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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是巴恩斯自己的选择……”
被□□毁掉的营地小酒馆废墟里, 隐隐约约的灯光伴随着佩姬·卡特的声音传来。
“他是一位英勇无畏的战士。”
“……”
一直在沉默的史蒂夫似乎仰头叹了口气。
他把手边的酒瓶磕回了桌上, 茫然盯着他自己放下酒瓶的手,眼珠像是累极了不想动。
他脑袋上的每一根不再那样齐整的金色发丝都带着悲伤。
其实他已经喝了很多酒了。
可是四倍血清的身体让他即使喝下再多的酒,都会在有醉意之前分解消弭掉。
他的身体不累, 可是他的精神像是在沙漠里渴了三天三夜一样, 整个人都被掏空了。
——仿佛还是昨天, 他们还在一起喝酒,他招募了咆哮突击队的队员, 巴基告诉他说:“我要跟随的是那个布鲁克林的小个子”。
可是布鲁克林的小个子害死了他。
视网膜上残留着巴基掉下去那一刻的全部影像, 不断的回放、回放、回放……
人在遇到极大的悔恨的时候, 总是忍不住的去想, 要是我当时怎么怎么样就好了,要是我当时怎么怎么样就好了……
可是人生哪有那么多重来呢?
……
“……我应该抓住他的。”
很久之后,史蒂夫说。
卡特特工靠坐在他对面的桌子上,闻言忍不住垂下了眼睫,避开他那一瞬间脆弱到不行的表情。
布鲁克林来的一行三人,詹姆斯·巴恩斯坠崖, 维多利亚·奥利凡德得到消息之后闭门不出, 史蒂夫·罗杰斯借酒消愁而不得法。
——好像就是这一场战役, 把很多事情都拉向了不可回转的方向。
她见证了这个男人从瘦不拉几的军训都过不了的小个子, 到如今的美国队长, 期间的艰辛并不必多说, 可他还是第一次表达出难以支撑的意思。
好在最后他还是挺了过来:
“我要毁掉海德拉, 彻底的。”
窗外传来了一声细碎的雪被踩踏的“嘎吱”声。
“谁在那里?!”
酒馆内的两个人齐齐看去。
原本警惕的视线却在接触到来人的时候齐刷刷变成了难以面对的窘迫……
和, 愧疚。
“……维基。”
被炸掉一半的小酒馆的门边露出了一个穿着长长黑色斗篷袍子的身影,她的兜帽盖在脑袋上,大约是因为外面的风的缘故,帽檐被吹歪了,露出大部分的面容。
化掉的雪水把她的发丝浸湿了一部分,怀里那只依旧肥大的嗅嗅憋着那只鸭嘴望向他们,不叫唤,出奇安静。
姑娘在原地静默了一会儿,开口的时候声音有些哑:“史蒂夫。卡特特工。”
金发男人下意识的站起来,紧张的舔了舔唇,没有注意到姑娘因为他这个似曾相识的动作愣了一下。
“维基……我……”
他的神情复杂得像是一团乱麻线,声音也低得像是被什么狠揍了一圈一样。
“……我很抱歉。”
“我知道说这句话什么用处都没有,但是……”
……
奥利凡德把嗅嗅放到了一边。
她走过来,摇摇头,直接止住了竹马苍白又痛苦的忏悔。
“这不是你的错……史蒂夫。”
“他是我们两个人的朋友,就像你知道我有多难过一样,我也明白你有多痛苦。”
姑娘说到这里,用那双似乎哭过、但依稀坚定且包容的孔雀蓝色眼眸凝视他,没有怨怪和苛责,只有感同身受的痛意。
“罪魁祸首是九头蛇,这才是我们需要将刀锋所指向的方向。”
她说的斩钉截铁,话语里含着冰霜,一旁的卡特特工敏感的觉得她对九头蛇的恨意似乎不仅仅是因为这场意外。
6英尺2英寸的史蒂夫微微弓着脊背站在奥利凡德面前,闻言一点点站直了身子:
“我们会把它毁掉的,每一寸,以梅林的名义,维基,我向你保证。”
“即便砍掉一个头,它长出两个头——那就把它的根系碾碎,烧成灰土。”
“我们已经找到了海德拉基地总部的位置。”
“它在阿尔卑斯山。”
……
半个月后。
阿尔卑斯山,地下500英尺。
长长的军列排列齐整,装备齐全,如同规划好的方格线。
但此时此刻,那群方格线正战战兢兢的、一声不吭。
“背叛者!”
一声爆喝在空旷的金属色地下基地里炸开。
“阿尼姆·佐拉……”
约翰·斯密特咬牙切齿的吐出这个名字。
“还有,维多利亚·奥利凡德……”
“一个,贪生怕死!一个,带走了宇、宙、魔、方!”
说到后者,红骷髅的骷髅脸都抽搐起来。
“原本!只要魔方在手!”
“海德拉将成为世界之主!”
他一挥手,指向身侧空空如也的台子:“此处本该满斟美酒!”
“在瓦尔基里之翼的胜利之下,敌人的武器将对我们毫无用处。”
“每当他们射下一架飞机,就将有上百架向他们倾泻火雨!”
“如果他们砍下一个脑袋……”
“会有两个新的取而代之。”
他越说越高昂,言语中的恨意也越来越强。
“只要找回宇宙魔方……只要找回宇宙魔方!”
底下的一众军队,僵硬的立在原地,任由他们的首领发泄他的怒火。
狠狠的甩开旁边的一个碍事的人,斯密特大踏步走上高台,也不知按下了哪个按键,高台嗡嗡嗡的上升,往顶端的主操控室而去。
高高的地下基地顶部,相对于最下方的操练场而言,非常之高远,那上升的甬道越过了架在半空的飞行器,越过了半空中相接的露台。
而斯密特的声音从高处遥遥传来:
“用你们身上的武器!去攻破边塞的防线!把宇宙魔方找回来!”
“海德拉万岁!”
下方万人之声涌动:
“Hail Hydra!”
……
代表德意志的军队从阿尔卑斯山的地下往外行进。
他们看起来严谨又愚笨——古怪的面罩和护具将他们的身躯显得格外笨拙。
——有时候防护力和美观性是不能呈正比的。
“他们看起来可真蠢。”
Dum Dum 杜根窝在草丛里,忍不住说。
黑皮肤的加布在一旁很认同的点了点头,但在看见那些人简直黑科技的武器的时候,还是下意识的搓了搓自己的小机关枪。
咆哮突击队的另一成员雅克比他们都要心细一点,提醒道:“他们有很大一部分武器都是我们上次见识过的那种。”
听见这句话的所有人都忍不住憋屈了一张脸。
——那黑科技到逆天的晶蓝色能量可以在一瞬间把一个人挥发成晶蓝色的粉尘,最后连渣渣都不剩。
“我们上次从他们收缴来的武器有多少?”
这一次,菲利普斯上校亲自坐镇,卡特特工和奥利凡德都在这一大队中。
史蒂夫把盾牌往背后一戳——他现在又穿着那身蓝色制服外加A字头盔了——跨上摩托车:“咆哮突击队,集结!”
……
“复仇者,集结!”
21世纪,纽约曼哈顿。
呼啸的母舰停滞在复仇者大厦的顶空,托尼·斯塔克提供了技术支持的全新复仇者装备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娜塔莎纤长的手指拂过胳膊上的感应器,虚拟的晶蓝色光屏就这样悬浮在她的胳膊上空,随着胳膊的移动而移动。
光屏上是一幅闪烁着不同光点的地图,上面标注了一些鲜红的圈圈和叉叉,看起来很像是一张藏宝游戏图。
“打怪兽打怪兽!去打怪兽!”
巴顿在一旁怪叫。
——事实上,这确实是一副藏宝图,藏的是九头蛇核心的珍藏。
如今距离纽约之战和那次……战役,已经过去了两年多。
这两年其实要说平淡也平淡,要说波澜也波澜。
那次之后,福尔摩斯和他的助理华生直接就回了英国。
那位马尔福先生也早在那件事发生后就没了踪影,甚至很不符合他之前贵族礼仪的、连告别都没有。
而X教授在留给他们一个保证之后回归泽维尔天赋青少年学院。
之后的时间里,皇后区的“纽约人民好邻居”蜘蛛侠的名气越来越大,
与之相对的是死侍那个奇奇怪怪的雇佣兵——他愈发疯疯癫癫,愈发没有章法,还总是凭空消失一段时间还说自己跑去了其他宇宙。
不但如此,纽约的格林威治村还突然就冒出了一个什么“奇异博士”,那个大长脸披着个活的、爱掀女士裙子的红色斗篷,自称为法师。
法师巫师傻傻分不清。
不就是撞梗吗?那这也就算了,关键是,奇异博士还和那个夏洛克·福尔摩斯长得一毛一样?
——可惜那位长脸侦探早就因为“没有智商和犯罪”而无聊到发霉、早早跑回英国了,不然他们都很期待看见他和史蒂芬·斯特兰奇……哦也就是奇异博士碰面的场景。
好在托尼·天才·花花公子·慈善家·斯塔克无比利落又无比成功的完成了他们的恶趣味。
——只要一想到留着骚气小胡子的男人直接把斯特兰奇的照片邮寄到大河之房、并且成功搞到了大英政府看见那照片时的表情录像的画面,复仇者们就觉得最近几年的恶趣味都得到了满足。
至于复仇者们……
他们依旧走在毁灭九头蛇各处基地的路上。
目标如此明确,又如此的单一。
他们不再需要顾虑九头蛇会不会突然又派出个他们不能下死手的“冬日战士”——最开始的冬日战士已经不在了,九头蛇新造的冬日战士一个个都自个儿叛变、另谋出入。
他们也再没有看见一个看起来亦正亦邪的黑发姑娘待在复仇者大厦里漫不经心的笑了。
“羽蛇”在这两年里突然销声匿迹并且声名鹊起——听起来很矛盾——谁都找不到他们,但哪里都有他们留下的孔雀蓝色标记。
如果不是还有羽蛇、以及那个被改造的保姆阿莎的存在,复仇者众人几乎要以为,之前的那一场“凭空消失”是他们做下的一个梦。
——在那个农场下的基地里,仿佛只是一个眨眼的时间,冬日战士和羽蛇姑娘就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
查尔斯·泽维尔说,他们去往了时空里。
他的原话是:“他们将改变时间的流向,将一些难以消弭的隐忧擦除在襁褓中。”
雷神托尔一边瞟了眼黑寡妇手上的地图,一边咂咂嘴回味当初那句话。
“你们中庭人对时间魔法的研究很深刻嘛。”
听到这个感叹,原本还在喊集合口号的金发大胸甜心皱起了英俊的小眉头:
“不,如果我们真的精通,也不会在这时候依旧无能为力了。”
便是连X教授都无法保证,去完成“过去”的那两个人,究竟会不会重新回到这个年代的这个时候。
他们会回来吗?
穿着马克最新型号盔甲、以无比少女心的姿态从天上飞下来的铁罐儿出现在众人面前。
“贾维斯拿到的最新消息……”
“有巴恩斯的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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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指交叉,比哈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