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新闻官通报了屋大维娅和皇帝离婚的消息后, 整个罗马都沸腾了。

  要知道屋大维娅可是罗马最有价值的女人,光是她两个家族守灶女的身份就足以让任何人飞黄腾达,更别提她还是上任皇帝的女儿,又生的年轻漂亮。

  即便尼禄不喜欢屋大维娅, 那也并不妨碍他们的政治联姻, 大不了婚后各玩各的, 再生个继承人来给皇位一个交代。

  至于要闹到离婚那一步吗?

  众人都对皇家的事情感到不解。

  而更让他们感到意外的,是屋大维娅的婚后财产居然只有五万赛斯特提。

  除去雷必达家和瓦列里乌斯家的财产, 还有屋大维娅婚前的不动产,众人都没想到罗马的皇后居然贫穷至此。

  而考虑到屋大维娅婚后的一系列举动, 无论是建造免费的医院还是托儿所,亦或是调节退役军官的待遇问题, 以及补贴入不敷出的罗马军资,都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虽然这不是屋大维娅的职责所在,但是她身为罗马的玛特罗娜之首,也不好在那里干看着。

  况且屋大维娅在平民中的声望居高不下, 所以人们还是下意识地偏袒她。而尼禄身为皇帝, 一直都显得很小家子气,根本没做出什么有用的决策。

  要不是马库斯.巴尔巴图斯和屋大维娅一直拥护他,怕是尼禄拿着奥古斯都直系的王炸, 也不能坐稳皇位至今天。

  面对全罗马的抱怨, 盖西乌斯.弗洛鲁斯真是被屋大维娅恶心吐了。

  他没想到对方的舆论手段能玩得这么溜,就差把自己打造成娘道的女主角,简直成了全罗马男人眼里的绝世好前妻。

  毕竟屋大维娅的皇后工作算是无比称职, 并且也没有要求离婚后的赡养费,还将尼禄交托给她的产业翻倍地还了回去。

  搁在离婚要扯皮几年的古罗马,屋大维娅干脆利落到有些不可思议, 这让别人越发地觉得尼禄不厚道,同时也打消了一些人想要为尼禄说亲的念头——搁上这么个完美的前任皇后,继任的一举一动都会被拿来比较。

  甚至稍有不慎,就会让家族背上教养不好的名头。

  屋大维娅在离婚后确实低调了一会儿。

  毕竟任谁都不会喜欢罗马的前任皇后在此刻招摇过市。

  而盖西乌斯.弗洛鲁斯为了不列颠的叛乱危机危害到自己的统治,所以同意了一个屋大维娅想要去不列颠与布列卡王后和谈的请求。

  苇帕芗不知道盖西乌斯.弗洛鲁斯又发什么疯,所以在屋大维娅离开罗马前,特意找上了门:“你又在打什么主意?让屋大维娅去跟布狄卡王后谈判,你就不怕……”

  “不怕什么?”盖西乌斯.弗洛鲁斯抬了抬眼睛,满脸地无所谓道:“你要是能找得到解决方法,我们还用在这里等着屋大维娅上门?”

  苇帕芗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甚至觉得自己这几天因为精神紧绷的缘故,变得敏感多疑了许多。

  “让屋大维娅接手也是件好事。”盖西乌斯.弗洛鲁斯懒散道:“她要是处理得好,我们也省的麻烦。她要是处理不好,我们也乐得看笑话。”

  “我觉得你并没有从上一次失手里学到什么。”苇帕芗从未减轻对屋大维娅的戒备,甚至已经准备跟盖西乌斯.弗洛鲁斯分道扬镳。

  “你且放心吧!我不会让屋大维娅活着回罗马。”盖西乌斯.弗洛鲁斯想着他的信件已经提前抵达了不列颠,所以期待着波里努斯能够在屋大维娅的回程中,将其斩杀。

  只可惜送信的人还没出罗马的城门,便被屋大维娅的人拦了个严严实实。

  “我就知道他们没这么安分。”屋大维娅将看完的信件扔进壁炉里,冲着提图斯笑眯眯地说道:“如果让你从家族和父亲间做过选择,你会选什么?”

  “父亲。”提图斯毫不犹豫道:“因为我的家族就是建立在父亲的威望上。如今的我还不能担负起家族重任,所以必须要父亲替我谋略一二。”

  屋大维娅收起那副虚假的笑容,正色道:“你可要想好了。苇帕芗一死,你就弗拉维乌斯家的主人,不必过着看人脸色的日子。”

  “可我要是现在就舍弃了我父亲,估计过不了多久,就会被你杀死。”提图斯看得很清楚,屋大维娅这个女人已经对弗拉维乌斯家族没了兴趣,所以随时都又可能对他们动手。

  “你想挑起我们父子间的矛盾,只可惜我还没那么傻。”提图斯坚信自己的家族不会因为屋大维娅的挑唆而分崩离析,但是却忘了这世上根本不存在没有分歧的家人。

  而屋大维娅也不会在他这边失利后,就找不到另外的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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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没想到你居然会是护送我到不列颠的人选。”屋大维娅看着一身戎装的多律弗路斯,有些意外于他没有靠着尼禄的宠幸而留在罗马:“跟我靠得太近,可是会被人记恨的。”

  屋大维娅现在比多律弗路斯矮上不少,以至于后者觉得她这些年都没什么变化。

  “呆在罗马,你可以获得荣华富贵,高官厚禄,这可比护送一个将死之人去不列颠,可要划算得多。”屋大维娅已经做好了一去不回的准备。

  当然,她要是能完完整整地带回布列卡王后的忏悔书,那么罗马上下都会将她奉为下一个传奇。

  甚至会通过她的名字,联想到另一个人。

  一位创造了这个王朝的伟人。

  多律弗路斯听了屋大维娅的话,忍不住阴阳怪气道:“没了你和马库斯.巴尔巴图斯,尼禄还能当多久皇帝?”

  屋大维娅很难在多律弗路斯的口里听到自己的高评价,所以有些意外道:“你这是要归顺我吗?”

  “我不一直都是克劳狄家的人吗?”多律弗路斯理所当然道:“看了这几天的闹剧,我还是觉得你比较有投资的潜力。”

  “你偷听过盖西乌斯.弗洛鲁斯的墙角?”

  “没有,但是我在阿文廷山有不少老朋友,所以看见你拦截了盖西乌斯.弗洛鲁斯的信使。”多律弗路斯眼神深沉道:“那蠢货想让波里努斯在你的回程上下毒手,但是我知道,你不会坐以待毙。”

  多律弗路斯的声音里是从未有过的肯定。

  就好像他当然被卖给屋大维娅时,就肯定了自己要从她的手里拿到克劳狄乌斯或是屋大维的名字。

  “屋大维娅,你已经受够了在幕后操纵一切。”

  “所以这是你崭露头角的机会。”

  作者有话要说:

  屋大维娅:刷威望,老娘要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