前端在他穴内。

  师无渡正被他顶得舒爽,以为他要走,便下意识抬起酸软双腿,要往裴茗腰上去勾。哪料想青筋怒张的巨物竟在这时候狠狠撞了回来、还尽根入到了极深之处,师无渡一时承受不得,足尖都绷直了,精水和眼泪都涌了出来,跟断线珠子似的往下掉。

  他身子水津津的,因情动和撞击泛起潮红,青丝则被汗水沾湿成一绺绺,贴在他俊美面庞与无暇身躯。裴茗看得是痴了也狂了,喉结咽动,竟将他修长白皙的双腿举起,一把扛上自己肩头。被他这一拖,师无渡腰部往下都悬了空,心中有些慌张惧怕,张口想要唤他。可惜才刚喊出一个“裴”字,就遭了狂风暴雨般一番挞伐。师无渡张着口,却被肏得发不出声音来,泪濛濛的眼里没了焦距,只本能地去捂自己下腹。这般干了几百下,裴茗又腾出手来卡住师无渡腰肢,用力按向自己尘柄,又挺胯在精室位置一圈圈地碾,师无渡这才重新哀叫出声,低泣不止。

  很快,情潮再次扑卷而来,可这回师无渡只有后穴里泌了水液,前头涨挺挺的却射不出来。看师无渡实在难受,裴茗一边在他身子里抽插,一边握住那肿胀尘柄,搓揉律动许久,才榨出一股稀薄得几乎透明的阳精。裴茗一边亲他耳垂,一边作语重心长之态:“水师兄今夜不能再泄元阳了,否则亏了身子,反而损耗修为……”

  师无渡早就后悔先前拿话刺激裴茗了。可他人又要强,不愿服软,承下了裴茗百般折腾后,方知激将法不可轻用,否则伤敌八百、自损一万。此刻听裴茗说“不能再泄元阳”,师无渡还以为他终于肯结束了,也没听清他后半句讲的是什么,瘫软在他身下,有气无力地点着头。孰料裴茗一伸手取过师无渡落在地上的发带,将他尘柄给紧紧束了起来,随后又将人翻过来,让他平展展地趴在榻上。他舍不得师无渡跪。

  明明想把人捧在手心护着,可裴茗却又鬼迷心窍般,欺负他欺负得上了瘾。带茧的手掌自水师光滑腰窝抚过,又分开他臀肉。师无渡身子被裴茗压着,双手既伸不到胯间去解开束带、也无力挣扎,只得抓紧面前的枕头,在对方又重又深的捣弄中阵阵发抖。饱受蹂躏的阳物蹭在被褥上,随裴茗剧烈撞击来回摩擦。任高潮的后穴中如何痉挛抽搐,前端泄不出来,师无渡便一直被吊在快感的巅峰不上不下,几乎崩溃。最终将受不得,哑着嗓子,一迭声胡乱唤道:“裴…慢些…将军慢些……”

  师无渡头脑空白,压根不知自己喊了什么;况且在他的认知里,裴兄、裴茗与裴将军这几个称呼根本没甚区别。可偏偏明光听了,心中闪现出一个近乎疯狂的念头:如有机会,真想带他回到人间、回到过去,当着麾下六军的面将他扛进营帐里…那时无渡喊将军,一定更好听……

  裴茗甚为激动,低吼一声,凿击得更快更狠。师无渡呻吟一瞬间拔高,随后却没了声息,竟是彻底昏了过去。

  ——END——

  后续的内容跟设定简要列举1下:

  ①老裴冷静下来,心疼得要死后悔得要命,水哥醒来后,他一个劲道歉,但水哥依然又羞又气,两天没理老裴。

  ②裴茗的心病治好了,以后没再梦过温柔乡。梦境成了他的另一大夙愿:跟水哥成亲。

  ③裴茗本着对水哥负责到底的原则,请三书置六礼,布置了洞房花烛。合卺酒喝了两回,一回是穿着喜服的时候喝的,另一回是脱掉喜服后喝的,老裴使坏,把人从榻上抱到桌边再抱了回去。

  ④洞房花烛夜,裴茗舍不得放肆过头。而事后,他一脸餮足地抱着水哥,又动了歪心思,暗示:“水师兄,裴宿的分身术其实是我教他的…不过他学艺不精,只会分个壳子,我就不一样了…”水哥听明白了他想干什么,脸色一下不好了:“…你住口!”

  ⑤水哥真的很重视老裴,也很惯着他。《别后》设定里,论武功身法,水哥<老裴;但是论修为术法,水哥>老裴。床笫之间水哥即便招架不住也没有使用法力挣脱,就是因为怕伤到老裴。

  ⑥洞房花烛夜后,裴茗替自己和水哥一连告了三天的假,连着水师殿事务一起交给裴宿,理由是年轻人就该多跨领域多历练。(小裴同志表示:宁真是我的亲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