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的格兰又开始点烟了。
“抽抽抽,没完了你?”迪亚波罗上去一把从她手中抢过了烟,皱眉看着她还在流血的喉咙,“你不疼吗?”
格兰总算露出了厌烦的表情,抬头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附身从沙发上抓起一件T恤,按在了自己脖子上,这才对他说:
“把烟还我。”
“你这就算处理伤口了?”迪亚波罗气得快要翻白眼,“算了……有医药箱吗?止血棉?碘酒……”
“没那种东西,”似乎是为了堵上迪亚波罗喋喋不休的嘴,格兰不耐烦地打断了他,“厕所有卫生棉。”
迪亚波罗:“……我去买。”
迪亚波罗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正拿着绷带和棉签低头替格兰处理着脖子上的伤口。
而格兰仰着脖子瘫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像是在休息。
怎么回事?他一个社恐竟然为了这个女人出门去了药店。
算了,好歹她是因为他的关系才受的伤,而且这个女人似乎十分有钱的样子。
搞好关系肯定没错。
或许是走神的关系,迪亚波罗手里的力道一时没控制好,棉签戳到了伤口的豁口,一小汩鲜血渗了出来,顺着女人纤长的脖颈,流到了浅色的T恤上。
“……”格兰好像轻轻哼了一声,喉头滚动了一下。
“你也知道疼?”迪亚波罗嘲讽起来。
“我说疼了吗?”格兰睁开眼冷冷瞪了他一眼,毫不示弱,“你会不会?不会就滚开。”
又来了,动不动就发脾气。嘴上倒是凶得很。
但迪亚波罗看得很清楚,明明房间里空调打得很足,汗水还是顺着她的耳后一滴一滴地流淌下来。
应该是疼的。
小小的水珠顺着丝滑到几乎没有纹理的肌肤缓缓地、缓缓地滑下,在锁骨的凸起处猛地停住了,摇摇晃晃。
迪亚波罗下意识地俯首,忍不住吻了上去。
“哼?”格兰像是被惊到了,低声沙哑地闷哼了一声,猛地坐起来低头看向了他。
他抬头,对上了那双眼睛。
琥珀色的瞳孔里波澜不惊,没有恼怒和指责,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
忽然,她微微眯了眯眼,嘴角微微弯了起来。
看着那慵懒又不把他放在眼里的目光,迪亚波罗心头涌起一阵无名火,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低头狠狠吻了上去……
她慵懒地张开双臂,任由他搂着,忽然在他耳边低声道:
“Diavolo。”
她的意式发音纯正又带着一丝性感的沙哑。念起他的名字,格外诱惑。
迪亚波罗的动作一顿,忽然意识到是刚才里苏特在她面前喊了他的名字。
“这才像你的名字。”格兰抬头望着他,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怎么?不继续了吗?”
……真是该死的女人。
又搞上了。
迪亚波罗回过神来,靠着床头扶住了额。
他明明已经清楚把格兰这个女人列入了需要格外注意的危险名单。这意味着他需要保持距离、时刻观察她,直到弄清她的意图和想法。
在那之前,和她发生关系,显然是不理智的行为。
但是昨晚的情形……实在无法控制。
迪亚波罗侧过脸,看向背对着他侧身睡在身边的格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