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仙在内堂看诊,素贞则和秦掌柜在前面抓药。

  “许大夫,许大夫——”一阵呼唤声,让素贞和许仙同时停下了手里的活儿,都以为是有为重病人求诊。

  “内官大人,您怎么亲自来了?”许仙一听呼唤,连下了阶梯,迎上前。

  内官看着许仙,微微作揖道:“许大夫,官家有旨,请您立刻进宫一趟。”

  素贞也随即走了出来,也是感觉事情不妙,忙问道:“发生什么事了,这么急?”

  内官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接着说道:“李婕妤小产了,看情况很严重,太医都不敢轻举妄动。”

  素贞和许仙二人相视一望,心里一紧。

  素贞转身进屋,提着药箱子走了出来,递到许仙手里,道:“官人,小产不能耽搁,更何况婕妤是后宫之人。”

  许仙接过素贞递上来的药箱子,道:“娘子,药铺有玉莲师妹和墨含就好,你陪我进宫一趟吧,我担心会有什么不便。”

  对视着许仙的神情,素贞也是毫不犹豫地应了下来:“好。”

  “弱水之事已经解决了,你赶紧回宫禀告天帝,”女娲娘娘看着前来送信的小神,说道,“即刻派人下凡驻扎、看守吧。”

  “小神遵旨!”

  女娲娘娘回头,看着仨人,说道:“你们啊,若闲来无事,去人间转转吧。”

  悠璃俨然一笑,看着女娲娘娘,说道:“只怕人间没有特别的事可做了?”

  白矖拍着悠璃的肩膀,道:“悠璃,人间除了斩妖除魔,还有许多好玩的呢。”

  悠璃抬眼,望着白矖,问道:“是劫富济贫,还是惩恶扬善?”

  白矖看着女娲娘娘,女娲娘娘只是微微一笑,道:“其实,人间还有许多值得你们去探究的事,只有深入人间,才能真正懂得人间!你们跟着本尊这么多年了,也知道人世间最需要的是什么。”

  “是啊,一切还得跟师尊多加学习呢。”

  白矖看了一眼螣蛇,螣蛇也是极其配合,点头继续说道:“师尊,我们想着去邪气最盛的地方看看。”

  “降妖除魔是可以的,倘若再惹出事端,本座可不轻饶。”女娲娘娘看着悠璃,故意说道。

  悠璃抿唇笑了笑,点头回东奥:“是,悠璃记下啦,自然不会再去招惹这人世间的是是非非了。”

  悠璃话音刚落,前面的草丛里传来“啐啐”的声响。

  “是什么?”悠璃突然提了神,看着前面的草丛,问道。

  “那不是讹兽吗?”见讹兽上前,白矖欣喜一笑,对螣蛇说道。

  螣蛇抬头相望,也是好奇,说道:“真的是讹兽!”

  女娲娘娘挥了挥手,讹兽很乖巧地走到女娲娘娘跟前,蹭了蹭女娲娘娘的手心。

  悠璃上前,抚着讹兽的头,侧头望着女娲娘娘,问道:“娘娘,讹兽是您唤来的?”

  女娲娘娘望着讹兽,道:“是讹兽自己闷得慌,从薄山下来,透透气罢了。”

  白矖看了一眼讹兽,问道:“讹兽,你不是一贯爱热闹嘛,怎么这下就呆不住了,想着下山走走?”

  “就怕世人早就想吃你的肉了。”看着讹兽突然乖巧的模样,螣蛇也是打趣道。

  讹兽双目紧紧地看着二人,道:“才没,我是想跟着你们,吸吸天地间的灵气罢了。”

  悠璃看着讹兽,笑道:“你啊,举手投足间都是灵气四散,还用吸天地间的灵气?”

  讹兽看着三人,撇着嘴,说道:“就知道你们会这么说我,我呢,跟在女娲娘娘身旁,可以继续提升自己的灵气。”

  女娲娘娘无奈一笑,道:“你呢,真言不多,又喜欢骗人,但愿你早些把这些坏习惯改掉,就好了。”

  讹兽低着头,轻声道:“好。”

  “白矖、螣蛇,你们仨人先去人间转一圈吧,本尊要先打坐,如有重要详情,再来禀告。”女娲娘娘看着白矖和螣蛇,也是希望几人多做善事,能够多次深入人间。

  “是,弟子遵命!”仨人微微行礼作揖,点头回道。

  “许大夫,怎么样?”看着许仙把脉许久,官家忍不住问出口。

  许仙抬眼,看着皇上,回道:“回官家,经臣仔细勘验,娘娘是中了麝香之毒,还有其他的堕胎药在里面!”

  “麝香?”皇上皱了皱眉,道,“宫里不是禁用这些药吗?”

  “麝香是药性猛烈的药物,辛香走窜,易损伤胎儿之气,有身子的人,用之恐致坠胎。”素贞看了一眼书怡,还是道出心中所想,提示着皇上,也希望皇上能早日查出真凶!

  皇上眉头紧蹙,看着榻上昏迷不醒的书怡,轻叹一口气。

  “是谁这么狠心?”许仙眉头紧蹙,心里也是暗自猜测着。

  皇上紧紧闭着眼睛,突然睁开眼睛,提高了声音,道:“去,把刘婉容带来!”

  嘉和只是咬着下嘴唇,看着书怡,却不敢说话。

  素贞走到书怡身边,看着昏迷不醒的书怡,轻轻按摩着她的小腹,轻声叹息道:“上一世,他许你一世无忧,你却遍体鳞伤;这一世,你许他一世淡然,你却痛彻心扉;命运,却总是如此多磨。”

  “官家,麝香有开窍醒神,活血和消肿止痛的作用,但也有催产的作用。所以,婕妤的膳食,不要用酸辣及刺激性食物、多喝水,让娘娘保持心情舒畅。”许仙一边写着方子,一边看着皇上说道。

  皇上微微点头,道:“那就有劳许大夫了,后面我会吩咐御厨,按照许大夫的要求,去做膳食。”

  许仙搁下笔,将单子交给身旁的宫人,复又起身作揖道:“皇上,既然婕妤已无大碍,微臣便告退了!”

  皇上看着素贞和许仙,点点头,道:“也好,那日后若有什么事,再宣天仙夫人与大学士进殿。”

  素贞、许仙微微作揖,回道:“是。”

  来到宫外,许仙扶着素贞上了马车,见忧心忡忡的素贞,许仙也是一眼明了,问道:“娘子。你可是担心婕妤?”

  素贞微微叹息,看着许仙,道出心中所想:“官人,婕妤一事,怕不仅仅是内宫争斗那般简单。”

  “娘子的意思是,还有其他内情在里面?”许仙自然不知后宫之事,但还是认可素贞的推算。

  素贞掀开马车上的帷裳,看着过往的行人,莞尔道:“这婕妤这一生,能得到官家的青睐,也是福气。但是,这福气一旦多了,便是累赘。一世又一世,受累的却总是她。”

  许仙有了疑惑,问道:“娘子,这官家和婕妤有不同的过往?”

  “情到深处自然浓。”素贞收回思绪,放下帷裳,看着许仙,说道,“婕妤每一世似乎都在为他人而活着,却总是遍体鳞伤,她不在乎,在乎的是能够长久相伴。”

  “婕妤与官家有这么一段过往吗?”许仙微微蹙眉,心里有了一丝怜惜,问道,“这般下去,婕妤会不会也如同.....”

  素贞摇了摇头,叹息道:“这一切,还真的不清楚,如若天命有别的安排,我们便无能为力的。每一世,也会它的意义吧。”

  “是啊,娘子说的极是。”许仙看着素贞,自己也是最明白的,“该有的就会有,不该有的自然会被夺走。”

  顾府——

  “诗倾姐姐,您为何不来府里找我呢?”凝烟拉着诗倾的袖口,嘟着小嘴,问道。

  诗倾拉着凝烟的小手,嫣然笑道:“我恐怕不方便了,肚子里的宝宝,可不听话了。”

  凝烟抚着诗倾的肚子,睁大着眼睛好奇问道:“是要出来了吗?”

  诗倾忍住笑,摸着凝烟的辫子,道:“也许是吧,所以,诗倾姐姐也只能在屋里走动了,可不敢到处走了。”

  凝烟嘟了嘟嘴,似有惋惜,说道:“那姐姐就不能陪我玩了?”

  诗倾握着凝烟的手,安慰道:“那可不一定,再过两日,我若生下宝宝,就可以一块儿陪你玩了。”

  诗倾话音刚落,肚子突然就疼了起来。

  “姑娘,你怎么了?”侍墨看着诗倾,捂着肚子,腹痛难忍!

  诗倾额头上渗出不少汗珠,双手紧紧拽着侍墨,吃力地说道:“侍墨,我肚子疼,疼……得厉害,赶紧……赶紧把稳婆请过来,快……”

  侍墨瞬间慌了神,连扶诗倾躺下,急急忙忙赶往客房。

  凝烟看着床头,看着诗倾,眉毛拧在一块儿,轻轻地为诗倾擦了擦汗,问道:“诗倾姐姐,是不是宝宝不听话了?”

  诗倾摇了摇头,勉强一笑,道:“没事,他是想急着出来看看你!”

  凝烟看着诗倾,又看了看大肚子,只是“哦”了一声。

  “师父、师娘,您们回来了?”墨含迎上前,问候道。

  “许大哥、许大嫂,婕妤怎么样了?”玉莲看着许仙,也是关心着问道。

  许仙看了一眼素贞,复又微微叹气,道:“又是一场后宫之争,好端端地就用了堕胎药,孩子早已大了,也容不得这般折腾呢。”

  “那婕妤无大碍吧?”薛子意见许仙坐下,关心道。

  “暂无大碍,官人已经用银针止血了,只是,现在还是没醒。”素贞抿着嘴,似有一丝担心。

  “堕胎药,这么厉害啊?师父,堕胎药是不是有许多,师父怎么知道有哪些药可以堕胎呢?”墨含也是好奇,想学习更多的知识。

  许仙接过宛尘手中的茶,坐了下来,说道:“堕胎的药,里面也会掺杂多种药物。一般会有马钱子、生南星、生川乌、生草乌,还有水银、巴豆、蜈蚣、水蛭、三棱、茂术和益母草呢,其中最重的便是麝香。”

  “这么多堕胎药,师父也可以一一辨别吗?”墨含看着许仙,也是一脸认真学习的样子。

  许仙放下茶盏,抿嘴笑道:“每一味药,都有它的独特之处,不仅样貌不一,味道也是不同,抓药之时,你细细研究,便知道了。”

  墨含微微点头,看着许仙,说道:“是,以后啊,还得跟师师父多多学习才是。”

  “这在宫里,都敢用堕胎药啊?”玉莲看着素贞和许仙,心里也是不解,问道,“宫里太医这么多,难道就没人察觉吗?”

  许仙摆了摆手,说道:“太医再多,那也只能让一位太医照顾婕妤的饮食起居。”

  “那就说,这位照顾婕妤的太医,是被收买了?”玉莲看着许仙,问道。

  许仙点了点头,说道:“是啊,可以这么说。婕妤身在其中,却也不自知。这麝香除了掺杂在安胎药里,就连安神香里也有麝香。”

  “这不是,故意要让李婕妤死吗?”玉莲惊讶地掩了掩嘴,看着许仙,对此事也是不可思议。

  “哎,娘子,谨言慎行啊。”子意看着玉莲,连点醒道。

  玉莲再次捂嘴,点了点头。

  “真的是佳丽三千后宫凉,偏偏官家又那么宠爱李婕妤!”许仙轻叹一声,看着子意,说道,“如果没有那么多宠爱,婕妤也不会这般。”

  “那可不一定,怀了子嗣,就不一样了。”玉莲看着许仙,连说道。

  “婕妤没有娘家撑腰,曾是太后娘娘身旁的一名婢女。这一生又只想得到一人陪伴,却奈何嫁给了帝王,她心思单纯,许多事还是无法应付。”素贞抬头望着玉莲,惋惜道。

  “墨含,许久不见诗倾,是不是快要生产了?”许仙突然看着墨含,关心道。

  墨含默默点头,回道:“是的,就在这两天。”

  “那怎么行,诗倾最需要的就是你的陪伴,你不去作陪,诗倾万一需要你,怎么办?”一想到诗倾即将生产,素贞总是担心诗倾的身体。

  “爹、娘——”

  “仕林,你怎么来药铺了,朝廷的事处理完了?”看着仕林突然来了药铺,也是连关心着,挥手说道,“来,坐。”

  “娘,我已经交给下面的人去做了,也不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所以,就来药铺看看,跟爹学学医药啊。”仕林嘿嘿一笑,挨着素贞坐了下来。

  素贞看着求医心切的仕林,莞尔道:“仕林啊,你无须这么劳累,学医以后有的是时间,你整日朝廷奔波,又要回府忙于府中的事。你这样,娘可会心疼的。”

  仕林拍了拍素贞的手,安抚道:“娘,您不用担心,孩儿现在还有大把精力,也不累,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嘛。”

  “你啊,跟你娘一样,总是闲不住。”许仙淡淡一笑,说道,“什么事都那么急着想去完成。”回想起素贞那一晚,急切的想在一夜之间,替仕林做好多衣,许仙心中还是有愧。

  仕林拉着素贞的手,看着许仙,笑道:“这点我随娘啊,爹您无法反驳吧。”

  “你啊……”许仙刚要说话,侍墨便匆匆赶来。

  “姑爷、姑爷……”侍墨匆匆忙忙赶到保和堂,唤着墨含。

  墨含见是侍墨,猜出了三四分,问道:“侍墨,是不是娘子快要生产了?”

  侍墨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只顾一个劲地点头。

  墨含赶紧起身,看着侍墨,急迫问道:“产婆去了没?”

  “产婆已经去了,姑娘在府里疼的厉害,姑爷,您快回去看看吧。”

  “师父——”墨含回头,看着许仙,请求道,“这……”

  素贞挥了挥手,看着墨含,说道:“快去吧,别让诗倾久等。”

  墨含频频点头,道:“好,好,侍墨,赶紧走!”

  看着墨含远去,许仙看着墨含刚才的样子,对素贞笑道:“娘子,墨含现在的心情,就好比姐夫那一次,在药铺找我,说娘子快要生产的时候,我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

  素贞掩嘴一笑,道:“别说你了,当初我只顾着生仕林,哪儿还顾着官人呢。”

  “那娘生我的时候,可是受了不少罪?”仕林拉着素贞的手,低下头说道。

  素贞嫣然一笑,拍着仕林的肩膀,道:“娘还好,只是疼了一会儿,苦的可是媚娘,为了生下逸辰,可是伤了很多元气,自个儿呢,也不好受。”

  仕林猜出素贞心思,挠了挠头,点头道:“是,孩儿明白了,一定会倍加珍惜。”

  许仙看着素贞,心里也是舒心不已,府里上上下下都照顾周到,也再次强调着仕林,珍惜媚娘!

  许仙想着当初,也是插话道:“娘子这一生最痛苦的事,莫过于生凝烟和仕轩的时候,也是元气大损,内丹俱毁。生产之前,为了斩妖除魔更是吃尽了苦头,受尽了磨难!”

  “娘——”仕林紧紧拉着素贞的胳膊,除了悔恨不已,就是愧疚!

  素贞看着许仙,连制止道: “官人,你就不要吓唬仕林了,你带着仕林熟悉一下药材吧,我回府看看凝烟和仕轩!”

  “瞧瞧,一说到凝烟,就想着孩子了,把你这个爹扔到后脑勺去了!”许仙望着仕林,故意摇着头说道!

  素贞看了一眼许仙,只是微微笑了笑。

  “哎,娘,仕轩和娘子、逸辰、姑爹在一起玩呢,凝烟好像不在府里。”仕林起身,拉着素贞的胳膊,连说道。

  “不在府里,那去了哪里?”素贞转头,看着仕林,问道。

  “跟着吟儿去诗倾府上了,说是许久未见诗倾妹妹啦,想着去见一见。”仕林咧嘴笑了笑,回道。

  “哦,凝烟还有这份心?”许仙看着仕林,也是笑道。

  仕林看着二人,点头道:“诗倾这几日,担心生产,就没有出门走动,而凝烟又独爱诗倾,所以,特意拉着吟儿,带她去了谢府。”

  素贞点头,莞尔道:“那我去看看诗倾吧,就怕诗倾身子弱,受不了疼痛。”

  许仙看着素贞,蓦然点头,道:“好,娘子代我走一遭,我就不去了,总有不方便!你呢,把你和凝烟平安带回来就好。”

  素贞微微一笑,回道:“是!”

  许仙看着素贞远去,回头看着薛子意,问道:“子意,听说,你们药材行有对抗麝香的药材,可有此物?”

  仕林也看着子意,希望得到确切的答案。

  薛子意点了点头,说道:“我们薛家药材行,是收购全部药材,对付麝香的,确实是有!”

  许仙似乎见到了曙光,追问道:“有?”

  “有是有,但是药材很稀少!”子意皱了皱眉,道,“许大哥,你不会是想要给婕妤送去吧?”

  许仙抬眼,看了一眼仕林,道:“我是有这个想法,婕妤此生曲折,又是一个敢爱敢恨的女子,却奈何年少,只怕不及时救治,以后便不能生儿育女了,我不忍心看着她这样,更何况,仕林还在朝为官,一切还要多打点打点。”

  仕林看着许仙,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那许大哥列个清单给我,我派人回去取吧。”子意深知许仙心意,点头回道。

  许仙微微一笑,双手作揖,致谢道:“那就有劳子意了。”

  “官家,您歇歇吧,就让臣妾来照顾吧。”皇后娘娘走到皇上身边,看着昏迷的婕妤,说道。

  皇上抬眼,看着皇后娘娘,说道:“这么晚了,圣人怎么来了?”

  皇后娘娘将糕点放到桌上,看着皇上憔悴的样子,抿嘴道:“官家,见您日夜忧思,这又是何苦呢?您可是天下之主,可不能这般的,千万要保重好自己的身子才行。”

  “现在有了好的身子,却也护不了想护的人。”皇上轻轻叹气,看着皇后娘娘,复又握着皇后娘娘的手,说道:“以前,我总是没有顾虑到这些,疏忽了你们,也疏忽了你。”

  皇后娘娘微微低头,轻声道:“官家,您怎么这么说呢?都是臣妾的不是,臣妾被封为贵妃时,便掌管着这后宫。这么多年来,这件事,也是臣妾没有做好,竟然把这事给忽略了。”

  皇上看着皇后娘娘,摆手道:“这事谁都不怨,我最想的,便是你们都好,以后无此纷争。我们一大家子好好地,千万不要再有什么事才好。”

  “会的,陛下您宅心仁厚,又这般为民着想。”皇后娘娘看着皇上,温和道,“我才从太上皇后那儿出来,太上皇后说,这些事,能免则免,能过则过,刘婉容手下的那些人,也已经全部捉拿了。”

  “是啊,能过则过。”皇上抬眼,看着皇后娘娘,说道,“书怡也一直说,要求放过,我也不再深究了,该抓的抓,该杀的也杀了。”

  皇后娘娘递上糕点,说道:“官家,愭儿这几日,染了病,身子不舒服,官家可曾去看过?”

  “愭儿病了?”官家抬眼,看着皇后娘娘的眼睛,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愭儿懂事,不想让官家担心罢了。”皇后娘娘看着官家,说道,“官家,您若得空,去看看愭儿吧,书怡妹妹就由我来照顾着吧。”

  “好。”官家看着皇后娘娘,复又将皇后娘娘揽入怀中,欣慰道,“苏芳,幸而有你,能让我安心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