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从年纪还是身体素质来看, 尼禄都比小他三岁的布列塔尼库斯要占优势的多, 所以他两打起来时, 尼禄完全是把布列塔尼库斯按在地上捶。

  纵使一旁的奥托和提图斯想要拉住他们,但是瞧着双方互不相让的狠劲, 以及他们在拉人的过程中, 要是让这两位爷擦着碰着的后续麻烦事。奥托和提图斯刚伸出去的爪子便立刻缩回, 也只能在口头上让他们别打了。

  直到带着禁卫军的那尔喀索斯将二人强行分开,在场的人才稍稍松了口气,然后被一并带到马库斯.巴尔巴图斯, 还有屋大维娅那儿。

  “老天啊!你们是未开化的野蛮人吗?当众打架可不是罗马公民应该做的事。”马库斯.巴尔巴图斯瞧着嘴角擦伤的尼禄,以及鼻血止不住的布列塔尼库斯, 已经气到没法发火道:“可否请二位解释一下, 你们是出于什么样的理由,而做出如此不和身份的举动?”

  “亲爱的外祖父, 打听别人的私事也不是罗马公民应该做的事。”布列塔尼库斯在提图斯的帮助下仰头止血, 用眼白瞥了眼屋大维娅,弯了弯嘴角道:“当然, 女人除外。”

  结果下一秒, 尼禄直接一拳头揍到布列塔尼库斯的右脸颊上, 差点把卡在二人中间的提图斯的鼻子给打歪。

  “给我放尊重点。”尼禄揪着布列塔尼库斯的丘尼卡, 警告道:“要是再让我听见你对我,或者你姐姐进行不道德的污蔑,我就打掉你所有的牙齿,然后把你扔进角斗场里喂狮子, 听懂了吗?”

  尼禄与布列塔尼库斯鼻尖对鼻尖,令后者吞了口和着鼻血的唾沫,瞳孔放大到不可思议的程度。

  “尼禄,别气,别气。”屋大维娅上前将布列塔尼库斯和尼禄强行分开,在常人看不到的角度偷偷挖了布列塔尼库斯一眼,冲着那尔喀索斯吩咐道:“把布列塔尼库斯和提图斯请到另一家间屋子里上药,还有,奥托及其夫人来解释下争执的起因后果。”

  “我的皇宫还轮不到……”

  “快去。”屋大维娅冲着提图斯和那尔喀索斯吼了一嗓子,后者赶紧将布列塔尼库斯拉走,以免得战况升级。

  “你们跟我来。”屋大维娅带着剩下的几人去了另一间屋子。

  马库斯.巴尔巴图斯将奥托拉去单独谈话,而屋大维娅则是将尼禄哄去上药,对着面前梨花带雨的少女问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庞培娅.萨宾娜,你的丈夫是尼禄最好的朋友。我们本该早点见面,而不是在这种尴尬的情况下,留下对彼此的第一印象。”

  “是的,小瓦利瑞亚。”唤作庞培娅.萨宾娜的少女比屋大维娅大不了几岁,有着高卢人的金发碧眼,但却沿袭了拉丁姆人的娇小身型,这让她显得非常惹人怜爱:“都是我这个嘴巴没边的,偏要在小多米提乌斯的耳边嘀咕些不该嘀咕的事情。”

  “你不是嘴巴没边,也不是心里没边。”屋大维娅能从庞培娅.萨宾娜的身上嗅到同类的味道,所以并不吃她这一套:“让我猜猜你跟尼禄说了什么。”

  面对屋大维娅充满压迫感的眼神,庞培娅.萨宾娜有种头皮发麻的心虚感,甚至紧张地忘了哭泣。

  “你肯定是跟尼禄说,我在皇宫里会遭到布列塔尼库斯的侮辱,然后旁敲侧击地告诉尼禄,我只会意一味地顺从布列塔尼库斯,从不会因为布列塔尼库斯的不断打压而做出什么反抗举动,甚至会让尼禄跟我一起受苦,对吗?”

  庞培娅.萨宾娜地身形一僵,脸上闪过一丝慌乱的神情,目光下意识地看向隔壁地房间,像是对谁解释道:“不是这样地,您误会我了,我只是……”

  “只是想告诉尼禄,我终究是克劳狄家族的人,所以总有一天会站到他的对立面上,不会像奥托或者你一样,愿意一直追随尼禄。”屋大维娅不紧不慢道:“当然,你不会说的这么露骨,而是用一些‘或许’,‘只是我的浅见’,‘只怕’,等似是而非的词汇,去引导尼禄这么想。”

  屋大维娅才不玩绵里藏针的那一套,而是简单粗|暴地在尼禄面前扯下庞培娅.萨宾娜的真实面目。

  纵使庞培娅.萨宾娜有意向尼禄解释什么,她也没法扒开面前的屋大维娅,直接冲进隔壁的房间。

  “小瓦利瑞亚,我不知道您为何要如此污蔑我,只是您对我的敌意,是不是太过了些?”强行镇定下来的庞培娅.萨宾娜笑得很勉强道:“况且我有什么理由去破坏您与小多米提乌斯的甜蜜关系?毕竟您们的感情是如此坚定与美好。”

  “我与尼禄的感情当然是坚定且不容置疑的,这一点,我想尼禄也知道,所以才会不顾一切地冲到皇宫里找我。”屋大维娅理所当然的样子,让庞培娅.萨宾娜感到像是吃了苍蝇一样恶心,但却不得不强颜欢笑。

  “至于你为何要介入我们之间的感情,我想奥托大人比我更清楚。”屋大维娅说到最后,语气突然轻柔了不少,让庞培娅.萨宾娜恨不得扇她一巴掌:“请原谅我对你莫名其妙的敌意,毕竟我也是女人,总会有吃醋的时候。”

  隔壁的尼禄听了这话,只觉得心里比吃了蜜还甜,同时也开始思考起庞培娅.萨宾娜跟他说的话,渐渐对友人的妻子产生了怀疑与不满。

  毕竟奥托是尼禄最好的朋友,所以对方从未掩饰过庞培娅.萨宾娜出生于一个充满野心的家族,而尼禄在克劳狄乌斯争风吃醋的宫廷里呆过,所以也不是什么无知小孩。

  况且屋大维娅并没有理由要去害尼禄。

  至少尼禄自己觉得,屋大维娅要是不管他,一定会过上比现在更好的日子。

  彻底呆不下去的庞培娅.萨宾娜匆匆告别了屋大维娅,以免在这儿吃亏更多。

  上好药的尼禄一扫之前的阴郁,阳光开朗地仿佛身边冒出一朵朵地小花。

  “怎么?不生气了?”屋大维娅摸了摸尼禄的脑袋,试探性地调侃道:“你就不怕庞培娅说的是真的?我或许真是她口中的卑鄙之人。”

  “那又怎么样?我不在乎就行了。”尼禄将屋大维娅抱起来举高高,感觉自己拥有了整个世界:“即使你骗我,我也会很高兴。”

  “所以屋大维娅,我并不在乎别人说你什么,我只在乎我眼中的你是什么样。”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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