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大维娅并不想让陌生人在巴拉丁山的皇宫里留宿, 所以在埃利乌斯将人带来后,屋大维娅也只是为了完成怀孕的目标,而与对方结合后,就毫不留情地让埃利乌斯将人带走, 丝毫不估计对方在床上的浓情蜜意, 极尽温柔。

  “主人, 那位年轻人是要立即处死,还是多留一会儿?”埃利乌斯从未干过如此丧心病狂之事, 以至于他在将人带进屋大维娅的卧室时,都有种禁卫军随时都会闯进来的错觉。

  哪怕现在的禁卫军里, 有四成都是克劳狄乌斯留下的人手,但是在罗马人的传统观念里, 禁卫军都是皇帝的走狗。

  至于卡里古拉被禁卫军队长所杀一事,纯粹是因为前者太犯贱了,所以被罗马人选择性地忽略了。

  “先留他一个月。”屋大维娅既不相信自己一发就中,也不想让巴拉丁山的皇宫里出现太多的生面孔, 所以略有迟疑道:“要是我一个月后没有怀孕, 就让斯库拉处理掉他。”

  古罗马有两种验孕方法。

  一种是让女性尿在小麦种子上,看其是否发芽,而另一种是在私|密|处放入一颗大蒜, 如果第二天能闻到对方呼吸里的蒜香味, 那么久可以确定怀孕。

  屋大维娅并不知道这些验孕方法的科学原理是什么,但是据她所知,其准确率并不低, 所以屋大维娅不大有可能成为那万分之一。

  当然,她要是真的成了无法被验出的万分之一,就得考虑扶持布列塔尼库斯上位, 然后在其完成传宗接代的任务后,再想法子将这个弟弟囚|禁。

  是的,屋大维娅在决定生子前,就已经考虑过自己难以怀孕或是不孕不育的后果。

  毕竟她跟尼禄都是近亲结婚的产物。

  虽然在外表和基础行为上,尼禄跟屋大维娅还算正常人,但是尼禄的头痛和布列塔尼库斯的暴躁肯定跟基因缺陷脱不了干系,所以屋大维娅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有无法从表象上看出的基因缺陷。

  而不孕不育,恰巧是近亲结婚所产下的后代中,最容易出现的基因问题。

  以尼禄为例,历史上的克劳狄家末代皇帝娶过三任妻子,一任男宠,甚至还有无数的情妇供他排解取乐。可是这么多人里,除了第二任的庞培娅.萨宾娜生下个只活了几天的女婴外,便没有其它的好消息。

  而尼禄的舅舅卡里古拉也是近亲结婚的后代,同样在登基后,尝试着生子来稳固自己的权力。甚至不惜抢了一位军官的孕妻,想让继子来当自己的继承人。

  也真是谜一样的操作。

  埃利乌斯让人将屋大维娅的同房者带了下去,然后跟主人说起尼禄试图逃跑一事。言语间也是有些后怕道:“要不是斯波鲁斯即使发现了皇帝,也许我们明天就会面对元老院的指控。”

  “也许比这个更糟糕。”屋大维娅毫不留情道:“你觉得火刑跟被钉死在十字架上相比,哪一个更舒服?”

  埃利乌斯被屋大维娅的形容吓得毛骨悚然,因为他曾见过卡里古拉下令将一些反对皇帝的人,活活地钉死在十字架上。

  而这之中,就包括埃利乌斯的前任主人。

  因为被钉死在十字架上的犯人会熬上几天才痛苦地死去,所以在感官上,也能起到杀一儆百的作用。

  至于火刑,那就更不必谈了。

  总之埃利乌斯分不清哪一种更可怕,但是他已经听见了更为可怕的女主人,对他的松懈管辖所发出的警告。

  “主人,我会认真反省自己的错误,同时也会去领罚。”虽然埃利乌斯是屋大维娅用习惯的大管家,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的失职,就能免去屋大维娅定下的家罚。

  然而屋大维娅现在没心情去追责埃利乌斯的失误,因为她想去看一下尼禄到底怎么样了。并且确认一下斯波鲁斯没有下手太狠,避免屋大维娅还要向元老院解释尼禄头上的伤痕是怎么来的。

  “他的头上不会留疤吗?”屋大维娅看着昏睡不醒的尼禄,在心里万分期待着这个磨人精能患上脑震荡,最好将回到罗马的事情全都忘光。

  已经为尼禄处理好伤口的鲁枯斯塔回答道:“疤痕是肯定抹不掉的,不过隔远了也不会看出来。”

  说罢,她还隐晦地瞧了眼被埃利乌斯的手下控制住的斯波鲁斯,只见后者没有露出一丝丝的悔意,仿佛皇帝额头上的“杰作”,根本就不是他干的。

  “比起头上的伤痕,你最好注意一下皇帝的大脑有没有受到冲击。”当着屋大维娅的面,鲁枯斯塔也只能隐晦道:“尼禄的头上有一处凹陷,所以我不确定他醒来后会有什么反应。甚至他有可能一辈子都无法醒来。”

  屋大维娅听了也只是皱了下眉头,然后便让埃利乌斯将鲁枯斯塔送了出去。

  这下子,屋里便只剩下昏迷的尼禄,清醒的屋大维娅,以及始作俑者的斯波鲁斯。

  在埃利乌斯和鲁枯斯塔走远后,斯波鲁斯上前跪倒在了屋大维娅的脚边,一字一顿道:“如果有人要深究此事,那么请让我承担全部责任。”

  “你打算怎么承担责任?”屋大维娅反问道:“皇帝在巴拉丁山的皇宫里出事,不管你怎么揽下罪责,这里的所有人都是你的共犯,都得为皇帝得出事而负责。”

  由于一连几个月都没有好好休息,再加上昨晚跟年轻男人共度**的缘故,很久都没有私生活的屋大维娅只觉得大腿处火辣辣的疼,让她难以站稳在斯波鲁斯的面前。

  “我必须为皇帝的昏迷想个更为合适的接口。”屋大维娅在屋子里焦急地走来走去,结果因为没注意眼前事物,而直接绊倒在了斯波鲁斯的身上。

  因为有羊毛毯的缘故,斯波鲁斯和屋大维娅并没有摔伤,但是对于一直爱慕着屋大维娅的斯波鲁斯而言,这是他第一次拥抱了自己的心上人。

  哪怕屋大维娅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但是斯波鲁斯依然觉得她是世界上最美好的存在。

  然而这样的屋大维娅,却不被尼禄所珍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