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耽美小说>引火烧身【完结】>第126章 继续聊

  好一会儿,邴辰才朝后靠了靠,只是,唇瓣还不等分离,黎简便将怀里的人又揽了回来,奶凶奶凶的怒斥了声:“不准动。”

  就这样,任由着黎简的性子,差不多又过了5分钟,黎简才将怀里的人放开,邴辰抿了抿唇,开玩笑说道:“都肿了”

  “这就算正式盖戳了哈,”黎简边说边往吞了好大一口酒,扬起大拇指指着自己说道:“以后你这区域,只有小爷我能靠近,你少在外面给我瞎浪!”

  “不是吧?”邴辰摸了摸自己微肿的上唇瓣,打趣地说道:“才算正式盖戳啊,合着之前那些,都不作数啊?”

  满是嚣张和不羁的瞥了邴辰一眼,转回视线的时候,黎简开始笑,越笑声音越大,伴随着肩膀的抖动,整个人的情绪在此刻看着都打开了好多。

  “人生真的好奇妙,”好一会儿,黎简开口道:“怎么都想不到,我会爱上一个,嗯,男人!”

  邴辰唇角带笑,身躯微转,将一半的后背靠在了墙上,后脑勺顶向墙壁的时候,下颌线被伸展开来,诱惑力瞬间铺开。

  “你别这样,”黎简扫了他一眼,随后笑着说:“看你这形象,我容易居心不良,控制不住自己。”

  邴辰是真不知道这样的角度这样的视线望过去,他能给对方带来多大的杀伤力,笑着摆正头部的位置,顺势将瓶中的酒一口饮光。

  “我其实,不想去想这些,但是,我还挺想知道,她们听说我什么都不要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情绪,会,很高兴吗?”

  黎简冲着空气无力的白了白眼,即便刚刚哭的声音很大,但心底的阴霾,不是说驱逐就可以驱逐的。

  起身走到沙发的位置,将烟盒里的烟抽出叼在唇角,黎简回过头的时候,刚好看到邴辰点烟的动作,真特么的帅。

  “你能不能安静听我说会儿话?”黎简佯装着生气怒道:“我特么一看你,就有别的冲动,你到底还让不让人说话了?”

  “艹!”邴辰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顺便将烟和火一起丢给了黎简,接着说道:“您说,我保证再不动了行吧!”

  “你看看你哪有一丁点老师的样子啊,”黎简扭着头嫌弃的“啧”了几声,“满身都是社会盲流子的气息。”

  “我抽烟帅吧?”邴辰丝毫不谦虚,挂着一脸的欠揍相,拽拽地说道:“没办法,你老公,就是有样儿!”

  “谁是老公?”一听这个形容,黎简当即有点炸毛,一胳膊将邴辰揽到怀里,带着宠溺却霸道的口吻轻声威胁道:“重新说,谁是老公?”

  “哈哈哈哈哈,”邴辰抖动着肩膀轻笑道:“得得得!你是你是,今天你是,你是行吧?”

  “那以后呢?”黎简不满意这个回答,接着问:“你说,以后谁是老公?”

  “以后,”眼中满是笑意,邴辰扬起视线,借着黎简的手劲儿,又靠近了几分,在唇部浅啄一下,说道:“以后,咱俩分着是。”

  眨巴着眼睛,尽显诧异,明明就是很简单的话,偏偏一从邴辰口中吐出来,他便感受到了无限温暖。

  明明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撩人情话,怎么一和这家伙撞在一起,就有了巨大的魔力?

  强装着镇定,貌似无所谓的松开邴辰,黎简说道:“行吧,勉强行!”

  “其实她们,并不会高兴,”将烟点燃,黎简接着讲刚刚未讲完的故事,“会高兴的,大概只有那个所谓的弟弟,我妈要的不是这个。”

  “那你觉得,她要什么?”邴辰边吐出一口烟,边问着。

  “她,要我屈服吧,”苦笑一声,黎简无奈的摇了摇头,接着道:“她希望我忘掉过去,她大概是希望我能感激她吧。”

  “可是,我要感激她什么呢?”黎简摇了摇头,不解说道:“钱吗?还是命?钱我能还,可命,我还不了啊,那这样,我岂不是,要一直欠她?”

  ......

  “倘若你真的想跟她撇清关系,其实是很简单的,联系方式拉黑,不要透露地址,再狠点的话,就干脆换个工作,做到了这些,保准她找你很难,”将烟熄灭在烟灰缸里,邴辰拿过黎简手旁的烟盒,点燃、浅吸、再吐出一口烟雾,随后没什么情绪的说道:“可是,你得想好,你是不是真的想?”

  “我的家庭普普通通,算不上大富大贵,但也衬得上衣食无忧,小的时候,我从不觉得自己比谁过的差,毕竟大家的童年,都差不多,”没有直接回答黎简的问题,邴辰对自己的故事娓娓道来。

  “后来,我妈走了,我们家的天,一下子就塌了,早上上学,我因为时间的缘故开始吃不上饭,晚上放学,又因为我爸工作太累而吃不上宵夜,妈妈在的时候,校服总是被熨烫的毫无褶皱,可自打那儿以后,我的校服总是看着破破烂烂的,虽说当时,这些我都没在意过。”

  “后来,不到一年的时间,我爸就领了位新的阿姨回家,当我放学回家推开门见到她的时候,我真的,发了疯。”

  “我砸碎了碗筷、掀翻了桌子,我狠狠瞪着我爸,不礼貌的指着那位初见的阿姨,破口大骂,吐出的每一字每一句恨不能直接将我爸给扎死,可我当时,丝毫不觉得自己过分,我不能理解,那么多年的婚姻生活是假的吗?那么恩爱的状态是假的吗?如果都是假的,那我妈妈,又算他生活里的什么呢?”

  黎简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认真听邴辰讲着那尘封在岁月里的故事。

  “后来的每一天,我都在厌烦与怪罪里盼望着长大,我疯狂的想离开那个家,离开我爸,那个没有了我妈妈的地方,让我误以为自己变成了多余的存在,那熟悉的房子,变成了我最厌弃的地方,它不再是我的家。”

  “我试图麻醉自己的思绪,告诉自己喜欢男人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男女之情又能怎么样呢?在一起生活了几十年的人,还不是转眼间就会被忘记,我恶心他们这种态度,我告诉自己,他们都是生活的奴隶。”

  “然后呢?”黎简点了点头,听得挺认真。

  “可是,在那些,我厌恶、我反感的日子里,我没有发觉的是,我的校服再次被熨烫的很平整,我每天早晨顶着厌恶却吃到了阿姨做的早餐,不管上完几节晚自习,多晚回家,我总能吃上热乎乎的宵夜。”

  “啊,”黎简认同的点点头,接着道:“那你这阿姨,对你也还算不错了。”

  “嗯,”邴辰点点头,垂眸望着地上,半晌才继续说道:“那个时候,我从来没想过阿姨没有自己的孩子,我对她破口大骂的地方,其实也是她新的家。”

  “她没有孩子啊?现在也没有吗?”黎简诧异的问。

  “嗯,现在也没有,具体原因我不清楚。”

  “这些年,我回家的时候不多,偶尔回去,看她把家给料理的很好,会叮嘱我爸爸吃药,会照顾他的生活起居,一起吃饭的时候,他们有说有笑,只不过每次我望过去的时候,俩人便立刻收了笑脸,来了我家那么多年,在我面前,她还是很怯懦,像个罪人。”

  “有些时候,回头想这些事,我也会痛骂自己的过分,没有拒绝过她的给予,她的帮衬,但又几乎没给过她什么好脸色,难道,仅仅因为我妈去世了,我就可以这样对待另外一个无辜的人吗?”

  说到这里的时候,邴辰的语气不受控的低落了下来,黎简抿了抿唇,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能伸出手,将对方的手牢牢握在手心,靠指缝间传递而来的温度,去荡平心爱之人过往的愧疚。

  “妈妈每年的忌日,我总会去墓碑前坐上一下午,每次去的时候,墓碑前都会放着一束新鲜的花,我知道那是我爸放的,”邴辰边说又边点燃了一支烟,黎简想劝他别抽了,可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

  “我每年看那束花,真的百感交集,我总在想,灵魂真的会知道吗?如果真的知道,我妈妈会因为这束花而欣喜吗?一定不会,因为她守了一辈子的男人,已经在她离开后不久便拥有了另外一个女人,而阿姨呢?她知道自己的老公,每年这个日子会来给亡妻送一束花吗?她会介意吗?她会介意这个男人精神上某个角落的不忠诚吗?”

  抓了两把自己的头发,又用力抹了把自己的脸,这些话,放在心底,多少年了,邴辰没有同人说过,即使是有过那么多年感情的丁捷,他也只字未提过。

  “我同时为这两个女人感到不值,我觉得她们太傻了,她们心心念念挂着的这个男人,根本就不值得她俩惦记,我陷落在这样的思想误区里,一过就是好多年。既把自己变成了这个家的外人,也拒绝了新的情感交流,我死命握着自己混不讲理的倔强,同这个家无声的做了好多年的抗争,直到,直到前几年......”

  “怎么?”黎简迫不及待的问。

  “直到前几年,我爸因为心脏问题住了次院,我才知道,当初他那么急的找到阿姨,提出的唯一择偶要求,是照顾好我,照顾好他还在上学、和亡妻生下来的唯一儿子。”说到这里的时候,多种情绪杂糅在一起,像有巨大杀伤力的核弹般,在邴辰的体内炸裂开来。

  过了这么多年,将这些一吐为快,还是好艰难。

  紧了紧手的力度,黎简听着这些,心里也是五味陈杂,不能想象邴辰是如何带着偏执的情绪走到今天,那段发生在青春时光里,本应早已随着岁月远去的痛楚,不知道现在有没有被一一荡平。

  “那现在呢?你,释然了吗?”黎简小心的问。

  “没有,”邴辰摇了摇头,无法掩盖的低落挂在面颊上,让人心疼,“这些年,我回家更少了,借着工作的由头,不敢回去,我没办法热络的同他俩聊天,我又怕他俩以为,我还在怪罪些什么,我不得不承认的是,那些年自己痛恨的众矢之的,不是阿姨,也不是所谓负心的我爸,而是我,是我这个不省心的儿子。”

  “不是的,怎么能是你的问题呢,”黎简忙着安慰道:“那时候你还小呢,想不通也是正常的啊,这不能怪你的。”

  抓了两把自己的头发,又稳了稳慌乱的情绪,邴辰才掐了指尖的烟,磕开两瓶啤酒,一瓶递给黎简,一瓶留给自己,清脆的碰撞声之后,邴辰扬头 ,将手中的酒干了半瓶。

  “那个,跑偏了,中心思想有点跑偏了,”邴辰轻了轻嗓子,掩盖刚刚的失态,随后说道:“我要开始表达中心思想了,黎同学,你记得认真听。”

  “据我所知你好像是教英语的吧?”黎简不屑的瞥了眼这位过于装X的朋友,“中心思想不是教语文的话术吗?你们这科好像不太涉及吧?”

  “边去!”斜了眼身边不认真的同学,邴辰再次轻了轻嗓子,接着说道:“我的意思,是想告诉你,别看家长看着一副无所谓,不图孩子报答养育之恩的样子,但他们,也都怕被误解,她们也希望咱们作为孩子,可以理解她们的良苦用心。”

  “所以,你是不是可以换个角度去思考她这些极端的方式,或者,她只是......”

  “我妈不一定不图我报答养育之恩,即便她是真没养育过,但她多少想赖点过去,”黎简无情打断邴辰的教导。

  “那个,那就一点都没有呗?”被黎简这一嘟囔,搞得邴辰步调有些错乱,合着自己刚刚说了这么些,是白说了呗。

  “那也不能说一点没有吧,也养了几年反正,然后就把我扔她哥哥家又养了一些年,沾亲带故的,可能算有点?这玩儿有按沾亲带故算的吗?”黎简这话说的,怎么看怎么透着不自信,拿不准的样子实在不像是在探讨自家妈妈对自己养育之恩的问题。

  “卧槽!你给我整的不会聊了。”无奈的抹了把脸,清官难断家务事一点不假,邴辰多少有些后悔跟黎简说这么多了,两家的情况,属实不咋一样。

  “我听明白你的意思了,”黎简喝了口酒,然后又擦了擦唇角的遗留,接着说道:“我知道你怕我日后后悔,怕这些事情之间,存在误会。”

  点点头表示赞同,邴辰确实怕黎简在未来的日子里,会和自己有一样的纠结,时光如同白驹过隙,对亲情的修复,总会被时间层层干预,不是所有的人,都有回头的机会。

  “我那个所谓的弟弟,让我妈靠收房子来逼我妥协,甚至还说,如果我不能同他们好好相处,他就要找媒体曝光我,说我为人子女不孝顺,要将我的罪行公之于众,”黎简冷笑一声,不屑说道:“辰哥,我还挺羡慕你,有机会后悔的。”

  “你爸爸还在,阿姨也在,你的后悔有补救的机会,可是我,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啊,”摇摇头,神色里全是委屈与无力,黎简接着说道:“我还挺羡慕孙猴子的,天生天养,无父无母,简单、自在,还不会被扣帽子!”

  “你聊的这些往事很艰难,听着很痛苦,毕竟那是一段难熬的艰难岁月,对吧?”黎简边说边和邴辰碰了个杯,“可这些在我听来,我还真挺羡慕的,你那些挣扎、纠结,我都没感受过,如果你不说,我甚至不知道,一个家庭,可以有这么多的五味陈杂。”

  “我没有过机会去体会这些,对亲情的理解,我只在舅舅、舅妈对伊茗的身上看见过,小的时候我很羡慕,大了就不会了,注定不能拥有的东西,你连眼馋都会觉得是在给自己增添负担。”

  “好,不说了,都按你自己的心意,你怎么做,我都挺你,”邴辰将始终同黎简拉着的手扯了出来,抬起胳膊将黎简揽进了怀里,每个人的生长环境不一样,即便这已经是黎简第二次同邴辰聊起家庭了,但他确实没想到,黎简心底的伤这么深。

  既然不能将他从此处深渊里拉出来,那索性就从另一条途径给予温暖好了,今晚说的这些,在邴辰这儿是血的教训,可对于黎简而言,却丝毫不受用。

  “我只是有一点难过,但是,也没那么难过吧,”黎简故作轻松道:“就好像我是今天才和他们彻底决裂的一样,其实这些年,我不也都是这么过来的,被丢下那么多年的人没资格矫情,况且......”

  “况且什么?”邴辰垂眸温柔的看了眼怀里的人,单单这一个眼神,都让黎简觉得自己被幸运所眷顾。

  “况且现在不同了,我有你了,是不是,就可以,就可以算,算我有家了啊?”说这话的时候,黎简多少有点不好意思,即便前面,邴辰已经说的那么情绪明白,但要从自己嘴里将这一切吐出,他还是怕对方有一丁点的介意或者是拒绝。

  “当然了,下次回家带你见家长!见咱爸,见咱阿姨。”邴辰斩钉截铁的说。

  铁骨铮铮的汉子,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见家长这几个字的时候,黎简瞬间羞红了脸,快乐是真的,可不好意思也是真真的!

  怪!

  实在是太怪了!

  “算了算了,我矫情够了,”黎简边说边脱离了邴辰的胳膊,吸了吸鼻子,又拽过纸抽,擤了个鼻涕。

  虽然自己的安慰方式有些偏颇,没有给黎简提供任何有效的建议,但好在小简简心大,没多会儿的功夫,看着已经没啥事儿了,邴辰的心刚刚落下,不成想新的问题就出现了。

  “好的,这个问题咱们就不聊了,来,我们谈谈下一个问题,”不等邴辰搞清楚黎简这话的意思,他的脑子已经接收到了不妙的信号,“你给我解释解释,这个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动不动就给你打电话的人,究竟是谁!”

  看着屏幕上好几条钱辛言的未接来电,邴辰确实头大,他本是不介意解释这种问题的,毕竟自己没做亏心事,不怕黎简质问。

  只不过由于之前丁捷的问题,邴辰在黎简这块儿,多少有点缺理,所以当下,解释类似问题,总让他就觉得有点做贼心虚。

  “这个事儿吧,你得听我细细道来,”邴辰挥了挥手,想着要先稳住黎简的情绪,随后笑着说道:“我得先声明,我和这人,一点事儿,一点关系都没有。”

  “一点事儿,一点关系都没有还这么多通未接来电,那但凡有点事儿,有点关系,岂不是连时间缝儿都不能留了?”黎简瞪着邴辰问道:“那样的话,我看你一天都不用干别的了,光和他打电话算了。”

  “不是,你看你这话说的,”邴辰无奈笑了笑,接着道:“我这可是一个也没接啊,你可不能误会我。”

  “废话少说,你抓紧解释!”黎简怒斥道:“解释不好,休怪小爷我对你不客气!”

  正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黎简今天情绪不好,他可不想往枪口上撞,难得的乖的像小绵羊似的,将和钱辛言的事情讲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所以,那天晚上楼下看见的那人,就是他对吧?”黎简没好态度的问。

  “嗯,是他,”邴辰点点头。

  “你说他是庭品集团的?”黎简又问。

  “嗯,是的,”邴辰再次点了点头。

  “一次电话没接过?”黎简还问。

  “必须的啊,”邴辰紧忙说道:“我可是有家室的人,我没事儿和他联系干嘛?”

  “嗯,”满意的点了点头,虽说心里很不舒服,但自家老公的处理方式,还算让自己欣慰。

  站起身来走到沙发的位置,黎简居高临下的打量了邴辰半天,直到给对方看得有些毛了,邴辰才开口道:“干嘛啊?你看得我都害怕了。”

  “我这,压力挺大啊,”黎简边说边斜了邴辰一眼,阴阳怪气道:“你也太不让人省心了吧!连庭品的人你都勾搭上了?备胎选的有点优秀过头了吧?”

  “谁说的?”邴辰对于这种形容很是不满意,紧忙纠正道:“你摸着良心说话,我分寸感好到不行,放哪里不让你省心啊?”

  “放哪儿你给我省心了?”黎简不留话缝,立马接着道:“放学校里,有辛伊茗、估计还有一堆女老师追求,放生活里,有这个叫钱啥啥,估计还有我不知道的人追求,放过去,有那个狗皮膏药,还有那个艳照对象惦记,你就说,你放哪里给我省心?”

  笑着摇了摇头,将瓶中所剩不多的酒倒入喉中,邴辰站起身,将之前没拉上的窗帘拉好,随后懒洋洋的走到了黎简的身边。

  昏黄的光线,将人的面颊罩上了一层朦胧感,唯有此时此刻才会出现的邪魅笑容,在邴辰的唇角一点一点绽开,黎简不自觉的歪了歪头,这样的邴辰,总能在顷刻间,让他心猿意马,底线坍塌。

  温热的手指抚上黎简的下颌,任由眼前人借着指肚挑起层层欲望,迷离的神色从瞳孔里一波接一波的跃出,将黎简翻腾的情绪一一道尽。

  没等留神,邴辰便一把捏住了黎简的下巴,下一秒,轻柔的吻稍触即离,勾的黎简心痒痒。

  不等邴辰得逞的笑意在唇角完全绽开,黎简已是安耐不住,扬起胳膊将使坏的邴辰一把揽过,一个扭身,借力将邴辰推倒在了沙发里,没等反应,黎简大步一跃,将刚刚还嚣张到不行的人钳制在了身下。

  “我看你是皮痒了,”一把将试图挣脱的邴辰又推回了沙发里,黎简一只腿跪在邴辰的两腿间,一腿支着地,右胳膊肘抵着邴辰的脖子,而左手又压着邴辰的胳膊,将这人死死箍在了自己的“圈套”里。

  “哈哈哈哈哈,”眼下的状况,邴辰只好放弃抵抗,笑意止不住的从喉咙里跳出,借着这昏黄的灯光望去,黎简帅到让人不想呼吸。

  好一会儿才止住了笑,黎简没有进行下一步的动作,而是就这样俯看着邴辰。

  奇了怪了,这个男人,为什么三百六十度无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