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汉尼拔和托拜厄斯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两人很快就扭打在一起,芙洛拉和威尔到的时候,正巧看见汉尼拔头发散乱、脸上多处带伤,恶狠狠的将一个花瓶砸向托拜厄斯的头。
芙洛拉:……
那个花瓶……好像……是中国的吧……
很贵的。
趁着威尔和跟来的法医小姐姐一起去看汉尼拔的伤势,芙洛拉又悄咪/咪上前近距离观察了这件花瓶。
果然是中国的,想不到啊莱克特医生居然这么有钱。
厉害了。
之后的事情和芙洛拉也没有什么关系,如果没有被绑架,如果自己没有被挂上巴贝尔塔,芙洛拉或许会一直保持现状。
跟在威尔身边,在后者失控时释放自己的生物力场帮助稳定情绪,看着汉尼拔微笑着对无知无觉的小茶杯释放虚假的善意,保持沉默,偶尔和汉尼拔进行友好和谐的交流,如此而已。
所以当芙洛拉在昏迷中迷迷糊糊看着身下的尸山血海,坚信这大概就是自己的报应,她隐隐约约认为自己应该有所改变,只是还没等她想明白自己内心的打算,就又晕过去了。
这边,再送芙洛拉回到家之后,威尔再回家的路上又看到了那只熟悉的大金毛犬。
经过这一段时间以来每天回家路上的投喂,这只大金毛已经对威尔相当亲近了,甚至威尔还可以靠在车边揉揉金毛的毛。
威尔看着金毛,突然有一瞬间失神,心中十分不安,心脏在胸膛中跳的几乎要砸破自己的肋骨。
远处的树林间,威尔看见一个熟悉的秃顶,那个中年男人就站在树枝下,揪着一个年轻女孩的头发朝树林里拉,察觉到威尔的目光,那个人抬头,露出一个挑衅的笑。
女孩因为男人用力的变化,被迫抬起头,露出一截稚嫩白皙的脖颈。
那是芙洛拉。
当那双黑色的眼睛望向威尔的时候,一行血泪从女孩脸庞划下,红色的鹿角探出胸口,滴滴答答的敲响草叶,混杂着女孩凄厉的尖叫。
威尔几乎感到自己的手也淌着血,伤痕累累。
威尔吃痛的甩开手,一道金光闪过,金毛已经哀鸣着倒在远处一棵树下。
但在车灯映照下,卷发男人只是苍白着脸,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小跑着过去看金毛的伤势。
“我很抱歉,真的,我很抱歉……”
威尔紧抿着唇,而金毛很快翻身而起,窜进了深林里。
“真的很抱歉,是,我抓你太用力了。”
“看来你是不会愿意和我回去了。”
威尔脑子乱呼呼的,在路边吹了大半个晚上的风,才浑浑噩噩的回了家。
到第二天一大早他到警局没见到芙洛拉的那一刻,他心里的不安一瞬间到达了顶峰。他迅速开车到芙洛拉的家中,却只见到艳红的墙,斑斑红棕的门,掉落一地的白色短袖,打开的柜子和零散铺在地上的东西。
脑子里乱糟糟的。
“威尔?你还好吗?发生了什么?”
突然耳边响起了一个温和关切的声音,是汉尼拔。
长舒了一口气,湍急的情绪冲向堤坝,路上经过的船只都被卷入其中不见踪影。
“芙洛拉,”他听见自己颤抖的声音,“你有看见芙洛拉吗?”
“哦,当然,我当然看见了,她不就在你手里吗?”
“什……什么?”实现下意识的下移,威尔看到了自己手里的女孩。
杨着脖颈,披散长发,有蓝色的眼睛,依赖的看着自己。
她的胸前,两根长长的,坚硬的,被罩上一层红膜鹿角,滴滴答答。
“威尔,你都干了什么?!”亚裔女法医就站在门口,捂着嘴惊慌的看着他,惊呼声又引来了自己的心理医生阿莱娜,接着是同样的惊呼和表情。
真是奇怪,威尔·格雷厄姆在心里想。
他们说这个是芙洛拉,怎么会呢?明明这头是蓝色眼睛。
奇怪,我为什么会说头。
哦,对了,我之前是在给学生备课,正要给他们将那个切萨皮克开膛手的事,教案里面我会说他将受害者当做是一头猪,所以任意宰杀。从安娜波赛斯,艾萨克斯到巴尔的摩,前后多年的屠杀,都像是牧羊人从自己羊圈里面拉出一头品质好的肉羊来招待宾客,或是猎人将一只愚蠢的野猪架在篝火上。
这没什么。毕竟人抛却那些所谓的道德和可有可无时有时无的底线,其实也不剩什么。
说是一头人,也不算奇怪。
“威尔,威尔!”
外面有一头人在叫我,真奇怪,他们在叫我的名字。
一头人居然也有了名字!
真稀奇!
“威尔威尔!”
又是一段杂乱的声音,吵得人脑仁疼。
真是烦人的人。
威尔站起来走动着想要离开,身后的吵嚷声依旧很令人厌恶,果然一开始直接跑才对吧。
猛的,手腕被人拉住,威尔听见第一次听见的那个温和的声音。
“小心,威尔!”
“小心,威尔!”
威尔·格雷厄姆正在奔跑猛地被拉住,身体惯性的向后倒去,倒在了一个有点瘦弱的身体上,然后天旋地转,昏天黑地,不省人事。
追在后面的阿莱娜看到威尔不顾一切冲向马路中间的车流,尖叫声已经移除了喉咙,直到看见汉尼拔拉住威尔才长长松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
“莱克特医生,这到底是怎么了!”
女法医很快赶上来扶起阿莱娜,惊魂未定。
阿莱娜最早接近威尔,她也是一直主张和威尔做朋友,而不是把威尔当做所谓的“接待客人的精致茶杯”,对此她和杰克吵了很多次,也对汉尼拔并不怎么待见。而看见自己一直照顾、甚至自己也有好感的威尔变成现在这个神志不清的样子,他几乎是瞬间就将怒火集中到汉尼拔身上。
这就好像一个看见别人带坏了自己一直精心照顾的孩子,甚至让他受伤的心态。
况且确实,自从汉尼拔来之后,威尔和阿莱娜的交流远没有之前她们之间的密切和亲密了。
所以阿莱娜几乎下意识就开始质问:“汉尼拔·莱克特!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威尔怎么会变成这样!”
这话其实很不礼貌和没有道理,但作为一个觉得自家孩子哪里都好的阿莱娜当时说话的瞬间只觉得义愤填膺,但这份恼怒在看到汉尼拔脸色时有点瞬间的惊惶。
只见汉尼拔的脸色前所未有的黑沉,眉目间的戾气几乎凝为实质,眼中没有一丝温度,更哪儿谈平时的绅士优雅?
身后的亚裔女法医顺势拉了拉阿莱娜的衣袖,阿莱娜也不再多言,冷哼一声就转身回去。
汉尼拔确实很生气,威尔的情况他早就清楚,只是为了让威尔崩溃、坠入深渊以及更多更深的目的,他将一个普通的脑炎源引到对方的精神问题,甚至为了让事情更加复杂真实他还偷换了威尔的体检报告。
毕竟身体上的疾病远不能让人达成精神上的疯狂,要让天使堕落最快的办法是让他看见上帝嗜血的模样。
但现在,威尔的这种情况明显就是病情加重,随着威尔开始发抖抽搐,一切归咎于精神层面也不太现实,现在的情况,不是加快自己的计划让威尔更快的堕落,就只能放弃威尔让之前做的所有准备都成为一场空。
如果小芙在事情就会好办很多,那也不过是一个有点成熟自以为是的小孩子罢了,但偏偏今天她被抓走了……
汉尼拔抱起昏迷的威尔,起身,眼中划过一丝狠厉和恼怒。
所有人都回去,周围为数不多的围观人员也散了开,谁也没有注意到街道对面的一个角落里,闪光灯一闪而过。
……
威尔醒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个脸色黑沉阴冷的汉尼拔·莱克特,他几乎要以为自己看错了。
这可是鼎鼎有名的汉尼拔·莱克特医生啊!在他病人富兰克林的葬礼上他都没有这么失态过!
而汉尼拔几乎同时也发现威尔醒了过来,很快整理好表情转身若无其事的倒了一杯水,像个在关切不过的朋友,扶着威尔坐起来轻声询问他感觉怎么样?
“还好,发生了什么!我……我杀了人吗?”
汉尼拔眼睫颤了颤,因为这话有点情绪变化,但最终还是抿唇告诉威尔:“不,没有,没发生什么。”
威尔:……没发生什么你表现那么生气干嘛?
汉尼拔:好可惜哦多好的机会,小茶杯自己脑补这么多都不需要我再多引导什么了呢,真的好可惜我不能说是,甚至还不能不说话只露出悲伤的表情。
虽然困惑,但威尔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感觉像是亮了一个度,之后和汉尼拔聊了几句直到所有的一切只不过是自己的幻想,虽然更加对自己的病情感到担忧,但与之同时而来的更多的还是没有手染鲜血的轻松。
“是吗!”虽然脑子还是很混沌的痛,但威尔小茶杯还是很开心。“那芙洛拉呢?他没看见我之前出的臭吧!”
威尔试图调节气氛,结果失败,因为他看见了汉尼拔更加伤感的样子。
这次汉尼拔终于可以扮一个伤感忧愁的美男子让小茶杯自己脑补。
就很开心嘻嘻嘻。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不行了,卡文卡的想吐,写的自己都看不下去,写不下去了
现在只想快点结束这里。
——2021.8.29/11: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