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被一群奇装异服的家伙堵在路上的时候,她正一手一大袋东西走得像是个去超市进货的。

  她看着对面那群奇装异服,要么穿得像是杀马特,要么长得挺非主流的一群人,总觉得这里面没一个好货。

  白雪也并不是外貌歧视,只是单纯的,心情十分不好。

  她买东西的时候,考虑到自家男朋友的身形和平时的饭量,直接搬了两推车的烘培材料。

  为了减轻手上的重量,她付完钱放了一部分进空间,就留了点轻便的烘培纸草莓之类的在手上装样子。重量上虽然对她来说不怎么沉,但是却碍事。

  原本出了烘培超市,白雪就准备解放双手的。结果一路上碰见的来往行人不少,也没机会把东西全都塞进空间。她只能继续拎着。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敏感的问题,一路上总觉得有人在背后盯着自己。怕,她倒是不怕的,但是那种阴魂不散的视线让她十分烦躁。

  就更不好把东西塞进系统了。

  好不容易倒车到了源家附近,挺偏僻的一地方,那种黏在她背后的视线也消失了,白雪觉得自己总算可以解放双手了。

  然而对面却蹦出来一群杀马特,这情况搁谁都挺闹心的。

  白雪本来是打算当做没看到,直接绕过去的。

  对面站在最前面的一个光头,却看着她笑得一脸变态,“啊!骨骼不错!可以做一个很漂亮的衣架了!”

  旁边穿着松垮垮单肩吊带的金发男性,笑得十分矫揉造作,“哎呀是个漂亮的小姐姐呢!真好啊,我真的是超级幸运的呢!”

  白雪目光被声音吸引,一眼看过去,瞬间眼角一抽。这两人的打扮是何等的生灵涂炭啊。

  一个光头黑眼圈,黑得像是偷了熊猫的眼圈,上身不穿衣服就只系了个防水围裙,一身粗糙的肌肉在哪儿污人眼球。

  另外一个松松垮垮,单肩吊带,扎着金色歪马尾,瘦得没有二两的肌肉也露在外面想找存在感。

  哪家的精神病院没看住,把你们放出来了啊?

  告诉她,她以后给那家病院捐点钱去,看看这病院穷得,穷得这群病人衣服都穿不囫囵了。

  一个个在大街上袒ꞏ胸ꞏ露ꞏ乳,坦诚相见的。白雪都不知道自己的眼睛往哪儿放。看旁边吧,显得她心虚,看他俩吧,她感觉虐待自己的眼睛。

  她平时看的可都是她家大猫猫那种标准的啊!

  再不济也是鬼杀队的柱们露出来的事业线,什么时候她看过这么糟心的玩意了。真是造孽。

  白雪眼睛一闭,打算当做没听到那些疯话了。毕竟在这儿耗下去,对她的眼睛是一种伤害。

  可是,有些时候,有些人,没有自知之明的就是南墙都不带回头的。耶稣来了都救不了的那种。

  光头的组屋鞣造瞪大双眼看着白雪,拿着一把围裙里掏出来的小斧子指着白雪,“女人,你是那个叫白雪的吧!那个五条悟的女人。”

  白雪差点没被这充满古早味的台词尬出一身鸡皮疙瘩。怎么能这么油?

  五条悟的女人……

  你干脆说她是五条悟的妹(一声)好了

  白雪不想回答。

  但是组屋鞣造却继续道,“你不承认也不行,你和真人给的照片上一模一样呢!”

  “你们知道五条老师,还知道真人那个玩意……咒术师?不是,你们应该是诅咒师吧?”白雪平静地看了组屋鞣造他们一眼,感觉自己真的不败非酋之名。

  五条老师刚在电话里说过诅咒师可能和咒灵联手了,她这边就给验证了一下。

  “真聪明啊!”旁边金发歪马尾的重面春太握着刀,歪头笑道,“小姐姐,最近诅咒师里都传闻六眼有了弱点呢。我真的好幸运啊,要是杀了小姐姐的话,我不就出名了嘛!”

  “是吗?”白雪无所谓地点点头,“你出名之类的我也不想拦你,就是担心你活不到那个时候呢。”

  “废什么话,直接动手就行了!”组屋鞣造一边兴奋地挥舞斧ꞏ头,一边朝着白雪跑去。

  挥舞的斧头带着咒力划出一道道破空的轨迹。

  白雪不戴眼镜看不到咒力,也不会躲避的。毕竟,她跑得慢,而且伤口完全可以自行治愈,就没什么必要玩命躲。

  那些攻击划伤她不到半秒,伤口就已经治愈好了,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所以白雪半点也不在意那些诅咒师,径直走着自己回去的路。

  然而,白雪忘了一件事。她自己可以无限修复,但是她的烘培材料不行。

  “吭唧”一声。

  白雪购物袋被砍断,里面装的盒装草莓被波及,草莓啪嗒一下全摔地上烂成了泥。

  而且,因为草莓大福她做过很多次,不会翻车,她根本没有准备备用的草莓。

  现在地上摔烂的那一盒就是她仅有的一盒草莓,一颗一万日元的那种。

  草莓烂了,等于给猫猫做的点心做不了了,等于她要重新去超市买。

  等于要么再选一天早起,要么现在掉头再倒个四五遍车……

  “啪”的一声,那是白雪理智断裂的声音。

  她深吸一口气,攥了攥手里的购物袋提手,笑得温柔又礼貌,“请问诸位有病?有什么不能冲着我来,非要打翻我的草莓?”

  “哈哈哈哈小姐姐真有趣,不就是个草莓,竟然更在乎草莓吗?”重面春太抱着肚子笑了两声,手里握刀柄是手的奇怪刀具,“好棒的笑话,我果然超级幸运唉!”

  “呵。不就是个草莓。”白雪勾着嘴角,笑容越发和煦,“也是呢,草莓大福做不了了……不知道猫猫吃不吃人肉包子呢。”

  “真是会说大话啊,明明只是个衣帽架的材料罢了!”

  重面春太也笑嘻嘻道,“呐,鞣造,你用这个小姐姐的手再给我做一把刀把,握起来一定很舒服!”

  白雪眼神里闪过一丝厌恶,“啧,还是不用你们做馅了,万一吃了你们做的包子,五条老师更傻了怎么办……”

  说着,她把剩下的烘培工具放进系统,抽出了背包里沉寂多年的刀,用衣摆缓缓擦了擦刀刃,嘴角笑容像是画上去的,声音轻柔道,“今天草莓什么样,你们什么样,就这么定了。”

  组屋鞣造和重面春太明显没有把白雪的话放在心上。即便白雪已经手中握紧了刀剑,他们也没什么危机感。

  毕竟,那个叫真人的咒灵都给他们说了,白雪这个人善于治疗,医术方面的造诣应该很深。那不就等于她就是个辅助人员吗?战斗力一定弱的不行。

  然而,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真人当时一脸恍惚甚至抖了一下的样子,不是变态得激动,而是纯粹怕的。

  怕再次重温生片真人片的恐怖,也怕再次和漏瑚因为意外亲密接触,想想他就想吐。

  而,那个医学造诣很深,也不是说的治疗……而是解刨学得不错。

  组屋鞣造和重面春太不是唯二觉得白雪菜鸡的人,他们身后跟着的一群诅咒师全都没有把白雪放在眼里。

  他们站在不远处叫嚣道,“你们两个别玩了!把人放跑了有你们好看的!”

  “就是!快点把这个娘们抓住!让她跑了你们赔我悬赏金吗?!”

  “可惜了这样一副长相,要是能直接杀了多好,给我做个新玩偶。”

  “收收你那变态作风,那边收活的,死了的没有活的值钱!”

  那边的诅咒师显然是有备而来,看着白雪掏出了刀,第一件事不是做应对,反而先放下了帐。

  “除非一方彻底失去行动能力,不然谁都出不去的帐!”布下帐的诅咒师笑得十分猖狂,“怎么样没见过吧?我们虽然不会杀你,但是让你丧失行动能力却在许可范围内呢!”

  白雪惊奇地看着对面笑作一团的人,也低声笑了一下,“确实没见过,铁锅炖自己,我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白雪双手握刀,立于身侧,“既然都让我关起门打狗了,不用心点,真是对不起你们的贡献。”

  说着白雪提着刀稳步朝诅咒师们走去。

  组屋鞣造和重面春太站在最前面,大笑着扑了过去,一个手中握刀绕到白雪身后袭击,一个挥舞着斧头,想要正面把人砍断。

  白雪眼睛眨也不眨,双手握着刀侧身退半步,泛着寒光的刀刃在空中划过半个弧线,将斧头和另一把刀同时架在了空中。

  重面春太最先愣了一下,虽然他力气确实不大。但是他和组屋鞣造加起来,好歹算是一个半的男性的力气,怎么这个小姑娘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架住了呢

  他低头看了看白雪相当纤细的手臂,人就更傻了。这力气,这手臂?

  这不符合常理啊?!

  然而,他还没有想出来个所以然,白雪就调转了刀刃方向,刀朝着两人的脸径直劈去。

  因为害怕血溅自己一身,白雪特意选了刀背,组屋鞣造和重面春太急忙运用咒力抵抗。

  抗,是抗住了,可是随着白雪不断加力,两个人咒力撑起的一层薄薄的防御也被压迫得扭曲。

  “碰”的一声,咒力的防御到了临界点,组屋鞣造和重面春太两人直接被刀背打在脸上,飞出去七八米远。

  刚好落在摔烂了的草莓旁边。

  看着两人想要爬起来逃跑,白雪一跃而起,在空中将手中的刀掷出,锋利的刀刃穿透两人的手掌,直接钉入地面半尺深。

  殷红的血从伤口渗出。

  “啊啊啊啊!我的手我的手!”重面春太惨叫着看着自己被穿透的手掌。

  “啊啊啊!该死!手,手!”组屋鞣造痛得双眼通红,想要把刀刃从地上,拯救自己的手。然而,深入地面半尺的刀刃纹丝不动。

  白雪缓缓走过去,一脚踩在了刀刃旁边,两个人受伤的手上,微笑着,“啊呀,真是对不起,没有看见你们的手在这里呢。”

  地上的两人痛得直冒冷汗,双目死死瞪着白雪。

  白雪勾着嘴角笑得和煦温柔,“你看我只是想捡捡草莓罢了。不知道你们两个手在这里呢。真是对不起,一定很疼吧?”

  重面春太:那你倒是松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