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姚宪玲以为他还在动摇,“儿子,真不是妈故意针对谁,那孩子我以前也很喜欢,可我当时不知道他原来这么暴躁这么没有原则。。小放。。你得离他远一点。。你答应妈好不好。。看在你妈差点没命的份儿上。。我可是差点儿就被他害死了啊。。”

? “妈。。我知道了,”彭放见她越来越激动,连忙温声道,“我不会再见他了。他今天做的事,我没有办法原谅的。您好好休息,我不会。。不会再去找他了。”越说到后面,彭放只觉得浑身无力。

? “那就好,”姚宪玲这才把眼泪慢慢收了回去,缓了半天,“儿子,上次跟你说的施家的女儿。。你。。要不要考虑考虑?”

? “好,我考虑一下。”彭放觉得自己的脑子已经无法运转了,所有的话语好像是一台快要报废的机器在苟延残喘的挣扎传输。

? 姚宪玲眉眼里总算有了些微笑意,“那我安排时间你们见面吧~小放~妈还盼着你能早点结婚呢~”

? “知道了妈,”彭放木然道,“不久我就结婚的。”

? 彭放再三确认姚宪玲身体无他大碍后,便坐车离开了。他坐在驾驶座上,双手死死地拧扭着方向盘,盯着仍然不见消长的雨势,想了一会儿,拨通了一个电话出去。

? “喂。帮我查点事情。越快越好。”

? 当彭放推开门走进屋子的时候,原竞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 屋里没有一点光线,彭放打开了灯,目光在略微不舒适的刺眼光线下寻觅了一会儿,最终定格在缩在餐桌角落的原竞的身上。

? 原竞像是被水淋透了一样,战栗着冰冷的身体,将头埋在臂弯里,抱着膝盖整个人缩成一团儿。彭放觉得眼睛更加胀痛了,明明这么挺拔,这么高大的一个少年,此时怎么会看起来这么小。。这么脆弱。。

? 原竞听到声音,费力地稍稍抬起头,原本死气沉沉的眼色一闪而过一抹明亮,只可惜它太过短暂,短暂到不够支撑他重新支起希望的火光来温暖自己,重装铠甲。

? 彭放向他走过去,每一步都像是棉花飘在原竞的眼睛里,明明应该有重量的。。为什么自己感觉不到。。

? 彭放蹲下身,俩人四目相交,诉说着难以表达的悲伤。彭放心里一紧,伸出手朝他红肿的脸庞探了过去。

? 原竞下意识地扭过头躲开了,把身体又往桌下钻了钻,似乎很害怕他,“别。。别碰我。。”

? 彭放眼眶发胀,心里拧成一团,声音发抖,“让我看看。。原竞。。让我看看。。”

? 原竞还想往后跑,彭放双手捧住他的脸制止了他的后退,迫使他扬起头。彭放的手指在那受伤处轻轻地触碰了一下,觉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他叹了口气,“你别动,我给你上点儿药。”

? “不用。”原竞用尽所有力气把他的手打开,他此时冷得快要肝脏炸裂,死咬着嘴唇,“你走吧。不要管我。你走吧。求你了。”你再不走,我会舍不得让你走,即使你注定要走。。

? 彭放见他这样,揪心般的难受,“对不起。。我下手太重了。。原竞对不起。。你看看我。。看看我行吗?”

? “你特么到底想怎么样!”原竞把药打翻在地,泪水随着这声怒吼再也无法抑制地夺眶而出,“你在这里演什么好人!你同情我吗?!啊?!我可是差点害死你母亲的人!你可怜我你对得起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