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克?

  真是一个普通得不行的名字。

  在生活还算平淡的时候,在我对外提供医疗服务的日子里,我曾遇见过很多叫杰克的人,有些是病人,有些是家属,形形色色,他们除了有同样一个名字之外,没有任何特殊之处。

  而在这场游戏中,在这个黑暗的雨夜,杰克这个名字对我来说简直是深入骨髓的可怕。

  不管是之前我脸上印着名字的“杰克”,还是那块婚礼木板上的“杰克”,还有现在这个桎梏一样抓着我的杰克,都是我毕生难忘的噩梦。

  我想即便我能够侥幸从这里逃走,我想这个名字也会像梦魇一样纠缠着我,至死方休!

  开膛手,杰克?

  这不是我想听到的答案。

  开膛手和剪刀手有什么区别吗?

  我想没有,都是一样可怕。

  我想问的是,他为什么会在这场游戏中,他究竟会不会伤害我。我想问他能不能放我离开这里。

  但是这些疑问统统都问不出口,之前那样的勇气似乎是一次性的草纸,用完了之后就在也不能用了。

  杰克介绍完自己之后放下了他那只巨大的剪刀手,重新将它背在身后,然后用右手再次抓紧我的手腕,站直了身体对我说道:“走吧,你不是说要处理伤口吗?”

  他拉着我转身走向之前那个地下室,我站在地下室的入口处,看着眼前这个越往下越黑暗的楼梯间,有些抗拒不想往下走。

  可是我那点反抗的力气对杰克来说太微不足道了,他牵着我就像牵着一只小鸡仔一样轻松自如。

  之前躺在杰克怀里看着天花板一点一点上升的压抑感再次涌了上来,我抽了抽鼻子,不由自主的往杰克身上靠了靠。

  当我反应过来我挨着他太近的时候,又迅速拉开了距离。

  杰克似乎被我主动靠近的动作弄得反倒有些不自在,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感觉他抓着我的那只手微微有些松动,然后瞬间又紧了几分。

  “马上就到了,下面没这么黑,嗯……也没有雨,你可以处理下你身上的伤。”

  我没有说话,他的关心来得太突兀,在我看来还真有点不怀好意的感觉。

  好在这条幽暗的楼梯间并不如我所想像的那么长,最黑暗的地方是一个直角拐角,转过了这个拐角之后的楼梯并不长,并且亮堂了许多。

  然而我并没有因此感到放松,甚至更加紧张了。

  这座教堂的地下室,果然比我想象的更加可怕!

  我最先看到的是两个高高的、暗红色的铁皮柜子,就是我之前在外面躲进去后来又被抓出来的那种。

  这两个柜子紧紧的靠在一起立在楼梯间的尽头,像是两个面目狰狞的罗刹一样把守着最后的入口。

  我乍一看见被吓了一跳,抿住嘴巴用鼻子猛抽了一口气,好不容易才稳住自己想要往后退的心情。

  然而更令人胆战心惊的还在后面。

  下了楼梯之后又一个拐弯过去,我看见这里右侧靠着墙的地方,四把大红色的皮椅稳稳当当一字排开。

  在见识了园丁小姐坐上这样的椅子螺旋升天的那一幕之后,看见这么多椅子摆在这里,说不害怕是假的。

  这还不算完,就在这些椅子正对面的那张墙上——不,不能说这是墙,这根本就是一个巨大的牢笼。

  整个那一面都是黑铁栏杆,像是囚笼一样高得直接插进了地下室的天花板,黑栅栏的那一面往里就十分黑暗了,我看不见里面有什么,那里似乎是一个吞噬光芒的地方。

  就在栏杆墙的角落里,零零散散的竖立摆放着几个铁网笼子,高度大约有两米左右,空间大小刚好能够装下……一个人。

  四周的墙壁上还挂了不少铁链和镣铐,有铁链上还嵌着一个黑沉沉的弯钩,钩子的尖端似有似无的闪着尖利的光。

  地下室里面的烛光还算明亮,但是被通风道里面风吹得摇摇晃晃的,那些笼子的阴影也跟着摇摇晃晃,十分诡异可怖。

  我倒抽了一口凉气,直接后退两步,一下子撞上了不知何时站在我身后的杰克,他依然抓着我的手腕,寒冷和疼痛从他抓着我地方一路游走,直击心脏。

  他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

  他到底想怎么折磨我?

  难道是想把我关在笼子里面玩弄一番之后在把我送上椅子吗?

  我立刻转身一脸惊恐的望着他,这个人,终于要开始惩罚我对他的欺骗了吗?

  杰克松开了我,握住我的肩膀将我转了一个半圈重新面对正视整个地下室,我听见他戏谑恶劣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滑腻阴冷。

  “看到那几把椅子了吗?你想坐哪个?”

  作者有话要说:  杰克:你想坐哪个?都不选?那就……坐我腿上吧。

  艾米丽:不!不不……我还是选一个吧。

  杰克:(╬ ̄皿 ̄)